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有老僧從遠方來

老實說，李恒現在很尴尬。

雖然李明達已經把裴绛慧拉到了遠處，兩人說話的聲音也壓的極低，但以他現在近千年的道行，這麽點距離就算是蚊子說話他都能聽清楚，更何況是兩個人。

因此，李明達和裴绛慧的“密語”，全都聽在了他的耳中。

“沒想到這個大胸……裴家貴女居然饞我身子。”李恒心中無奈。

不過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如果英俊也是一種罪，那他已經罪無可恕。

尤其是在修煉了諸天神王觀想法以及衆多武功之後，他的形體和氣質更是得到了無比巨大的提升。

得益于神魂力量的提升，他在眼睛方面的魅力提升最為明顯。

不過，普通人也只是覺得他眼睛好看而已。

如裴绛慧這樣在和他對視之後，立刻就有全身過電一般酥麻感的人其實極少。

這意味着裴绛慧天生神魂強大，精神感知超越常人

雖然裴绛慧自己可能沒有意識到這點，但周恒卻可以确認，這樣超越常人的感知，就是來源于神魂的異常強大。

或許這也是她武道天資高的原因之一。

李恒還是第一次在大唐見到這樣神魂異常強大的人。

超品武者的神魂雖然比普通人要強很多，但他們的肉身更加強大，兩相抵消，精神力量反饋到肉身感知上的其實微乎其微。

根本就做不到如裴绛慧這樣敏銳的感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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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之後，李明達和裴绛慧回到了周恒這邊，兩人已經完成了“密談”，一副姐妹情深的樣子走了過來。

“談完了？”李恒輕笑道。

“嗯，談完了。”李明達淺笑道：“阿慧說擔心十五哥你一個人在外太危險，打算跟在你身邊保護你。”

“我沒說跟在身邊！”裴绛慧立刻反駁，随即似乎是感覺自己不夠數據，急忙低頭道，“我是一番好意嘛，怕殿下你孤身出行往來于王府和人皇殿之間會有危險。”

“不必擔心，其實我是有護衛的。”李恒微笑道：“只不過平時他們不會出來而已。”

自從上次大祭人皇殿之後，李世民就給他配備了護衛在暗中随行保護，這些護衛最低的都是五品，還有一個四品作為統領，規格可以說是極高了。

“啊？這，這樣嗎？”裴绛慧頓時有些尴尬，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

“呃……”李明達聰慧，見到這幅情形，立刻轉移話題，道：“對了，十五哥，我們這次來找你，其實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對對，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裴绛慧立刻附和道。

“嗯，那随我來。”李恒輕輕颌首。

随即，他帶着兩人走進了人皇殿的內院，來到一間偏僻的客房門口，推門進去，“你們也進來吧。”

“嗯，那我們進來了。”裴绛慧和李明達異口同聲。

……

擴建之後的人皇殿面積很大。

這間客房位于一個偏僻的角落，且不允許香客過來，人跡罕至，聲音再大，也不會外面聽見，最适合做一些隐秘之事。

此時，李恒就和兩個如花似玉的少女在這間客房之中。

裴绛慧本來性格直爽，在誰面前都是一副青春活潑的樣子，可在李恒面前卻總是連話都說不全就緊張，最後還是李明達講明了來意。

原來是裴绛慧和她師父紅拂女張出塵在返回長安的途中，遇見了三座仙湖，且周圍山峰開裂，林木傾折，疑似是仙人所為。

回京之後，紅拂女将此事說與衛國公李靖，便知曉半年前長安城附近也有仙人留劍痕，還為此修建了鎮妖殿，以示對仙人的尊崇。

進而又了解到這位仙人實際上就是人皇殿諸位人祖降下的神人，于是就懷疑那她遇到的仙蹤痕跡，是否也是來源于那位神人？

恰好李明達又邀約裴绛慧一同去人皇殿祈福，紅拂女便順水推舟，催促自家徒弟去找作為人皇殿主持的十五皇子詢問一下。

“如果我說是呢？”李恒微笑道。

其實，李明達開口一說情況，他就知道事情是怎麽回事了。

那三座大湖其實就是他斬出三式天子劍法，滅殺兩只老狐妖時産生的餘波，“仙湖”之中的湖水就是被鎮妖符淨化後的妖血。

“如果的确是人皇陛下派遣的神人，師尊想也在那裏修建一座仙人行宮，以示尊崇。”裴绛慧終于鼓起了勇氣與周恒來了一段完整的對話。

不過，她依舊不敢和李恒的眼睛對視，那種酥酥麻麻的感覺雖然很舒服，是他從未有過的體驗，但總感覺有些莫名的羞人。

“不會還是讓我去開靈吧。”李恒笑道，同時他看出了裴绛慧的異樣。

這種異于常人的精神感知在能夠自己掌控之前，也并不都是好事，他打算過後用三昧真火指給裴绛慧調理一下，暫時壓制住她溢散的精神感知。

“嗯，師，師尊的的确是有這個想法。”裴绛慧輕輕颌首，低着頭道：“還想勞煩殿下過去勘察一下地形，看是否适合修建，殿下的意思呢？”

“這是讓我十五哥白幹活麽？”李明達插嘴道。

“自然不是，師尊承諾了，只要殿下答應，讓她做什麽都可以。”裴绛慧急忙解釋道，她和李明達說話就完全流暢。

“嗯，可以。”李恒點頭道：“屆時你們可以和我一起過去。”

他想帶李明達去那三座大湖裏泡泡澡，可以滋養她虛弱的體質，有益于她的健康。

“嗯，願随十五哥一同。”李明達溫婉淺笑。

“好啊！”裴绛慧頗為興奮，歡喜道：“我來保護你們！……嗯，我是說，我也願與殿下同行。”

……

由于長安城局勢未定，李恒和李明達、裴绛慧的形成便暫時擱置，并未立刻離開。

半個月後。

得益于人皇殿香火旺盛，氣運增加，李恒的道行終于取得了跨越式的進步。

達到了一千年！

這半個月來，長安城內雖然表面上風平浪靜，但誰都感覺到正有一場無比巨大的風波在醞釀。

終于，在大興善寺事件過去二十天後。

李世民下旨。

大興善寺封寺，遣散僧衆回鄉并就近安置到對應寺院。

且天下寺廟田産稅四成！

大唐佛教一片嘩然。

與此同時，一位赤腳老僧，騎着一頭鹿，從遠方來，向長安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