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離開
席間盡是酒杯碰撞聲和粗犷的吆喝聲,漢子們吃着美味的佳肴,喝着醇香的佳釀,一個個漲紅了臉,興致十分高漲。
“兄弟,兄弟,來來來,再多喝幾杯。”牧枝羽咧着嘴笑着,搖搖晃晃地來到寧鐘面前,把酒杯往前一碰,也不管有沒有碰上,便仰頭将杯中酒水盡數幹掉了。
寧鐘沖他點了點頭,禮貌性地喝了一小口,便欲作罷。
牧枝羽可不讓他,寧鐘只覺得肩上一沉,這家夥便架在了他身上,一陣濃烈的酒氣撲面而來,也不知是喝了多少酒。
牧枝羽半眯着眼睛,把空酒杯在寧鐘眼面前晃了晃,醉醺醺地開口:“兄弟,你這樣可不行,今天可是你的好日子,我們這些人可都是看熱鬧的,這酒我可都幹了,你就喝那麽一小口實在是不像話啊。”
寧鐘嘴角抽了抽,有心想說這酒宴是為解這些比武者旅途困乏特意置辦的,可不是特意為他準備的,但是這個念頭只是一閃而過,畢竟跟醉鬼講道理,說的通才有鬼,于是他颔首應道:“我喝了便是。”
說罷一飲而盡,面具下的臉瞬間漲地通紅,只不過外人根本看不出來。
牧枝羽眨巴眨巴眼睛,心道這鐘寧酒量可真是不錯,一杯酒下肚,竟然能面不改色,剛剛不還說自己不勝酒力的麽,也不知道是自謙,還是……
“你幹什麽?”寧鐘迅速抽回手,一臉地尴尬。
這個牧枝羽腦袋是被酒水堵住了麽,抓着他的手亂瞧一通幹什麽。
要知道他們現在是勾肩搭背的狀态,再拉個手什麽的,實在是不太合适。
牧枝羽“啊”了一聲,解釋道:“我聽說有一門将酒水從手指裏逼出來的功夫,我看你猛灌一口都沒什麽反應,還以為你是作弊了,不過現在看來,剛剛說的什麽不勝酒力的話果然是在自謙吧!那正好,咱們哥倆來多喝幾杯。”
牧枝羽笑嘻嘻地回自己座位上加酒,腦海中又閃過了寧鐘那雙纖細修長的手,摸起來很滑嫩,跟自己長期練劍的粗糙手感很不一樣,不過對于男人來說,還是像他這樣粗糙的手掌比較有安全感。
牧枝羽點了點頭,對自己得出的結論相當滿意,待酒加滿,他便再次竄到寧鐘身邊,想要跟寧鐘再喝上幾杯。
只是還沒等他說出什麽勸酒的措辭,應酬了一圈的葉天玄便再次站到了大堂中的高臺上,高聲說道:“各位好漢請靜一靜。”
待吵鬧聲漸漸小了下去,葉天玄才繼續說道:“各位酒意正酣,我本不應打擾,但是各位也知道,今天這場酒宴除了為各位消減旅途困倦之外,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便是為小女定下親事,希望在場的俠客們可以一起做個見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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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葉天玄便向寧鐘做了個請的手勢,寧鐘立馬會意,大步走上了高臺。
“小女已到适嫁之齡,便以比武招親的形式尋覓良人,比武優勝者即是我葉家之婿,如今比武已經結束,勝者即是此刻站在我身邊的這位鐘少俠,我葉家向來說話算數,從今日起,鐘少俠便是我葉家未來的女婿。”
語畢,葉天玄從下人手中接過了一個精致的盒子,遞到寧鐘面前,開口說道:“這碎片既算是比武優勝的獎勵,也算是我們葉家給出的定禮,收下他,咱們這親,便是定下了。”
寧鐘的眸子亮了亮,十分珍重地把盒子從葉天玄手中接了過來,他将那精致的盒子微微打開,發現裏面裝着的,确實是他心心念念的碎片。
寧鐘的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揚,他将那碎片取出揣進懷裏,接着向葉天玄拱了拱手,笑着說道:“多謝葉家主相贈此寶,鐘某感激不盡,不過葉姑娘才貌雙全,鐘某自問實在是配不上,還請另尋良緣,鐘某就此告辭。”
話音剛落,寧鐘整個人便突然暴起,輕功運轉到極致,瞬息之間便出了大堂,離開了衆人的視線範圍。
事情發生地太過突然,衆人臉上皆是一片愕然之色,唯一淡定的,便是這事情的另一個主人公——葉舒渺葉大小姐了。
不過這個時候葉天玄可不管他家女兒是什麽表情,他只知道那鐘寧竟然就這麽拿着那碎片逃走了!
那鐘寧将碎片放進懷裏的時候他便覺得有些不對勁,但是尚未來得及深思,那鐘寧便已經奪門而出了。
如此一來,可就是當着這麽多人的面打他們葉家的臉了,葉天玄的臉色鐵青一片,他此刻不想多思考些什麽,只想把那鐘寧先抓回來再說。
到底是見過大場面的人,葉天玄只是怔愣了幾秒,便迅速反應了過來,他鐵青着臉,一邊指派手下的打手們去追,一邊向着周遭的賓客們拱手說道:“突發此事,實乃我葉家不幸,今日在場的各位誰能把那鐘寧抓回來,我葉家便欠誰一個人情,還請各位俠客出一份力。”
衆人聽了葉天玄這話,立時興奮起來,葉家的一個人情,那可是相當值錢的,更何況那鐘寧的實力并不是太強,這麽多人去追,總歸是攔得住的,至于最後的功勞是誰拿,便要看運氣了。
“酒足飯飽,适當活動活動筋骨也是不錯的。”
“哈哈哈,沒錯沒錯,吃飽了是該動一動。”
人群中響起了一陣陣應和之聲,一道接一道身影騰空而起,迅速離開了這大堂,朝着寧鐘離開的方向追去,他們這些人有的是為了錢財,有的是為了權勢,也有的是為了葉舒渺,各有各的心思,不過目的倒是一致的,那就是抓到寧鐘。
不過,寧鐘的輕功號稱平樂城之首,又豈是那麽好抓的?
……
牧枝羽半睜着眼睛,一副醉眼惺忪的模樣,周遭一片嘈亂之聲,不少人已經離開了這大堂,緊追着那鐘寧離開了,牧枝羽眨了眨眼睛,腦子一片混沌,呆愣了許久,這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
那個鐘寧這是?賴賬不幹了?貌似是的。
不過這跟他倒是沒什麽關系,于是他伸了個懶腰,向身側站着的人說道:“有息,這事咱們就甭管了,酒宴看樣子是沒法繼續了,咱們回去吧。”
等了半天,也沒有人應答。
牧枝羽覺得有些疑惑,回眸看去時卻發現身邊站着的根本不是季有息,他來來回回地掃視了好幾圈,也沒在這大堂之內看到季有息的身影。
奇怪,有息跑哪裏去了?
瞎湊熱鬧追人去了?
估計是這樣沒錯了。
牧枝羽眉頭微微皺起,心道等季有息回來定要教育他一頓,他們出門在外,行為做事代表的可不是他們個人,而是整個青玉門,就算要出手,怎麽着也要他這個少主同意才對吧。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平時太沒有少主威嚴了,這個季有息越來越不把他放在眼裏了,真是過分。
這般想着,牧枝羽習慣性地摸向了腰間。
嗯,什麽都沒有。
等等,什麽都沒有?
牧枝羽瞪大了眼睛,瞬間酒醒了大半,他低下頭,上上下下地找了好幾遍,依然是一無所獲。
師父給他的保命法器,不見了。
既然是保命法器,那東西的威力自然不言而喻,所以在今天的比試上他才沒有拿出來,畢竟他們是在切磋,而不是再玩命。
可是現在,那東西不見了,一起不見的,還有季有息。
就算他再遲鈍,也大抵上猜到了什麽,他暗罵了一聲,以最快的速度沖出了大堂,向着那些人離開的方向追去。
希望……別整出人命才好。
……
作者有話要說:咳好啦,下一波更新是周四的這個點,其他時間的更新均為修文,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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