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外面警報聲越來越近,像是直奔這裏而來,他不敢再久留,招呼锺魁離開,兩人出了美甲店的門,才發現大廈裏面的照明燈都亮了,鈴聲震天,卻不知是誰按響了火警鈴。

張玄順來時的路直奔樓梯,剛跑到半路,就看到一名警衛從正中的電扶梯裏沖了上來,電扶梯沒運行,他只是為了抄近路,把電扶梯當樓梯,看到了張玄二人,他立刻舉起警棍,又拿起傳呼器沖對面大叫:「我發現縱火犯了,是兩個男人……對!在頂樓!」

警衛邊說邊沖他們跑過來,看到他手裏揮舞的武器,張玄有些頭疼,他剛才經歷了兩場惡鬥,體力靈力都損耗太多,現在光是奔跑都感覺力不從心,更別說跟人動手了。

還好锺魁沒給他煩惱的時間,見警衛沖上,沒等他說話,就擡腿一個回旋踢,動作極為迅速,警衛瞬間被他撂倒,摔在地上暈了過去。

「你……」張玄驚訝地看锺魁,或許是到目前為止锺魁給他的感覺都太廢材,此刻頓覺他這一腳充滿了大俠之風,「身手不錯啊。」

「其實我也是從小打架打到大的。」锺魁很自豪地說完,又加一句,「當然,跟你沒法比。」

張玄沒空聽锺魁的成長史,低頭撿起滾落在自己腳邊的警棍,這時候有個東西防身是很必要的,彎腰時他眼前暈了一下,全身都在叫嚣着痛,讓他開始懷念家裏的大床了,牙一咬,站直身子,向樓梯口跑去。

安全樓梯裏很靜,一路跑下來,沒再遇到警衛,倒是锺魁越跑越慢,低頭看自己的褲子,遲疑說:「為什麽我身上會有這麽多血?」

锺魁的T恤上繳了,他上身赤裸,可以看到左腰部位溢滿血跡,血流了很多,将下面的褲子都溢濕了,驟然看去會把人吓一跳,當看到锺魁的臉色逐漸發白後,張玄心裏騰起不詳的預感,急忙喝道:「這不是你的血,馬上到樓下了,你別給我在這時候犯病!」

「我知道……我會努力的……」

誓言說到一半,锺魁就兩眼一翻摔了下來,還好張玄有防備,伸手扶住了他,但即使如此,他也被撞得向後連退好幾步,幸好後面是牆壁,否則他會跟锺魁一起直接滾下樓去的。

抱着體重頗沉的家夥,張玄很希望自己也一起暈倒,那他就不用為現狀犯愁了,還好他們已經到了二樓,張玄扶着锺魁勉強挪下樓,推開後門走出去,員警們還沒來這邊,他不敢停留,頭也不回往自己的車位挪去。

誰知沒走幾步,張玄就傻了眼,停車的地方現在是一片火海,他的mini cooper早被燒得不成模樣了,火旁站了不少人,他不知道是員警還是消防人員,沒敢再靠近,直接折了個方向向道邊走,走了沒多遠就聽到身後有人叫:「喂,你停下!」

被發現了,張玄立刻加快了腳步,锺魁幾乎被他拖着跑,呼哧呼哧跑出一段路,張玄有些撐不住了,眼前景物開始恍惚,頭很沉,很想直接躺下睡上一覺,但他也知道一旦那樣做了,後果會怎樣,只能強撐着向前慢慢挪。

蹭了一段距離後,手臂傳來冰冷,被一只手緊緊抓住了,他以為是員警追來了,回頭才發現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一整具白骨,看這造型很像是俞晴的人。

真是不死心啊!

看到另一具白骨的手探向锺魁身上的背包,張玄知道它們是為了盒子而來,擡腿一腳把攔住自己的家夥踹飛,身上已經沒有道符了,還好他有先見之明拿了警棍,把警棍搭在抓锺魁的那只手上,看着骷髅很完美地跳起踢踏舞,這才又加了一棍子,将它撂倒,然後拖着锺魁奮力向前跑。

其他幾只骨妖緊跟着追了上來,張玄體力透支,沒跑多遠就被它們圍住了,他揮舞警棍打倒一只,但另一只的指骨已經逼到了眼前,倉促間無法躲避,他正準備咬牙承受這一掌,就聽槍聲響起,攻擊他的骨妖的頭顱被打得粉碎,它也随之消失在空中。

張玄一楞,随即看到一輛純黑轎車以飛快速度駛來,在他身旁停下,後門打開,裏面的人叫道:「上車!」

沉穩渾厚的嗓音,張玄一直繃緊的心神頓時松懈了,急忙把锺魁塞進車裏,他正要上車,肩頭被追上來的骨妖抓住,沒等他反擊,又是一聲槍響,骨妖随槍聲消散了,車門關上,轎車向前飛快駛去。

沒見面時,張玄不止一次想起他的招財貓,但現在在這種狀況下看到,他卻不知道該怎麽打招呼,最後還是聶行風先開了口。

「系好安全帶。」

這句話只代表了一件事,張玄立刻從善如流,給自己和锺魁系上安全帶,聶行風從後視鏡裏看到上身赤裸的锺魁,眉頭皺了皺,卻什麽都沒說。

後面傳來警笛聲,聶行風掃了一眼,腳下踩緊油門,沒多久就把警車甩開了,不過車外不知何時蒙起了一層薄霧,所有景物都在霧中變得影影綽綽,怪異聲響不時撞擊到車身上,隐約是攀附上車的人骨,卻因為過快的車速,瞬間便被甩開了。

車裏很冷,不像是空調造成的低溫,張玄看到外面薄霧逐漸化成冰渣,擋風玻璃前方也開始結霜,他問:「怎麽回事?」

聶行風也不知道,他放緩車速,将外衣脫下來扔給張玄,又将暖器開到最高檔,不過還是無法抑制寒冷的蔓延。

玻璃結霜還是小事,前方路面明亮得耀眼,像是整面道路都結了冰,奔跑中車體不斷被帶動搖晃,他只能極力穩住方向盤,只聽車輪下傳來有規律的弄嚓聲,像是結凍的冰雪被軋過後的聲響,擋風玻璃上霜花越結越多,很快,連視物也變得困難了。

聶行風看看其他車窗,發現後窗和兩側玻璃狀況更嚴重,只好将油門踩得更緊,引擎強烈響聲中,時速表瞬間越過了二百的界限。

張玄坐在車後,也是同樣的緊張,卻不敢出聲吵到聶行風,感覺到旁邊身驅動了動,锺魁揉着眼睛,像是蘇醒了,他二話不說,一拳頭揮過去,成功地讓他又陷入昏迷。

很幸運,随着車速的加快,霜花飛快散開,他們沖開了幻影的束縛,那些圍擊他們的鬼魅不甘心就此離去,在外面發出怪叫,聶行風看到幾只骷髅骨架還固執地攀在窗外,他拿出犀刃,放在方向盤前方,他現在沒有太多神力驅使法器,但神器本身的殺氣也是那些鬼魅無法經受的,立刻尖叫着消散在空中。

聶行風松了口氣,正要放緩車速,忽然看到一馬平川的亮光大道消失無蹤,雪地不見了,四周驟然陰暗下來,直覺告訴他不妙,急忙踩住剎車,把方向盤往道邊猛打,與此同時,前方傳來強光,一輛大卡車風馳電掣般地沖了過來。

轎車堪堪在卡車直撞之前跟它錯了過去,沖進安全島,及時剎住了車,車裏三人卻因為強烈沖力都同時向前猛晃,張玄額頭被撞到,這給了他入睡的借口,車停下同時,他想──累了一晚上,他也該休息休息了,反正有董事長在,他會解決剩下的麻煩的。

這一覺睡得很沉很香,醒來時張玄發現自己躺在床上,眨眨眼,首先看到天花板上的花紋,周圍很靜,有種醫院裏特有的氣味,他轉了下頭,就見聶行風躺在旁邊的床上沉睡,看到他身上的病號服,張玄立刻坐了起來,這才發現自己也是病號裝,跟聶行風的一樣。

「我讨厭這樣的情侶裝。」他低聲嘟囔。

聶行風只是淺眠,聽到他的聲音,睜開眼睛,正對上張玄投來的視線,兩人分開沒多久,但這種狀況下相對,都覺得有點尴尬,想起自己之前的種種「惡行」,張玄懊惱地揪揪頭發,不知道該用什麽話來做開場白。

還是聶行風先開了口,「抱歉,說好不聯絡的,但我沒遵照我們之間的約定。」

張玄把眼神轉回來,靜靜盯着他,聶行風又說:「我接到了漢堡的求救電話,覺得這裏的情況可能比我們想象的要複雜,你只有一個人,我實在不放心。」

所以在跟漢堡連絡之後,他就第一時間趕了過來,昨晚他也在歌劇院,為了不讓張玄發現他的跟蹤,他沒有接聽電話,後來張玄和鐘魁去了百貨大樓,他便跟在後面,美甲店裏的惡鬥他知道張玄可以應付,所以一直沒出現──他想張玄不希望自己看到他狼狽的樣子,不過沒想到後來張玄的車會被炸掉,還被員警和鬼魅兩頭追趕,所以不得已才現身。

這些聶行風都沒說,但他的想法張玄很清楚,垂下頭,小聲說:「對不起。」

「這話該我來說,明明知道沒有我在身邊,你一個人也可以處理得很好,卻還是放不開手,其實……」

話半路被攔住了,用柔軟的雙唇,張玄掀開毛巾被,靠在聶行風身上,吻住他的唇,用行動告訴他,自己沒介意,相反的,因為他的出現,自己變得安心,或許就是知道不管自己做多少暴戾或任性的事,都會被包容,所以他才敢肆無忌憚地用尖銳話語去刺傷對方,自私的本性促使他,在傷痛發作的時候,希望對方也感受到相同的痛苦,雖然其中有一部分是受尾戒的陰力影響。

聶行風沒推開他,而是抱住他的腰将他摟進懷裏,接受他甜蜜的送吻,體溫在熱情接吻中迅速升溫,彼此親密的貼靠,融化了冷戰後的小隔閡。

見聶行風沒有推拒,張玄很滿意,啜着他的嘴唇說:「董事長,下次你別再在意我的面子問題了,你都不知道,昨晚我多希望跟我搭檔的人是你,那個笨蛋啊,跟魏正義和喬和小狐貍和漢堡全部加起來,都沒有你十分之一好,我想暈倒都不敢。」

半是委屈的口吻,透過熱吻喘息傳過來,像是在間接肯定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好久沒聽到這麽動聽的情話了,聶行風心情大好,撫着張玄的頭發,說:「所以,他們是你的朋友,我是你的情人。」

「那是不是該做些情人該做的事呢?」感覺到頂在自己小腹上的利器,張玄眉眼彎起,聶行風的反應讓他心頭最後一點陰霾也消散了,笑眯眯地發出提議。

聶行風一楞,本能地扭頭看房門,這間病房雖然是單間,他也交代了醫生不用查房,但大白天的,誰也不能保證不會有人突然闖進來。

張玄沒給聶行風拒絕的機會,俯下身,退到他的腿上,撩開病服的下襬,在他小腹上舔動起來,這個動作迅速瓦解了聶行風的理智,兩人很久沒親熱過了,他心裏也很想要,于是扯過毛巾被掩在兩人身上,以免在有人誤闖時尴尬。

默許是犯罪的同黨,聶行風的反應讓張玄的動作更加放肆,在他肚臍間吻咬着,又伸手扯下了他的睡褲,于是,作為男性象征的龐大物體立刻彈了出來,頂端溢着亮晶晶的液體,證明它現在有多麽迫不及待的想被愛撫。

張玄低頭含住了,感覺到聶行風的腰身随着自己的動作猛地一弓,他擡起眼簾,故意一邊舔舐他的陽具頂端,一邊問:「我好像很久沒吃你的東西了?」

眼瞳在動情中慢慢轉換了顏色,藍寶石般的澄淨,像不谙世事的稚子,用無辜的口吻說着這麽色情的話,卻偏偏觸到了聶行風心口柔軟的地方,陽具顫了顫,脹得更大了,斥道:「正經點!」

「難道我現在做的事不正經嗎?」張玄吞吐着他的性器,感受它的炙熱和粗大,微笑說:「你看,你不知有多喜歡我的不正經呢。」

聶行風投降了,他可不想在這種旖旎時刻跟張玄做無謂的争執,拉過他的發絲,把玩似的繞在指間,又輕輕壓低他的頭,讓他可以專心致志地為自己服務,張玄像是不太喜歡他這種半強迫的牽引,嘴裏發出幾聲嗚咽,不過還是照他的意思乖乖含住他的巨物,很賣力地上下吞咽。

張玄的技術姑且不論,很久沒有被服侍過了,現在光是他的主動就是最好的調情,聶行風滿足地享受他的熱情,感覺着唇齒輕叩敏感部位時的愉悅。

深入含吮,導致陽物幾乎頂到了張玄的喉嚨,再沿着陰莖根部向上一點點噬咬,舒爽感随着他的舔舐傳遍全身,卻每次都臨爆發差了一步,聶行風有點急躁,拉着張玄的發絲暗示他快一點,張玄感覺到他下身的顫動,配合着加快了吞吐速度。

愛撫得到了順理成章的回應,沒過多久,歡愉就竄到了頂峰,要射了,聶行風想把張玄拉開,手卻把擋開了,張玄咬住他的陽具鈴口,随陰莖的勃動用力連吸幾口,聶行風沒撐住,就着他的吮吸将精液射在了他口中。

等他都射完,張玄才擡起頭,嘴角臉頰都濺滿了精液,聶行風抽紙巾給他,他接了,卻只是擦拭臉頰,口中的液體被他全部吞了下去。

「每次你都這樣。」聶行風無奈地說。

「陽精固元,吐掉多可惜呀。」

在毛巾被裏蜷了很久,張玄累了,舒展身體,趴到了聶行風身上,聶行風就勢抱住他,笑道:「你想榨幹我是吧?」

藍眸泛起水色,帶着動情後的魅惑,張玄笑吟吟地問:「一次你就不行了嗎?」

聶行風眼睛眯了起來,這種措辭對任何一個男人來說,都是最無禮的挑釁,心裏正琢磨着該怎麽教訓一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家夥,就見張玄盯着他看了半響,突然噗哧一笑,翻身躺到他身旁,一只手支着頭,說:「從魇夢回來後你就再沒碰過我,我以為你厭惡我了,不過現在看來還好。」

「什麽?」

聶行風楞了一下,才品出話裏的味道,眼眸更冷了幾分,卻不動聲色地問:「你不會就是因為這個才離家出走的吧?」

「是啊,你不主動跟我上床就算了,還拒絕我的邀請,一次、兩次、三次,上帝都會生氣的。」雨過天晴,張玄沒再隐瞞自己當初的感受,說:「你讨厭我就直接說,婉拒算怎麽回事?所以我就決定自己出來找出真相,那至少将來你讨厭我的話,理由還充足一點。」

「我從來沒這樣想過!」聶行風覺得兩旁太陽穴一跳一跳的,都是被張玄氣的,「我拒絕你,是因為林先生說,你身體和元神都太弱,要忌房事,你那時候的精神狀況又時好時壞,我哪有心情做那些事?」

「別跟我提林純盤!」說起始作俑者,張玄就恨得直咬牙,眼眸掃過尾戒,冷笑道:「他最好是活到我回去,這筆帳我要好好跟他清算!」

林純盤跟張玄是同行,以前又幾次幫過他,所以張玄對林純盤很尊敬,沒想到這次陰溝翻船,他會這樣害自己,要不是他把這個惡神加附的尾戒送給自己,挑唆自己的情緒,他跟聶行風的關系還不至于搞得那麽僵,那些療傷的藥就更不用說了,鬼知道是用什麽東西配的,還好他都扔掉了,否則還不知會把自己搞成什麽樣子。

說到林純盤,氣氛低沉下來,其實聶行風來之前,就覺察到了他的不對勁,聶行風為人沉穩精明,那晚要不是剛從虛幻夢境回來,張玄又生死懸一線,他心思不定,也不會那麽輕易就信了林純盤,現在想來,林純盤會湊巧的出現在他們經過的路上,本身就透着古怪。

「是我不好,如果我當時不向他求救,你就不會遭這麽大的罪。」他滿心懊惱地說。

張玄滿不在乎地擺擺手,「不關你的事,換了是我,我也不會懷疑他,說來說去,我都不該忘記師父當年的教誨──這世上除了你自己以外,任何人都有可能騙你的,忘記老人家的話,真是不該。」

聶行風一楞,張玄可以這麽輕松地在他面前提起張三,就表明他想開了,這是好事,又想到那個一向自诩俊俏的男人,如果他知道有一天被徒弟叫老人家,會不會氣得詐屍,來質問弟子的大不敬。

「你可以相信我,」聶行風微笑說:「我不會騙你第二次。」

「耶?耶?」一聽這話,張玄立刻來了精神,上身半仰起,兩眼亮晶晶地問他,「那你可不可以告訴我,你到底有多少土地資産股票和年收入分紅營利啊?為什麽我每次計算的都跟實際有差距?」

溫馨氣氛被吹得一絲不剩,聶行風咬牙問:「張玄,你就不能有一件事不提到錢嗎!?」

「不能,因為錢是最好的衡量得失的單位……」看到聶行風臉色更黑,張玄急忙揮揮手,表示和解,「好啦好啦,那我們換個問題來問──董事長你很早就來了?」

「接到漢堡的電話,我就馬上趕過來了,怎麽了?」

張玄把眼神避開了,撓撓頭發,「沒什麽,就随便問問,不是你讓我不要每件事都談錢的嗎?看我多體貼,為了迎合你……」

「張玄,」下巴被捏住挑起,聶行風正色看他,「我不希望我們之間有隐瞞,不管你是出于好意還是不在乎。」

「沒到隐瞞的程度。」

心情不愉快的時候,芝麻大的小事也會想得跟西瓜那麽大,但一旦想通了,那點事在張玄看來,就像微塵似的可以完全忽略不計了,被追問,他老老實實把在古屋和長青館感受到的類似聶行風罡氣的事說了一遍,聽着他的敘述,聶行風眼神深邃下來。

不知他在琢磨什麽,張玄拍拍他的肩膀,很大度地說:「沒什麽了,反正事情都過去了,就算你去過老屋和長青館,我也不在意。」

「我沒去過。」

「這個不是重點。」

他真的沒去過!

聶行風揉揉額頭,對張玄偶爾的自以為是很無奈,有關張三的事情,他是抱有很多懷疑,但即使如此,他也不會背着張玄去調查。

「所以,你的重點是什麽?」他問。

「你是為我好嘛,就利用工作時間出差過來調查,所以老屋和長青館才會有你的氣息……啊不對,你為什麽要去長青館?你想算命,直接問我就好了嘛。」

「漢堡在哪裏?」聶行風說:「它向我求救時,好像說它那邊也出了問題。」

如果不打斷,他不知道張玄會唠叨到什麽時候,反正這些事回頭再查就好,沒必要多想,他現在比較在意漢堡的去向,他花錢拜托漢堡保護張玄,可昨晚那麽兇險,漢堡都沒出現,這些保護神真是一個不如一個。

被提醒,張玄想起了被自己扔在歌劇院的陰鷹,「啊對,昨晚太忙,我把它忘了,它都向你求救了,你沒去幫它?」

「……」五秒鐘後,聶行風抱歉地說:「我也忘了,當時心裏一直在擔心你,反正它也死不了,應該沒事吧?」

「沒事,大不了再死一回,反正它本來就是死的。」

張玄滿不在意地說完,兩人相互對視,都同時噗哧笑了,暖日的午後真是個合适聊天的時段,不過肢體的親密碰觸讓聊天多了一層暧昧,張玄的腿插在聶行風的兩腿之間,很快就覺察到他身體的變化,他故意用膝蓋往上頂了頂,調笑:「看來還能再來幾次。」

「你能幾次,我就能奉陪幾次!」聶行風沒好氣地把那條不老實的腿推開,正色問:「你到底拿了那些鬼什麽東西,讓它們對你緊追不舍?」

在這時候說正經事有點煞風景,但想起昨晚的兇險,聶行風就無法不在意,誰知聽了他的話,張玄突然猛地一拍額頭,「啊,我把锺魁忘了,他去哪裏了?董事長你有沒有照顧他?」

聶行風眼神陰沉下來,揪住張玄的手,翻身将他壓在床上,冷笑:「你們好像合作得挺默契?」

「還好啦,雖然那家夥很笨,但勝在聽話,指東不會去西……」

「你的意思是我不聽話?」

「你想哪去了?我是說跟魏正義和喬相比……」張玄的解釋半路打住,眼神瞥瞥那只壓住他手腕的手,感受着它加附的力度,再看聶行風陰沉的表情,他眨眨眼,噗哧笑起來,越笑聲音越響。

「董事長你不會是在吃醋吧?」

「張玄!」

張玄已經開始自我想象了,不過吃醋的招財貓各種想象不能,他腦海裏勾勒出一幅畫面——一只虎皮貓貓為了跟蹤他們,晚上連旅館都沒得住,只能蜷在車裏,看到他跟鐘魁的互動,生氣得在車裏來回踩貓步嗷嗷叫。

他越想越覺得可愛,笑聲怎麽都止不住,到最後床鋪都被他顫抖得晃起來,聶行風氣到了,低頭咬住他的唇,冷笑反問:「我不能吃醋嗎?」

「能,你當然能……」

笑聲消失在甜蜜的吻吮中,張玄抱住聶行風,在吻中享受唇舌蹭揉時的熱度,病服扣子一顆顆解開了,聶行風的手探進去,撚動張玄的胸珠,感覺着他身體的擰動,腹下被慢慢勃起的硬物頂住,很快的濕潤感傳來,便将他的睡褲也脫了下來,直接用手幫他愛撫。

陽具被光滑指甲掐揉,張玄發出舒爽的喘息,下身蠢蠢欲動,主動說:「進來吧董事長,我忍不住了。」

聶行風本來還想幫張玄做做擴充,免得進入太快讓他感到疼痛,可是這句邀請立馬讓他破功,很久沒碰情人,想象着那銷魂的感覺,就一刻都不想再忍,壓住他的雙腿,将陽具直接頂了進去,張玄很熱情地迎接他的進入,眼眸微阖,喃喃道:「就是這種感覺,董事長你好棒……」

「接下來還有更棒的。」

聶行風微笑着回應了情人的贊美,進入後就飛快抽插起來,張玄一向喜歡這種猛烈的交合,偶爾的暴虐會讓他更興奮。

果然,張玄喘息着,用腿勾住了他的腰,方便他更順利地碰觸到自己體內的敏感部分,不太大的病床在劇烈運動中搖晃起來,兩人正沉浸在美滿享受中,外面突然傳來腳步聲,随即房門砰的一聲被撞開,有人沖了進來,大叫:「師父!」

嘹亮的叫聲,就算不去看,張玄也知道是誰,伸手想去拿道符,可惜枕邊沒有,只好大吼:「你進門前不知道要敲門嗎!?」

魏正義剛闖進來就看到了眼前的春光,雖然病床上的兩個人身上搭着毛巾被,但這種姿勢,就算是白癡也知道是怎麽回事,他立刻剎住了腳步。

聶行風沒像張玄那樣發火,但看臉色,應該也是很不爽,魏正義連道歉都沒敢說,第一時間就沖了出去,把門關上,又以飛快的速度飄移到遠遠的角落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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