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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拒絕,卻在不經意間瞄到靜置于對方腰間的利刃。

寒光凜冽,劍氣森然。

——千本櫻。

“為什麽不用千本櫻和我打。”在小瞧他麽。

“那你又為什麽不用碎夜影梏。”青年反問。

話落,恍惚間他突然感覺自己仿佛産生一種錯覺。那種不可能出現在眼前這個孤傲倔強的少年臉上的憂愁和哀傷,在某一瞬間竟是那樣真實地呈現眼前。

“我不喜歡用刀。”他輕聲說道,“斬魄刀與死神生死相随,那種無形的羁絆是會融入骨血的。同時,也必定會産生束縛。而我……不能也絕不可以被刀或其他東西所禁锢。”

“啊。”他知道。

因為他是雲。

注定不會為任何事任何人所滞留,不為任何束縛所絆的——

孤高的浮雲。

不知為何,仿佛有種細密的疼痛繞上指尖。朽木白哉低頭與雲雀對視,他看到少年清澈的瞳孔中如此清晰地映出自己的倒影。

——可是現在,我留在你身邊。

——而且此時,你留在我身邊。

所以,即使是雲。

只要此時此刻,你在我身邊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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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他再一次提出和雲雀同去的要求,而少年沉默許久,也微微點頭默許。

兩束修長身影,踏着灑滿銀色月光的道路并肩而行。

##&&#

“喲阿綱,這麽早就來了?”

“山本君和獄寺君?還有大哥!”

“十代目!”

“今天要極限的加油啊,澤田!”

夜晚的并盛中學并不像往常一樣寂靜。此時,棕發少年向剛剛到來的同伴綻開大空般溫暖的笑容。

“畢竟今天可是雲雀學長的戰鬥呢。”他說。

“雲雀那個混蛋,他要是敢遲到的話絕對要炸了他!”身上還包着繃帶的銀發少年憤憤地說。

“安心吧,打架的話,雲雀是從來不會缺席的。”Reborn擡頭,“所以,他來了。”

懶懶地打了個哈欠,剛剛步入校門的少年看到群聚的幾個人鳳眼一挑。

“哇哦。在群聚嗎。”

“雲雀學長!”有些欣喜地叫出聲來,綱吉很快注意到站在少年身後的黑發青年,“诶,這位是?”

“現在并盛中學不允許無關人員進入!”獄寺皺眉,“你是誰?”

“朽木白哉。”簡簡單單地撂下自己的名字,朽木白哉便不再看他們。

“喂——!”覺得自己被輕視了的銀發少年憤怒地想要拿出炸彈卻被綱吉攔下:“好啦獄寺君!你的傷還沒有好不能打架啊……”

好言相勸,獄寺終于平靜了自己的心情。

“啊拉,白哉你也是練劍道的嗎?”山本眼尖地看到白哉腰間的斬魄刀笑着問道,“有時間我們可以切磋一下啊。”

青年皺了皺眉,沒有多說什麽。

“ciaoす~”稚嫩的童聲響起,殺手嬰兒歪着腦袋饒有興趣地打量着名為“朽木白哉”的青年,“你是叫朽木白哉對吧,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不會打擾到你們的。”白哉淡淡說道。

“喂,雲雀!”獨特的大嗓門回蕩在衆人耳邊,白發的劍士興致勃勃地沖到雲雀面前:“今天我們又可以打一架了啊!”

“斯庫瓦羅,冷靜一點。”飄在空中的鬥篷嬰兒冷冷說道,“我不會阻攔你現場跳一個草裙舞的。”

“嗚嘻嘻……還真是讓人興奮啊。”

“現在兩方還活着的守護者均已到齊。”粉紅色頭發的女人走出來,語氣平板。

“請問雲之戒帶來了嗎?”

“……再等一下。”

“請盡快。如果不在五分鐘之內戒指無法到達的話,我們就只能視作——”

“戒指來了來了來了——”

!!

男人喘着粗氣的聲音貫穿了衆人的耳膜,他們的視線不約而同地聚向門口,一個修長的身影單手支撐着門柱,正在“呼哧呼哧”地喘氣。

在他身旁,梳着藍色鳳梨頭的少年毫不留情地冷冷嘲諷。

“クフフフ……你也有這麽狼狽的時候啊,雲雀紫宸。”

“紫宸先生!還有——”綱吉不可置信地睜大眼睛。

“六道骸?!”

☆、Ballade08十年

“紫宸先生!!還有——六道骸?!”

“哦呀,好久不見。彭格列。”藍發少年眯起異色雙眸,“我從輪回的盡頭——回來了。”

“你在說這句話之前能不能注意一下你那已經為負數的下限?”雲雀紫宸彎起眉眼優雅微笑,紳士風度淋漓盡致——如果忽視掉他說話內容的話。

下一秒,男人狠狠掐住六道骸的脖子,咆哮。

“一天前你還是那副要死要活的樣子現在你就給爺爺我裝大尾巴狼吧混蛋!你注意一下下限會死嗎!你知不知道我為了把你放出來在雪地裏凍了三四個小時之後還要挨那個小嬰兒的眼神攻擊——等等那個混蛋沒眼睛……你知不知道一下機場是爺爺我奪命狂奔你壓根沒費一點力氣啊混蛋!!我供你吃供你喝還給你當免死金牌你居然恩将仇報在這裏諷刺爺爺我!”末了,雲雀紫宸眉一挑瞪着罪魁禍首,音調清冷吐氣似刃,“哦對了,你要是敢打擾我兒子打架或者在一邊冷嘲熱諷就——當場閹了你。”

一時間,風聲消停天地定格,草木皆靜衆人石化。

無聲地抽了抽嘴角,早已被自家父親鍛煉出超強免疫力的黑發少年頂着一副“見怪不怪”的表情對着始作俑者冷聲開口:“戒指。”

“哦哦,在這裏在這裏。”男人立馬松開掐着骸脖子的手,獻寶似的把戒指送過去,“打架打得愉快,打完後記得回家做飯。”

“……”少年黑着一張臉擡腳欲踹,只可惜男人早已看出他的想法迅速躲到一邊順便戲谑開口,“哦呀,惱羞成怒了嗎?”

“咬殺!”

“那麽,接下來宣布這次雲守測試的內容。”接過戒指的切爾貝羅稍稍松了口氣,看着雙方到場的人員道:“雲之守護者雲雀恭彌,你需要打敗在場所有的守護者并獲得他們對你雲之守護者稱號的肯定。”

!!

“怎麽可能!全部!”綱吉不由得拔高音量大喊出聲,“雲雀學長他!”雲雀學長就算再怎麽強大也不可能打過Varia的吧,更何況是四對一!

“無關人員可以圍觀對吧。”雲雀紫宸撓撓頭,突然想起什麽似的指着藍發少年:“這家夥不會要加入吧。”

“若是守護者的一員是毋庸置疑的。”

“他不是守護者,你可以當他是一顆變種鳳梨。”男人扯着六道骸的衣袖,很淡定地無視了少年殺人的目光。他四下望了望,然後愉快地打起招呼。

“喲白哉!好久不見最近怎麽樣?最近有沒有睫毛脫落牙龈出血、時而耳鳴高-潮提前……”

“不勞您費心,我的身體很好。”白哉冷冷打斷雲雀紫宸的不定期抽風,擡腳走到離他們稍遠一點的地方表示一點也不想和那個脫線男人有一點交流。

“咦咦白哉不願意和我講話了嗎!”男人像受到什麽委屈無辜地垂下腦袋,很是碰巧地躲過了一根堪堪擦過他頭頂的銀色鋼拐。

“砰”的一聲,銀光已經沒入男人背後的牆壁一半有餘。

“真是抱歉,手滑了一下。”聽似道歉卻不帶丁點誠心,黑發少年手舉另一只鋼拐笑得乖張猖狂。

“下一次絕對會瞄準的。”

“兒子你黑化了嗎你怎麽能這樣對待你爹嗷!”

“閉嘴。”雲雀冷冷地撇下一句,擡眼看向站在中間的切爾貝羅淡淡開口。

“可以開始了麽。”

“啊,是。”切爾貝羅慌忙不疊地應聲,她看着雙方的人道,“戰場在整個并盛中學的範圍內,你們有兩種戰鬥方式。同時上,或者一方先上。”

“我們倒是無所謂~就把選擇權交給垃圾們那邊好了~”貝爾悠悠地開口。

“一方先上的話我們是絕對打不過雲雀的,對吧,阿綱?”山本的臉上依舊挂着爽朗的笑容,“嘛,不過最終的決定權還是在你的手上呢。”

“十代目!不要聽棒球混蛋瞎說!”銀發的左右手表情嚴肅,“如果由一方先上的話也就意味着雲雀混蛋要不能休息的連續經歷兩場戰鬥!他的身體會吃不消的!”

“咦?!可是!”

“你們不需要擔心我兒子的體力。”低沉的聲線打斷他們的議論,雲雀紫宸左手将幾粒碎石一抛一接,反反複複不停把玩貌似本人正覺無聊至極,而那雙血色眸子卻随着嘴角上漸漸擴大的弧度斜睨而來。

——仿佛一切盡在掌握之中。

“此話怎講。”Reborn開口道。

“我的兒子雲雀恭彌,可是雲雀家最優秀的子嗣。就像你們看好澤田綱吉那小鬼是彭格列十代目的最佳人選……我的兒子,也是我所看好的雲雀家家主的下任繼承人。”

!!

“嘛,不過雲雀本家的話只有我兒子一個獨子,所以這當然是理所當然的啦。”男人聳肩。

“請盡快選擇好戰鬥方式,否則選擇權将會轉交給雲之守護者。”切爾貝羅插話道。

“那就交給雲雀好了。”嬰兒殺手擡帽,黝黑的大眼睛直直地望向黑發少年,“雲雀,你來決定。”

“哇哦。”雲雀虛了虛眼眸,他微微擡起右手似乎想要做出什麽動作,身體卻突然僵直。

“!!雲雀學長?!”

“兒子?”

一陣粉紅色的煙霧從少年周圍冒起,衆人怔愣間只能看到少年驚愕的神色一閃而過,然後——

光陰錯置。

##&&#

終于。粉紅色的煙霧散去。

青年修長的身影漸漸凸顯出來。

六道骸無法否認在看到那個相較于十年前來更加修長成熟的身影時心中有那麽一瞬間的悸動。

他想起在他被複仇者監獄抓回去關進水牢的時候,冰冷徹骨的水麻痹了他身體的感覺。

他在空白的精神空間裏不停地走着,一刻也不停息,卻又不知道在尋找着什麽。他只知道有個人在對他說:

——抓住他……抓住他……

——不能再錯過他了……

六道骸不知道那個人是誰,只是下意識地覺得那個聲音讓他抓住的人一定是他的生命中不可或缺的存在。

可是他是誰呢?

又是什麽樣子的呢?

六道骸不知道。

隐約間,他似乎能在迷霧間看到一個少年的背影。他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是莫名地覺得他……在微笑着。

眉眼淺淺劃開清泓,那個少年笑得虛無缥缈。

然後,他轉身,向他伸出手。

“骸。”他吐字的聲音平靜卻虛幻,仿佛人将飄逝:“這樣就不欠你什麽了。”

那個人喚他,骸。

就在那一瞬間,那個少年的身影就這麽毫無預兆的碎裂開來,仿佛——

破碎的幻境。

他看見那個人側首對自己微笑啓唇。

然後,那滴從少年眼角仿若羽毛一樣輕緩飄落的淚水重重砸在了地上,也重重砸在了他的心底。

很重,重到他無力承擔。

他以為他自己就要那麽失去他了。可是他連他的名字還都不知道啊,就要這麽失去他了。

那個人。

那個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啊。

二十五歲的雲雀恭彌,正處在從稚嫩走向成熟的青年時期。

然而當那雙熟悉的灰藍色眼眸望過來的時候,任何人于其中委實找不到處于對方這個年紀本該擁有的自信,青春,活力抑或高傲。

好吧,也許“青春”“活力”這般字眼根本就和雲雀恭彌搭不上邊。

仿佛是歷經滄桑幻變嘗過無數煎熬之後回歸了最初的寧靜淡泊,褪去了十五歲時的青澀,那看上去比同齡人更顯成熟滄桑的眸子是如此的讓人心疼。

瞳孔緊縮,舒緩,波瀾不驚。

“十年前的世界嗎?”

黑發青年看向一臉錯愕的澤田綱吉,平淡開口。

“初次見面,十年前的大空。”

低沉卻疲憊的嗓音,生疏而禮貌的招呼。

“是!初次見面……”似乎抓到了什麽在他看來根本就不可能出現在雲雀恭彌口中的詞語,綱吉一臉不可置信地張口喃喃出聲,“學長你剛剛叫我……什麽?”

“你是十年後的兒子?”雲雀紫宸倒是沒有多大驚訝地走過來拍拍青年的肩膀,“怎麽還是面部表情缺失呢,兒子像你這樣的年紀就是要多笑笑嘛……”

“父親大人。”

!!

拍在青年肩膀上的手猛地一僵。

父親大人?

父親……大人,麽。

這種根本不可能在自己兒子口中出現的字眼。

即使口吻那麽的平淡卻依舊能從中聽出禮貌和崇敬,以及從未感到過的那讓人火大的尊卑之感。

這是什麽……見鬼的稱呼!!

這真的是雲雀恭彌麽。

那個從未開口叫過自己一聲爸爸的兒子,卻在十年後如此輕易地叫出“父親大人”這個該死的尊稱。

那個對別人從來都是直呼其名或是直接叫“草食動物”的孤高浮雲,卻在十年後如此平淡地叫着如此生疏的稱呼。

吶,恭彌。你在這十年裏。

到底發生了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一邊修文一邊更文的某人表示很痛苦……

那啥……更完這章後我可以先去把前文重寫嗎……

☆、Ballade09幻影

襯衫、領帶、外套。

換下黑色和服後穿上執行任務時慣用的西裝。簡單收拾了一下行李,青年推開房門正欲離開卻突然頓住了腳步。

略顯無奈地微聲嘆息。青年将行李随意扔在地上,淡扯嘴角:“真巧。”

還真的是太巧了。正好卡在自己要出任務之前的一個小時來這裏。

“在這個時候找我有什麽事嗎,霧守大人。”

一頭深藍色的長發,那雙紅藍相間盡顯魅惑之姿的異色雙眸很好地诠釋了來者的身份。

彭格列霧之守護者,六道骸。

“要去出任務嗎。”

“是。沒什麽事的話就請讓開吧。我趕時間,霧守。”

又是這樣的話。

看似溫和卻飽含疏遠的态度,還有那聽了讓人頓生寒意的稱呼。

“……恭彌……”

“請稱呼我雲雀或者是雲守。霧守,我不想再重複第二次。”青年唇邊漾起半縷無奈而面龐卻漫上笑容,“你該知道,我不習慣被人稱名,也不習慣稱呼別人的名。”

!!

青年異色的眸子猛地一震,雙拳下意識地緊攥,骨節臨近錯位邊緣。

不喜歡被人稱名?不習慣稱呼別人的名?

開什麽玩笑。

若真是如此,你又為何可以毫無顧忌地叫出那些人的名字,那些人又為何可以如此親昵地叫着你的名字。

而我不可以。

那一瞬間,他只感到一股強烈的不滿猛然從心頭湧上,一下子便通到了四肢百骸。

“為什麽你一定要用這種口氣對我說話?”

“怎麽?有什麽問題請等我回來再說,現在我還有任務在身。”感覺到對方的莫名怒氣,青年不願深究,斂了斂長睫默不作聲地聽完後便微微欠身,“請讓一下,霧守先生。”

!!

尚未做出離去舉動,對方卻突然閃到自己面前!

六道骸一把抓住雲雀纖細的手腕,用力将他推到了走廊的牆上。蘊攜驚異地擡頭,正對上骸下壓視線的莫名目光,他的身子微微向前傾去,溫熱的氣息霎時萦繞于青年耳邊。

“……恭彌。”額前下垂的深藍劉海遮掩了眉目一片迷隐,模糊了青年臉上的表情。

雲雀恭彌。

我們之間,何時只剩下陌生的虛浮,客套的禮節。

“霧守,請放開。我還有任務。”雲雀擡眼直視六道骸,“請不要讓我再說第二遍。”

“不是‘六道君’就是‘六道’,不是‘霧之守護者’就是‘霧守先生’,雲雀恭彌……我到底做了什麽,你為什麽……就不能叫我的名字呢?”

!!

青年略微驚怔之後淡淡彎下眼角,輕聲開口:“那您認為有什麽不妥呢?霧守……”

下一秒,六道骸已經狠狠吻上青年的唇。

帶着無法忽視的侵略氣息,雲雀皺眉。他微微張嘴狠狠咬住骸的唇,剎那間濃重的鐵鏽味彌漫在整個口腔之中,可是骸依舊沒有松口,反倒借勢更加深入青年的口腔。

雙手不知何時已經被壓制在牆壁上動彈不得,骸伸出空着的右手解開青年衣領的第一顆紐扣,撫摸那蒼白精致的鎖骨。雲雀的身體更加劇烈地掙紮起來,骸加大了桎梏的力氣,然後手指往下,觸到青年腰間的敏感地帶。

“唔……”

骸能感覺到雲雀的身體癱軟下來,他凝視着青年已經泛起淡淡紅暈的臉,松開桎梏雲雀的手,然後攬過對方腰身,将青年抵在牆上近乎貪婪地汲取那無與倫比的甘美。

骸似乎并不滿足于此時的狀況,他一邊加深這個吻,一邊扯開青年襯衫的下擺……

!!

背後一陣殺意突然襲來,六道骸瞳孔驟然收縮,一手攬住青年的腰身一手幻化出三叉戟抵擋突如其來的攻擊!

“铛——”

刀劍相抵。

“請放開家主大人,霧守先生。”低沉的聲音響起,六道骸微微一怔。沿着閃着寒光的利劍向上看去,映入眼簾的是一張與懷中青年并無二致只是更為冰冷,猶如雕刻般精致的臉龐。

“……雲雀和彌。”

墨黑的長發粗略地梳了一個馬尾垂于右肩,青年淩亂的碎發覆蓋下的深藍色眸中溢滿冰寒。

“夠了。”聲音,很輕很淡,卻具有不容反抗的意味。

!!

彌漫整屋的刺骨殺意瞬間消散無痕。

毫不猶豫地推開骸的身體,雲雀恭彌微微喘息着重新扣上襯衫的紐扣,臉上還帶着未退的紅暈:“時間快到了吧。麻煩送客了,……和彌。”

“我明白了。”和彌稍颔首,将刀重新插回劍鞘之中,随後看向藍發青年,“霧守先生,請随我來。”

看骸的臉色有些陰暗,雲雀似是刻意無視所見,挑過額前淩亂的碎發纖指輕順,眼中是蔑視一切的傲然,音色清冷虛幻:“這是最後一次了。以後請您自重,霧守先生。”

……

直到兩人的身影漸漸遠去再也看不到蹤跡,雲雀瞳色黯淡,閉目任身體下墜滑坐于地。

居然會将那個人當做救贖?亦或是……退路?

自己真會……妄想。

他們根本就處在兩個不同的世界。

緩緩伸手移至頸項,被銀鏈穿過的古樸尾戒閃着冷冷的寒光,昭示着那不容抗拒的使命。

灰藍色的鳳眼瞟至屋內,青年扯了扯嘴角終于輕聲開口,卻似自言自語。

“……我會完成你的願望的。父親。”

##&&#

到達機場的時候,雲雀看到那個棕發青年正在看表,似乎已經等了很長時間。看到他的時候,青年的眼神一亮,然後邁開長腿向他走了過去。

“等你很久了,雲雀學長。”

“有幸能和BOSS出任務呢。”依舊是禮貌而又疏離的稱呼。雲雀恭彌似乎已經習慣和其他人拉開距離。在稱呼上也是。

“我們不是約定過的嗎,這種時候可以叫我名字的。”澤田綱吉柔軟的棕色瞳孔裏帶着溫柔的光,“這次來的這麽晚……是因為骸吧。”

“彭格列的超直感還真不賴。”雲雀并沒有否認澤田的說法,他懶懶地擡了擡眼,“十年前似乎也是這樣的吧。”

“啊,那麽久遠的事就不要說了嘛。恭彌。會發現你的身份也是意外哦。”澤田輕笑,“那麽老規矩。我上,你下。”

青年輕哼一聲,而後轉身。

夕陽的餘晖灑落于地平線。

到達目的地後,夜幕已經降臨,弦月帶亮了滿空的繁星。

——任務開始。

兩抹身影,背對而行。

>>

暗紫色的火焰熊熊燃燒,黑色發絲早已被鮮血浸濕垂貼臉頰,凸顯冷酷殘忍的微笑仍舊挂在上揚的唇瓣邊邪肆不減。

“群聚的草食動物的話,還是乖乖地被我咬殺比較好。”

清冷的嗓音出口,毫不意外地看見聽到此話的殘黨驚慌失措地四處奔散。

青年微微擡頭,正好看見通向二樓的樓梯上,棕發的大空額前的火焰已經燃起,焰色的眸中充斥着冰冷的寒光,澤田綱吉環顧樓下卻在看見他的時候柔和下來,手中拿着此行的目标剛想向雲雀喊話,可是随即猛地睜大焰眸!

“恭彌,小心身後——!!”

!!!!

眼前場面忽然虛浮,景物扭曲張牙舞爪,混沌無力感向腦袋洶湧如潮般席卷而來。

粉紅色的煙霧剎那間籠罩青年全身!

“雲雀學長!”澤田綱吉心中一緊,單手撐于護欄翻身躍下高臺,想要到達雲守身邊卻被殘黨絆住腳步。澤田綱吉暗啧一聲,眼眸中肆意流淌挑釁,青年滿意冰寒而無法忽視其中暗含霸氣的話語剎那間充斥于衆人耳膜。

“敢傷害我的雲守的人,我必誅殺于此!”

“你在開什麽玩笑,彭格列。”淡漠的嗓音掩飾不住心底的興奮。

澤田皺眉。循聲望去,只見此次殲滅目标的家族首領緩緩走近粉色煙霧即将散去的位置,緊攥武器的右手仿佛是因為興奮而略微顫抖。

“既然當初波維諾能夠研究出十年火箭筒将十年前的人調至現在,我們帕斯卡爾也有實力研究出将十年後的人調換至十年前!就算是最強的雲之守護者,十年前也不過是一個乳臭未幹的小鬼!彭格列,如果不想你的雲守就此消失的話——”男人的金眸中閃過一絲興奮:“就把你手中的那份文件交出來!”

“哈?”聽到這般挑釁言語大空卻只是平淡地挑眉發出一個單音,冷眼瞧着将自己包圍的殘黨,澤田綱吉勾起嘴角卻笑得風輕雲淡。

“你還真是小看我的雲守呢。”

?!!

澤田話音剛落,只聽一個相比十年更稍顯稚嫩卻依舊冷冽的嗓音不加丁點猶豫地淡漠開口:“星羅棋布的獸之骨,尖塔、紅晶、鋼鐵的車輪,動即是風,止即是空,長槍互擊之聲滿溢虛城——”

頃刻,風雲突變!

還未消散的粉色煙霧被一道刺眼的藍色雷光猛地撕裂開來,包裹着顯現而出的少年身形,黑色發絲飄散,精致的臉上是一如既往的平淡。

“怎麽可能——這是!!!”

“破道之六十三·雷吼炮。”

然後,又是一道煙霧乍起,将黑發少年和帕斯卡爾首領囊括其中。包圍着澤田的殘黨眼見自己的首領遭到攻擊都亂了手腳,棕發大空微微勾起嘴角。

下一秒,一道黑色的人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掠入煙霧中心,又迅速從中沖出,懷中似乎還多出了道纖細的身影。金紅色的火焰在他身後拖出細長的尾巴,白色的煙霧立刻如融化一般悄悄消散開去。

青年輕輕落在地面上,又側了側身子,故作不經意地擋住身後飛濺的碎石和塵埃。然後他垂眸看向被他抱在懷裏的黑發少年,焰色的眸與那雙灰藍的鳳眼對視,随即他毫無預兆地微笑起來。

“大招也放得太狠了呢,恭彌。”青年熄滅額前的火焰,重新恢複成棕色的眼眸中帶着無奈和寵溺。

“你是……澤田綱吉?”十年前的雲雀微微皺眉,遲疑着叫出澤田的名字。熟悉而又陌生的稱呼穿越過十年光陰再次傳達到他的耳中,澤田綱吉忍不住又笑起來,臉上是許久不曾流露的歡快。

“吶恭彌。抓緊我。”澤田綱吉擡頭看向再度圍攻過來的敵人,橙色的火焰再次燃起,他加緊了抱進懷中少年的力度,“接下來就交給我好了。把這些人解決完以後再和你解釋哦。”

作者有話要說:遲來的更新……

提前祝賀委員長生日快樂!

另加解釋:十年後的澤田綱吉已經知道雲雀恭彌是死神的身份,依據是超直感。具體詳聽下回分解~

最近萌上了PSYCHO-PASS,人設是TY娘,官方的節操真的是天邊的雲彩,裏面的聖慎簡直就是骸雲的翻版,相殺相愛把我萌得死去活來……

老虛我要掐死你!你怎麽可以讓白毛挂掉!你讓call醬怎麽辦!

策劃開PP同人坑化BE為HE中……

☆、Ballade10交錯

“十年前的指環戰嗎,還真是懷念啊。qqxs”

似乎并沒有意識到身邊的男人有些不自然的動作,十年後的雲雀恭彌環顧四周,在心中依次默念着在場衆人的名字。

大空,澤田綱吉。十年前依舊是膽小懦弱的模樣,若不是已經充分見識到了十年後獨屬于他的強大氣場,誰也不會料到這時候的他和十年後坐懷不亂的彭格列BOSS是同一個人。

岚守,獄寺隼人。雨守,山本武。晴守,笹川了平。

霧守,六道骸。念着他的名字的時候語調仿佛是在談論天氣一般平淡,似乎對他已經毫不在意。

Varia的諸位。

然後是……白哉。

還有夜一、浦原、海燕、露琪亞、戀次,父親、姐姐、浮竹、京樂、平子……十年前的這個時候,他們都還在。

還在。依舊活着,活在這個世界上。

看見朽木白哉依舊冷着臉色立于原地,眼神中卻有着那一抹意外和震驚,十年後的雲雀恭彌終于有了屬于活人般的色彩。

他突然笑起來,依舊嚣張而又高傲一如從前,卻笑着笑着流下了眼淚。

從未這樣虔誠地心懷感激——活着真好。還能再見到你,真好。

如果這只是一場夢,請許我在這場盛大的夢境中、沉眠不醒。

這時候。

帶着無比熟悉的專屬于父親味道的指尖輕輕觸到了他的眼角。

冷熱相融。

雲雀紫宸擡手掠過黑發青年的英挺劍眉,神色溫柔,仿佛在溫柔地撫慰着自己孩子未知的痛苦與悲哀。

“……還活着。”

喃喃落地的瞬間,雲雀紫宸被青年狠狠地抱住。緊緊的,久久的。

雲雀恭彌埋首在那個人的溫熱頸側,他沒有說話,只有身體在微不可覺地顫抖。

“……你還活着,姐姐還活着,白哉還活着,夜一、浦原、露琪亞、戀次……他們都在。”

“不是立在墓地裏冰冷的墓碑,不是連屍體都沒有留下的消散的靈子。”晶瑩剔透的液體無聲地浸濕了男人肩上的布料。

雲雀紫宸無言地聽着,只是加緊了回抱的力度。

“你們還在這裏。爸爸。還活着。”

男人伸手撫摸青年柔軟的黑發,臉上的表情柔和下來。

“終于肯叫我一聲爸爸了,死小鬼。”

“雖然這樣似乎很破壞氣氛啊,不過還是想問一下。”稚嫩的童音突兀響起,Reborn擡起帽子向十年後的雲雀打着招呼,“ciaoす~雲雀。十年後有發生什麽事情嗎。”

真是直截了當的問話。

雲雀恭彌從男人肩上擡起頭,轉身面對Reborn。他微微笑,右頰上還存在着一條被風幹的淚痕,已經看不太清了。

“十年後的彭格列沒有發生什麽事情。小嬰兒。我是因為在執行任務的過程中被人暗算才到這裏來的,具體什麽時候回去也不清楚。”

巧妙的回答。

——只是“彭格列”。

雲雀恭彌回答的只是彭格列的情況,對于自己則是一字未提。

“嘛,不過我覺得比起彭格列來更需要擔心的是你的情況呢~”Reborn說,“剛剛來到這裏就抱着那個男人哭,這可不是雲雀恭彌的作風。”

“也沒什麽。只是看到已經死掉的人又重新站在面前有點失态罷了。”雲雀眯起眸子輕輕上拉半度唇線,他舉起右手遮住半邊臉頰輕聲言語。

“現在我所要做的就是獲得雲之守護者的承認對吧,小嬰兒。”

“诶——還真是平淡的口吻啊。”

“切羅貝爾。”雲雀一手插-進西裝的口袋裏,“可以宣布開始了。”

“我明白了。”切爾貝羅後退了幾步,“那麽從現在開始對雲之守護者的測驗!”

“雲雀學長你……”在雲雀正要行動的時候,澤田綱吉有些遲疑的聲音在耳畔響起。他回頭,棕發的少年全無十年後的氣勢,那雙柔軟的棕色眸子裏滿是擔憂和緊張:“你是不是……出了什麽事?”

“出事?”長睫于灰藍眸投下一片道不清的悵惘,雲雀恭彌側頭對澤田綱吉微笑。他聽見對方用悠然無所謂的語調來陳述簡單卻似乎負擔了千斤重的字句。

“我能有……什麽事?”

明明是這樣說着,明明是在微笑,綱吉卻好像聽見他說,我笑不出來了,怎麽辦。

連哭也哭不出來了。怎麽辦。

無法言喻的惆悵與心疼充斥于心,澤田綱吉卻只能眼睜睜地看着雲雀恭彌不發一言便背對自己提步前行,略顯單薄的身影仿佛下一秒便會消逝于風中。

“與其擔心我的話,還是先擔心一下現在的你比較好。”青年的聲音突然響徹于耳邊,依舊清冷卻不再泛起寒意。

“別忘了現在的我們,-——是敵人!”

下一秒,已經走遠的身影突然出現在眼前,同時向他襲來的,還有那泛着寒光的鋼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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