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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場面杞良不是沒見過,不知怎的他突然就想到賽前楚秀和他說的那番話了。
難道說那時候楚秀就已經知道了一切?
迅速冷靜下來之後杞良點點頭,搬了把凳子,又到了一杯水放在桌子上,語氣不急不緩:“坐下慢慢說吧。”
那男人像是很驚訝杞良居然會如此鎮定,坐下之後把手上的文件擺在杞良面前,開口說:“有時候來參賽的那些人,并不一定完全都是為了自己,他們身後的那些資本樂此不疲的較量,臺上的人也只不過是一枚棋子而已,我老板讓我把這份文件帶給你,問你願不願意變成那個執棋的人。”
杞良把那份文件緩緩打開,看見裏面的一些條款之後唇角露出些許笑容,等看完之後他把文件放下,靠在沙發裏面,姿态閑适,身上的氣場在一瞬間迸發出來,食指微微點了點唇,看起來危險又迷人。
“你們老板,是不是腦子有點問題啊?”杞良心裏是真的很納悶,他也不知道這位老板究竟是誰,在這種時候扔一份這種文件在他眼前。
看起來是勞務合同,但實際上卻是變相的“包/養”,給錢給資源給房子給第一名,就見杞良才“剛剛步入社會”,這些小兒科的誘餌給起來一點都不含糊。
男人聽見杞良這麽說臉色微變,只聽杞良又道:“這種合同在法律的界限上擦邊,你們老板是有多厲害,要在這種決賽的時候和我來談這樣一份合同,他本人還不出面?”
“這份合同對你來說并沒有什麽壞處,如果不簽,第一名可能就和你失之交臂了,你為了這個綜藝這麽努力,賣命,難道舍得?”
杞良的唇崩成一條直線,他深吸一口氣,沒想到會在這種時候面對這種選擇。
難道說他還是無法去改變原書中的主劇情,注定得不到第一麽?
也就是說,到最後他還是逃不了那個時間點?
杞良垂眸想了很久,他對面坐着的那個男人也不催促,只是他胸口別着的那支鋼筆正對着杞良的臉,另一邊的人把杞良的表情盡收眼底。
岑逸一直皺着眉,他沒想到這些東西對杞良來說會這麽沉重。
這是一個很明顯的試探,岑逸知道有些事情他如果不做,就永遠都不會邁過心裏的那個坎。
他很喜歡杞良,所以不管用什麽方法,都要得到他,占有他。
他要他的身,要他的心,要他的一切。
杞良最終還是拿起那份文件又仔細看了一遍,他在想如果原主看見這份合同是不是都要高興得起飛了。
但他終究不是原主,所以他的眼界也并沒有這麽窄。
只可惜這世道有時候就是這麽殘酷。
杞良是真的覺得有些累了,他費心費力的想要活過原主喪命的那個時間點,想要徹底改變劇情,但現在看來好像并沒有什麽作用。
如果說到了時間就會消亡,那說不定他還能回去?
杞良一直都是既來之則安之的性格,他原本以為在這裏能有一片新的天空,現在看來還是他想得太簡單了。
紙張撕碎的聲音慢慢響起,杞良把手裏的那些碎紙扔回到男人帶來的那個文件袋裏,語氣很輕,但卻有着無比的堅定:“回去告訴你們老板,我不是那種能随意捏住的人,想要報複,随意,拿不到第一,我也無所謂,游戲的規則我從一開始就清楚,也知道打破規則很難,但至少我努力過了。你也請回吧,為這種老板打工挺可憐的。”
他臉上盡是嘲諷的笑容,帶着孤注一擲的絕望和豔麗。
男人發現眼前的杞良變化就是在他擡眼的那一瞬間,心下震動無比,拿着桌子上的那個文件袋站起來,咽了咽口水之後幾乎是落荒而逃。
那種陰鸷的眼神實在是太可怕了,原本那位助理過來的時候還以為杞良是一只涉世不深的小白兔,誰能想到……
岑逸那邊也皺了眉,杞良不管是選擇同意還是拒絕,其實結果都不會改變,但他分明也看見了杞良的那個眼神。
不知為何,岑逸卻覺得那樣的杞良更有意思。
畢竟比起圈養白兔,還是征服野狼更令人有成就感。
杞良猜不出是誰要玩他這麽一手,但看對方那份合同的專業性,他就知道對方并不是在開玩笑。
想到這裏杞良不由得搖搖頭,感覺自己真的很無力。
如果真的沒辦法改變劇情,那就無所謂了吧。
說不定到了時間點他還能回去,也許這就是一場無比真實的夢罷了。
時間一到,汪豫帶上那些妝發造型師進來,就見杞良靠在沙發上閉目養神,看起來很是疲憊的樣子的。
“小七,起來了,等會兒要上場了。”汪豫輕聲叫着杞良,杞良緩緩睜開眼睛,他眸中是一團散不去的黑色。
杞良嘆息一聲,對汪豫道:“幫我去和節目組說一聲,我要改曲目。”
“啊?”汪豫愣住了,這最後一場SOLO賽可以說是至關重要的,杞良突然說要換曲子,之前又沒有經過任何彩排,驟然換曲很顯然是一種非常危險的行為。
杞良卻像是已經下定決心了一樣,反正都改變不了結局,不如放手一搏。
還裝什麽裝呢?
他都把這一場舞臺當作最後一場來演了。
把如何改動舞臺和要換的曲目和汪豫說了之後汪豫點點頭立馬去辦了。
現在的SOLO舞臺還在第七個,杞良随便看了一眼電視,對妝發師道:“頭發不用搞得太整齊,稍微淩亂一點也可以。”
妝發師點頭,表示知道杞良的意思。
杞良今晚原本要穿一身紅色的條紋西服,那身衣服在試的時候就非常完美的貼合他的身線,杞良清瘦而且個子高,衣冠楚楚的站在那裏,看起來身長玉立又張揚挺拔。
那套西裝價值不菲,服裝師說是贊助商送過來的,所以杞良之前也只是試過一次就好好放在那裏了。
現在看來是用不上了。
杞良沒有去穿那套西服,妝發處理好之後他穿了一身黑色的西褲和襯衫,調整好耳返之後汪豫回來說已經協調好了,杞良點頭,那雙眼睛灰蒙蒙的,絲毫看不出比賽剛開始時的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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