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霍爾

霍爾的爺爺，是當年老國王的親信。

他的父親，在當年和妖獸的戰争中犧牲了。

他小時候，人人都對他的眼睛感到驚奇。紅色的，象貓一樣的眼睛。

但是霍爾自己并不覺的這雙眼睛有什麽不妥。至少他看東西和別人一樣的清楚，也沒有什麽特殊的地方。

但是宮裏的大巫師說，紅色，是早已經滅絕的魔族才擁有的眼眸。

小霍爾不知道魔族是什麽，他只知道母親為了護着他，吃了不少苦。

父親是貴族，自然不可能只娶了他母親一個。

他的兄弟們，小時候都害怕他。

十六歲時，兄弟們看他的目光都不一樣了。霍爾後來懂得，那種目光叫嫉妒。

因為他是衆多兄弟中最美的一個。來家裏作客的客人說，他的美貌，僅次于當今的國王陛下。

那些兄弟嫉妒他，想草草的把他嫁出去。

但是那天，那個想娶他的家夥到家裏來作客時。想要拉拉他的手。結果，霍爾只是瞪了他一眼。他就慘叫着倒在那了。

醫師說，他的手廢了。

從那天起，家裏的人都開始怕他。但是卻更加的想把他趕出去。哪怕是關進牢裏也好。

于是，有人去王城偷偷告密，說他是個怪物，是他娘和妖獸生下的雜種。會給國家帶來災難。

還有關于他那雙紅色眼睛的傳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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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是大将軍夏爾親自帶着人來到他家的。

霍爾當時其實已經做好了魚死網破的準備。如果那些混蛋敢動自己，自己也不會讓他們好過。

可是夏爾沒有...他看着他，溫和的笑着。

他讓其他人都等在外面，自己帶着他走進房間裏。

霍爾坐了下來，而夏爾，蹲在他面前。

他記的那時候夏爾也是這樣摸了摸他的頭發。他說：“我知道，你不是怪物。陛下也知道。你不用去理會那些人怎麽說。你只要做好你自己就行了。過你自己想要的生活。”

霍爾現在還記的那天夏爾手心的溫度。

夏爾那天在屋裏陪他坐了很長一段時間。講了很多故事給他聽。那都是霍爾未曾聽過的，外面世界的故事。

那天走的時候，他不知道夏爾跟他的家人說了什麽。

不過那天以後，他在家裏的生活好過了很多。至少表面上是這樣。至于私底下那些人怎麽議論他，他不在乎。

他記住了夏爾的名字。也打聽了很多關于他的事。

包括那段，曾經被背叛，被傷害的往事。

家裏雖然沒有再随便的找個人就想把他嫁了，但是他也沒有機會接近夏爾。

直到他聽說，王城在給國王選人...他沒有猶豫的就提出自己要去。

本來家裏是想送他弟弟一個人來的。弟弟還小，也算是唯一一個，對他很好的弟弟。他說，他放心不下讓弟弟一個人去。

沒想到這樣就把他送出去了，家裏的人大都很開心。

除了他苦命的母親。

臨進宮那晚，他母親拉着他的手哭了。

他對母親說：“不要為我擔心。照顧好自己等我回來。等我回來，一切都會不一樣的。”

後來，他跟弟弟一起進了宮。

他很想有機會可以見到夏爾。不知道他是不是還記的自己。

直到有一天，夏爾出現在院子門口......

“我長大了。”眼前的夏爾，跟他記憶中的沒什麽兩樣。

“是啊，你長大了。我走了以後，他們對你還好嗎？”

“表面上好了很多。”霍爾努力讓自己顯的很平靜。夏爾還記的自己，這足夠讓他開心了。

“你可以有更好的去處。為什麽要來這？是他們逼你的？”夏爾說着皺起了眉頭。

“沒有。”霍爾笑的雲淡風輕：“是我自己要求來的。”

“為什麽？”

“你真的不明白嗎？”

夏爾沉默了。他仿佛看到了當年的那個少年。他看着自己時，眼中閃爍着異樣的光芒。那樣的眼神，夏爾見過很多。他原本以為那只是少年一時的依戀。沒想到......

“我可以跟國王說，讓他放你走。”

“......”霍爾看着他，眼神非常的憂傷。

“你不該來這。”夏爾轉過頭去：“我的心，早已經死了。”

說着，他下意識的輕輕撫摸着自己肚子上那道疤痕。

“這是...”霍爾愣了愣，伸出手去一把抓住他的手：“是那個人留給你的？”

“恩...”夏爾笑了笑：“回去吧。好好考慮清楚，我剛才的話。”

“不需要。”霍爾固執的拉住他的手不放：“我已經想的很清楚了。就算我讓家裏的人去找你，你也不會理我的。這是唯一的，可以接近你的辦法，所以我來了。”

“傻孩子......”夏爾低頭看着他的手苦笑着：“你到這裏來，只會有兩種結果。第一是跟國王在一起。第二是在他找到王後以後放你離開。并不會跟我有任何的牽扯。”

“可是我遇到你了。不是嗎？”

“那只是個意外。”

“不是的。”在朝思暮想的人面前，霍爾再也沒有了一貫的冷漠表情：“我知道，這幾年，我四處打聽關于你的事。我知道你很難再信任一個人，但是，請你相信我。給我時間，我可以證明給你看。我和當年的那個人不一樣。”

......

艾爾不知道夏爾和霍爾在馬棚裏聊了什麽。

他只知道他回來興奮的翻了半天的衣服，收拾妥當坐在院子裏逗着西索的鳥，等着馬車來接自己時。霍爾回來了。

他的臉色看上去不太好。

“你沒事吧？”艾爾眨眨眼。

“沒。”不是面對夏爾，霍爾就又恢複了冷漠的樣子。

“你臉色不太好。”不過艾爾也不太相信夏爾會欺負人。所以他張了張随，沒有說。

“是嗎？”

“呃..那個，我經常去馬棚的。下次，還一起嗎？”艾爾試探着問。

“當然。”霍爾突然笑了：“為什麽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