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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花顏連個門牌都沒有瞧見。

此時,黃昏暗,光影重重,府邸後院透着一股涼氣。

“我兒子呢?”

花顏出聲。

“在前面,沐姑娘自己進去吧。”

兩人停在一處暗院,雜亂的樹影之中,暗九走上前,打開一個暗格,轟隆一聲,牆上當即出現了一道暗門。

“呵……”

花顏一聲冷笑。

這暗門掩的極好,通常這種地方都是大門大戶家裏的暗牢,專門用來殺人藏屍的。

“你們把我兒子關在這裏了?”

花顏眸光銳利的看向暗九。

暗九一機靈,這沐家大小姐的眼神好可怕,之前被踢的胳膊又在隐隐作痛。

“沐姑娘進去就知道了,主子在等您。”

暗九道。

他一身防備的盯着花顏,總覺得這個女人似乎下一刻就要跟他動手,這種緊繃的情緒他只在主子身上感受過,如今又出了一個沐家大小姐。

暗九真是罵了娘了,四年前他又不是沒見過沐家這位大小姐,那當真是知書達理,溫柔可人,他們太子府的人都很是滿意這位準太子妃,直到後來出了青樓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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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這四年,怎麽就把那麽一個溫柔端莊的姑娘,變的這麽一身煞氣,可怕。

既已到了此處,花顏自然沒必要去跟一個屬下掰扯,她冷哼一聲,嘴角又忽而勾起一抹慵懶的笑,暗九就見這位大小姐輕聲開口道,“對了,你叫什麽名字?”

暗九頓了一下,“屬下暗九。”

花顏點點頭,忽的露齒一笑道,“暗九是吧,我勸你們對我兒子好點兒,否則……”

否則什麽,花顏沒說,可暗九覺得這話帶着濃重的威脅,尤其是自己的名字從這位沐大小姐的嘴裏喊出來,他竟是打了個冷顫。

而花顏在不看他,大步的走向那道鐵門,一掌推開,直接走了進去,臉上半點懼色都沒有。

暗九看着花顏的背影,甩了甩頭,搓了搓手臂,這沐家大小姐當真是一身膽色,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的現在處在的境地?

十二階梯,暗門之內,黑影重重,血腥味濃重,直刺鼻間。

“啊……”

忽的,一聲凄厲的慘叫帶着求饒之聲響起,花顏腳步一頓,随即走下臺階。

只見陰暗潮濕的暗房之內十分昏暗,兩邊幾盞油燈閃爍着微弱的光,冷風一吹,當即滅了兩盞,常年不見天日的暗牢連空氣都是渾濁的,燭火跳躍,明明滅滅,打在牆上鬼影重重,空氣中彌漫着潮濕、血和死亡的味道。

在看那光影之中,一人背對着他,背影絕美,只一眼看過去便覺得呼吸停滞,昏暗的燭火透着蒼冷的顏色,那人身軀修長,墨發披散,整個人似與黑暗融為一體,卻又顯得格格不入。

聽到了腳步聲,那人緩緩的轉過頭來……

嘶。

花顏倒吸一口涼氣。

心中罵了一聲娘,她看到了什麽?

燭火光影之中,那男子修身而立,黑衣黑發,面容俊美無俦,尊貴卻冷淡疏離的眉眼,宛如畫卷之中的遠山一般,看起來觸手可及,卻又遙遠缥缈。

濃黑的長睫之下,細長的眼眸涼涼的拉出一片清冷的光輝。

好一個風華絕代的美男子……

可這不是花顏倒抽涼氣的原因,因為在那暗影之中,光線昏暗,所以花顏并未看的清楚,這會兒那男子側開了身子,透了光,花顏才瞧清楚,那裏有一中年男子被鐵鏈穿骨橫吊在半空之中。

全身上下無一處完整,除了一張血肉模糊的臉,身上透出來的全是暗紅色的血肉。

那人……

被剝了皮。

鮮紅的血液順着那人的身體滴答,滴答的落在地上。

在看那風華絕代的美男子,手上戴着銀絲手套,上面似乎還沾染着血,但見他慢條斯理的揭開手套,扔在一旁,而後擡起眸光,清清冷冷的看向花顏。

花顏只覺得頭皮一麻,後股一緊。

娘的,這人是誰?怎麽這麽變态,實在是太狠毒了,竟然讓她這樣一個貌美如花的美少女過來看他剝人皮。

所以,便是這人抓了元寶?

呵呵……

花顏眯了眯眼,好一個下馬威,二話不說先讓她看了一出剝人皮的戲碼,這要是膽小點的姑娘怕是要吓昏過去,可她是誰?她可是花家小七,天不怕地不怕的。

“就是你抓了我的兒子?”

花顏擡着下巴,一臉孤傲的模樣,涼聲問道。

雖然眼前這男子美的天地失色,甚得她心,可是這是個變态啊,而且抓了她的兒子。

帝翎寒沒有想到眼前的女子看到他,除了最開始眼中一閃而過的驚詫和驚豔之後,竟是這般的鎮靜,他走上前幾步,與前面的女子四目相對,“沐家安顏,我們又見面了。”

帝翎寒開口,聲音很是冷漠。

花顏眉角一動,果真是舊識啊,可她不、認、識。

“你哪位?咱們之間可是有什麽舊怨?”

花顏問。

所謂知已知彼才能百戰不殆,她自然是要問問眼前這人是誰了,有什麽深仇大恨,要抓她的兒子,還把她帶到這裏來看剝人皮,現在的人都這麽變态的嗎?

哪知話音一落,就見眼前的美男子臉色瞬間冷厲如寒芒,周身的氣息也冷沉下來,他逼視着花顏,似乎想從她的臉上看出什麽。

半晌之後,帝翎寒倒是先開了口,“東西呢?”

聲音低沉有磁性。

“什麽東西?”

花顏沒反應過來,下意識的問。

“呵……,沐安顏,本宮倒是不知道你這失蹤了四年,裝傻充愣的本事竟然這般厲害了。”

024這是個王者

024這是個王者

眼前的帝翎寒冷笑了一聲,聲音很輕,語調諷刺,那厭煩的口氣莫名的讓人膽寒。

花顏打了個冷顫,這種環境還真是考驗人的心理,一個被剝了皮的人,身上的血滴答滴答的落下,伴随着的粗重的喘息聲,一時半會兒的還死不了。

可花顏明顯的抓住眼前人話中的重點,本宮?這稱呼可是太子才有的專屬。

所以,這人是大周太子?對于大周帝都皇家的情況,花顏并未多加了解,她一路從山谷來到大周,一路只顧着吃喝玩樂了,本想着等到了帝都在尋人打聽,卻沒想到剛入城門便遇上了楚流霜那個讨厭的二百五,這剛落腳,又被人給請到了這裏。

然而,大周太子帝翎寒,她卻是知道的,沐家安顏的前未婚夫!

那個在沐家安顏出了事,就去上門退婚了的渣男。

想到這裏,花顏眼中似要冒出火來,“你是太子帝翎寒?”

花顏問道,雖然是疑問的語氣,但心裏卻差不多已經肯定了。

帝翎寒劍眉微微一動,似乎因為花顏這咬牙切齒的疑問語氣驚詫了一下,剛才四目相對,那般淡定,卻原來是根本沒有認出他來,很好,不過四年時光,這個女人竟然忘了他的模樣?

想到此處,臉色更難看了……

花顏見帝翎寒沒有否認,那就是猜對了,花顏這會兒胸口都要炸了,這帝翎寒當真是不要臉,他堂堂太子,毫無擔當,在沐家安顏出了那般的事情之後便上門退婚,置那姑娘于何地?

如今,她攜子歸來,他竟又将元寶抓來這裏,要挾她過來,要東西?什麽東西?訂婚的男女之間定然會相互贈送一些好東西,現在竟還想着要回去?

花顏嘔的差點一口血噴出來。

這帝翎寒白長了一幅好皮囊,典型的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帝翎寒見花顏緊盯着他,一雙星眸似要噴火,他劍眉微微擰,口氣有些不耐了,“最後問一遍,東西呢?”

花顏一聽,這男人還沒完沒了了?雖然不知道是什麽東西,但是送出去的東西至于要回去嗎?就算是很重要的東西,至于綁人嗎?一股火沖上腦門,花顏那臉甚是難看,就聽她冷笑一聲,譏諷開口。

“帝翎寒,你堂堂太子,還要臉嗎?送出去的東西還有臉要回去,是個男人嗎?”

這話音一落,就見帝翎寒周身的氣息瞬間殺氣沸騰,他眯着眼盯着花顏,似乎沒想到她會說出這樣一句話來,當即冷冷開口道,“你給本宮再說一遍。”

花顏天生膽子大,又何懼帝翎寒?她現在特瞧不起帝翎寒,只覺得他小氣、摳門、沒品、渣男。

“我說,你不是個男人。”

花顏冷笑。

這話可是捅了馬蜂窩,話音落下,就見眼前帝翎寒的臉徹底沉了,他的目光冷漠淩厲,盯着花顏的眼神似是要将她淩遲,薄唇微動,就聽帝翎寒一字一句的開口道,“沐安顏,本宮今日就讓你知道,本宮是不是男人。”

話落,擡腳就走向花顏。

花顏一瞧帝翎寒的架勢,秀眉一擰,眼睛瞪大,“你想幹什麽?”

這渣太子是想霸王硬上弓嗎?

“你說呢?”

帝翎寒一聲反問,眼中殺意騰騰。

“別過來啊,否則我不客氣了。”

花顏臉色一變,三枚銀針被她捏在指尖。

接着就聽帝翎寒一聲冷哼,竟是絲毫沒将她放在眼中的模樣。

這渣太子,太嚣張了。

“看招。”

花顏眼睛一眯,手中三枚銀針刷刷的就沖着帝翎寒的面門射了過去。

下一刻就見帝翎寒擡起手,随意一揮,玄力湧出,三枚銀針瞬間偏了方向,射入了牆壁之中。

這帝翎寒也是一名玄者。

他眼中寒霜重重,似帶着一縷腥紅,“沐安顏,你很好。”

花顏一瞧,呼吸一窒,好強的玄力波動。

她這四年因為一直生活在谷中,潛心修煉,突破了玄師之境,丁老頭說她天賦異禀,四年時間的修為比的過別人十幾二十年,實屬天才也不為過,所以她一時間倒忘記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這句話。

帝翎寒人品這般差,可修為明顯不低啊,尤其是這還是在他的地盤上,元寶還在他手中呢。

她有點後悔剛才的沖動了。

此時,帝翎寒已經近了花顏眼前,六字落下,殺意騰騰,反手就朝着花顏的脖頸抓去,只見他不知何時已經重新戴上了一幅手套,那手套金絲材質,一旦碰觸必穿透皮肉。

“等一下。”

花顏大喊一聲,帝翎寒表情不變,一聲冷哼,理都不理她。

“你在過來,我真不客氣了。”

花顏警告道。

帝翎寒充耳不聞。

花顏眼睛一眯,看來今日不給這個渣太子一點顏色瞧瞧,他便覺得她好欺負了,體內玄力湧動,傾體而出,淡淡的橙色玄力圍繞着她,在暗牢之中很是漂亮。

入了玄師之境,體內玄力便呈現淡淡的橙色,玄者等級,以彩虹模式升級,普通玄者玄力顏色為赤色,十二重等級,等級越高,顏色越深,其次入了玄師之境玄力顏色便是橙色,大玄師之境便是黃色,玄宗為綠色,以此類推……

玄師之境,威力巨大,比之普通玄者強了數倍。

楚流霜是一名十一重玄者,在大周帝都便已揚名,可橫着走。

況且花顏沒聽說帝翎寒的修為有多強大,此舉是為威懾,面對一個玄師,帝翎寒敢侮辱?開玩笑……

花顏的眼神冷傲冷傲的,帝翎寒看的分明,他似乎是沒想到眼前的女子竟然入了玄師之境,可那淺淺的橙色玄力呈現在眼前做不得假。

他抓向花顏的動作頓了一頓。

花顏敏銳的抓住了,以為帝翎寒是有了怕意,心裏得意,面上卻是不顯,只聽她道,“你把我兒子交出來,今日之事本姑娘就不追究……!”了……

最後一個字還沒有落下,花顏一口氣卡在喉嚨裏面,呼吸頓住,雙眼大睜,只見眼前的帝翎寒慢條斯理的擡起手,玄力翻湧,絢麗的綠色玄力流光溢彩,幾乎晃瞎了花顏的眼。

綠色靈力,玄宗之境……

025能屈能伸的花小顏

025能屈能伸的花小顏

随随便便一個揮手,就能将她打的灰飛煙滅。

完全不在一個等級之上。

花顏簡直罵了娘了,帝翎寒才多大?二十四五歲的年紀,竟然是玄宗,玄宗啊,玄師十二重之上還有大玄師,大玄師之上才是玄宗……

丁老頭還說她是天才?真該把那老家夥喊過來看看,真正的天才是什麽樣。

咕咚。

花顏聽到了自己咽口水的聲音。

“那個,等一下!”

電火時光,就聽花顏一聲大喊,瞬間将洶湧而出的玄力收了個幹幹淨淨,而後雙眼一片淚光盈盈的盯着帝翎寒,“太子殿下,有話好好說,古人曰,君子動口不動手啊~”

那語調百轉千回,那聲音戚戚哀哀。

大丈夫能屈能伸,該認慫的時候一定要認慫。

誰知道眼前的帝翎寒竟然是玄宗之境,她可不想挨揍,自動忽略了之前自己是如何謾罵這帝翎寒的,此時臉上表情柔弱的恰到好處。

帝翎寒盯着眼前的女子,只覺得不可思議,他在想四年時間真的可以将一個人改變的這麽徹底嗎?曾經名揚帝都的大家閨秀怎的變的這般的……

厚顏無恥?

想了半天,帝翎寒想了這麽一個詞語出來。

這變臉速度只怕是唱戲的也要甘拜下風。

他是真被花顏的厚臉皮給驚住了,這會兒倒真是不知道該不該出手。

花顏才不管帝翎寒對她什麽态度,她現在真是後悔的要死,就算看穿了帝翎寒僞君子的真面目,為什麽要說出來,自古以來就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她非要那般實誠的去将人拆穿,這下好了吧,以為對方是個青銅,結果人家是個王者。

“沐安顏,你如今的臉皮倒是比城牆還厚。”

帝翎寒那臉冷沉,毫不客氣的嘲諷出聲。

花顏心裏罵他一百遍,面上卻是半點不露了,變臉速度那是相當的快。

“太子殿下,您看您大人有大量,就不要與我這個小女子一般見識了?可好?咱們有話好好說啊。”

花顏笑的比那桃花還豔麗,直接忽略了帝翎寒說她臉皮厚的話,開玩笑,帝翎寒這修為一只手指頭都能捏死她,她很識時務的好吧?

“這會兒要與本宮好好談談了?”

帝翎寒問,男子神情淡漠,雙手半環,臉上有嘲諷,卻掩不住眉底的那一抹冷色。

花顏這會兒心裏面不服氣,可面上是真慫。

“太子殿下,小女子本來就是手無縛雞的大家閨秀,哪裏見過這般血腥的場面,一時被吓的腦子糊塗,冒犯了您,您就大人不記小人過,別計較了成嗎?”

瞧瞧這認錯态度,那是頂頂的好。

帝翎寒那臉是一沉再沉。

他真是覺得眼前這女子是假的沐安顏,這睜眼說瞎話的本領真是讓人大開眼界,手無縛雞的大家閨秀?腦子吓糊塗了?她是怎麽好意思說的。

“嗤。”

帝翎寒冷嗤了一聲。

“剛才是你說本宮不是男人?”

帝翎寒擡着他那孤傲的下巴,睥睨着花顏。

咕咚。

花顏咽下一口口水,真的是嘴上一時爽,過後火葬場。

男人真的很在意這個的啊。

當即笑眯眯的擺擺手,“哪能啊,太子殿下你一定是聽錯了,您身體倍兒棒,金槍永不倒,雄風震四方,一夜七次郎,夜夜做新郎……”

“閉嘴。”

帝翎寒臉徹底的黑了。

這女人是不要臉了嗎?當真是什麽話都敢說,而且這她都說了些什麽?夜夜做新郎?這是咒他嗎?

花顏,“……!”

這怎麽就又翻臉了呢!

說他不是男人,生氣,說他金槍不倒也生氣,這個太子殿下很龜毛啊,難伺候。

花顏撇撇嘴,不說話了。

……

帝翎寒是發現了,眼前這個沐家安顏氣死人的本事那是一等一的,也懶得多廢唇舌,當即又冷冷的問了一遍。

“沐安顏,本宮的東西,交出來。”

花顏知道,這是帝翎寒給她的最後一次機會了,若是再拿不出那東西,這龜毛太子保準要動粗了,可她真不知道是什麽東西?要知道的話現在當場就甩給他,至于一而再再而三的要嗎?

“太子殿下,小女子的腦袋這幾年健忘的厲害,能否提示一下是什麽東西?”

她問,那乖巧的口氣,絲毫讓人看不出來這之前她是多麽的嚣張和張狂。

帝翎寒面色頗寒,他盯着沐安顏,高高在上的模樣帶着睥睨之姿态。

“江子皓,千歲蓮。”

六個字從帝翎寒那張薄唇之中吐出,給她提了個醒。

花顏卻是一驚,什,什麽?

江子皓,千歲蓮?

她很有印象啊,就是前幾天發生的事情,她從江子皓身上順下來的靈藥,被她和元寶分吃了,所以這東西其實是帝翎寒的?

我去,有沒有搞錯?這什麽情況?

嘶。

花顏覺得她後牙槽一疼。

這到底什麽孽緣!

所以,她完全誤會了嗎?

以為帝翎寒要的東西,其實是他和沐家安顏之間的定情信物之類的,卻原來是被自己盜了的那朵千歲蓮,天啊。

花顏杏眸咕嚕咕嚕的轉,這件事是萬萬不能承認的,真要命,這要是承認了,那可就真的完蛋了。

帝翎寒瞧着眼前的花顏,她垂着頭,看不清臉上的神色,暗牢內燭影暈染,打在她的臉上,也不知道在想什麽,可帝翎寒就覺得她沒憋什麽好主意。

果然,下一刻就見花顏開口了,“太子殿下,你說的江子皓是誰?小女子真的不認識,還有那千歲蓮又是何物?”

帝翎寒瞧着花顏那一臉無辜的模樣,心裏嗤笑一聲,若不是已經查清了盜千歲蓮的人就是她,此時她這般無辜可憐的模樣倒真是能将人蒙騙過去。

“不承認?”

帝翎寒問,眯着眼睛看着花顏表演。

“太子殿下,我真的聽不懂你在說什麽,我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花顏道,那一臉的義正言辭。

帝翎寒邁着步子上前,烏黑的眼珠如黑曜石一般冷沉,透着一股傲世決然的鋒芒,彎下腰,湊到花顏的面前。

花顏本就有點心虛,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驚的往後一退,只是一步,便是已經表明心底露了虛。

可帝翎寒卻好似沒瞧見一般,就聽他低沉的嗓音響起,“來人,去将江少請過來,就說本殿下讓他過來認人。”

026撲倒就是一個麽麽噠

026撲倒就是一個麽麽噠

風聲起,黑暗處有屬下快速離開。

花顏的俏眼微微一眯,她當時盜取江子皓的千歲蓮之時,沒有露出任何破綻,所以就算一會兒那個江子皓來了,她只要死不承認就好了。

對,就是這樣。

她只要不承認,誰也不能拿她怎麽辦。

正這般想着,就聽到帝翎寒的聲音再一次響起,“沐安顏,你可以不承認,可千萬別露出破綻,本宮會親自詢問你兒子,可若是讓本宮得知,你欺騙本宮,那麽本宮會讓你知道,愚弄本宮的下場。”

帝翎寒的口氣很平靜,卻偏偏讓人覺得寒意森森,在加之空氣中濃重的血腥味,那被剝了皮的血人還挂在那裏,她怎麽就忘記了,眼前這帝翎寒是個變态啊。

元寶在他們手裏,當時分吃那株千年歲蓮的時候,她親口告訴元寶,那歲蓮是江子皓贈送的,只要帝翎寒稍加手段詢問,元寶怕是會露餡。

花顏沉了面色,這帝翎寒分明是已經肯定了,那歲蓮就是被自己偷的。

所以,不能就這麽坐以待斃,一定要想一個壓制帝翎寒的方法,才可以立于不敗之地。

可是,想什麽辦法呢?

她是個一重玄師,人家是個玄宗高手,武力上是沒希望了。

那麽顏值呢?好吧,雖然她是傾城之姿,可這帝翎寒更是絕色美男,好美色,照着鏡子看自己就行了,美色勾引這一條,行不通!

紅燭一點一點的燃燒,花顏手心出了一層薄汗,忽然,她腦袋靈光一閃……

“太子殿下。”

“怎麽,要承認了?”

帝翎寒問。

花顏搖頭,“沒做過的事情,承認什麽?”

帝翎寒抿緊薄唇,只覺得眼前的花顏當真是死鴨子嘴硬。

“我就是有件事要跟你說……”

“說。”

帝翎寒冷冷酷酷的一個字。

“那個,這裏面好陰森,空氣也不太好聞,咱們出去等可以麽?”

花顏語氣可好,小心翼翼又溫柔的商量,之前那張牙舞爪的張狂勁兒收斂的幹幹淨淨。

“不行。”

冷冷兩個字,直接拒絕。

花顏心裏罵娘,下一刻卻突然瞪大眼,指着帝翎寒的身後挂着血人的方向,一臉驚恐,尖叫出聲,“啊……”

帝翎寒下意識的轉頭,便是這個空當,花顏眉眼一厲,眼中鋒芒畢露,直接一個手刀劈向帝翎寒,偷襲的理直氣壯。

可帝翎寒像是早就察覺到了花顏的動作,迅速的便轉了頭,直接出手,一把鉗住了花顏的手腕。

偷襲被當場抓住,花顏瞪大眼,親眼瞧着帝翎寒的眼中風雲暗湧。

花顏呼吸一窒,幾乎沒經過大腦思考,直接一個飛撲,沖向帝翎寒,砰的一聲将其結結實實的壓在了地上……

帝翎寒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花顏竟然敢這般,整個身軀瞬間僵硬了,那張俊臉當即沉如寒冰,甚為難看。

“滾。”

那是一聲沖天怒吼,吼聲震的暗房屋頂都顫抖了三下。

而後帝翎寒體內的玄力瞬間傾瀉而出,那狂暴的力量炸的四周桌椅翻飛,牆皮脫落,轟轟爆炸聲響起。

花顏那個驚,她是最直接的受害者,只覺得五髒六腑都要被震碎了,整個人都要被震飛出去,可她愣是抱着帝翎寒不撒手。

“放肆。”

帝翎寒大怒。

那手就要擡起,可花顏眼精手快,直接反抓住他的胳膊,一個猛撲,當即将人壓倒在地,動作太猛,重力向前,将帝翎寒壓在身下,慣性太大,兩張臉撞到一起,紅唇瞬間貼合上了帝翎寒的唇瓣。

花顏一愣,這是意外啊!她的初吻,嘤嘤嘤……

可花顏這姑娘反應賊快,丁香小舌一動,瞬間探入帝翎寒的嘴裏,他大概是受到了驚吓,竟是沒有咬緊牙關,緊接着……

花顏渡了一口口水過去……

是的,此時的帝翎寒完全的懵了。

他只感覺到一個嬌小的身子撞入他的懷裏,緊接着一個軟軟的唇瓣貼上了他的嘴巴,而後一丁香小舌竟是尋着時機直接竄入了他的口中,冰冰涼涼的東西進了他的嘴裏,入口即化!

僵硬!

大腦一片空白。

發生了什麽事?

燭光跳躍,帝翎寒一張清冷的臉暈染了胭紅,是羞是惱還是怒?竟是忘記了反抗。

他堂堂太子爺,竟然被非禮了?強吻了?

帝翎寒胸口起伏不定,就聽到耳畔傳來那女人的聲音。

“別動啊,我剛剛給你吃的是穿腸毒藥,只有我有解藥,如果你想死,盡管對我動手。”

花顏趴在帝翎寒的身上,嫣紅的唇瓣動了動。

她這會兒心裏得意的緊,要知道天才少女是白喊的嗎?雖然丢了初吻,可帝翎寒也吃了她的口水,她不虧,而且還可以用來威脅的帝翎寒,只要他不想死,那麽自己就生命無礙。

而此時,帝翎寒終于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冷眸蒙上血色。

暗牢昏暗,只有燭火的光芒明明滅滅。

趴在他身上的女子身段妖嬈,媚眼如狐,眸中閃爍着慵懶慧黠的光芒,哪裏有剛才的讨好和小心翼翼?此時,面對他,絲毫不怯,且胸有成竹。

那是因為她給自己喂了毒藥,那冰冰涼涼的無色無味的液體是毒藥!

他堂堂大周國的天子驕子,竟被一個女子耍的團團轉,這一世英名都在今日暗牢中的這一吻中毀于一旦。

帝翎寒那張臉,已經沒法看,沉的比寒冰還冷,那雙眼陰狠如狼,魔魅一片,忽的揚起頭,一口咬在花顏的脖頸之上。

“嗷嗚……,疼,疼啊,松嘴,帝翎寒,你個王八犢子,你屬狗的嗎?松嘴……!”

花顏沒防備帝翎寒這一手,被咬的哇哇大叫,只覺得大動脈都要被咬斷了,太子殿下都不稱呼了,直接喊其名字。

帝翎寒下了狠力,花顏錘他、掐他,這男人都沒松開嘴,好像要吸幹了她的血似的,直到半邊頸項麻木,身下的帝翎寒才松了口,冷冰冰的盯着花顏。

“你,你敢咬我……”

花顏怒瞪,現在她是左手腕疼,脖子疼,可話還沒有說完,就見帝翎寒一個巧勁抽出被她鉗制的雙臂,掐住她的後頸,一個用力,直接淩空将她給甩了出去。

注意,是甩了出去。

花顏只覺得自己飛了起來……

027帝翎寒可能有病

027帝翎寒可能有病

轟的一聲,狠狠的砸在地面上,花顏被帝翎寒直接從暗牢裏面扔了出來,天旋地轉、眼冒金星,半天沒爬起來。

花顏覺得她全身的骨頭都散架了,可還沒等她爬起來,轉頭便瞧見,帝翎寒那厮踏着魔鬼的步伐一步一步走向她。

他的步子邁的很慢,臉色更是難看的不成樣子,他的目光冷漠、高傲、淩厲又透着殺氣。

嘶。

花顏嘴角一抽,完了,小命休矣。

……

花顏被帝翎寒的眼神盯的渾身發麻,忍着痛一個跟頭從地上蹦起來,自己右手擰左手,咔嚓一聲,将錯位的手腕給正了回來。

她心裏發毛,可也絲毫不懼帝翎寒,回瞪帝翎寒,就不信這家夥敢弄死她,要知道他現在的命可是掌握在她手裏,吃了無色無味的毒藥的,怕不怕!

帝翎寒瞧着花顏那無畏的神情,冷笑一聲,很好,沐家這大小姐四年不見,修煉了一個比天還大的膽子。

“說吧,想怎麽死?”

張口就是這麽一句,帝翎寒那眼神毫無溫度,還真是……他娘的,看死人的眼神,因為在她的王者世界裏,也曾這般看過別人。

“不想死。”

花顏回答那個快,眼睛眨啊眨。

“由不得你。”

下一刻,帝翎寒的手猛的扣住花顏的脖子。

當然,沒直接擰斷,他還記得手上的這個女人給他喂了無色無味毒藥的事情。

花顏自然也沒有反抗,因為知道反抗也沒用,可是脖子好疼,這屬狗的帝翎寒咬的那一口還在往外冒血呢。

“我給你吃的毒藥,無色無味,毒性很強,每月月中必然發作,發作之時疼痛難忍,皮膚潰爛,生不如死,尊貴的太子殿下,這毒的解藥只有我一個人有,所以,你确定要殺了我嗎?”

花顏冷靜開口。

她眼睛很亮,透着狡詐之光,像一只妖狐。

帝翎寒眼中似閃過一道恨怒,花顏的話刺激到了他,手上捏着花顏的脖頸,碰觸到的肌膚細膩光滑,右側脖頸是被他咬的傷口,血色冒出來,竟讓他有一種嗜血的感覺,想要低下頭,将這個妖狐一般的女子的血吸幹。

他的眼睛越來越紅,像是蒙了一層血色。

花顏直接就發現了不對勁。

此時的帝翎寒雙眼血紅,呼吸粗重,握着她脖頸的手也逐漸的加了力氣,可他的雙眼緊盯着她的脖子,确切的說是她脖子上的傷口,而後漸漸的變紅,越來越紅,像是一雙紅寶石,美的炫目,又透着嗜血的妖冶。

“帝翎寒,你幹什麽?”

花顏變了臉,直接吼出聲來。

這帝翎寒明顯的不對勁,像是走火入魔了。

什麽情況!

帝翎寒原本腦袋一片混沌,眼前只有這一抹腥紅的血,像是在召喚他一般,喝下去,喝下去,猛的一道厲呵聲響起,他一個激靈,眼前血霧散盡,眼神恢複了清明。

花顏看着他甩了甩頭,眼中的紅色漸漸的褪去,恢複成了一片深沉的黑,便知道這人變的正常了。

花顏瞪着他,那一雙血紅如寶石的眼還在她的眼前回蕩,她深吸一口氣,這帝翎寒有病啊,怕是真的是個變态。

這會兒花顏都不敢刺激他了,怕他又犯病。

“你,你沒事吧。”

花顏問,口氣還帶點小心翼翼的。

帝翎寒臉色不好看,他沒想到自己會禁不住誘惑,竟然發病了,更沒有想到,他會被沐安顏一聲喊叫給喚醒。

他沒弄明白這個事情,心下有些煩躁,手上捏着花顏的脖頸卻沒松開,就聽帝翎寒開口道,“交出解藥,本宮賜你一人死,執迷不悟,九族陪葬。”

花顏一聽這話,這帝翎寒好狠毒的心啊,交不交出解藥都是要她死。

這怎麽能行,她才不幹。

她有二十四孝好兒子,有疼她的爹爹,好不容易有了一個溫暖的家,還沒開始好好感受一下,就要莫名其妙的死在這變态太子的手中?

開玩笑呢。

“你先松開我。”

花顏道。

“解藥。”

帝翎寒聲音冷,眼神冷,渾身上下都冒着冷氣。

花顏腦袋轉的飛快,這太子掐着她的脖子跟她要解藥呢,這也是不想死,要是不惜命,幹脆別要解藥了啊,所以這會兒考驗的就是心智,誰先露了怯,誰就輸了。

“要解藥沒有,要命一條,太子殿下,你乃萬尊之軀,尊貴無比,而我不過一個高門大戶的貴女,我的命自是不及你的值錢,今日,你若非要取我性命,那有太子殿下賠我走這一遭,也算是值得了。”

花顏含笑,面上榮辱不驚,明明是威脅的話,卻好像是在談笑風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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