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過去

番外二

楚曦驚愕的瞪大雙眼,剛要反駁他，狗男人就将她口中的荒唐二字吞入腹中。

感受到他難得雀躍的情緒，楚曦垂下眼睫。

罷了,就縱他一會兒,反正在辦公室裏，他也不能太過火，随時有人進來呢。

炙熱溫軟輕輕碰觸,氧氣愈發稀薄，等她意識漸漸迷離時突然失重感，掙紮着睜開眼發現自己被男人抱起來,堅實有力的手臂将她緊攏在懷裏,克制粗重的呼吸聲,抱着他往書牆那邊走。

然後手摸到一個地方,書牆中央裂開縫隙，向兩邊徐徐展開，露出裏面的白色大床。

楚曦：？

她驚愕的看着突兀出現的“密室”,淡然的神情也裂開了。

反手握住他的手臂，有種不祥的預感，大事不好……

“晚了。”他俯身親昵的蹭過她的耳朵尖。

果然男人抱着她進去,然後長腿往後踢了一處地方,書牆又關上。

厚重的書牆好像做了隔音處理,外面一絲聲響都聽不到，好像一個密閉真空空間。

嗓音倒是溫柔缱绻，可動作強勢不容拒絕。

她像一條被按在平底鍋上的鹹魚,被翻來覆去的烙來烙去。

她哽咽，強睜着霧蒙蒙的雙眼緊盯着他，咬牙不讓自己喉嚨間輕柔纏綿的音符鑽出去,“狗東西……”

他們兩年前這樣親密接觸其實很少，兩個人在一起快半年，一開始謝祈顧及她年齡小，後來等她到了二十一歲，還沒等經歷幾次，就大吵大鬧最終兩個人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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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現在可是跟換了個人似的，恨不得将她一寸一寸的啃食腹中。

好他媽瘋！

每次她以為這人陰郁那面已經消失時，他都會提醒她一次。

根本不是，不過是藏的深了！

密室裏只有一盞昏黃的燈，光落在他們身上，兩道身影纏綿起伏。

最後楚曦恍惚不知今夕是何年，怔愣的仰望着天花板喘氣，身後一具溫熱的身體俯身過來，如一道暗影一樣緊密的貼在她身後，楚曦身子一哆嗦，忙回手推他，“不要了……”

一出聲才發現自己嗓子啞的厲害，根本聽不了了。

惡狠狠的回手擰了一把他的肉，可惜他一身肌肉她根本擰不動。

沒出成氣，自己氣鼓鼓的倒像被針紮了似的，噗一下滅了。

“謝祈”，楚曦蹙眉正色叫他的名字，生氣道，“你能不能講究一下可持續發展？”

頓了頓，抿唇有些怨怼的繼續說道，“你聽沒聽過殺雞取卵的故事？”

男人胸膛緊貼着她輕輕震動，低沉的笑意在她頭頂響起。

過了一會兒，他從善如流的俯身輕吻她紅嫩的耳朵尖承認錯誤，“抱歉，只是太高興了。”

“之前兩年，總想着跟你在這，今天一下忘形了。”

“這間房間是兩年前特意修出來的，你喜歡嗎？”謝祈嗓音輕飄，似乎陷入回憶中，“那時候沒讓你來創世，你不是生氣了嗎？”

楚曦驚愕的瞪大眼睛，猛的扭頭不可置信道，“那你就，你就這樣嗎！！！”

從一個極端走到另外一個極端，她剛剛甚至覺得自己都快被釘死在這了！

謝祈沒回答這個問題，反倒沉聲，“以前欠你的，我都加倍賠給你。”

“……”

原來聽到這話，楚曦肯定可開心了，可這些日子被他磋磨的身體快被掏空了，她顫聲按住他鑽過來的滾燙手掌，顫聲拒絕，“……那倒也不必。”

謝祈又低沉的笑了一聲，愉悅極了。

整個人放松自在的貼在她身上，緊緊摟住她。

楚曦猶豫片刻，最終也翻身過去，擡起手摟住他的腰。粉嫩的臉頰貼在他潮濕的胸口，可她沒動。

兩個人安靜的相擁許久。

在楚曦意識模糊要睡過去時，頭猛的往下一墜醒過來，往他那邊貼貼又蹭蹭，“你之前是不是騙我的？”

滿是困意的嘟囔。

“什麽騙你？”

“之前大半年我看你無欲無求冷情的很，一點都不像現在這樣……”在床上兇狠強勢。

“被你發現了？”謝祈坦然以對，沉默片刻後意味深長的說，“那時候每天都是一場考驗。”

只有老天才知道，每次離她近時，他的靈魂如何沸騰叫嚣。他又如何咬緊牙關克制，生怕驚到這只機靈警惕的小狐貍。

耐心冷靜的等着她，看着她一步一步的走近，墜入他提前挖好的溝渠和深淵，最終落在他身邊。

“……那你可真能裝啊。”楚曦感慨。

那時候她瞧着他，多像個人啊。

謝祈又笑了，“我先出去工作。”

說罷輕吻她的額頭，“休息休息，一會兒帶你去個地方。”

細細簌簌布料摩擦的響聲，楚曦聽着他穿上衣服，沒回頭看，臉頰有些發紅。

“小曦好厲害，把襯衫扣子拽掉好幾顆。”

“……”

楚曦呆了呆，低聲哀嚎一聲轉頭将臉埋在被褥中裝死。

沒臉了。

“不過小曦別緊張，系上腰帶看不到。”謝祈懶散含笑的繼續打趣，“還好沒将腰帶扯壞了，要不然可真得讓高粱去買衣服了。”

“！！！”

埋頭趕他，悶聲悶氣，“你快出去吧。”

謝祈站在床邊，見她羞的厲害真倔強的不動，眸光閃爍，又彎腰将她裸露在外面的纖細長腿用被子蓋上才不舍的提步離開。

咔噠一聲書牆終于又合上，怕他詐她，小心翼翼的一點點側頭，直到餘光見沒有他，楚曦猛的松口氣。

呼，之前兩年多這男人真是能忍，她恢複記憶之後真是，好他媽可怕！

歇了一會兒拿過手機，正巧汪曉信息進來問她之前戰果如何。

楚曦一口氣差點沒順過來，打字時指尖都在顫。

【戰果太他媽好了！】

汪曉激動的回複。

【能展開說說怎麽好嗎？！】

楚曦老臉一紅，自然沒回。

不過倒是将謝祈這段時間的狂野行徑潤色一下說了說，汪曉一看更激動了，直在對話框裏用感嘆號刷屏。

【這不就是守株待兔請君入甕嗎！】

【謝總不愧是謝總，好深的心思，等你恢複記憶之後才行動起來，之前肯定是怕把你吓走。】

【你看他現在這樣，你舍得走嗎？是不是反倒心疼他了？】

楚曦長睫輕顫，無奈嘆口氣擡起手臂遮住酸澀的雙眼。

她是真的心疼他，又有些無可奈何。

總覺得自己虧欠他太多。

罷了，餘生漫長，慢慢還吧。

跟汪曉又聊了一會兒，楚曦壓下心思有些好奇，他剛剛說要帶自己去的地方是哪？

-=-

謝祈忙碌許久，進來接楚曦時，溫軟的小女人已經累乏睡着了。

他放輕腳步走過去，坐在床邊指尖拂過她淩亂的發絲，露出她昏睡的小臉。凝神望着她，空蕩的胸膛終于被填滿。

之前兩年孤寂的時光，胸口那個鮮血淋漓的洞口長上血肉，現在只有淺淺疤痕。

她終于回來了。

帶着過去與他一樣的記憶，回到他身邊。

即使這些日子他惱她，她也耐着性子縱他。

謝祈眼前微熱，仰頭無聲的笑了笑，牽過她的手指輕輕捏了捏，胸膛滔天翻騰的情緒漸漸平息，“不會了，以後不會了。”

又安靜陪了楚曦半個小時，她才漸漸轉醒。

睜眼那一刻看到謝祈正靠在床頭上閉目養神，她醒了醒盹瞥見地板上的衣服，想撿起來悄聲穿上。

可一動彈，男人立刻睜開眼，楚曦連忙收回裸露在外的手臂，用白色薄被将自己裹的嚴嚴實實，生怕他再獸變。

可男人只是溫聲問她，“醒了？我給你拿衣服。”

說完從身側右邊拎出一個白色紙袋遞給她，“新買的，換上吧。”

楚曦愣了愣，又垂眸看一眼地上滿是褶皺的衣服，的确是穿不了了。

接過袋子之後推了推他，“那你轉過去，我換衣服。”

“還害羞？”謝祈挑眉。

楚曦：！！！

怒目而視！

謝祈笑笑轉過去，聽話的很。

楚曦警惕的盯着他的背影，躲在床上角落動作利落的套上衣服，等換好之後才恍然。

他最近笑的比之前多好多啊。

-=-

在謝祈辦公室這麽久，又換了一身衣服，楚曦心中有鬼，死活不肯跟他從外面走。

堅持從哪來從哪回，要坐總裁直梯直接回停車場。

謝祈見拗不過她，也不忍心強迫她，最終順了她的心思。

不過上車之前，謝祈倒是目光沉沉的看着她，“下次呢？”

楚曦仿佛一個滿嘴跑火車的渣男，瞪圓眼睛信誓旦旦，“下次一定！”

今天去的地方好像還有些神秘，謝祈既沒讓張叔開車，也沒讓高粱跟着。就他們兩個人。

黑色邁巴赫駛出停車場時，天空夕陽墜落，染紅了大半邊濃雲。

路上車水馬龍，人行道上摩肩接踵，熱鬧蒸騰的人間煙火氣。

每個人都在努力生活，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故事。

楚曦望着外面熱鬧的街市出神，過了一會兒想起什麽似的才側頭看他，“還有保镖跟着嗎？”

今天好像是她第二次在那之後出門，之前她都忘了問。

“嗯，當然。”謝祈應聲，銳利的眸光掃過後視鏡，随後繼續回答，“不過我也不知道他們在哪，就在附近。”

出了之前的事情之後，謝祈斷然不放心，肯定要時時刻刻将楚曦放在羽翼下面最安全的地方。

“怎麽？不想要？”

聽到這話，楚曦驚愕不已，“我像是如此不知好歹的人嗎？”

“有人肯保護我，我肯定謝天謝地。”之前她是被坑怕了，她哪知道未來會不會有什麽巨坑在等着她呢？

本來謝祈以為她會反對，聽到她這樣說，放下心。

嗯了一聲，“那就好。”

說完就沒話了。

車廂裏靜了一會兒，兩個人都沒說話，只有汽車在馬路上疾馳和沖破風的聲音。

過了一會兒，楚曦覺得有些不對勁兒，側眸狐疑的看向男人，這人怎麽突然話這麽少了？

視線掃過去，瞧見他握着方向盤的指節都在泛白。

哦？

他在緊張什麽？

楚曦在他回眸看她之前淡然自若的收回視線，仿佛無所察覺的重新托腮看向窗外，腦袋卻沒有閑着。

他要帶自己去哪？

好像是挺重要的地方，難道是要跟她求婚？

思前想後，楚曦暗暗點頭，她覺得八成是要求婚，要麽就是送她一枚戒指。

前幾天她送他戒指之後，他不是說讓她等幾天嗎？

這個想法一鑽進腦海裏，就像亂折騰的泥鳅一樣，讓她頭皮發緊，漸漸也緊張起來。

她覺得，八成是個西餐廳。

按謝祈的調性，肯定是把西餐廳包下來，說不定還是臨着海邊，景色極佳的那種西餐廳。

或者，難道他給自己買了一套別墅？

之前兩個人第一次戀愛的時候，他好像就說過要給她買一套屬于她自己的別墅，有她喜歡的小院子，可以養貓養狗。

正胡思亂想，将所有可能性在腦海中依次排序，楚曦覺得也就那麽幾種可能。然後掀起眼皮擡頭一看，熟悉的小區門臉映入眼簾，楚曦眨眨眼，怔然片刻側眸看他。

“這……”

邁巴赫似乎總在這出入，保安大叔見到熟悉的車擺擺手，直接将小區閘門打開，謝祈開車進去。

等謝祈停好車之後，楚曦還怔然的沒有反應過來，眼睛倒沒閑着一直看兩邊熟悉的景色。恍惚間仿佛回到了兩年前。

謝祈下車繞到她那邊，牽着她的手，輕聲問，“還記得這嗎？”

楚曦點頭。

記得，她怎麽能不記得呢？

這是他們兩個人之前住過的地方，也是她兩年前膽大包天和他同居的地方。

穿過羊腸小路，左邊是熟悉的人造湖，湖邊有幾個小朋友正穿的圓鼓鼓的羽絨服蹲着瞧湖面薄冰下面的錦鯉。

直到上樓站在那扇門前，楚曦才嗫喏着小聲說，“我以為你已經把這房子賣了。”

謝祈緊了緊手，似是輕笑一聲，也像無可奈何似的垂眸看她，“怎麽可能賣呢？”

輸入密碼打開門，在看清房裏的景象之後，楚曦再也忍不住，懸在眼眶的淚水一下子湧出落掉。

地板上一地陶瓷碎片，那是她與他争吵那夜，失望惱怒之下摔碎的花瓶。花枝還在，已經幹枯幾乎看不出原本的顏色，還有幹涸凝固的水漬。

輕塵在空中漂浮，沙發上她随手放的靠墊，茶幾上之前她買的薯片，地毯卷起的那道彎，都沒變。

好像這個房間，時間靜止一般。

她怔愣的松開男人的手，擡步走進去，視線緩緩掃過屋裏每一處。

玄關門口鞋櫃上她的鑰匙，衣架上她的白色印花家居服，再往裏，茶幾上放遙控器的那個原木盒子。

快步走到衛生間，熟悉的那對藍粉漱口杯，毛巾架上的情侶毛巾還放在原來的地方。

屋子裏所有東西都在之前她順手放的地方。

恍惚間她甚至以為，自己只是下樓去逛了個超市，買個菜。

喉嚨像被塞了一把沙，又酸又疼，淚水不住的往下流，眼睛這一會兒就哭腫了難受的厲害。

哽咽着轉身，男人果然就站在衛生間門口定定的凝望着她。

楚曦再也忍不住，嗚咽一聲小跑兩步撞入他的懷裏，纖細的手臂摟住他，“我以為你把這賣了。”

恢複記憶之後，每每想起他們第一個共築的愛巢，她都有些悵然遺憾。

蘇河灣頂樓複式奢華典雅，可她更喜歡這個溫馨的小房子。

最初的那一個，總是更有意義，無法替代。

她也沒想到，當時鬧的分崩離析，他居然将屋裏的一切保護的好好的。

放置兩年多，漱口杯上，毛巾上甚至連一絲灰塵都沒有。

一看就是精心打理過的。

“你每周都讓人來打掃嗎？”她淚眼朦胧，悶悶的問。

“小曦說的可不對”，男人笑了笑，又将她攏的更近，“是我每周都來打理。”

“這裏怎麽能讓別人進呢，弄壞了就不好了。”

“為什麽？”她眼睛更酸。

“有什麽為什麽，這不是我們的家麽。”

他的嗓音很淡然，很理所當然的說出這句話。可這句話一下擊中楚曦酸澀的心，她嗚的一聲忍不住嚎啕大哭。

抱着他哭的許久，眼淚将他身上的灰色薄毛衣浸濕。

哭的天昏地暗被男人抱到沙發上，楚曦跟開閘放水似的，眼淚止都止不住。

“再哭我就親你了。”

在她哭着抽噎不停時，男人終于不忍心湊過去威脅她，低沉的嗓音帶着鈎子直往她心裏頭鑽，“正好我們重溫舊夢，在這再做一次。”

哭聲頓時止住，楚曦猛的擡頭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抽抽嗒嗒的指責他，“你還讓不讓我活了？”

采陰補陽都沒有這麽狠啊！

果然被謝祈這麽一打岔，楚曦洶湧的淚水終于漸漸止住。

坐在熟悉又陌生的沙發裏，她靠在男人的懷裏安靜的出神。

過了一會兒，她才按下複雜的心情開口。

“你這樣我覺得好對不起你啊。”楚曦眼睛哭的紅彤彤的，像只受了委屈的奶兔子。

謝祈沒阻止她這種想法，垂眸深深的凝望着她，反倒是順着她說，“那你以後對我好一點。”

又安靜一會兒，楚曦又問，“之前你怎麽沒帶我來？”

“如果剛結婚時你帶我來，說不定我就直接繳械投降了？”

可謝祈只是淡淡的搖頭，“這樣就很好。”

最初在勾她回到自己身邊時，他從未想過用過去的記憶綁架她。

他可憐的姑娘已經被親人道德綁架逼上過絕路，他不想重蹈覆轍讓她痛苦，讓她重新愛上他這件事，他還比較有信息。

雖然中間有些小插曲，他不是做的很好嗎。

楚曦有多了解這個男人呢，一仰頭瞧見他的神情，她就知道他什麽意思。

心尖直泛顫，擡手更緊的擁住他。

這個傻子。

兩個人親昵相擁，又冷靜一會兒之後，楚曦抽了抽鼻子深吸一口氣，胸口顫抖兩下，搖了搖他的大手，“今天還有什麽呢？”

她預感，剛剛應該只是開胃小菜，還有更大的驚喜在後面等着她。

聽到她這句話，男人果然眼眸彎了一下，起身抱她起來，大步走到她的畫室前停下。

然後小心翼翼的将她放下，擡手捂住她的雙眼，輕聲哄她，“閉上眼。”

然後徐徐推開門，吱呀一聲。

“睜開眼。”他說。

楚曦緩緩睜開眼，愣了一下。

熟悉的小畫室裏，滿天星辰。

地上鋪面了淡藍緋粉的滿天星，牆壁上挂滿了她的畫像，或回眸或苦惱。

棕色麻繩上全是夾子，許多她的照片，背影或者側顏，他什麽時候拍的？她不知道。

那時候她好像還怨過他，從來不跟自己拍照。

好多照片，在她畫像下面挂面了四面牆，每張照片上面還有一顆小星星燈，有的已經不亮了。

最末端，麻繩尾巴空了大段，擰成了一個指環。

謝祈牽着她過去，将指環套在她手指上，然後對她說扯一下。

楚曦眨眨眼，哭的發昏的大腦不運作，聽他的話動了動，然後三秒鐘之後，一個指環閃着璀璨的光從頂端往下滑落。

一扯麻繩，一顆鑽戒順着星辰往下直落到她手上。

兩年多前最流行的那種求婚方式，她那時候看視頻的時候還暗自羨慕過。

指環有些涼，卡在骨節，楚曦垂眸看着。

然後就看男人的手掌伸過來，白玉扇骨般的手指捏住鑽戒緩緩往下，直到戴穩。

男人緊貼着她後背站着，他一伸手，她就像被他擁在懷裏一樣。

楚曦還盯着手上的戒指沒出聲，甚至動了動，看它折射屋裏的光芒，一閃一閃的格外耀眼。

“那天是想跟你求婚的，可是把你惹生氣了。”

他們都知道是哪天。

謝祈站在她身後展臂環住她，俯身下颚貼住她的頸窩，“遲到了兩年多才給你，別生氣。”

“這些都是我自己弄的，就是有的星星不亮了。”

他很惋惜，側頭親了親她，又說，“可我沒換，我覺得這樣原本的東西，你會更喜歡。”

“你喜歡嗎小曦？”

這句話仿佛穿過無數日夜和孤寂難耐的光陰，仿佛恍然間兩個人回到沒有崩裂的過去那夜，他也會這樣真摯執着的問她，“小曦以後我們一起過，好嗎？”

她眼周又熱，可忍住了，非常用力的點頭，大聲的喊了一聲好。

還是有一滴淚墜落，啪的一下砸到地板縫隙裏，混着裏面積攢兩年的灰塵，最終彼此交融。

就像他們，這房子的主人。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1-08-0715:02:13~2021-08-0722:44:5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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