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長空旖旎10 [VIP]

把這個小鬼子綁了?

聽到閨女的話, 鐘愛國頓時吓得臉色發白,連連搖頭。

“爸,這基地裏面,可是有着最少十幾個小鬼子呢, 不把他們拿下, 這些飛機咱們根本帶不走。”

鐘蕾壓低聲音說道:“先綁一個, 打探下情況, 然後咱們去航空學校搬救兵, 把這基地給端掉。”

按照鐘愛國的本意, 是想找機會把這個基地據為己有的。

但就如鐘蕾所說,基地裏有小鬼子看守。

不把小鬼子拿下的話, 那一切都是白搭。

現在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請航空學校來幫忙。

到時候基地被端了, 鐘家父女會得到國家的獎勵,而鐘蕾也會被學校聘請為飛機維修師。

那可是一個月五十塊的工資啊!

苦了大半輩子的鐘愛國,一直自責于自己窩囊,沒本事。

他不想閨女再跟着自己吃苦了。

在心裏糾結了會兒。

鐘愛國哆嗦着手從身上挎着的工具箱裏拿出榔頭與繩索,白着一張臉顫聲說道:“那行,蕾蕾你說怎麽綁, 我聽你的。”

于是鐘蕾湊過去,在鐘愛國耳邊一陣嘀咕。

最後她鼓勵道:“爸你放心,這個地方距離那基地還有一段距離,那邊的人發現不了我們。只要我們出其不意,一定可以成功的。”

退一萬步說。

就算綁不成功, 那還能跑呢。

“好。”

鐘愛國從牙縫裏擠出這麽一句話。

其實, 小牛村附近的這個日國基地裏的飛行員們, 目前都十分頹喪。

因為他們和撤離的大部隊失聯了。

去年, 日國投降。

這個基地的飛行員們沒有及時和日軍取得聯系,主力軍隊撤退的時候,把他們遺忘在了這荒郊野嶺。

日軍潰敗投降已經成了定局。

可怕的是,這個基地還身處于華國腹地。

所以他們雖然有飛機、有物資、有戰鬥力,但愣是躲在這基地裏不敢冒頭。

上百架飛機、十幾個飛行員,看似戰鬥力強大。

可強大有什麽用?

華國這邊只要發現他們,随便派來一個軍隊,就能直接圍剿了他們。

日軍的潰敗,讓這群飛行員們也失去了戰鬥的信心和勇氣。

他們就像是耗子一樣,戰戰兢兢躲在基地裏,眼巴巴盼着,夢着有一天日國的軍隊會來接他們回家。

可惜,一年了。

日國的軍隊沒有來。

他們基地裏的糧食,眼看着就要空了。

也就是說。

再想不到解決辦法的話,等待他們的唯有死亡。

山洞外面的荒地裏。

日軍飛行員井田三郎小解完畢以後,喪着一張臉準備往回走。

咕咕咕。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不遠處竟然傳來了鳥鳴聲。

井田三郎的眼睛立刻亮了起來。

基地裏的肉幹已經吃完了,他現在只能靠米粥充饑,而且每天還得控制食量,早就餓的頭暈眼花。

聽到這聲鳥叫,他立刻興奮的朝着旁邊的山洞裏沖了過去。

這可是好機會啊,趁着其餘人都不在,偷偷抓只鳥,給自己加個餐!

然而。

當井田三郎興奮的跑進山洞裏,卻沒有發現這裏有鳥。

他四處巡視,失望的罵了一句髒話,轉身就要往回走。

可還沒等他回頭呢。

哐啷!

一記鐵榔頭朝着他的後腦勺砸了下來。

井田三郎腦門直接被砸破了,血汩汩往外冒,整個人都痛的眼前發黑,差點沒站穩。

在他後面,鐘愛國拿着帶血的榔頭,一臉驚魂未定。

顯然,剛剛那一記又狠又穩的操作,來自他的手筆。

再接着。

鐘蕾從旁邊沖過來,用手上的繩索直接套住了井田三郎的脖頸,狠狠一拽!

那繩索是個活死扣,越拽越緊。

井田三郎在這個與世隔絕的基地裏窩藏了一年,警惕心早就大大降低,哪裏料到這山洞竟然有人!

他驚恐的看着鐘蕾,雙手去拽脖頸間的繩索,漲紅着臉不停搖頭:“嗬嗬荷……”

因為脖子被勒緊的原因,他這會兒連話都說不上來,一開口就是難聽的嘶鳴聲。

當頭一榔頭,外加一捆‘索命麻繩’。

直接讓這個餓了很多天,身體發虛的日本人栽到了這裏。

“爸,趕快!”

但鐘蕾可沒半點同情這個小鬼子,急聲催促鐘愛國。

鐘愛國拿着一捆麻繩,顫抖着手迅速把這小鬼子給結實的捆起來。

最後他又扯下自己身上一塊布料,直接塞進了井田三郎嘴裏。

“要麽我勒死你,要麽你乖乖配合,跟着走,能聽懂嗎?”

鐘蕾聲音中帶着威脅,目光兇狠的盯着井田三郎。

在華國待久了的日國人,簡單的漢語都是聽得懂的。

聽到鐘蕾的話,井田三郎趕忙點頭。

于是,鐘蕾稍微松開手裏的活死扣,但繩索仍舊牢牢地拴在這小鬼子的脖頸間。

井田三郎脖子得到舒緩,鼻腔可以重新呼吸空氣,頓時多少緩過來了。

“跟着走!”

鐘愛國在後面狠狠的推了他一把。

井田三郎還真怕這兩人把自己給宰了,乖乖跟着鐘蕾往外走。

三人就這麽走了二十多分鐘,在山裏七繞八繞的,終于離開基地。

到了安全的地方以後。

鐘蕾一腳把井田三郎踹倒在地,扯掉他嘴裏的布料,冷聲道:“我問,你答。回答不上來,勒死你。”

沒等井田三郎回答。

她竟然開始直接收緊手裏的活死扣。

那活死扣麻繩這一路上都套在這人脖頸間,沒摘下來過。

談判講究一個‘氣勢’和‘神秘’。

話少,狠角色,痛下死手,讓對方摸不透你,才能震懾人心。

鐘蕾的意思傳遞的很簡單。

要麽招,要麽死。

“我說!我說!”

眼看着活死扣又要收緊,井田三郎顫聲答應。

“你們基地裏的飛機,彈藥、燃油還剩下多少?”

鐘蕾問道。

“基本已經沒了,我們在這裏待了一年多時間,該消耗的物資都已經消耗的差不多了。”

井田三郎喘着粗氣回複道。

“你撒謊!”

聽到這個答案,鐘蕾直接猛扯了一把活死扣。

其實她只是不确定對方說的話是真是假。

所以故意吓一吓這小鬼子。

“真的真的……咳咳咳我沒騙你!不僅物資緊缺,我們糧食也沒了!”

井田三郎又痛又害怕,驚慌道:“而且我們躲都來不及,怎麽敢開着飛機上天,那豈不是自找死路!我說的都是真的,別殺我……咳咳咳我投降!我投降!”

顯然,在基地裏窩藏的這一年。

耗盡了這些飛行員們的骨氣與信念,他們就是戰敗的兵,徹底沒了那股勁兒。

反正……日國都已經投降了。

那作為日國的一個小兵,為了活下去,他投降也沒什麽丢人的。

看到這個日軍竟然如此輕易就說了投降。

鐘愛國的眼睛裏浮現出一抹鄙夷。

鐘蕾則是按着井田三郎一陣盤問,最後基本可以确定。

這家夥沒撒謊。

目前這個飛機基地,其實就是十幾個殘軍敗将的窩藏地。

沒有什麽威脅。

既然這樣,那這送上門的飛機,以及日軍飛行員,不要白不要啊。

鐘蕾心中有了想法,踹了井田三郎一腳:“起來。”

再然後。

鐘蕾用麻繩捆綁在井田三郎手腕上,然後扯着對方往山下走。

而鐘愛國則是在後面,手持榔頭,目光緊緊的盯着這個小鬼子。

一旦對方有任何可疑動作,鐘愛國不介意再給他一榔頭。

被這倆‘人狠話少’的父女倆盯着,井田三郎只覺得脊背發涼。

他被打怕了,哪裏還敢反抗?

于是,三人就這樣一路下山,然後去了空軍學校。

一路上,有路人瞧見他們這奇怪的詭異組合,都震驚的看過來。

當然最震驚的還是整個空軍學校。

當時的情況是這樣的。

吳皓教官正在操場上,訓練一幫飛行學員。

校長田青峰,和專家魏航在旁邊觀看。

這時候,學校的大們從外面被推開,鐘蕾率先走了進來。

“鐘蕾?”

操場正對着大門,因此鐘蕾走進來的瞬間,正在訓練的飛行學員們就發現了她。

鐘蕾上午才離開學校。

下午又返了回來,難不成是答應要做學校的飛機維修師?

這麽一想,衆人都很高興。

就連田青峰、吳皓看到鐘蕾以後,都準備笑着過來迎接。

可很快,衆人的目光都凝滞了。

就見鐘蕾身後,一個穿着日式軍服的男人,踉跄狼狽的走進了學校。

這是個……日國軍人?

更讓人震驚的是,這個日國軍人,渾身都被捆綁起來,還被鐘蕾牽着。

“鐘蕾。”

田校長最先反應過來,迅速問道:“這是怎麽回事兒!”

“我家裏那對飛機輪胎,是我爸在山裏一個日國空軍基地發現的。上午離開學校以後,我跟我爸一起進了山,去了那個秘密基地。”

鐘蕾回過頭,在諸多人震驚的目光中,一腳把井田三郎踹倒,神情平淡的說道:“進了基地,發現有個落單的小鬼子,我就順手給抓了回來。”

“……?”

田青峰震驚的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那你這可順手的有點離譜。

眼前的鐘蕾,漂亮,瘦小,身體單薄。

但她踹倒井田三郎的姿勢,卻半點都不含糊,竟然有些潇灑帥氣。

此刻,小姑娘單手拽着麻繩,精致白皙的臉蛋上挂着點淡漠,井田三郎一臉懼怕的看着她。

就……怎麽說呢。

反差沖擊力很大。

而聽到鐘蕾這番話,一幫飛行學員們則是徹底炸了鍋。

“什麽?鐘蕾抓了個小鬼子回來?”

“天啊,她不僅會修飛機,還能抓鬼子!”

“這……好強!”

“等等,她說發現了一個日國空軍基地!”

一幫年輕人呼啦啦圍了過來,看向鐘蕾的目光中滿是驚嘆。

而躺倒在地、滿頭血跡的井田三郎,則是被當做猴子看待。

“你,你……”

田青峰看看鐘蕾,又看看井田三郎,一時間不知道該說點什麽好。

他你了半天,只覺得思路還是沒捋順,但這不妨礙他問出最關鍵的問題:“那個基地裏,有多少飛機?”

“一百多架,基本都是完好無損的。”

鐘蕾說出一個讓航空學校都集體震驚呆滞的數字,然後提議道:“走吧田校長,這麽重大的發現,咱們應該趁熱打鐵,一起去把小鬼子洗劫了。”

“……?”

不是,你等等。

你是抓鬼子抓上瘾了嗎?

“一百多架飛機!”

田青峰高興的人都快暈過去了,但聽到鐘蕾的話,還是覺得十分離譜。

他覺得這小姑娘太‘野’了點,愣聲道:“那……咱靠什麽洗劫小鬼子啊?”

至少,航空學校這群菜鳥,目前是沒本事上戰場的。

“當然是……”

鐘蕾伸出白皙修長的手指,在諸多震驚的目光中,指向操場上那架斯勃-2轟炸機,笑道:“靠它啊。”

她話音落下,整個學校所有人都瞪大了眼。

開什麽玩笑,這架轟炸機別說彈藥了,連起飛都是個難事兒。

靠它怎麽洗劫小鬼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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