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 她還沒起床
前日才剛剛發過聲明, 公告“本人已訂婚”,轉眼未婚妻出軌的實錘就被挂在了牆上——字面意義上的,挂在了牆上。
這種情況, 是男人都不能忍吧?
況且宗衍可不是什麽好性子的人。在這件事上, 上層圈子裏但凡是看過那張照片的人,都毫不懷疑, 封窈這下是絕對不會有什麽好果子吃的。
“是不是有人要搞她啊?怎麽這麽巧就被拍到,還挂出來展覽了?”富貴閑人們私下聊八卦的時候, 有人随口聯想。
馬上有人反駁:“就算是, 也是她活該好嗎!若要人不知, 除非己莫為, 她自己做了醜事,怪別人曝光?蒼蠅不叮無縫的蛋, 還不是怪她自個兒不檢點,上回不就被拍到跟宗瀾,還上了熱搜?天曉得奸情有多久了哦……”
有人無法理解:“這女人是不是腦子不好, 給宗少戴綠帽?搞的還是宗瀾……這是找刺激嗎?這下婚約肯定是保不住了,宗少絕對忍不了這個, 搞不好連封家都要受牽連吧!”
“發育的時候光長胸, 沒長腦子吧, 哈哈……”
不懷好意的調侃, 引來一片更加不懷好意的嬉笑附和。
“哎喲喂, 你們別說, 我昨天還聽見一個更刺激的說法——咱們之前不都琢磨不透, 宗少為什麽放着好好兒的千金封嘉月不要,選了個私生女嗎?你們注意到沒,前兩天那個網紅, 說像封窈也行,不過,那女的不是號稱網紅屆小蘇冉?話說,封窈也長得像她媽蘇冉吧?所以……”
“我靠!那什麽,看上的其實是丈母娘?!”
“卧槽會玩……”
……
所謂豪門水深,越是富貴人家,肮髒龌龊起來越是沒有底線。就算是參與議論的這些人裏面,誰家裏還沒點兒小說中都不敢寫的狗血陰私事兒?
這說法聽着不僅不離譜,反而還很靠譜,更是夠刺激夠juicy。作為茶餘飯後的談資,在背地裏悄然流傳起來。
……
平安夜封嘉月有封氏的公司活動,沒有去那場開幕酒會。不過照片的事情,她很快便從葛倩那裏得知了。
封嘉月自然是表示震驚和不知情,葛倩倒也不懷疑。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對異母姐妹的關系怕是好不到哪裏去。
“事情不一定是你看到的這樣,或許是有什麽誤會呢?”在外人面前,封嘉月當然不可能表露出任何喜色,甚至還要幫封窈說話——反正說了也沒人會信,“窈窈應該不會做這種事的,肯定……肯定是有什麽原因吧?”
“行了,你就別幫她挽尊了,”葛倩果然不以為然,“她是什麽貨色,誰還不清楚啊。能勾引宗少,就能勾引別人,有什麽好稀奇的,母女家學淵源呗!而且她上回不是一點面子都沒給你?”
上回指的就是前日為餘绾绾求情遭拒了,這現世報,來得也太快了。葛倩有些快意,面上卻是擔憂道,“宗少不會把你們家連坐吧?畢竟男人的臉面……”
這麽結實的一頂綠帽子,宗少這輩子都沒受過這麽大的羞辱吧?這要是能忍,那就是忍者神龜了……
葛倩那點子幸災樂禍的心态,封嘉月不是看不出來。“事情還沒有弄清楚呢,”封嘉月似是而非,又滴水不漏,“宗少是明事理的人,究竟是怎麽一回事,還是等弄清楚了再說吧。”
葛倩在心裏撇撇嘴,一目了然的事情,還有什麽究竟怎麽一回事的?裝什麽姊妹情深呢,回頭牽連到封家,那才是有大樂子可看呢……
應付完塑料姐妹,封嘉月轉身去找封季同。
封窈自己出了這種醜事,她當然喜聞樂見,甚至之前的那個視頻,居然還起了意想不到的鋪墊作用,不得不說是意外之喜了。
不過,萬一真的牽連到封家……想到宗衍對鄒家有多狠,封嘉月還心有餘悸。
封家可不能被一個野種禍害了,她得想想,這個局面要怎麽為她所用……
……
宗衍只說了這張照片挂在美術館,卻沒有說具體是哪個美術館。好在網絡資訊發達,封窈上網搜索了一下慶城近期的藝術展覽活動,最符合條件的,顯然是才開展半日,就因“技術故障”而臨時閉展的新銳攝影家湯自成個展。
湯自成以抓拍聞名,個展上出現抓拍的照片不奇怪,可問題是——經過她的同意了嗎?
成名成家的藝術家了,不可能對肖像權一無所知。明知故犯,很難讓人相信這不是故意的。
封窈把宗瀾加了回來,質問道:【你到底想幹什麽?】
過了許久,對方沒有反應。她才想起來,她是先拉黑再删除的。
她把宗瀾從黑名單裏放出來,又發了一遍:【你到底想幹什麽?】
這次很快就有回複了。
宗瀾:【抱歉,那晚之後,我就想向你道歉,可是消息發出去,只收到紅色的感嘆號……照片的事情我也是剛知道,我已經向展方追責了。】
宗瀾:【無論如何,這件事起因在我,我現在還在歐洲,等我回去,可以當面向你和宗衍解釋。】
……好一朵無辜的白蓮花。
不僅白蓮,還滴水不漏,封窈簡直要被氣笑了。
封窈:【你的意思是你不認識湯自成?這事跟你沒關系?你躲到歐洲去,難道不是怕宗衍揍你?】
封窈:【你最好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否則我會踢爆你的蛋】
發出去之後,她重新把他扔進了黑名單,跟宗衍做伴。
話不投機半句多,況且宗瀾顯然抵死不打算承認,再聊下去只會氣死自己。
想到當初第一回 見面的時候,她還覺得宗瀾這個人挺有趣,封窈只能感嘆,自己看男人的眼光确實不行。
一個兩個,都不是好東西。
封窈剛扔下手機,這時門鈴忽然響了。
她懶洋洋地起身走到門口,看清屏幕上的人,眸中頓時迸發出驚喜的光,迅速打開了門,“錢姝?!你怎麽回來了!”
“Surprise!Christmas!”
“歡迎回來!”
許久不見的閨蜜倆緊緊地抱在一起,又跳又叫,要是讓外人看見了,準以為是倆女神經犯病了。
“可想死我了!給我埋個胸先。”錢姝笑嘻嘻地沒個正形,“不能只便宜狗男人。”
“……”
“no,他在?”錢姝伸長了脖子朝裏看。
“不在,以後也不會在了。”封窈伸手幫錢姝把行李箱拉進來,關上了房門,又給錢姝拿拖鞋。
“等等等等,什麽意思,怎麽回事?”錢姝震驚了。
她趁着聖誕新年的假期跑回來,還想會會好友的狗男人來着,怎麽聽着好像……情況不對?
***
辦公室裏,封季同正在跟人通話,看見封嘉月進來,示意她先在一邊坐。
“……原來如此,那我就放心了。這可真是……不會的,好好,我知道了,好。”
放下電話,封季同摸着下巴,陷入了沉思。
打電話來的人是宗衍,他一聽到是什麽事情,結結實實地吓了一跳——什麽照片,這還了得?!
不過宗衍說,照片不實,但是外人的誤解會給封窈造成很大的壓力,作為家人,希望他不要聽風就是雨,再給她增加不必要的不愉快。
封季同半輩子的飯也不是白吃的,聽話聽音,宗衍的意思,無非是在表态,那什麽照片,沒有影響他和封窈的關系,叫他別着急忙慌的去問封窈,惹封窈不開心。
一個小輩用這樣的态度來告誡他這個做父親的,說實在的,相當的居高臨下。不過封季同一向能屈能伸,宗衍又不是普通的小輩,他這樣表态,正說明他對封窈很上心,這是求之不得的事情……
“……爸爸?”
封嘉月的輕喚讓封季同回神,“哦,嘉月啊,有什麽事?”
“有一件,可能是大事。”封嘉月斟酌着道,“我才從葛倩那裏得知,姐姐和宗瀾,被人拍到了一張……不妥的照片,在攝影展裏展出了。現在外面……”她咬着唇,有些難以啓齒,“傳得很難聽。”
如果不是先從宗衍口中得知了這件事,封季同可能已經坐不住了。
“什麽不妥的照片,你怎麽聽風就是雨?”封季同不悅地皺起了眉毛,“你沒跟葛倩說嗎,那照片肯定是假造的?什麽借位啊合成的,現在的技術什麽做不到?”
“我……”
這不是封嘉月意料中的反應,她愣了一下,才道,“我當然說了,姐姐不會做那種事的,可是爸爸,外人可不會聽這些,而且我擔心,宗少會不會……”
“你都知道你姐姐不是那種人,宗衍會不清楚?”封季同不耐煩地揮了揮手,“行了,有空琢磨外人會說什麽,不如想想怎麽幫你姐姐澄清?你在公關部這麽久,這應該屬于你的專長範疇吧?”
……要她幫那個野種洗白?
封嘉月放在膝頭的手指緊蜷,“爸爸,這種事情無論澄清與否,都很傷宗少的顏面吧?我擔心的是,以他的脾氣,他會不會厭棄姐姐,甚至牽連到家裏,就像外公家那樣……”
封季同是個男人,當然知道頭頂發綠是一件多麽不可忍的事情。
要是雷霆震怒之下,連坐整個封家,也不是不可想象的事情。
然而有宗衍表态在先——換作是別人,封季同還會疑慮他是不是表面上客套一下,仇都記在心裏,可是這是宗衍。
以宗衍的行事風格,可不會多此一舉。
思及此處,封季同神情嚴肅:“宗衍跟你姐姐的感情很好,不會因為一張假造的照片怎麽樣。既然提到你外公家,你就該記得,是你舅舅三番五次地對你姐姐下手,才惹下的禍。”
封嘉月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
“行了,有這個時間,不如想想方案,早點幫你姐姐澄清真相。”封季同擺了擺手,“我還有個會,有事回頭再說。”
走出封季同的辦公室,封嘉月依然難以置信。
鬧出這麽大的醜事,爸爸難道不是應該發怒,應該斥責那個野種,設法用別的方式挽救跟宗氏的聯姻才對嗎?
他怎麽能篤定,宗衍不介意?
……他以為人人都跟他一樣,會無腦地維護她嗎?
***
河畔酒店頂層的& Lounge酒吧,是富少纨绔們鐘愛的消磨時光、聲色犬馬的地方。
靠窗的卡座俯瞰河景,霓虹流光溢彩,映在皚皚白雪上,給朦胧的夜色增添了幾分妩媚,很有火樹銀花不夜城的盛景。
杜景明歪靠在寬大的皮質沙發上,身側兩邊空空。
原本他身邊圍着一群身材火辣的妞兒,左擁右抱好不快活,不過——杜景明看了眼對面一杯接一杯喝着悶酒的發小。
這家夥一來,妞兒們全都兩眼放光往上貼,可惜他大少爺沉着臉一句:“滾!!”
就全給趕走了。
“我說,你能确定她跟宗瀾……”
杜景明話才剛開了個頭,對面一道淩厲的目光疾射過來,冰寒刺骨,“她沒有。”
杜景明縮了縮脖子。
然而話還是得說,“好吧,既然你都知道沒有,那你還跟她鬧什麽鬧?”
他跟宗衍打小相識,還從來沒有見過他這麽頹喪的模樣。
“不是因為這個。”宗衍垂着眼簾,盯着酒杯中晃動的琥珀色液體,低啞的嗓音低不可聞,“我只是……我不知道,她跟我在一起,是不是只是因為,拒絕太麻煩?”
一直是他緊追着她不放,婚是他強行訂下的,封家人求之不得,只會向她施壓,不允許她拒絕。
他不知道在她心中,他的定位究竟為何。她的心就像一個謎團,他看不透,也無法掌握。
在他的人生中,他習慣了占據上風,習慣掌控一切,這樣的未知,令他裹足不前。她的心意無法确定,他便也不敢承認自己的心思,因為他怕……他怕自己在她面前,成了一個自作多情的笑柄,一個卑微的可憐蟲。
所以即便理智上知道她跟宗瀾不可能有什麽,他還是會忍不住發怒,會猜疑,會嫉妒得五內俱焚……歸根究底,不過是他底氣不足罷了。
而現在他知道了,只要給她機會擺脫他,就像現在這樣,她根本毫不猶豫,毫不挽留……
杜景明小心翼翼:“所以,你是不确定,她愛不愛你?”
宗衍沒有擡眼,目光落在手掌心上。
被玻璃割傷後縫針的傷口早已愈合,只餘一條淡得幾乎看不出來的淺淺疤痕。
她真的一點也沒有愛上他嗎?如果不愛他,為什麽要擔心他的傷口,為什麽要記挂他有沒有按時吃飯,為什麽要用那種充滿迷戀的眼神看着他……
不說話就是默認了,杜景明的面皮抽了抽,“先不說這個愛不愛的問題了,你這個婚約取消……”
“沒有取消。”
“……”
杜景明按着額角,“兄弟,我說句實話,那張照片看過的人肯定100%都默認你跟禍……封小姐會掰了,你不掰,別人準得猜你是不是有綠帽癖——別瞪我啊,人的思想就是這麽肮髒。”
“你們家老頭子這招夠狠的,”杜景明啧啧,“簡直是把你的臉面踩在腳底下,問你是要臉還是要人。”
驕矜傲慢的宗少爺有多愛面子,沒有人比他這個發小更清楚了,原本杜景明也是那100%中的一員,覺得這回肯定得掰。
“得,你要是不想分,就把她再追回來呗!烈女怕纏郎,你之前怎麽纏上她的,再來一回,不就行了?”
話說得簡單。
問題是封窈不肯見他,更切斷了所有的聯系。就連前些天用過的那架無人機,也被她裝進黑色的垃圾袋裏,扔在了露臺上。
宗衍仰頭,将杯中的酒液一飲而盡,把空酒杯重重地放在了桌面上。
想見她。
這樣的夜晚,她應該依偎在他懷裏,看窗外大雪紛飛,壞心眼地故意逗弄他,惹他生氣……
“走了。”
宗衍站起身,身形微晃了一下。杜景明不放心,起身跟上,“我送你。”
良辰美景,音樂聲嘈雜,飲酒作樂正是時候。
一間卡座裏,有人正擠眉弄眼,眉飛色舞:
“……那臉那胸那腰,我看就是封家專門培養來給人睡的,跟瘦馬一樣……說不定,還是母女齊上陣,雖然蘇冉現在年紀大了點,不過母女雙~飛玩起來才夠味兒嘛,嘿嘿……”
宗衍的腳步突然頓住,俊臉陰沉似水。
接着長腿大步朝聲音的來源走去,步伐間仿佛裹挾着風暴。
杜景明沒拉住他,快步跟上去。
“剛才說話的,是哪一個?”宗衍雙眼猩紅,渾身透着令人膽寒的戾氣,目光掃過卡座裏的一衆男女。
“宗……宗少?”有人見過宗衍,起身打了個招呼。
“是哪一個?”宗衍又問了一遍。
“這……不知道宗少是在找誰?”打招呼的人心知不好,試圖和稀泥,“不如賞臉坐下來喝一杯?”
“是他。”一個短發的女生突然指向卡座另一側的一個油頭男人。
“……你搞什麽?”身邊的人扯了扯短發女生。
“他說了一晚上的猥瑣話,我忍很久了!”短發女生不認識宗衍,但看他的架勢是來者不善,她樂得看滿嘴葷話的猥瑣男吃癟。
“是你麽?”
宗衍長腿邁步走過去,居高臨下地盯着油頭男人。
“我,那個……”
那個什麽,他沒有機會說出來,只見宗衍伸手拿起桌上的酒瓶,對着他的腦袋砸了下去——
“砰”的一聲,玻璃和酒液四濺。
現場靜默了一秒,旋即有人發出一聲短促的驚叫。緊接着是油頭男人的痛嚎:“嗷……”
“你算個什麽東西。”
宗衍紅着眼睛,抓着油頭男人的衣襟,把他拎了起來,又是一拳揍在他的臉上,“敢污蔑她!你找死!”
“……可以了可以了!”杜景明從驚呆中回過神來,趕緊上前拉住宗衍,“傻逼打死了不值得……”
混亂一發生,服務生見勢不對,飛奔去叫了經理。經理很快趕了過來。
這時宗衍總算被杜景明拉住了,油頭男人滿臉是血,吐出了兩顆帶血的牙齒,正嚷嚷着要報警。
經理不認識宗衍,但是認識杜景明。光是杜景明已經是得罪不起的人了,跟他一起的肯定也不是一般人。
話又說回來,被揍的那一方也是個富二代啊……
無論如何,事情能私了就私了,這是娛樂場所不成文的原則。
倒黴催的經理忙着安撫油頭男人,叫車送醫院。
“不是,這人是誰?怎麽動起手來了?”酒吧裏議論紛紛,有人不明所以地問旁邊的人。
而認得宗衍的人在打聽清楚動手的起因後,表情有些微妙。
怎麽說呢,就算是劈了腿的前未婚妻,給人這麽意.淫,也不合适,對吧?
可是看這動手的架勢,簡直就是要人命似的……就因為幾句嘴上沒把門的話,也太狠了吧?
“我看宗少對那個誰,維護得很緊啊,一句話都聽不得……”
“我也覺得……不過那話說得實在是,太惡心太下流了,打死不冤。”
“媽的,大帥比連打架的姿勢都那麽man,剛才有沒有人拍下來?”
“你搞錯了吧,那哪兒叫打架,這是單方面的毆打……”
……
另一邊,封窈好容易勸住了四處找鐵鍬、要去埋了狗男人的錢姝。
錢姝見她一副呵欠連天、困得要命的模樣,心疼道,“你困了就先去睡覺吧,我倒時差,你不用陪着我。”
又提議,“我哥那個溫泉度假山莊已經開了,現在正是泡溫泉的時候,不如明天咱們去泡溫泉吧,松快松快。”
錢昊的工作室這半年突然變得搶手了起來,找上門來的活接都接不完。原本封窈還打算請他吃個飯,結果一拖再拖,拖到現在也沒吃上。
封窈有些懶洋洋的提不起勁,“明天再說吧。”
一夜睡得很不安穩,夢做得亂七八糟。被錢姝推醒的時候,她還迷迷糊糊地貼了過去,“抱抱……”
“……抱個頭啊。”錢姝無奈,“醒醒,我不是狗少爺。”
“……”
封窈睜開眼睛,伸了個懶腰,看了眼窗外的天色,嘟嘟囔囔,“幾點了?”
“七點多。”
錢姝表情微妙,“有兩件事情。第一件,我朋友昨晚在酒吧,說宗少爺給人開了個瓢。”
封窈正在閉合中的眼皮猛的睜開,“……哈?”
“據說是因為那人對你出言不遜,說了些惡心人的下流話,被宗衍聽見了,一酒瓶子就呼上去了。”
“……”
“第二件事,”錢姝指了指窗外,“我剛才下樓扔垃圾的時候,看見他就在樓下。”
封窈看向窗外。
天寒地凍的,他在樓下幹什麽?
……
“我的哥,來都來了,你不上去,站這兒裝雕塑啊?”杜景明凍得直哆嗦,他也不知道自己不好好待在暖氣房裏,幹嘛偏要陪着這家夥受虐。
“她還沒起床。”
“……”
杜景明跺了跺凍僵的腳:“那她幾點起床啊,咱們晚點兒再來不成嗎?”
“你先回去吧。”
“……”
杜景明勸不動,只能陪着。萬一大少爺失溫暈倒了,起碼他能第一時間送去搶救。
話說這女人不會要睡到中午吧……杜景明百無聊賴,拿腳尖踢着花壇邊沿的積雪,這時,公寓樓道的合金門忽然開了。
幾乎是在同一瞬間,他以為已經化成冰雕的男人倏然動了,長腿大步迎上前,“窈窈……”
“你搞什麽?”撲面而來的冷空氣,讓封窈打了個噴嚏,“阿嚏……”
“外面冷,你別出來,快進去。”宗衍忙推着她往門裏去。
樓道裏昏暗的燈光下,他看起來很憔悴,眼底布滿了紅血絲,下巴上冒出了一層胡茬。
身上還帶着一股濃濃的酒味,混雜着煙草的味道。
“你……”封窈皺着眉頭,胃裏又翻騰了起來,強烈的惡心感直往上湧,剛開口便忍不住,“嘔——”
跟進來的杜景明:……Σ(°д°lll)!!
啊這,看見人就惡心得吐了可還行?
這這,這沒救了吧?
杜景明同情地看向宗衍,看見他明顯地怔了一下。
“窈窈……”
“走開!”錢姝推了宗衍一把,有些後悔告訴封窈了,狗男人愛站就站,凍死活該,“沒事吧窈窈?”
“嘔……沒事,”封窈只是幹嘔,擺了擺手,“我……”
話沒說完,她只覺得身體一輕,被宗衍抱了起來。
“——你幹什麽!”錢姝尖叫,“沒看見她不舒服嗎?”
宗衍面色緊繃,“她不舒服,我帶她去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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