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一口棺材
監控戲劇般的在那一時刻被人篡改了,“這是什麽鬼套路!”李小冉咒罵,如今只能找警察介入調查此事了,不過這樣,事态就升級了。“明天就是新聞發布會了,真的要在前一天把這事捅進警察局嗎?”李小冉等着司馬書拿主意。
“從一開始的純度問題,到後來一系列的事情,包括這次電腦中病毒,幸虧不是重要文件的電腦,不然真完了。總覺的有人背後操控一樣,一件一件接踵而至又環環相扣。”司馬書思量着,這事不太好辦,“先不了吧。”這是向他示威呢?還是警告?或者有其他意圖?難道說……應該不會吧。“等明天過完再說。”
“那行,明天估計來的人不少,你別激動,按照我們的程序穩步推進。”李小冉囑咐。
“我知道了。”司馬書應着。
逛超市的時候,司馬書問秋熙童,“你會破案偵查嗎?”
“大學的時候學過。”秋熙童正往購物車裏塞蔬菜水果。
“那你幫我暗中調查一件事。”司馬書悄聲跟他敘述,但也不知道這麽快就跟他說公司事件來龍去脈到底對不對,司馬書沒有十成的把握。
“事件的成因總能尋到蹤跡。”秋熙童了解了情況之後沒頭沒腦的甩出這麽一句。
“什麽意思?”司馬書問。
“就是很多事情看似沒有關聯,其實都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系,總能順着蛛絲馬跡找到些什麽。如果公司不好找警察來辦,我可以協助調查,但不能保證事情的效率和完成結果。”秋熙童微微一笑,“畢竟我不是學刑偵的。”
“可以,可以。”到時候司馬書再動用自己的一些社會關系調查下。
但司馬書這些年都避免跟警察打交道,總之不會有好事。
吃過晚飯,秋熙童說想要回家看看。司馬書便讓他把那輛甲殼蟲開了回去,明天好早點過來。
而秋熙童還真的一早就過來了,司馬書六點多就被門鈴吵醒,真是醉了,忘了告訴他大門密碼了。
“來這麽早呢?”司馬書睡眼朦胧的去給他開門。
“小司總說讓我早點過來,也沒說幾點,我肯定是能早就早了,是不是打擾您休息了?”秋熙童看着他還帶睡意的臉,滿是歉意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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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司馬書打着哈欠上了樓,他住三樓,有時候也會去二樓住一住,但醒着的絕大多數時間,還都在一樓徘徊。
因為秋熙童早飯已經吃完,近來後就拘謹地坐在一樓的沙發上,環視着屋內的一切,最後目光停留在樓上。
“這麽香?”司馬書整理完畢從樓上走下來便聞到了烤餅的味道,之前還想着去公司附近對付一口,新聞發布會的召開地點離公司不遠,本想選在公司召開,但覺得影響甚廣,就租了旁邊寫字樓一樓的空場地,而且那寫字樓人還不算多。
“小司總,來吃飯吧。”秋熙童雖然一臉的嚴肅,但飯卻是熱騰騰的。
“你站在那裏幹嘛?我家不缺雕塑。”司馬書招呼他一起坐下吃。
“我吃過了小司總。”秋熙童拒絕道。
看着面前擺放整齊的三張烙好的餅,一杯豆漿和一個茶葉蛋,司馬書心頭忽然用上一絲暖意。
金黃色的餅皮印着點點斑紋,如獵豹皮毛一般敲到好處,咬上一口,酥脆的面香刺激着味蕾,夾雜着微辣的水豆腐丁,簡直絕妙。
“你也太厲害了吧!”司馬書忍不住的誇贊,這手藝,“給你加錢,這廚藝,沒的說了。”只三兩口,一張碗大的厚餅便下了肚。
“來來來,坐下。”司馬書放下筷子,拉開左邊的椅子說道。
“您吃,我就不坐了。”秋熙童就規規矩矩地站在一邊。
“叫你坐你就坐,哪那麽多廢話。”司馬書見他還跟雕像一樣戳在原地,命令道:“快,你都知道我手不方便,過來!”
不得已,秋熙童解開圍裙,坐到他身邊。
說來也奇怪,一個不會做飯的人,竟然還有圍裙。
“一會,你去換套衣服,別太顯眼,穿的正常一點,放松一點,發布會上若是有記者強行采訪,或者有人試圖近身之類的,你記得攔着點,但不到萬不得已,可別動手啊。”司馬書一邊咬着餅一邊說。
“這個我知道。”秋熙童點頭應着。
“嗯。”司馬書看着他,沒再說話。
司馬書沒有讓他開那些妖豔的車,而是選擇了一輛比較穩重大氣的邁巴赫,但這卻是他諸多款車裏最不喜歡的一輛,總覺得很老氣。
新聞發布會開的還算是順利,除了一些小家媒體試圖通過這事蹭蹭熱度提提知名度外,還沒發生司馬書想象中的有人惡意幹擾,不過那些人竟然輕易放過這個可以制造混亂的機會,但想想也是,這麽一鬧,在廣大媒體的放大下,不就等于把醜惡行徑公之于衆了。
“這事總算是解決了。”李小冉長舒口氣,至少媒體不再有負面新聞爆出,還有多家媒體指出萬六福此次事件系有人陷害從中作梗,現在網友和群衆屬于一邊倒的狀态,櫃臺的售賣也瞬時恢複了往日的火熱。
半靠在辦公室的皮椅上,司馬書回想着昨天發布會,秋熙童還是很給力的,擋住好幾波試圖私自采訪的記者,看着跟平時和他在一起的狀态截然不同,雷厲風行,這才有點樣子嘛。“媒體這關算是暫且過了,可留下的那些疑問和爛攤子,還是要我們自己收拾。”
“是呗。”李小冉給他自己斟着茶,品了品。“那向媒體洩漏學校和此次事件的人,還要不要查了?”
“當然查!而且此事要一查到底!”司馬書身體前傾,雙手交叉搭在桌面,“這事肯定是個持久戰,雖然不知道對方的目的,但,我總覺得,沒這麽簡單。”
好在目前豐景典當行和輝耀大酒店沒有傳來什麽噩耗。
但司馬書第二天一早還是趁着空閑的功夫跑了趟豐景典當行,這典當行其實是最隐蔽的存在,也是他隐藏的最好的,所以聯系基本上是秘密進行的。
除了司馬書和典當行員工,沒人知道。
而且這邊消息靈通且有特殊渠道,說不準可以挖些什麽出來。
“诶呦,司馬啊,多久不見了。”王叔看到有車停在門口,又是一大早還沒開門時,肯定就是司馬書了。
“王叔,最近可有什麽消息或者什麽事情發生?”這個看着和藹可親,但那透露着堅毅、狡狤以及可以看透人心的一雙眼睛的人稱王叔的王海文,是司馬書開店之後的第七任店長,倘若他們不熟,司馬書是絕對不會願意和這種一眼望不到底,看了許多眼依然望不到底的人交往的,不過這也是他多年身處這個行業練就的本領。
可想而知第一任就是司馬書本人;第二、三、四任,說來也奇怪,都是莫名的就消失不見,司馬書幾次懷疑他們是進了“混沌”後再也沒出來,而且就連他們的家人都不知他的去向;至于五、六任,還算太平,基本上都是實在幹不動了,才退了下去。
“我聽說萬六福,出事了?”王海文問道。
因為典當行的特殊存在,就像是一雙藏在暗處的厲眼一般,時刻緊盯着正在發生或者已經發生的事情,所以什麽都知道。
“我這次來就是想問你這事的,有沒有什麽情報?”司馬書繞進櫃臺裏,坐在椅子上問道。“你今天晚些營業。”
“好嘞。”“這情報嘛,不是沒有,但我認為不大可靠,而且出了這麽大一檔子事,還是不要靠這種小道消息為妙。”王叔不慌不忙地應道。
“沒事,說來聽聽。”司馬書洗耳恭聽。
從典當行出來,已是上午十點,索性去趟輝耀,譚偉昂前前後後已經催過他很多次了,他是那邊的總負責,其實就跟李小冉是一個職位,司馬書不在的時候,他最大。但不同的是,四十三歲的譚偉昂要比李小冉大上十歲,但是沒那麽親力親為,所以大多數時候,還算是比較清閑。
但是兩人的關系卻沒有跟李小冉那麽好,也就只停留在上下級的關系沒再近。
其實譚偉昂接手公司替他管理,也有十年了,可他這個人太過于圓滑,但也正因為如此,司馬書一直沒有換掉他,經營酒店,就需要這樣的人。
推開譚偉昂辦公室門,司馬書聽到的第一句話就是,“您可算是來了。”
“怎麽?”司馬書覺得像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拿出上好的碧螺春,譚偉昂泡上給司馬書斟滿,這才娓娓道來。
“這段時間,總是有一波波奇怪的客人,其實我并沒有注意到,還是大堂經理反應的。說他們每批一住就是五天,多一天不多少一天不少,最關鍵是,下颌到脖頸處都有相同的紋身:一口棺材,雖然很抽象,但是看多了,自然就認出來了,你說這年頭,正常人哪會紋個那玩意,就換做是以前也不會啊。”
喘了口氣,譚偉昂繼續道:“而且每次都是六個人入住三間标間,期間沒見過他們出門,且不需要任何客房打掃,但離開之後房間極為整潔,就好像這批客人從沒來過一樣。重要的是,這批走了,隔上五天,還會有六個人有着同樣的紋身,個頭兒差不多,穿着一身墨綠色,帶着一頂黑色鴨舌帽,就好像是受過訓練一樣,或者從事某種秘密活動,而且每次退房,我們都會仔細檢查,也沒什麽蹊跷。”
說這些的時候,譚偉昂的眉頭就沒松開過。
“是嗎?”司馬書心中一驚,但并未表現出來,呷了口茶,“這茶不錯,回頭給我拿點。”
起身從櫃子裏拿了兩盒碧螺春出來,譚偉昂又道:“我覺得這事,有必要跟你當面說一下,之前一直聯系不上你,而且聽說萬六福出問題了,我也看了新聞發布會直播,這之間沒什麽關聯吧?”
畢竟譚偉昂身處服務行業,輝耀也時常會接待一些國內外賓客和宴席,從某種程度來講,保持了一些敏感度,讓他将兩件事連在一起想。
聽他說完,司馬書若有所思,放下手中的茶杯,安慰道:“別多想。”猶豫片刻,“身份證號碼都有登記吧,回頭你發我一份,我看看。”
“行。”譚偉昂看着品茶的司馬書,雖說嘴上說着無事,可他神色凝重,想來不完全猜對也十有八九。
聽完他彙報工作和公司的近況以及收支,司馬書就離開了輝耀。
這一連串的事情,絕對不是偶然。
“秋熙童,你在哪?”司馬書撥通了他的電話,今天因為要去典當行,就沒讓他跟來,至少目前還是不要他知道的好。
如果說,三家發生的不同事情,都是在暗示着司馬書塵封幾十年的事情再次浮現,那麽可能他的敵人已經變得更加強大,可他依然孤身一人。
“我在,家。”秋熙童在醫院,可他撒了個謊。
“那你現在過來一趟,到公司。”司馬書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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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