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這是我老婆”
“……”
衆人吓得一個激靈, 低下頭只顧吃着手上的牡蛎。
顧嚴如此坦誠地回應,倒顯得剛才試圖蒙騙過去的喬鹿有那麽些做賊心虛的錯覺。
他邁步走來,站在常鑫源旁邊, 身上有淡淡的煙草味, 應該是剛去抽了煙。
“還有想知道的嗎?”顧嚴俯下身, 咬字清楚,似警告不像詢問, 常鑫源也就二十歲的大男孩,被自己偶像這麽壓迫式地問話, 緊張地結巴道:“沒…沒了。”
這頓飯倒也沒有因為這個小插曲而持續尴尬,大家知道兩人确實是前任關系也就完了, 而且有姜東這樣的資深救場主持人在,活躍氣氛那也是分分鐘的事。
最後的飯錢是顧嚴單獨結的,六人吃下來花了上千塊。不說身家,這裏顧嚴賺的最多,這點請客的小錢當然不用AA。
出了大門,他們各自的經紀人都提前開車過來接人, 喬鹿剛收到司機堵在路上的消息, 她不急,就在附近散步當消食。
顧嚴開了車一路在後面跟着, 和她同行時按了下喇叭,車窗降下,他溫柔提議:“我送你回去。”
喬鹿不予理睬, 他便跟着開了十多分鐘。
黑色賓利在馬路上龜速爬行,路過的行人好奇地回頭張望,要不就是紛紛議論着從喬鹿身邊穿過,她實在無語, 停下來撥了個電話。
顧嚴找了個空車位停好車,喬鹿打完電話後駐留在花壇前,她翹首看了過來,視線灼灼,似乎在等他過去。
顧嚴下了車,三步并作兩步,突然冒出兩個民警架起他胳膊,一路把他帶到了喬鹿面前。
“是他嗎,小姑娘?”民警問。
喬鹿點頭,配合調查道:“嗯,是他。第三次跟蹤我了,我實在害怕,所以報了警。”
倆民警看着顧嚴人模人樣,甚至還有點眼熟,沒想到這男人行為如此猥瑣,“你跟蹤人家小姑娘幹什麽啊?”
顧嚴看了眼喬鹿,似乎還沒從她竟然報警抓他的當下回過神,太陽刺眼,稀疏殘影照下,把喬鹿的無情也照得很直白。
他以為他們在慢慢消除隔閡,逐漸靠近彼此,到頭來還是他多想了。
顧嚴已經把當初沒來得及說出口的想法用那枚戒指去婉轉告訴了,可結果是根本沒用。
還有今天,他跟阿帆學了幾天的壽司,早上五點起來準備了所有人的份,就是想親手做給她吃,後來呢,眼睜睜看着她失手扔掉,然後冷漠地說句“抱歉”。
如果顧嚴過去做錯了什麽,那請她直指出來,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什麽都不說,就直接定了他的死罪。
顧嚴失去了所謂耐心,想快刀斬亂麻地解決一切,他跟民警解釋說:“抱歉,這是我老婆,我們吵架了,不是故意報警的。”
兩位民警觀察着顧嚴的表情,他泰然自若不像是在撒謊,再看向報警的喬鹿,眼底反而劃過一秒堂皇,頗有些緊張。
“你亂說什麽啊?”喬鹿皺眉,聲音提了一度,轉而跟民警交代:“我跟這個人沒關系,麻煩你們公事公辦。”她看了眼時間,司機差不多快到了。
民警也有些弄不明白這兩人,他們又不是老娘舅,哪兒有空管小倆口吵架的事,“你們倆到底什麽情況,說不清楚都給我去派出所受教育去。”
“我們沒有——”
顧嚴強行打斷:“我是她小孩的爸爸。”
本來他還想等着喬鹿有一天親口告訴他,現在看來大可不必,他們之間早不一樣了,應該攤牌說清楚。
喬鹿腦子嗡地一聲突然說不出話來,她抿着唇,耳邊仍響起顧嚴的聲音,他在繼續和民警解釋:“我們是小孩的爸爸媽媽,最近吵架了,可以去醫院做證明。”
民警辦案多年,對真話的辨別能力自有一套,看喬鹿那副失了魂說不出話來的樣子,就能猜到這男人說的話多半就是真的。
“怎麽樣小姑娘,是不是報錯警了?”
勞斯萊斯正駛入視野範圍,喬鹿不想同他多待,以至失态地連道歉都沒說,徑直向接她的車子走去。
“抱歉,她不是故意妨礙民警治安的。”
顧嚴跟兩位民警致完歉,跑上去攔住了正要上車的喬鹿。
在這走過來的短短幾秒時間,喬鹿已經将震驚和意外的情緒排了空,顧嚴知道了又怎樣,像白馨玥說的,她才是站在道德制高點上的人,完全不必擔心現在的情況。
“怎麽?”喬鹿轉過身,長長的黑睫翹起,在光影下尤為黑亮,她風淡雲輕,好像忘了剛才發生的事。
“我是不是孩子的爸爸?”顧嚴嚴肅又認真地問了一遍,似乎只有親耳聽到喬鹿承認,他才覺得更加真實。
喬鹿忽地勾了抹冷笑,“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還打算跟我搶孩子嗎?
她素着顏沒有帶妝,白膚水嫩,顯得年齡很小,仿佛回到兩年前初見她時,那點冷清的模樣掩蓋不住地暴露在外,。
只要對着顧嚴,喬鹿總可以調動全身上下所有的冷傲去排斥他。他們天生就像是不對付的南北兩極。
想說的話已過顧嚴喉頭,但喬鹿像掐準了時點似的在他要說之際,砰——一聲開門上車,不容他說多餘一個字。
緊接着,勞斯萊斯馳騁過路口,再轉眼,早不在視野之中。
阿帆适時打來電話,問顧嚴在哪兒,他現在身心疲累不想開車,把地址發了過去。
日頭正烈,酷熱難擋,整座城市蒸騰得冒着虛晃的熱氣。
顧嚴站在花壇旁,指間夾了一支煙,只是揉/搓着沒有抽。他最近在戒,因為喬鹿不喜煙味。
看着暴曬下的車來車往,顧嚴在想她那句“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的确,是不是的在喬鹿那裏,他都已經被宣判出了局。
既然如此,顧嚴決定選擇公事公辦。
阿帆接他上了車,聽見顧嚴在和肖紅溝通請律師的事。
“嗯,幫我聯系勝訴率最高的律師,我有點個人糾紛要處理。”
肖紅想來想去都想不到顧嚴最近有什麽糾紛在案,出于關心,她多嘴問了句:“你要和誰打官司?”
“先挂了。”顧嚴不再多說,肖紅聽着那串惱人的嘟嘟嘟聲,把手機摔在了桌上。
每次都由着性子不跟團隊商量,這兩年簡直越來越嚴重,完全不把她這個經紀人放眼裏。
喬鹿回到家,喬海生難得也在,和鹿豔萍在陪湯圓玩鬧。
“回來了?”鹿豔萍吩咐女傭去廚房,她上午做了甜點,等着喬鹿回來品個鮮。
喬鹿中午吃的都沒消化,握着叉子舀了一小口奶凍入嘴:“挺好吃的。”
她把餘下的給了喬海生,湯圓見到吃的就愛嚷嚷,一個勁兒地拽着他爺爺:“我要…我要…”
喬海生一口下肚,捉弄着這家夥嗚哇哇大哭起來,喬鹿當他們爺孫玩樂,坐在沙發上沒去哄。
小家夥怪機靈,見沒人理睬,嘟着嘴看向喬鹿,報複性地怒找存在感,“粑粑~粑粑~我要粑粑~”
“寶貝兒話可不能亂說。”沒等喬鹿開口警告,鹿豔萍已經上火地把孫子從爬爬墊上抱了起來,“誰養的你這麽大,小沒良心,成天就知道往你媽心口上撒鹽。”
喬鹿沒怎麽聽,也沒說話,她在看白馨玥發給她的消息。
[白馨玥:今晚8點節目首播,用你那廢棄多年的微博發個宣傳呗(可愛)]
她那微博自從早些年被顧嚴粉絲扒出後,就再沒發過任何內容,頂多就是關注和點贊。
在和顧嚴交往期間,喬鹿從來沒有顧忌,看到顧嚴好看的街拍或是雜封,她都會點贊。愛情于她而言是自由的,她肆意享受,為何要在乎他人眼光。
那段時間被黑得再慘,喬鹿都無所謂,她只知道她深愛的男人足以讓她身心頑強到無視那些漫天遍地的網絡暴力。
可是後來慢慢的,她的精神世界也就是她的愛情,逐漸變了味,顧嚴那時候很敏感,見鹿珩更是排斥,他們為此吵過幾次架。
顧嚴向來是希望喬鹿事業有成,無奈她只在乎愛情,對事業确實沒什麽心思。
當年顧嚴推給她了一部大IP劇,後因片方帶人進組,強壓了她女主的戲份,以致鹿珩一氣之下違約不讓她演了。
鹿珩那暴脾氣又護犢子,無論如何都不會任由喬鹿被別人騎在頭上,因為這事顧嚴雖表面沒對喬鹿生氣,但兩人之間已經有了那麽點不對勁。
喬鹿本不想說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她不在乎,演不演的她也不在意。本來當初也只是想着顧嚴推她的才會去接,沒想人家騷操作了。
她大致解釋了鹿珩這麽做的原因,但顧嚴并不理解,在他看來,演技可以碾壓一切,哪怕是個邊緣角色,只要夠出彩,觀衆也會印象深刻。
他不懂為什麽要因為戲份被搶而沖動于此。
後來喬鹿過生日,顧嚴請不出假沒來,喬鹿積壓久了的情緒在那天倏地爆發,她那晚喝斷片了,只記得醒來顧嚴很生氣,然後兩人冷戰了幾天沒說話。
之後沒過多久,她堅強不起來了,在面對鋪天蓋地的流言蜚語時,就那麽投降倒下了。
叮叮——
消息聲打斷了喬鹿的思緒,白馨玥又催了兩條讓她發微博的消息,還将文案草拟好一并發了來。
[白馨玥:你哥不靠譜,我這都給你準備好了,你複制粘貼就行。]
喬鹿回道:[嗯。]
[白馨玥:怎麽感覺你心情不太好?]
想起以前的事,喬鹿多少會情緒不佳,但她随便扯了個理由說:[顧嚴知道湯圓的事了。]其實這事并沒對她造成什麽影響。
但那頭白馨玥看到回複,一個窒息差點沒喘上來氣。
我靠!這他媽直接自爆了?
顧嚴這男人到底耍的什麽歪門邪道的戰術?
白馨玥完全看不明白啊。
她裝傻充愣地回道:[啊???他怎麽知道的??]
喬鹿不好奇他怎麽知道的,也不想繼續這個話題,知道就知道吧,他親自公開說了不喜歡小孩,所以不會對她構成任何威脅。
只是喬鹿怎麽也想不到這天晚上她的郵箱裏會多出一封小孩撫養權的起訴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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