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破敗不堪縣衙

喬福留在邑菘做管事, 綠蘿近來病了,依依見騎兵能抵事便讓自己的人收斂起來,開始同沈書堯劃分界限。

他們只是合作關系, 太指手畫腳不好, 路上也是因為沈書堯沒人可用才大事小事讓她的人或是喬家人出面。

騎兵來了她才知道他不是可憐到沒人可用,也就放心收回人手。

騎兵頭子叫王虎, 長的卻一點也不虎,笑起來一張娃娃臉很是讨喜,也深得大娘大嬸還有小娘子們的喜歡,翻身下馬走向坐在石頭上的一老婦人,“大娘, 請問縣衙怎麽走?”

坐在樹蔭下的老大娘擡頭,“你們是那個?來爪子的?”

王虎一愣,沒聽清又問了一次,這次放慢了語氣,“大娘, 請問縣衙怎麽走?”

老大娘還沒開口, 突然不知從哪兒竄出一群人來, 手持扁擔等棍棒, 一臉戒備的看着他們,嘴裏叽裏呱啦說了一大堆, 還揚了揚手裏的棍棒似乎是要趕他們走。

兵匪兵匪, 殺人只聽從命令絕不多想的兵, 手裏各個有武器豈會将那些棍棒看在眼中,王虎還想再問一句,老大娘已經被那些男子給拽走了。

對方人越聚越多,像是不把他們趕出去決不罷休一般。

騎兵紛紛下馬擋在前面, 一手抓住刀柄一手握住刀把,只要對方敢動他們就拔刀。

南決叩響馬車壁,回禀道:“少爺、少夫人,沂州的百姓把我們包圍了,不讓我們過去……他們說的話實在難懂,對方似乎也聽不懂我們在說什麽。”

彼此聽不懂對方在說什麽,這就難辦了,但是他們人已經到沂州,若是不打算挑起事端,恐怕得退出去找個能聽得懂雙方說話的人來交談。

也還有一個辦法,直接打進去,他們人多,對方就算是躁民但是面對在戰場上摸爬滾打出來的騎兵,對方也是沒有勝算的,不過這樣下來難免會有傷亡,于他們日後教化愚民不利。

“什麽聽不懂?”依依打了個哈欠,沂州這天氣不錯,只要不曬到太陽,在馬車裏蓋上棉被睡覺特別舒服。

其實路上他們也有遇到過這種情況,地方方言太重,導致他們聽不懂對方在說什麽,不過那地方前後都有縣城或是村落,随便找個人就翻譯過來了。

但是沂州實在太遠了,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還特別封閉,這也導致找不到能聽懂話的人。

依依下馬車,雙方已經到了箭弩拔張的地方,他們這邊一個勁問縣衙怎麽走,解釋他們從哪兒來。然而對方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麽,只看到人多且有刀,話裏話外全是讓他們趕緊走的話,不走就要動手雲雲。

依依越過騎兵,王虎等人急忙開口,“少夫人,這些人不聽勸阻你快回馬車裏別傷着你了。”

依依擡手示意王虎別說話,看向對面拿着棍棒蠢蠢欲動的沂州百姓。看見一個女人走出來,對方一時忘了言語,依依正好趁着雙方安靜之際開口,“麻煩把你們主事的人喊出來,我們是從上京過來的,到這兒來當縣令。”

“縣令?又派狗官來啦。”

“……請文明用語。唉,我們也是沒得辦法……”當權的要害你,你反抗就是死啊,把明宗帝怎麽壞怎麽貶沈書堯說了一通。

沈書堯這邊的人就看着依依走了過去,然後跟他們說了起來,雙方聊的還特別歡,聊到最後對方看他們的表情充滿了同情,然後讓開了路。

依依走了回來,“搞定,走吧,跟着那位小少年,他帶路。”

紅袖幾人眼裏充滿了崇拜,“少夫人你好厲害。”

三言兩語就把一場眼看要打起來的勢頭給掐滅了,對方看他們的眼神也友善了不少。

在依依上馬車時,沈書堯勾了勾唇,自從騎兵趕到處理完邑菘的事,再次上路依依就有意與他劃分界限,雖然還同他乘坐同一輛馬車,估計也是不想被喬氏唠叨,但是沈書堯明顯感覺到她有了去意。

他不知是否因為騎兵的事她生氣了,他解釋了,但是她還是在同他保持距離,以前碰到這些都是喬家人出面,現在她不讓喬家出頭,全權讓騎兵和東嶺他們處理,他只覺得自己被她排外了。

雖然喬六爺他們都跟着來了沂州,依依是個灑脫的人,她若是真的生了去意,帶着人就能走,他留不住。

現在他似乎有了一個借口可以留下她。

一行人上馬的上馬,上馬車的上馬車,跟着帶路的小少年七拐八拐到了縣衙門口。

到了後,衆人一陣沉默。

犯事正常流放最多三千裏,沂州距離上京有四千多裏,自前朝到先今為止發配沂州的只有做官的,因為犯事的人靠一雙腿往往走不到沂州。

沂州異族繁多,各個部落之間兇狠善鬥不服管教,其實這沂州的百姓只有一小部分是荊國人,絕大多數都是以各個族部為準,他們各自為營不接受朝廷诏安,相反他們還很排擠被打上荊國人稱號的那些人。

一路他們也打聽過沂州的情況,由于這裏的人喜封閉也不跟外面人接觸,而且脾氣還暴躁,當街打死人是常有的事,以訛傳訛就更加沒人來這裏了。

依依掀開馬車簾子,一眼看見歪斜的縣衙匾額,蛛網繁多的屋檐,被蟲子蛀過的柱子,坑坑窪窪的泥牆,以及沒有一片瓦力的屋頂,幾個孩子用這裏當玩樂的地方嘻嘻哈哈跑來跑去,雜草叢生,污穢遍地,髒、亂、差。

雖然他們知道沂州百姓不服管教,雖然她們知道這裏已經連死七任縣令,雖然……但是他們怎麽也沒有想到,縣衙竟然能是這個樣子的。

這沂州的百姓是多不服管教啊,對縣衙真是一點敬畏也沒有。

“……我們還是睡帳篷吧。”

衆人:“聽少夫人的。”

縣衙那種模樣我們也住不進去,就算收拾出來也膈應,一行人先選了個遠點的開闊的地方安營紮寨,至于縣衙,容後再議。

他們有蜂窩煤有爐子,即便火熄了也能很快生活再燒起來,一旦爐子裏的火燒着了,那做飯就快了,大爐子燒水或是放上大蒸籠蒸饅頭窩頭等又快又方便,小爐子就炒菜。

多了一百人,行兵打仗的人胃口本就大,吃食上除了幾位主子,其他人就都往饅頭等紮實吃了扛餓的做。

他們沒有想到沂州的條件這麽艱難,早知還不如就留在邑菘,在邑菘跟百姓說話交流沒問題,而且邑菘的百姓聽話啊,讓幹嘛幹嘛,還把他們當救世菩薩一樣感激。

再看沂州,還沒進城差點就跟人打上一架,這往後怕是摩擦不斷。

住下第二天,一早有兩個人出現說是要見新任縣令,見着人發現這兩人都是荊國百姓,他們因為模樣還不錯,被當地的女人搶回去做了夫婿。

得知被人搶回去做夫婿,一群男人表情有些古怪,那兩人卻并未表現出異樣。

沂州這樣的地方,能跟着來的少之又少,所以留下的也就十來個人分散在各個地方,有那幹苦活的也有娶妻生子的。

但是來找他們的只有兩個人,小的那個二十來歲姓朱,是從還是孩童時就到了沂州,前前前前任縣令的兒子,他爹娘死後他被人收養長大,後娶了當地女人為妻。

年紀大的那位姓徐,有四五十歲了,一副書生模樣,眉眼間愁眉不展,看見他們一行人頗為高興。

值得一提的是,朱小哥是徐先生的弟子。

徐先生是讀書人,來這兒做縣令的是他哥,一家人被發配到沂州,其他人都還沒到沂州就病的病死,逃的逃走,他到沂州的時候也快死了,被他現在的妻子救了一條命,他也沒地方可去,便娶妻留在了這裏。

看見這兩人依依他們這邊挺開心的,那兩人也很開心,唯一不開心的估計只有沈書堯,只是他沒有表現出來。

這兩人當地話和上京話都會說,而且他們在沂州生活的時間長,比他們這些外來人更有優勢,沈書堯請這兩人教他們說當地話,就算不會說也至少要能聽懂。

其實還有女子給人做妻子的,不過荊國的女子大多以夫為天,有那嫁人婦的讓孩子來查探自己卻沒有露面。

依依覺得這裏風土人情太差,找了幾個畫工好的畫了幾張連環畫貼出去,大街小巷都給貼上,畫的內容便是她收拾銀甲兵的事,語言不通而且這裏的人估計會認字的也少,因而就用畫來傳達意思,

畫上的意思很明顯,敢來搶他們的人,打死。

有那不信邪的,被抓到當即就被打的半死丢出去,對方想鬧事他們也不怕,最後只能僵持下來,明面上井水不犯河水。

有了兩個相當于老鄉的人在,他們知道不少事,好比沂州一共有七個族落,各個族落之間或多或少有些矛盾或是恩怨,也有兩三個族落聯手的,但實力差不多都持平,因而打來打去還是那七個族落各自掌控自己的底盤,也沒讓其他人得了好處。

沂州沒有縣衙沒有縣令,族落之間有仇都是自行解決,而他們解決方式要麽是打架,要麽就是在對方的地盤上搞事,反正每天都挺熱鬧的,不過聽說自從他們來了後,這些人的目光都在他們身上,倒是沒怎麽鬧事了。

王虎走過來,“主子,馬車好了。”

小明扶着喬六爺上馬車,看見依依走了過來,“少夫人。”

沈書堯掀開簾子,“想去了?”

依依笑了笑,“我挺好奇,能跟沂州這些族落的人做生意的是什麽樣的人,看看也無妨。”

而且這裏條件不好,帳篷裏呆着也沒意思,還不如去看看所謂的集會。

上了馬車,直往城外十裏坪去。

從朱小哥哪兒得知,沂州這個地方在每年的三月、九月會有商人來做買賣,為期三天,各個族落的人可以用皮毛換取鹽、糖、糧食等物。

他們來的湊巧,正好趕上,剛開始依依不想去,沈書堯問了兩次都不想去,喬六爺倒是打算去看看,可以看看能否做蜂窩煤的買賣。

臨行前依依覺得去看看也無妨,這沂州四面環山實在沒什麽可看的,睡帳篷不隔音還不如馬車舒服。

十裏坡小坪壩,他們到的時候已經有人在了,人還不少,賣貨的陸陸續續而來,有那挑擔的,也有用毛驢或是騾子或是牛車拉着來的,馬車倒是沒瞧見。

像一個小型集市,各族落對女子的要求不嚴,因而來來往往的男女都多。

貨物裝在車上或是用框裝了放在地上,賣貨的人還不少,身上穿着荊國普通百姓穿的衣服。

路上喬六爺還和沈書堯疑惑,這沂州的人聽不懂他們說話怎麽跟人交流?到了後發現在讨價還價上倒是能簡單交流,朱小哥和徐先生也會幫着翻譯,也有那外來賣貨的貨郎能聽懂一些當地話。

依依幾人下馬車,看見他們來所有人都往後退了退,似乎在保持距離。

朱小哥和徐先生看見他們迎了上來,依依趁着那兩人同沈書堯還有外祖父寒暄時自己去閑逛。

這就像個小型集市一樣,賣的東西還挺雜的,有受到小娘子們喜歡的花樣頭繩,有小零嘴,有編織的籃子還有蔬果糧食等。

依依發現有三輛牛車生意很好,圍聚的人也多,湊了過去,一看發現是賣鹽賣糖的,這些東西還賣的貴,她見族落的人用一堆好皮子才換一兩罐鹽,糖更貴,而那鹽還是粗鹽看着雜質特別多。

“這位夫人想買些什麽?”賣鹽的男子看見依依,見她一身錦繡華服,與沂州這些人完全不一樣,招呼道,心裏卻疑惑這裏怎麽會出現這樣一位夫人,難道是被搶來的?

“你這鹽和糖怎麽賣?”

攤主看了看她身後的人,果然是被搶的,還有人跟着:“十張皮子換一罐鹽,十五張皮子換一罐糖。”

“那若是用銀子買呢?”

攤主看向依依,立馬又低下了頭,實在是太好看了,不敢直視,“不收銀子,這是以物換物,夫人若是沒有皮子那鹽和糖就不不不能賣給你。”

依依看了一眼他身後已經裝了半車皮子的牛車,沒說話繼續去看別的了,剛走身後響起那攤主的聲音,“我送夫人一罐鹽一罐糖吧。”

依依歪頭看了看他,不明白怎麽就送了,還是讓小明給了銀子,然後接下糖和鹽。

雖然集市不大,不過依依還是逛完了,倒是發現不少稀奇古怪的東西。

逛了一圈下來,糧食、鹽以及糖最受歡迎布匹次之,沂州山多,族落間劃分自己的山頭以打獵為生,是以皮子這種東西格外多,而那些來換東西的商人走的時候光皮子就收羅一大堆,個個臉上挂滿笑容。感覺這些人是把沂州人當沒見過世面的傻狍子宰,鹽糖再貴,那也貴不到十幾張上號的皮子來換。

這集市要擺三天,陸陸續續還有人挑着貨物或是用牲口拉着貨物來。

鹽是官府管制的,販賣鹽可得鹽引,而這些拉鹽來的人,瞧着可不像是有那能力能弄到鹽引的人,他們極有可能在販/私/鹽。

沈書堯喬六爺看了後也明白這其中的事,但卻沒人點出來,也沒人制止。

徐先生和朱小哥對視一眼,摸不準這位縣令大人是什麽意思。

徐先生知道這些來往的商人鹽、糖賣的貴,也可能是在販/私/鹽,可沂州的百姓需要這些東西,再貴也需要,他身體不好走不了遠路,他建議過讓族落的人出去自己買,但是沒人肯。

然而引沈縣令看過之後并未對販/私/鹽有何反應,說實話他有些失望。

集市沒什麽可看的,回去後依依發現旁邊的樹上綁了幾個人,地上有一些血跡瞧着像打過架。

沈書堯看了眼樹上綁的人,“怎麽回事?”

王虎解釋說,他們今天走沒多久就來了幾批人鬧事,還有偷東西的,被他們抓了起來綁樹上等主子回來拿主意。

沈書堯看向兩人,“徐先生和朱小哥可認識這些人?”

“認識,從左往右第一個第三個……這幾人均是族落的少族長。”

沈書堯眯着眼打量被綁着的人,“七個族落的少族長可都有在這兒?”

“沒,禾族少族長沒在裏面,這個族落平日裏比較溫和,不與人結怨。”

被綁在樹上的人年輕氣盛,嘴裏叽裏呱啦各種謾罵,奈何騎兵和喬家人都聽不懂。

派了人看着他們,其他人繼續幹活兒。

縣衙實在太破舊了,一行人都對那裏不是很喜歡,因而另外選了一個地方,地方挑好後,得把那些雜草、大小石子等清理幹淨,之後才能挖地基修房子,是真沒人有閑工夫搭理他們。

也就任由他們罵了。

“你們曉不曉得我們是那個,識相的趕緊把我們放了,不然弄死你們。”

“我老漢一會兒就來救我,打死你們這些個龜孫。”

六個族落的少族長還有他們各自帶的人,一人一句場面還挺熱鬧。

依依看了眼他們讓人把嘴堵上,耳根清淨下來,其他人聽不懂可她聽得懂啊,喬六爺事後問過她怎麽會聽得懂沂州話,她當時想了好久都沒有想出來扯什麽謊合适,還是沈書堯替她解圍,之後她就很少開口了,雖然話語聽着親切,但罵人的話是真的難聽。

讓人将折疊桌椅板凳拿出來撐上,又讓綠蘿取來紙筆墨,一通寫寫畫畫,她畫畫沒天賦,便她畫個大概然後讓沈書堯謄抄完善一遍。

弄好這些依依細細檢查發現沒問題,“借我三十個騎兵。”

“好。”沈書堯都不問原因便讓王虎去點三十人出來。

依依叫來大小明,将信件分開交給兩人,“大明你帶十五個騎兵快馬加鞭去邑菘,照着我給你的清單采買,清單上的東西邑菘沒有的就去別的縣城買,蜂窩煤、爐子鍋這些買到立刻派人送去小漁村。”

又将那封看着就很有厚度的信給小明,“你帶十個護衛十五個騎兵去小漁村。路上記得買糧食以便付工錢,到了後照着我信件上面的方法趕緊把東西弄出來。”

“是,屬下領命。”二人接過信件鄭重放入懷中,王虎那邊也将三十騎兵點了出來。

大小明帶着人立刻上路。

各家少族長被綁起來也沒人救,就算有人來救也救不走,直到集會結束,各家族長得了消息立刻召集人手浩浩蕩蕩趕來。

張口便是威脅他們放人,不然有他們好看等等。

這邊不放人,那邊咋咋呼呼沒完沒了,還把弓箭拿出來,對着他們拉弓。

徐先生有些急了,他對這些族落的人不說了解也知道個大概,吃軟不吃硬,偏偏沈大人他們也是不怕事的。

沈書堯掃了一眼出現的人,“你們自己可要看好自己的仇人,別還沒打起來就暗中被人下黑手搞死了自家少族長,縣衙不背鍋的。不過歡迎你們來搶人,至于搶回去是死是活縣衙可一概不負責。”

說完讓朱小哥現場翻譯。

依依能聽懂對話說話,他也不怕朱小哥瞎翻譯,只需要看依依表情即可。

依依瞬間懂了沈書堯的意思,擡手指着人一通開口,“剛剛那邊那兩個人想殺的可是這兩個,那個人想殺他,還有他……”

每個族落的衣服發飾不一樣,只知道這些族落有仇,但誰家跟誰家是不可調節的死仇,誰家跟誰家又只是小摩擦,依依不知道,但這并不妨礙她挑事啊。

這些族落的人都是好戰之人,又都是土著天然優勢,這些人想打架難不成他們就得配合?他們忙的很哪兒有空陪這些人沒事找事。

快兩百多人不可能一直睡帳篷,房子必須修起來,正好騎兵裏面有參軍前跟着家裏父兄修過房子的,也會修房子。

挖泥、拌料、成模、嗮塊兒、挖黏土、砍樹防腐做房梁,哪一樣不需要人手?

房子也不是說修起來就修起來的,可沒功夫應付當地土著源源不斷來找事的行為。

他們今天不過出門去看了一趟集會,這些人就敢趁機摸過來,若是他們護衛和騎兵少一些,豈不就讓他們得手了?

依依的話一出口,還真就讓趕來的各族落的人警惕的看着自己的死對頭,若是他們當真趁亂把自家人殺了……

這個想法一出,瞬間沒人動手了,都在防着其他人。

雖然一起的時候沒人動手,但是這些人怎麽肯甘心,因而入夜之後就開始分批前來搶人。

人暫時沒殺,來一個用藥放倒一個,然後把穿着一樣的綁一塊兒,第二天湊一起還能聊聊共同話題。

土著們是當真執著,也是族落多的緣故,這個族落派點人來搞事,剛收拾完下個族落又派人來,沒完沒了。

接連幾批人後,他們的繩子都快不夠用了。

把人抓起來也不給吃的,就喂兩口水餓不死就行。

各族落族長發現派出去的人都沒回來,這才發現對方是塊難啃的骨頭,跟以前那些孤家寡人或是就幾個人來上任的縣令不一樣,這個姓沈的新任縣令他手裏有人。

七個族落的族長難得的湊到了一起,往日是絕對湊不齊的,要不然見面就是打架鬥嘴每一刻消停,為了家中小輩都收斂了性子坐到了一起。

禾族沒有人被抓,因而被請來當說客。

對方抓了他們的人卻沒殺,但也沒放,各種辦法都試了,人沒救回來就算了,派出去的人還一個沒回,還好這不是一家丢臉,不然這事還真善不了。

七位族長一商量,由禾族族長出面談,他們也跟着去,因為徐先生說對方也有意談和。

只是到地方的時候,聽到一片鬼哭狼嚎還以為他們在打人,結果走近一看人家把他們的人綁在樹上就沒管。

而那鬼哭狼嚎聲是對方不知在弄什麽,香的人口水直流。

各家族長老臉一紅,皆是被自家孩子那不要臉要吃的聲音氣的。

依依讓紅袖他們繼續往綁人的方向扇煙味兒,烤肉灑上各種調味料那味道真是香飄十裏,更別說這群被抓了以後只喝水沒進過食得人了,饞的人嗷嗷叫。

同類推薦

從零開始

從零開始

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21世紀醫毒雙絕的秦野穿成又醜又不受寵的辰王妃,畢生所願只有一個:和離!
側妃獻媚,她各種争寵,內心:我要惡心死你,快休了我!
辰王生病,她表面醫人,內心:我一把藥毒的你半身不遂!
辰王被害,她表面着急,內心:求皇帝下旨,将這男人的狗頭剁下來!
聽到她所有心聲的辰王憤恨抓狂,一推二撲進被窩,咬牙切齒:“愛妃,該歇息了!”
半年後,她看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無語痛哭:“求上天開眼,讓狗男人精盡人亡!”

重生八零俏佳妻

重生八零俏佳妻

前世,盛寧懵懂無知,是從小背負不堪名聲的‘壞人’。被好友陷害,被心愛的人辜負,最後孤苦無依,凄慘而死。
當她重生回1983年,她一定擦亮眼睛看人,認認真真做事。這一世,她再也不讓妹妹因她而死,這一世她要成為文工團最驕傲的那朵玫瑰。一個優秀的女兵,孝順的女兒,合格的姐姐。且看她如何破釜沉舟,救妹妹于水火之中。力挽狂瀾,帶着全家一起改革開放,致富奔小康。虎視眈眈,誓要拿下冷面軍長,傳說中的活閻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