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體驗式演技的爆發

“星海背後的老板是我。”商銳拿起姚緋放在扶手上的南京, 咬在唇上取出打火機偏頭點燃,抽了一口,他濃密的睫毛阖動, “去年冬天,我們在電梯裏見面的那晚。你在洗手間強吻我, 記得嗎?”

姚緋只記得她去洗手間吐,但怕那些人追到女洗手間,逆向思維走進了男洗手間。她覺得自己可以藏進隔間裏, 等藥效過去,之後就不記得了。

強吻商銳?

“不可能。”姚緋十分篤定。

“那就是你不記得了?”商銳吐出一口煙,銳利黑眸帶着鋒芒, “那天晚上我去洗手間撞到了你,你蹲在男洗手間。撲上來就親, 你親的非常——過分。”

商銳把過分兩個字咬的很重,看來确實是很過分了。

“我不記得。”姚緋隔着白煙看商銳那張俊美的臉,“我沒有印象, 我那晚上只見過你一次。”

“電梯裏?”商銳揚了下唇角, “記得夠深的。”

“你不也記得?”

“我記得是因為你那晚強吻我過于離譜,我去查了監控。”商銳堅決不承認,他确實在進電梯時就看到了姚緋,“你确定不記得?”

姚緋堅定的搖頭, “我真的不知道,怎麽可能?”

“我一直不解,你對你強吻我這件事也太坦然了吧,你雖然演技很好,可沒有絲毫破綻的演技,挺讓人意外。早上聊的那個話題, 讓我生出這麽個設想。市面上層出不窮的違禁品,并不是每一種都能被人認出來,有的也許誤食的人也不清楚。”商銳認識姚緋這麽長時間,他早就收起了一些偏見,姚緋不是那種人,“我大學時開星海,很多年了。我的酒吧非常幹淨,正常情況不會出現這種東西。我不想惡意揣測你,希望你也能坦誠相告。”

難怪商銳在夏銘影業見她是那個反應。

這也太扯了。

“有監控嗎?”姚緋不太信自己能幹出這麽蠢的事,她親狗都不會親商銳。

“洗手間不安裝監控是常識,但我讓人把你帶出洗手間送到房間的監控我這裏有,等會兒發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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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緋抿緊嘴角,頭皮發麻。

“回答我的問題,你那天晚上是去找李盛?你吃了什麽東西?誰給你的?你去洗手間找誰?你知不知道你吃的東西是什麽?你知道一些吧?”

“我去之前不知道李盛也在,錢英跟我說可以和平解約,前提是我過去跟他當面聊,我走投無路,我信了。”商銳把李盛送進去了,這些話跟他說不說也沒關系。姚緋覺得喘不過氣的窒息,轉頭看窗外,少刻又看向了商銳,“我過去了,他讓我喝一杯酒再聊。我喝完發現不對,想在藥生效之前吐掉,大概走岔了。我不知道是什麽藥,我不知道那期間發生過什麽。”

“他說什麽你都信?你怎麽不蠢死呢?難怪你會簽那麽蠢的霸王合同。”商銳話說到一半卡了下,盯着姚緋咬牙切齒,“你用剛吐過的嘴親我?”

姚緋不覺得自己會親男人,而且商銳的重點偏的很厲害,“你确定是親嗎?”

商銳喉結滑動,轉身推開車門長腿落到地面上,手上的煙頭掐滅。他叉腰敞開長腿在車下站了一會兒,他在想立刻弄死李盛的盛怒之下,又想掐住姚緋狠親一頓,讓她回憶回憶。轉過身,長手撐在車頂,俯視姚緋嗓音壓的很低很沉,“嘴對嘴不是親是吧?那什麽是親?伸舌頭進去?你也做了。”

姚緋覺得氣氛太詭異了,這已經超出了她的認知。她拿起水瓶又喝了一口,壓不下的煩躁,太離譜了。

“你抱住我的脖子,舔我的嘴唇,又細又慢的啃噬。你把我的嘴唇啃破了皮,又吸又吮。”商銳語調緩了下去,不認是吧?他語調慢沉沉的描述,“你逼着我張嘴,勾着我糾纏——”

“停。”姚緋一口水嗆住,劇烈的咳嗽,臉咳的通紅,車裏的冷氣因為商銳的開車門全跑了出去,只剩下滾燙的熾熱,“無憑無據,你說什麽就是什麽?你為什麽不推開我?”

“誰說我無憑無據?我有證人。”商銳解開了白大褂,随意敞着,他裏面穿着被汗浸濕的白襯衣。擡腳踩在車底,還俯視着姚緋,嗓音低啞只有兩個人聽得見,“酒吧一個服務員路過,以為你要當場跟我辦事,畢竟你那麽激烈。我當然沒推開你?畢竟我一個潔身自好正直有底線的青年才俊,我對所有女人都坐懷不亂,怎麽可能對你這種——”

商銳那雙暗深有鋒芒的眼緩慢而意味深長的由上至下深深的看姚緋,想挑出點毛病來證明自己不好這口,對上姚緋清澈的眼。

好吧,姚緋長在了他的審美上。

“你也不例外,我冷靜的把你推到了地上。”商銳的舌尖抵着上颚擰眉啧了一聲,垂下睫毛,喉結滑動,下了結論,“你是屬于犯罪中止。”

姚緋醒來後确實發現後腦勺磕了個包,她還以為被打了。按照商銳說的,她是被推開摔地板磚上撞的,這很像商銳幹出來的事。

“你為什麽沒有第一時間推開我?”商銳也很離譜!姚緋恍恍惚惚。

“你知道你力氣有多大嗎?還需要我找證人出來跟你對峙嗎?”商銳修長的手指敲了下車頂,“姚小姐。”

姚緋把瓶蓋擰到礦泉水瓶的瓶口上,擰到最緊,晃了下神,腦子亂糟糟的,“如果是真的,我也是受害人吧?為什麽是犯罪中止?我沒有任何犯罪的念頭吧?我是沒有意識的,商銳,我當時不正常你沒發現嗎?”

高大的樹木斑駁了陽光,濃烈的陽光被弱化了,跳躍在姚緋的睫毛上,她的睫毛被映成了金色,她擡眼看商銳,目光平靜到有幾分空蕩的麻木,“你該去找李盛算賬。”

商銳所有的聲音卡在喉嚨裏,他确實沒發現姚緋不正常,只以為她是喝了點酒。當時他是被強吻了,可姚緋差點沒命。

姚緋是受害人,若是姚緋遇到的不是他,那他們這輩子可能都不會再見。

姚緋說完也不聽商銳的的回答,她把頭貼在前排座位靠背上,閉上眼,看上去單薄脆弱,似乎還有些難過。

她在平複情緒,呼吸讓薄薄的脊背一起一伏。

“我确實要找李盛算賬,我不會放過他,你放心吧,他會死的很慘。”商銳咬了下牙,扔掉煙蒂撤回腿,靠在車上擡起下颚,滾燙的車身隔着衣物烙到了他的皮肉,他讓自己冷靜下來,“姚緋。”

“我不會遷怒你,我現在知道了你是受害人,你是無辜的,我不會怪你對我做的這些事。算了,你不用跟我道歉。我告訴你這些,并不是要你有什麽回應,是我同樣惡心用那些手段的人,我從沒有做過那樣的事,你不用質疑我的人品。不要讓這些影響你的情緒,該怎麽演戲就怎麽演戲,你之前對我什麽感情。”他停頓片刻,道,“繼續保持就好。”

繼續保持什麽?她對商銳有什麽感情?

姚緋的思維亂成了一團麻,她在沒有意識的情況下中親了最讨厭的男人,這個男人還擁有一張破嘴,估計将來要沒完沒了的拿這件事羞辱她。

絕望,一眼看不到頭的絕望。

“就當什麽都沒發生過吧。”商銳看姚緋的頭頂,她的發絲柔軟,後頸一片肌膚潔白柔嫩,商銳克制住摸她頭發的想法,“其實我也沒有那麽介意,接個吻而已。”接個吻而已,初吻而已,他拍戲都要吻替的人,以為初吻會留就給将來的愛人,而已。

漫長的沉默,濃綠厚實的樹葉被太陽曬的蜷縮,不知名的鳥叫懶洋洋的響在林木深處。商銳又拿出一支煙點燃,靠在車邊抽完,他掐滅煙。

“你——還疼嗎?”商銳離開滾燙的車身,站直,“還疼的話,我去跟寒哥說,給你放半天假。”

“不用。”姚緋揉了把頭發,把臉埋在手心裏深吸氣。

在商銳來之前她就想好怎麽處理夏瑤這裏的情緒了。她确實沒有男女之愛,但她可以轉換感情,且天衣無縫。只是商銳過來帶了一堆破事,讓她心情變差,姚緋在心裏催眠自己好幾遍,她不是姚緋,她要迅速代入夏瑤,不能讓這些破事影響她的工作,“我已經好了。”

姚緋推開車門下車,“走吧。”

商銳想跟姚緋說話,低頭看到她泛紅的眼眶,轉身大步就走,一句話都沒說。

夏瑤對盛辰光的感情有很多,親情愛情對光的渴望還有沒得到的悲傷,姚緋差的是那點刻骨銘心的渴望與求不得。榮豐提到了沈導,沈導的春夜就是她刻骨銘心的渴望與求不得。

她為了春夜付出了很多,前期訓練找狀态,她把自己關在屋子裏兩個月,進入了角色。她試了很多次戲,她把自己演成了那個人。為了那部戲她開始應酬參加飯局,驕傲如她,竟也會附炎趨勢,點頭哈腰。一杯杯酒往肚子裏灌,最後李盛打破了她的底線,把她踩進了爛泥裏,她窒息而亡,失去了藝人光環失去了角色失去了劇本失去了理想。她愛演戲,她愛的如癡如醉,現實底線尊嚴讓她放棄了深愛。

從某種意義上說,她和夏瑤在放棄‘摯愛’這件事上有共情點,都是不得不放棄。

化妝師補妝,姚緋重新走到陽光下。先拍她的部分,一鏡過了。全場寂靜,沒有任何聲音,她的細節非常到位,眼神飽滿帶着強烈的情緒,她能拉人入戲。

哪怕只有一個眼神。

她沒有直接出戲,這場戲已經結束了,但導演沒有叫停。姚緋用那個眼神看着商銳,口型無聲的叫了哥哥。

商銳站在原地直直看她,他的呼吸有些困難。喉結滑動,沾滿灰塵的手指微微的動了下,他似乎是那個女孩全部的渴望,溺水的浮木。那天在星海,她把自己當成了浮木嗎?最後的生機。

他站着,腳步卻沒有動。

機器拍攝發出細小的聲音,片場寂靜。

炙烤的太陽仿佛都暗了下去,姚緋忘記了他的初吻,他的睫毛動了下,眼底浮了暗潮,他很深的呼吸。

若是那天在星海遇到的人不是自己,她還能活到現在嗎?

“卡。”司以寒喊道,“很好,下一條。”

司以寒轉頭跟榮豐說,“看吧,他和姚緋拍對手戲絕對沒有問題,他能接得住姚緋的感情。”

“有點意思。”商銳跟姚緋是兩個極端,姚緋是四平八穩的表現和方式派。商銳是沉浸式演技,體驗派。他得自己代入才能演好,這種人入戲很難。一旦入戲了就會演的很真,他的感情充沛又具有爆發力,像一團火,“下一場戲給他們搞點真的,吓吓商銳。”

“別吓到姚緋了。”司以寒說着還是吩咐道具組去幹,商銳入戲後戲感一點都不弱,他就是太難入戲。

“姚緋的敬業程度,只要不炸到她身上,她絕不會出戲。”榮豐饒有興趣的看監視器,“來吧,試一下。”

第三場戲。

重新站位,姚緋聽到打板和開始。群演就位,所有人準備。

她抱着設備在慌亂中回頭,猝不及防看到盛辰光,他們已經很多年沒見了,她的腳步頓住。仿佛世界停止,她微張了下嘴。忽然身後爆炸,灰塵漫天。男人的身影沖了過來,她沒有反應過來就被按在了身下,男人嚴絲合縫的罩着她,把她護在身下。

比他中暑那天罩的還嚴實,他一手擋到了姚緋的身前,另一手護着姚緋的頭。

爆炸聲息。

爆炸讓他的大腦一片空白,本能的擡手去摸姚緋的臉,手抖的不成樣子, “你沒事吧?怎麽樣?喂?”

“別摸!妝化了!那是劇組的道具炸不死人,沒事。”姚緋的臉埋在地上小幅度的吐出嘴裏的灰塵,灰塵全進到嘴裏了,劇組安道具的時候她就看到了,已經有了心理預期,根本就沒當回事。倒是商銳,他撲過來的時候太猛了,姚緋差點被他壓死,“你別亂動還拍着呢,導演沒喊停你別說話。”

這種戲現場收音也不能用,拍不到她的嘴型,她可以說話。倒是商銳不能亂說話,他在上面如果被拍到嘴型就得NG再來一次。

“卡!”榮豐拿着大喇叭,笑着說道,“表現的不錯,一鏡過,可喜可賀。”

商銳還是懵的,他麻木的翻身坐起來去拉地上的姚緋,碰到了血。他的表情是如夢初醒,連忙去看自己,他只有手臂擦傷。

最近的打光師和攝影也看到了血,連忙拿出對講喊醫護人員。導演站了起來,喊了一聲問誰受傷了?

“我的血。”姚緋擡起手對商銳說道,“沒事,不是你的,我摔的時候擦傷了。”

姚緋的襯衣袖子被撕裂了,露出來的皙白肌膚上猙獰的傷口,正流着血,血紅血紅。

“這樣正好,等會兒的戲就不用再化受傷妝了,這個傷口真實。”姚緋跟已經跑過來的助理說道,“去跟導演說下,傷口不處理,直接拍下一場怎麽樣?”

商銳直愣愣看着她,天太熱了,姚緋額前的頭發汗濕貼在肌膚上,更加脆弱單薄。

“銳哥,你沒事吧?”蔡偉和助理同時跑上前扶着商銳,上下檢查,“你怎麽樣?”

商銳忽然翻身起來撥開人群跳下廢墟,直沖導演的棚子。衆人還沒反應過來,他一腳踹翻了榮豐的椅子。司以寒和周挺眼疾手快連忙架住了商銳,商銳已經把放着監視器的桌子踢歪了。

“真炸為什麽不打招呼!”商銳跳的太猛,連周挺和司以寒都挨了兩下,他的眼睛都氣紅了,吼的比片場的喇叭聲都大,“為什麽不提前給演員做防護?為什麽不說!要是今天有人出事你們負責得了嗎?誰來負責?誰他媽能負責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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