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守擂續
竟然擋下了。
寧鐘看着臺上這一幕,感覺很是驚訝。
墨羽毫不客氣地給了那莊漢一拳,沒想到這莊漢竟然硬生生接下了這一拳,除了後退了幾步之外竟沒有絲毫異樣。
“好家夥,力氣挺大嘛。” 莊漢甩了甩被震地直顫的雙臂,由衷地感嘆道。
“還成。”墨羽皺了皺眉頭,随口應了聲。
這人的攻擊看起來毫無章法,但實際上卻是步步謹慎。普通人一旦開始進攻,自身的防禦意識就會下降,繼而破綻百出。他先前的攻擊便是利用這一點,找到對手的弱點,一招制敵。
但是這家夥不一樣,攻擊的時候防禦意識依舊很強,在他出拳的一瞬間反攻為守,将他的攻擊穩穩擋下,在凡間武者之中,絕對算是個中高手了。
但是,也僅限于凡間武者之中。
墨羽笑了笑,也懶得等他主動攻擊找什麽破綻了,畢竟心情煩躁的時候,硬剛才是最佳的舒緩方式。
于是他幹脆地沖向前,沒有玄之又玄的步法,也沒有晃人的速度,就這麽簡單粗暴地招呼了上去。
莊漢見狀,心下暗暗驚奇,這家夥的架勢,是要跟他硬剛的節奏啊,不過這倒也正和他意,這家夥拳勁雖強,可他也不弱啊。
“砰砰”“砰砰”
拳拳相交,帶來了陣陣破空之聲。
寧鐘在下面目瞪口呆地看着,本以為墨羽這次會像先前一樣快速解決對手,沒想到兩人竟然對轟了起來,看起來似乎不相上下。
唔,聽着這拳頭相交的聲音都覺得一陣肉疼,這拳勁可比他先前遇到的那位要強多了,寧鐘眼角抽了抽,暗自慶幸此刻在臺上的不是自己。
“看起來倒是平分秋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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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兩人都挺厲害的。”
戰線被拉長,下面的人也開始評論起來。
聲音沒有刻意壓低,莊漢自然也聽到了,只是聽在他耳裏,只覺得諷刺意味十足,他不由地苦笑一聲,什麽平分秋色,真實的情況是他完全被單方面吊打,他是在不停地出拳沒錯,但是卻有一種強烈的被牽着鼻子走的感覺,一味地在防守而已,一點酣暢淋漓的感覺都沒有。
終于,在不知第多少次拳腳相向之後,莊漢一個後翻跳出了墨羽的攻擊範圍,無比憋屈地吼了一句:“老子不打了。”
與其他人不同,莊漢來此的目的不是為了迎娶葉家大小姐,也不是為了那碎片,而是純粹地想與高手過招而已,遇上墨羽這樣的對手,也正印證了那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他的視線轉移到下面面色各異的衆人身上,默默地将他們與墨羽做了番比較,想來這些人中,不會有人比他更強了。
莊漢聳了聳肩,只覺得一陣索然無味,便幹脆下了擂臺,兀自離開了葉家大院。
“……” 墨羽覺得很無語,他正打的過瘾,這家夥竟然說不打就不打了。
“擂主墨羽,守擂成功。”一旁的家丁可不管莊漢氣極的原因是什麽,只道是棄權了,便幹脆地宣布了結果。
葉舒渺看向墨羽的眼神愈發亮了。
墨羽聳了聳肩,視線在剩下的人中間掃了一圈,一本正經地問道:“下一個是誰?”
明明是平平淡淡的語調,聽在衆人耳裏,卻是挑釁意味十足。
除了寧鐘之外,幾乎所有人都黑了臉,其中有一個身着青衣的男子,鐵青着一張臉給旁邊的人遞了個眼色,那人受到指示,便幹脆地上了臺,與墨羽對打了起來。
在場的這二十幾人,有形單影只的散人,自然也有組團前來的大小宗門,這青年名喚牧枝羽,是青玉門的少主人,此番前來,這碎片和那位絕世美人,他都勢在必得。
青玉門,雖不是什麽名門大派,卻讓人頗為忌憚,他們向來獨來獨往,不随意參與到江湖的紛争,神秘感十足,門人雖不多,卻個個實力不賴。
牧枝羽默默地掃視了一圈四周,判斷着他們的身份,除了個別幾個穿着太不講究的人他猜不出來歷,其他的都被他猜了個七七八八,在他看來,這些人都不是威脅,只不過遲些出場,可以省些力氣。
他可是習得仙法之人,這些凡夫俗子的武功,又如何能跟他相提并論。
……
寧鐘努力地睜了睜眼,再睜了睜眼,終于将打哈欠的欲望壓了下去,他面上畢竟帶着面具,不敢有太多的面部表情,生怕面具掉了下去。
他已經覺得有些無聊了。
後來上場的這些人,無論看上去有多厲害,都被墨羽錘地懷疑人生,這大半天過去了,他只是不斷地聽到那句“擂主墨羽,守擂成功”。
實在是……太厲害了啊!
這實力,這體力,太贊了啊!
寧鐘心裏佩服地要死,但是再佩服,看了這麽多場的單方面虐殺也會覺得膩味。
“擂主墨羽,守擂成功。”
看吧,又來了。
這是第多少個來着?
寧鐘有些算不清了,他看了眼周圍,驀然發現只剩下兩個人了,一個是他,還有一個身着青衣的青年。
那個青年也在看他,顯然是在等他上場。
寧鐘偏過了腦袋,假裝什麽都沒發生的樣子,暗暗心想,不就是比誰臉皮厚麽,反正他要賴到最後一個,面子什麽的,他才不需要呢。
牧枝羽顯然也注意到了這一點,他嘴角抽了抽,覺得無語極了,暗暗腹诽着這人的沒臉沒皮,不過都到這份上了,也該他出場了。
首先,上場的姿勢要足夠帥。
牧枝羽勾了勾嘴角,兀自運起了輕功,彈躍而起,甚至在空中轉了兩個彎兒,衣袂飄飄間,穩穩地落在了擂臺上,沖着葉舒渺抛了個媚眼,這才看向墨羽。
葉舒渺面上回了他一個微笑,內心卻是:這人好娘,墨羽加油啊,打得他鼻青眼腫才好。
牧枝羽沖着墨羽拱了拱手,笑眯眯地開口道:“辛苦這位兄臺了,打了這麽久,想必兄臺也有些累了,也是時候下去休息休息了,剩下的,交給鄙人就好。”
師父說了,對戰前要先打打心理戰,最好能氣得對手攻守失度才好,但是這人竟然沒什麽反應,心理素質未免也太好了點吧。
誰知墨羽竟點了點頭,回道:“是有些累了,不過也不差你這一個,打完再休息也不遲。”
“……”貌似這家夥根本就沒聽懂他的意思。
牧枝羽輕哼了一聲,拔出腰間佩劍,劍尖直指墨羽,“你既然也是使劍的,那就長劍之下見真章吧。”
墨羽應了聲,将重劍握在手裏,只不過是連帶着劍柄,劍鋒并未出鞘。
“……”牧枝羽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侮辱,劍不出鞘,還叫比劍嗎?他笑了笑,只不過是被氣笑的。
行啊,看不起他是吧,不出鞘就不出鞘吧,待會有他後悔的。
牧枝羽手腕微翻,邁着玄妙的步法舞起了劍,勾勒出了一道道漂亮的劍花,劍随身動,劍尖泛着冷冽的光芒直指墨羽,攻擊性極強,迷惑性更強,漂亮的劍花晃了人們視線,讓人分不清他究竟要攻擊哪裏。
墨羽只是淡淡地掃了一眼,然後随意地擡了擡手,接住了這一下看似兇猛的攻擊。
金雕玉琢的佩劍與那古樸的重劍撞在一起,擦出了一串火花。
墨羽皺了皺眉頭,由衷地感慨了一句:“你的劍,太花哨了。”
說完頓了頓,看了眼臉色不太好看的牧枝羽,又補充了一句:“劍法也是。”
“……”有那麽一瞬間牧枝羽覺得,這墨羽才是得了他師父真傳的那一個。
他臉色黑了黑,幹而脆之地收回了佩劍,長劍舞起,再次勾出了一道道漂亮的劍花,只不過這一次,更快了。
快到出現劍的重影,讓人找不到劍的真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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