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隐藏身份

分析了許久,也理了很久的思路,司馬書報出了一個人名:方偉智。其實他也很忐忑,畢竟他還不知道自己的身份,若是真的報錯,他雖然不擔心命喪于此,可再斷一跳胳膊腿的,他可受不了。

本想保守一點選擇祝小寶,畢竟就算自己跟他是同級,那也是可以獵殺的。如果不是,那無論如何都比他高,也無論如何都能殺了他。

但之所以沒選,是因為他覺得自己肯定不在最後一排,其實也不知道哪來的自信,但更多的是觀察分析加運氣得來的結論吧。還有就是,那個方偉智,他覺得有些讨厭。

“選好了?不改了?”乞丐問道。

司馬書點頭,“不改了。”但卻在心中對他說了無數次對不起。

“好。”乞丐回道。

“那你承諾我的呢?”司馬書不想背上這個罪名,雖然沒人知道。

乞丐忽然發笑,“我怎麽會食言呢。”從地上站起。随手從牆壁上扣了雙眼睛,放在了破爛的口袋中。

司馬書看着那雙獸眼被裝在口袋裏還在不停的轉動,而且那口袋破的,眼睛都快要掉出來,只幾根細窄的布條兜着。“你在這裏多久了?”只要能在這裏說上話的,不管好賴,總算是個線索。

“不記得了。”乞丐手伸進口袋裏,來回轉着眼球,就像把玩核桃似的。

司馬書沒再去看他的手,總覺得那兩個綠色瞳仁的眼球有要被捏爆的風險。“你真的知道怎麽走?”在感覺有無數雙眼睛盯着他時,又一次問道,不過确實,那些眼睛如影随形。

“跟着就是了。”

“你知道方偉智隐藏身份嗎?”司馬書不甘心,還是問了問。

乞丐終于停下腳步,回頭看他,冷不丁的打了他一巴掌,司馬書險些跌倒,正要發火,就聽他說:“話太多。”

·

四個人被吊在樹上很久,手已經開始發麻失去知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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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就這樣死了嗎?”方偉智問道,他有些吃不消了,總覺得好像要暈過去了。

“現在你不厲害了。”一旁也有些吃不消的範旭還在耍嘴皮子,氣勢上不能輸。

“別吵了,我們得想辦法下來啊,一直吊在這裏,跟暴曬的火腿有什麽兩樣。”宣朗正在掙紮,所有人都掙紮的時候,他就在掙紮,沒人掙紮的時候,他還在掙紮,也不知道為什麽精力如此旺盛。

“我說宣朗,你就不要掙紮了,我看你都累,而且也沒用,這麽高的地方,你就算掙脫開了,掉下去,那不也是個死?”元景已經放棄了,可他還在不停的搓着手腕,試圖掙脫開。

“這也不過兩三米,跳下去摔不死,總比吊死在這裏風幹的好。”宣朗不信。

就在宣朗還在繼續掙紮的時候,方偉智的繩子突然斷掉,還在游離狀态的方偉智沒來得及反應直接掉了下去,就在衆人眼皮底下,消失在土中。

“方偉智呢?”範旭驚訝。

“我在這掙紮這麽久,都做的無用功嗎!”宣朗不服氣,但對于方偉智掉下去就鑽進土裏表示費解。

“我都告訴你不要掙紮了。不過他掉下去人呢?”方偉智不耐煩道。

·

而方偉智怎麽也沒想到自己最先掉下來,而且還直接鑽進了土裏。

從上面看起來的草地,其實就像是一灘水一樣,而且只進不出,雖然那一層假草薄薄的也并非真的是水反而有些像膠質的狀态,雖然下面的空間的很大,但他還是覺得四肢都被禁锢住了,動彈不得,還不如在空中吊着自在。

但像是有一層浮力拖着方偉智,不讓他輕易掉下去,可空氣稀薄,漸漸的就覺得開始呼吸困難,好像掉進冰窟後找不到出口的那種感覺。

漸漸的,呼吸困難的感覺不斷加劇,拼了命的捶那層所謂的草地,想要吸進更多氧氣,可草地紋絲不動。

随着方偉智的捶擊即越來越弱,漸漸的失去了意識,浮力也消失,只覺得身體冰冷,肺部被壓縮,接着沉下去,撞在一個不知道是什麽物體上,只感覺肋骨像是被一根根撞碎,便沒了意識。

·

“方偉智窒息而死,特此告知。”機器女聲響徹天空。

“怎麽又死一個人?”趙明燭睜開眼睛問道。

他跟燕思君兩個人已經快要被這高飽和度的花海晃瞎,只能手拉手閉着眼睛,悶頭走。

聽到這個消息之後,兩人同時睜開眼睛。

“莫名之死,不是好兆頭。”燕思君閉眼的時間太久,突然睜眼視線一些模糊,眼前的鮮豔顏色不知道什麽時候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黑白。

“怎麽又變成黑白的了!”趙明燭驚呼,“剛剛還是彩色電視,現在就變黑白了,什麽玩意。”

燕思君也注意到這個問題,不過那已經快要長到天上去的劍形花朵依然血紅,就像是它吸幹了周圍黯然失色的花朵一樣。“快點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拉着趙明燭沒走幾步路,只聽得“嗖嗖嗖”三聲,三只劍形花瓣插在了他們腳尖前不遠處,燕思君吓一跳,将趙明燭往身後拉了拉,“小心。”

“诶呦我去,這是要弄死我們!”趙明燭擡腳踢了一下那花瓣,沒想到如鐵板堅硬,一腳下去腳趾頭要廢,跳起來捂着腳呲牙咧嘴。

“你傻嗎?”燕思君心疼的看着他,眼下除了嘴上關心和背着他,別無他法,蹲下去,“上來,我背你。”

“不用。”趙明燭揉了揉腳,起身甩甩腿,“又不是不能走。不過這可真特麽的硬!”

“誰叫你去踢他,都能戳在地上,你以為很軟嗎?”燕思君不由得笑出了聲。

“我這不。那它什麽意思不讓我們走?”說着趙明燭準過身擡頭,看到那花朵好像從沒丢出花瓣一樣,一片不少。

燕思君把他的頭轉過來,“你看,上面寫字了。”

“滴血知身份?”趙明燭一字一句地讀出來。“鬧着玩呢吧?”

“我試試,你先別來。”燕思君伸出食指在劍形花瓣上劃了一下,還真鋒利,直接見血。

接着就看花瓣上的字消失随後出現:鲑魚。

“你是鲑魚?”趙明燭突然來了興致,像是什麽好玩的一樣開始躍躍欲試,“我試試,我試試。”随後也劃了一下,鲑魚逐漸隐去,顯示着:大象。“我是大象?大象在哪來着?”

燕思君沉着臉,果然沒猜錯,他們是獵殺關系,“第三層。”

趙明燭進他臉色不太好,心裏就知道怎麽回事了,“我們是獵殺關系吧?”

燕思君點頭,“我是第二層。”

“隐藏身份鲑魚、大象,已現身。”機器女聲道。

接着那巨大的劍形花朵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快速回縮,很快就到了正常高度,但也一人多高。

“哎呀沒事,沒事。”趙明燭安慰他,“大不了就一死嘛。不過不是說有标志的麽在哪?”左找右找在右手的無名指看到了一個微微泛着銀光的大象,“好可愛哦,像個戒指。”說着把手舉到燕思君面前。“快找找你的。”

燕思君在左手的無名指看到了一條泛着微弱金光的鲑魚,笑容爬到臉上,“還是配的。”

·

龍運辰和高運升周華雨傘人從亭子出來後,沒多久天降暴雨,将三人澆的通透,無處躲藏。

“能不能不下了啊!”周華雨一邊在雨中奔跑一邊說道,真是沒天理了,四周無處躲藏,不奢求能進屋,但連一個遮雨棚都沒有。

“你們這名字一龍一雨,正是掌握着天氣的要害,就不能快快下旨?”高運升劉海緊貼着額頭微閉着眼說道。

“你還真當我是龍,呼風喚雨呢,澆糊塗了吧你是。”周華雨覺得好笑。

“不對啊!”高運升停下來,看着周圍。

“你幹嘛呢?還不趕快躲雨!”周華雨見他停下,叫他。

“你們看,那邊根本不下雨啊。”光顧着跑了,雨又大,根本沒機會關注周圍的情況。

“诶。”龍運辰擦了幾把臉上的雨水,這才看清,只有他們頭頂在下雨,而且走到哪裏下到哪裏。

“這也太特麽的奇葩了,長這麽大我也就做夢夢到過雨在腦袋頂下的事情。”周華雨哭笑不得。

“現在怎麽辦。”龍運辰覺得腦子都要被澆進水了。

“我們散開,看會怎樣。”高運升說道。

三個人散開,頭頂烏雲暴雨寸步不離。

“呵!”周華雨冷笑,“沒辦法了,我們就只能四處走走了。”

·

走在雪地上,秋熙童腳下傳來咯吱咯吱的響聲,好像一下子就置身于極寒之地,每走幾步,只覺得渾身都要凍僵,不停地吸着鼻涕,睫毛和眉毛都挂上一層白霜。

“就想找個人,怎麽就這麽難呢。”秋熙童跑起來,盡可能的讓自己體溫不要降低,否則真的要凍死在這蒼茫雪地之中了。

還在哆嗦,就聽到寄生蟲現身的消息。不由得長嘆一口氣,好像心中郁結了很多悶氣。

可溫度實在太低,又忽然刮起了北風,呼嘯而過的風,很快就吹透身上的衣服,忍不住打了好幾個寒戰,不停地搓着雙臂,早知道是這樣的,說什麽當時也跟着他跳下去了,總比一個人孤零零的在這裏遭罪好得多。

實在是太冷,若此時周圍還有其他人,絕對可以看得到凝結在秋熙童身上的白霜。漸漸地,倒了下去。

而秋熙童好像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裏他随着一個身形巨大的漁夫出海打漁,可是海面結冰,冰面極厚,怎麽打都打不穿,根本沒辦法捕魚,後來,那漁夫索性不再打漁,直接将秋熙童扛起說要将他紅燒着吃掉。掙紮之際,就醒了。

天空沒有那麽藍,耳邊也感受不到風聲,倒是聞到了一些花香,可是這花為什麽是黑白色的。

從花叢中站起,才注意到前面的花叢中站着兩個人,起初沒認出來,後來才看出,正走過去,就聽到大象和鲑魚兩個隐藏身份現身,再看看燕思君和趙明燭兩人。

猶豫着要不要過去,畢竟自己什麽隐藏身份都不知道,又不小心知道了他們兩個的身份,這樣貿然過去豈不是有些引火燒身的意味。

·

李廣浩和沈天辰踢球踢得滿頭大汗,不得不說,不是真人體力真棒,可他們的出現就是為了蹴鞠這麽簡單嗎,李廣浩總覺得這其中另有玄機。

就在大象和鲑魚現身之後,所有畫中人都停止了踢球,分別将二人圍在中間,并簇擁着回到了主幹道,兩個人這才又聚在了一起。

李廣浩和沈天辰兩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生怕下一秒畫中人暴走,瞬間扭斷他們的脖子,然後命歸西天。

可為首的官帽男,正了正剛才因為踢球歪掉的帽子,叽裏呱啦的說了一大堆,就在李廣浩和沈天辰緊鎖眉頭試圖解析出他說的是什麽東西的時候,原來蹴鞠的兩隊人馬,開始各自聚集,最後分別化成一只孟加拉虎和一條蟒蛇。

在被吓了一跳之後,機器女聲響起:“隐藏身份,孟加拉虎、蟒蛇,已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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