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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祈遠沒有他表現的那樣平靜。
在她哭着說怎麽忘記她時,他扭曲的靈魂沸騰顫抖,有種要将眼前一切撕裂的開懷暢快。
但他怕再吓到她。
于是躲出來平複胸膛中的驚濤駭浪。
正好有正事要做。
王傾月已經被他送進精神病院,距離這不過五分鐘的路程。既然楚曦已經醒過來,他得去瞧瞧。
外面陰沉沉的天突然見了光亮,剛剛還烏雲蔽日,突然被風給吹開了。
風也沒昨日那樣冷冽。
高粱跟在後頭,暗自打量老板的神情,比昨天好了不少。
他才猛的松口氣。
昨天在那寂靜蒼涼的山溝溝裏,他差點被老板吓死,老板從破舊的小平房裏出來,踏着昏暗的光,渾身是血,赤紅着眼,眼尾不知是誰的一抹血跡更顯得他妖冶狠勁。
仿佛煞神現世。
他那時候心裏咯噔一下,覺得古代戰場上殺紅眼的将軍莫不是就如此。
又小心翼翼打量老板,在老板如同看死人一般盯着王傾月時,高粱大覺不好,連忙往前一步搶着擋住人,看一眼老板懷裏的女人忙說,“老板您先帶老板娘去醫院,我們處理完這邊就回。”
老板那時沉沉的看他一眼,默了兩秒擡步才走。
高粱屏住的那口氣終于落下去,忙帶着人進屋,剛看清地上那人血肉模糊的慘狀之後倒抽一口涼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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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媽耶。
忙招呼着人先把人送醫院去,然後報警。
“裏面的人怎麽樣?”謝祈揚起下巴點點房裏病床上佝偻的人影,目光冰冷如鋒,“治得好嗎?”
高粱一愣,忙上前一步,“要治嗎?”
昨天精神病院的主任過來看過,王傾月幹出這事的确是精神已經不大正常。他那不清老板的心思,就先讓人在裏面住着。
突然,謝祈淡笑,渾身散發的冷意令人毛骨悚然。
“當然要治,治好了才知道痛苦。”
之後無論是要去監獄狹小的囚監還是在這逼仄的病房,既然死不了,清醒的活着受罪才好。
想混沌着熬過去?
做夢。
高粱驚愕的看着老板狠厲冷漠的目光,被老板話音外的意思驚住,心裏打了個哆嗦。
原來老板并沒有變,這些日子的溫和只是在老板娘面前才有的罷了。
站了許久,謝祈撚了撚手指,垂眸靜了片刻。
才道,“附近哪有賣車厘子的?”
高粱又是一愣,醫院附近水果店倒不少,可賣車厘子的少。
探病的人少有買這玩意兒啊,嬌氣放果籃裏又不夠好看實惠。
瞧見高粱的神色,謝祈擺手,“算了,我自己去找找。”
邊走邊凝神低語,“出了那麽多血,別再貧血了。”
-=-
病房裏,楚曦緊盯着梁已然,心砰砰直跳。
真相仿佛就在眼前,像是玻璃上隔了一抹霧氣,可是楚曦不敢擡手抹。
倒是梁已然非常爽快,大大咧咧的開口,“崽啊,你這麽聰明,不一想就明白了?”
“當然是你老公故意給我消息讓我引你去的啊!”
楚曦蹙眉,喉嚨發幹,“……他為什麽?”
好不容易結婚,他起什麽幺蛾子。
“那我就不知道了,回頭你問問他,一會兒他不就回來了。”梁已然聳肩,咂麽咂麽嘴,“但是我覺得啊,他是不是找借口給你送錢呢?”
“咱之前那些單子,哪有打的錢比要的還多啊?”
然後還打兩份錢,梁已然還隐了一件事沒說,當初那一千一百萬都是從謝祈的賬戶打過來的,沒有趙芙菀的份。
當時謝總交待了,裏面有替楚曦出的入股錢。不過不讓告訴她。
後來錢到賬了,楚曦又給他一份入股,梁已然尋思尋思,按照比例都悄沒聲的都入股,裏外裏一算,之前楚曦已經算大股東了。
“啊對了,我把這半年的分紅打給你啊。”梁已然拿着手機轉賬,一邊操作一邊嘟囔,“我現在都是給你打工了。”
楚曦沒聽清,“啊?”
“沒事沒事”,梁已然忙擺手,他心裏明鏡似的,謝總暗地裏給了他不少資源扶持,那是多少錢都換不來的,相比之下這些錢反倒不值得計較。
而且當初他能幹起來,還是謝總先找到他,給了他第一桶金。
想到這,梁已然沒再賣關子,索性直接一股腦都說了。
最開始梁已然跟楚曦只能算是點頭之交的普通同學關系。
“當初我去找你,也是謝總下了心思。光有交好的女生他也不放心啊,又怕你回楚家過的不好,就給我一筆錢資助我,條件就是我去找你,然後尋常時得保護你。”
“那時候謝總說,總有保镖在暗處護不住的時候,然後有段時間你不還嫌我黏你黏的太緊。”想到此處,梁已然噗嗤一聲笑出聲,“現在可算給我洗刷冤屈了,那時候汪曉還偷偷問我是不是要追你呢,哎呀我的媽啊,我哪敢啊!謝總非得把我皮給扒了。”
“後來我覺得你性格真不錯,跟小野草似的,太有韌性了,是我沒有的東西。後來咱們不就真成好朋友了嗎,倒是意外之喜?”
瞧着楚曦沉默思索,梁已然終于停住沒再繼續,起身拍拍楚曦的肩膀,“我覺得謝總是個好男人,以後你跟他好好過日子。”
終于,楚曦忍不住,一言難盡的睨他一眼,“你怎麽……”
謝總謝總叨叨個不停?
抿了抿嘴唇,楚曦換了措辭,“你跟他這麽熟嗎?”
“嗨,林崽你怎麽還帶吃醋的啊?我這都好幾個不敢露面了呢。”
“再說了這幾年謝總指導我投資,我賺了好多錢啊!”梁已然雙眼放空出神,“他可是我的大恩人!”
“……”
梁已然來的快去的快,臨走之前說要給楚曦轉點探病費随禮。
結果轉過去之後沒聽到手機響,好奇問,“你手機呢?”
楚曦木着臉,“被謝祈沒收了。”
聞言,梁已然驚愕片刻,然後豎起大拇指,“不愧是他!”
“……”
-=-
梁已然剛走沒到十分鐘,楚枭就來了。
面色複雜的盯着楚曦,“頭還疼不疼?”
他已經聽聞謝祈說了之前的事,從一開始的不可置信漸漸冷靜下來,心口只有原來如此的感覺。
他之前一直想不通,媽媽為什麽那樣苛待妹妹,一開始他以為是重男輕女,後來等父母攜手要用楚曦換錢的時候,他才覺得出不對勁兒,及惡心。
“沒事兒,好多了。”
楚曦說完之後也沉默了,現在面對楚枭,多少有點說不清道不明的複雜心情。她正不知如何說,畢竟王傾月做出這樣的事情,以謝祈的性子斷斷不會放過她。
可王傾月畢竟是楚枭的親生母親,這就有些……
“你別多想”,楚枭掀起眼皮瞅她一眼,然後冷聲說,“該怎麽樣怎麽樣。”
從發現父母做了那些喪心病狂的事情之後,楚枭對就淡了。
說着蒼涼一笑,“總不能讓壞人影響我們的正常生活,你說是吧?”
說了該說的,楚枭自顧自的開始問她,“怎麽樣,接下來什麽打算,回夏城工作嗎?”
見楚曦怔愣出神,無可奈何的嘆口氣,“你還是我妹妹,咱們別再鬧了。”
沒等楚曦反應,楚枭捏着手機轉了兩圈,然後突然開口,“要是你心裏不好受,要不然幫我把你嫂子追回來吧?”
楚曦:……
不過楚枭運氣好,今日還真守株待兔等到沈婉婉。
沈婉婉推門進來看到楚枭時先是一愣,随即收回視線旁若無人的走到楚曦床邊,坐在床邊給楚曦削蘋果,烈焰紅唇勾着,大衣下面的黑色緊身群勾勒出她誘人窈窕的身材。
對于沙發上面色發黑的男人,沈婉婉視而不見,只盯着楚曦感嘆,“你可吓死我了,你們一天天怎麽過的比電視劇還驚心動魄?”
“不過沒事就好,我還等着你陪我去看舞蹈節目呢。”
說着,對楚曦狡猾調皮的眨眨眼。
大刀闊斧坐在一旁的男人終于聽不下去,鷹隼般銳利的目光射過去直盯着沈婉婉沒心沒肺的明豔面龐,恨不得挖出個洞,深吸一口氣沉着臉開口。
“什麽舞蹈節目?”
沈婉婉一記白眼翻過去,瞪楚枭一眼冷哼,“跟你有什麽關系。”
楚枭被這女人氣的眼皮直跳,就算沈婉婉不說,他也不知道不是什麽好的。
還能是什麽,就上次在味道那的那種呗。
“我上回回家跳的你不喜歡?”
楚枭目光幽深,濃烈似火,“那我再練練。”
沈婉婉一驚,睃一眼楚曦忙扭臉唾棄他,“你給我閉嘴!姑娘間聊天跟你有什麽關系?”
“你都要跑了我還能只聽着?”
“沈婉婉你是不是想把我活活氣死!”
躺在床上的楚曦面無表情,靠在床頭上一口一口啃着沈婉婉剛遞給她的蘋果,耳朵豎着聽着倒是津津有味。
垂眸看一眼黃白的果肉,忍不住小聲嘟囔,“就是配着吃有點酸。”
夫妻倆還在打口頭官司,楚枭沉着臉,面色越來越黑。
楚曦瞧着,勾了勾沈婉婉的手,小聲對她說,“我再給你加點料吧?”
沈婉婉驀然收聲,側頭疑惑的看向楚曦。
“婉婉不是之前想跟齊森見見”,楚曦揚聲,這話說的緩慢低沉,目光往旁邊一掃碰觸到哥哥吃人般的眼神,當沒看見收回來,清了清嗓子,“齊森一會兒就來。”
剛剛謝祈特地給梁已然打了一通電話讓梁已然轉告她,他回來晚一點,一會兒讓齊森過來守着,有什麽事別害怕。
楚曦倒是沒什麽可害怕的。
現在害怕的應該是楚枭。
沈婉婉聽了一愣,下一刻眼睛唰一下閃了亮光,立時肩膀一動将搭在身上的大衣抖下來雙手一接放到一邊,裏面黑色裹身群将她的身材展露無遺。
沈婉婉又覺不夠,還挺了挺身子坐的筆直,更顯身條妖嬈。
轉眸對楚曦眨眨眼,意思是她已做好準備。
不遠處楚枭看着,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按住指下一跳一跳的感覺。
他是看出來了,這女人是不把他氣死不罷休。
吱呀一聲門推開,齊森剛進屋踏出一步,他驚人的第六感就覺得不對勁兒,嗡嗡的給他發警報。
停住沒動,擡眸掃一圈才發現病房裏果真形勢有些複雜。
之前祈哥跟他提過一嘴沈婉婉想跟他認識的事,可楚枭也不是個好惹的,他覺得還是小命要緊,腳步一往後就想先出去再說。
“齊森你怎麽不進來?”
清脆甜美的嗓音齊森聞聲一愣,往裏一看,就撞入沈婉婉嬌媚的笑臉裏。
沈婉婉笑意盎然的對他揮手,明明豔光四射的大美人,動作卻嬌憨可愛,手上的動作跟只招財貓似的,還不停催促他,“來呀。”
一道銳利的眼神掃過來,齊森心一哆嗦。
下一瞬就看屋裏的男人忍無可忍,霍然起身,直奔沈婉婉而去,跟抓小雞仔似的将大衣扣到她身上,用手臂攬着就往外走。
離開之前強壓怒意對楚曦點點頭,然後與齊森擦身而過時鄭重道歉,“抱歉,她出言不遜,我回去說她。”
濃烈的占有欲,說是抱歉倒沒幾分真的歉意。
沈婉婉怔愣過後不停的掙紮,可男人的手臂跟剛硬的鐵鉗似的,一絲都撼動不了。眼瞧着就要被拎出去,準沒好事!
沈婉婉忙伸手攥住門框,用上吃奶的勁兒說什麽都不跟楚枭走。
她剛剛好像玩過頭了,今天要被他擄走了,肯定沒好果子吃!
場面一時有些尴尬。
楚枭面無表情,指尖輕輕撓了撓她腋下。
沈婉婉身體敏感一身癢癢肉,被他一碰不設防,下意識縮手,結果下一秒就被人長臂一攬抱在懷中。
楚枭垂眸盯着她,眼裏的火焰瘋狂肆虐。
沈婉婉瞧着,一下就滅火了,期期艾艾的扯着他的手臂求情,“林崽自己在這沒意思,我想陪陪她。”
大丈夫能屈能伸,沈婉婉現在語氣要多軟糯有多軟糯,跟剛剛張揚恣意的女人仿佛是兩個人。
“呵”,楚枭冷笑,不為所動,倒是抱着她的指尖愈發用力往回收,扣進她的軟肉裏,“今天咱們兩個得好好聊聊。”
言罷彎唇,意味深長。
這一笑,把沈婉婉渾身汗毛都激起來,她吓的一哆嗦,瞬間覺大事不好,忙扭頭對楚曦求助,“救命!”
她敏感的覺得這次不一般。
然後下一瞬,男人腳步沉穩的将她抱走,一個錯身徹底把屋裏的兩個人擋住。
“別想了”。
楚枭英武霸氣的臉龐被走廊裏的白熾燈一晃,唇邊的笑容陰慘慘的,“我今天一定好好表現,讓你回心轉意。”
“你跟小曦說想看什麽舞?脫衣舞行不行?正巧今天穿的西裝,說不定你喜歡呢是不是?”
病房裏重新安靜下來。
齊森搔了搔頭發,收回視線之後與楚曦八卦的目光碰到一起。
一時兩個人無話可說,場面過于震撼。
好在齊森待了剛十幾分鐘,謝祈就回來了。
兩個人都松了口氣。
齊森打了聲招呼連忙腳底抹油就跑了。
“怎麽了?”謝祈回眸看了一眼齊森落荒而逃的背影,走到病床邊好奇問。
楚曦将來龍去脈跟他小聲說了一遍,說話的時候瞧見他手裏提着一籃紅彤彤的車厘子,舔了舔嘴唇,軟聲問,“給我的麽?”
自從梁已然跟她說完,她又旁觀哥哥和沈婉婉鬧了一場之後,繃緊神經反倒松開了。這些她不知道的過往甚至如溫軟的手掌,撫平了昨天的驚恐。
她突然覺得,這個男人在她不知道的時候真的默默的做了好多事啊。
令她心動又酸澀。
仔細想想,自從她離開濱城之後,雖然他說給她三個月時間挽回她,可他好像沒做什麽大張旗鼓的事情,每次相處都自然而然,反倒如滴滴清露滲透她本以幹涸的心。
光看一眼鮮亮光澤的車厘子,她都能猜想到他的想法,給她補血麽。
這麽一想,心底泛起絲絲甜,表情也跟着軟下來。
擡手牽住男人的手掌,拽他坐下,“聊聊天啊。”
“好”,男人從善如流,回身拿過瓷碗将車厘子放進去,然後柔聲對她說,“去洗一下,馬上回來。”
目送他走到門口,楚曦藏在被窩裏的腳丫來回輕輕亂踢。
這男人可真能裝啊,回想他倆婚禮那天,這人裝的可真像模像樣的,都給她唬住了。還有他下車之前那冷漠的神情,啧啧啧。
不一會兒,謝祈就回來了,把瓷碗下面的水珠擦幹淨放到床上讓她方便拿。又從一旁抽了兩張濕巾,牽起她的手垂眸一一擦幹淨。
跟昨日兇神惡煞要吞噬人的模樣大相徑庭,楚曦手指動了動,翻手撓了一下他的手掌,收斂神色問他,“你跟梁已然認識啊?”
謝祈擡眸看她一眼,點頭。
“他沒跟你說?”
楚曦愣了一下,“說了啊。”
繼續問,“不過你跟我說說一開始怎麽想的,讓我去拍照,你知不知道我當時都被你給氣哭了?”
“為什麽哭?”
“當時我以為嫁給你終于要過好日子了呢,結果呢,你可倒好,新婚夜都不回家,直接給我來了個王炸!”
“我前兩年費盡心思造勢給自己選的老公,我當時心都要碎了。”
聽到老公這兩個字,謝祈心裏一跳。
掩下心底滔天翻騰的情感,擡手輕撫她的眼尾和面頰。
現在楚曦說的也有些激動,臉都紅了。
“我的錯。”謝祈依舊從善如流承認錯誤,頓了頓才說,“不過不知道你失憶之後也想嫁給我。”
話音落,楚曦白嫩的臉騰的一下紅成驕陽,紅唇動了動,最終垂下眼沒說話。
謝祈眸光幽深,牽了牽唇,“這倒是我不知道的事情。”
湊近她吻了一下她緋粉的眼尾,輕聲哄她,“還有呢?”
“還有什麽想問我的?”
楚曦垂眸不敢看他霸道的目光,攪着手指才很低很低的問,“為什麽讓我去拍?”
現在揭開事實之後格外明顯,梁已然就是得了他的消息之後,又去找他。
雨夜裏希爾頓的那張照片,是他故意設下的陷阱。
男人溫熱的吻一路往下,停在她唇角沒動,兩個人鼻息纏繞在一起,暧昧極。
楚曦幾乎陷入他的懷中,被他滾燙的體溫熏的身子發軟。倔強的坐着沒全部依靠住他,等他的回答。
“因為我不知道小曦是不是真的失憶啊。”
“我也有不安。”
楚曦霎時擡眸,撞入他濃沉的眼眸中,震驚無比。
“當初你走的那麽決絕,小曦要真的不要我了怎麽辦?”
兩個人距離極近,她雙眼都快無法聚焦。
下一瞬沒等她回答,口舌就被男人吞沒,漸漸無力依靠在他懷中。
不知過了多久,謝祈才艱難的放開她,下颚放在她的頸窩裏,極親昵的貼着她。
男人渾濁粗喘聲聽的楚曦眼神閃躲,一下勾起她關于過去的回憶。
之前那每一個迷醉激烈的夜晚。
這麽一想,她倒是有點好奇另一個問題。
今天一天,這人表現的過于冷靜了吧?
“我都想起來你了,你怎麽一點都不熱情呢?”楚曦歪着腦袋看他,疑惑問,“難道你不高興嗎?”
謝祈聞言,沉默良久。
在楚曦變了神色忍不住又要開口時,才擡眸看過去,眼底炙熱如火,仿佛他整個人被置在火焰上烤。
謝祈看她一眼,收回視線,垂下眼,為她按摩的手勁倒是大了。
啞着嗓子說,“現在還不是熱情的時候。”
楚曦:?
“怎麽不是……”
然後猛的止住話茬,視線往下一掃瞧見鼓起的布料愕然倒抽一口涼氣,震驚的看着男人,放輕嗓音極不可置信的問,“不會吧?”
不知怎的,腦袋一根弦沒搭好,甚至伸手去摸了一摸那滾燙的東西。
剛一碰就跟被燙到似的收回手。
還在他掌下的手指突然被他用力一握,一擡頭就見男人眼尾赤紅,半眯着眼睛瞄一眼她腦後的紗布,意味深長的說,“小曦要是急,倒也不是不可以。”
楚曦:?
“我躺着就好。”
“???”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謝祈你聽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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