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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娶媳婦”的儀式走完之後,小孩們似乎還意猶未盡,拉着兩人想繼續玩接下來的劇情。

祁子臻與宋堯旭時間都還足夠,想了想便也陪着小孩們繼續鬧下去。

然而沒多會兒,祁子臻就只能默默看着手中小孩遞給他的彈弓,不知該說些什麽。

小孩遞過來的時候還貼心地和他解釋,他們這裏的習俗就是丈夫在成親後要親自出門去打獵,獵物帶回來之後剝皮留存,算作一份見證。

但問題就在于祁子臻不會用彈弓。

在現世時他雖然也常常見武館的小男孩們玩彈弓,用彈弓把果子打下來,但是他基本上摘果子全都是靠直接爬到樹上去。後面還帶得一群小男孩和他一起爬樹,所以到最後其實也沒有接觸到過彈弓。

許是留意到祁子臻這時的為難,他身側的宋堯旭笑着問:“是不會用麽?”

祁子臻點了點頭,稍有些喪氣似的說:“以前沒有玩過這樣的東西。”

旁邊的一名小男孩聽着,總算後知後覺地冒出來些疑惑:“咦?祁哥哥以前沒有玩過這個?所以祁哥哥和謹哥哥是外地來的人嗎?”

祁子臻給了個肯定的回答,聽着小孩的問法之後又問道:“你們當地的是都會玩這個麽?”

提起這個小孩看起來就很是自豪,笑嘻嘻地說:“當然啦!我們久右郡裏基本上都會玩這個哦!”

他一邊說着,又一邊向兩人解釋了他們這裏的傳統。

據說是從兩年前開始,每年到了秋季的時候久右郡內都會開展一次特別盛大的圍獵比賽。這次比賽的獎賞特別豐厚,而且為了确保能夠讓所有人都有參與感,分為了三個類別進行。

大人們可以帶上弓箭到久右郡外的森林裏進行真正的圍獵,小孩和年紀稍大些的人可以用彈弓來打果樹林中的果子,收獲最多的那個人獲勝。

大人組的獲勝者可以得到白銀一箱,小孩組的和老年人組的則可以拿到白銀半箱,非常豐厚誘人。

而且這場圍獵比賽不分男女,全都可以參加。為此久右郡的百姓們都抱以極高的熱情,短短兩年時間幾乎不會拉弓箭的都會玩玩彈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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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子臻聽得贊嘆,宋堯旭也從中聽出了點門道,看了眼祁子臻手中的彈弓以後說:“既然你們說這是男女老少都會的,那我去打獵也是可以的吧?”

解釋的那名小孩聞言點點頭,繼續說:“按照習俗雖然是要丈夫去打獵啦,不過如果丈夫因故不能去的話,妻子也是可以的!”

得到小孩的認同,宋堯旭莞爾笑笑:“那就由我來‘打獵’吧。”

他一邊說着,順便也将祁子臻手中的彈弓拿了過來。

祁子臻擡頭看向他,好奇地問:“阿謹會用彈弓嗎?”

宋堯旭對上他的視線,笑着點頭:“嗯,年幼時二弟最愛拉着我玩的就是彈弓和弓箭,他也總是在和我出宮玩時偷偷帶着我到郊外去試着‘打獵’。”

說話間他的眸底隐約多出了幾分朦朦胧胧看不真切的愁緒,想來應是回想起了昨日在瑞王府中的所見所聞。

祁子臻點頭不再詢問,手中忽地又多出了一個燕子形狀的紙鳶。

“謹哥哥去打獵,那祁哥哥來陪我們放紙鳶好不好?”女孩的手中還握着與紙鳶相連的線,亮晶晶的眸底滿是期盼。

祁子臻不想拒絕,但礙于他也沒放過風筝,眸底有些猶豫與為難。

還沒跟着其餘小孩們出發去“獵場”的宋堯旭見他思緒,輕笑着替他解圍:“我對放紙鳶也很感興趣呢,不若我們先一道去打獵,回來以後再一起放紙鳶?多些人或許也熱鬧一些。”

小孩們聽他說得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最後都一致同意,歡歡喜喜地一起前往他們的“圍獵場”。

“圍獵場”也同之前的各個場地一樣,是用樹葉石子圍出來的一個小圈,圈內是一棵枝葉茂盛的大樹,而所謂的“獵物”就是樹上的樹葉。

宋堯旭走到大樹附近,彎腰拾起一枚石子,拿在手中掂了掂分量,确定合适之後擡起彈弓對準不遠處的大樹,将石子微微往後拉扯,靜靜等候時機。

緊接着在某一個剎那間,他倏地一松手,石子咻的一下直直沖向前方,“啪”的一聲竟正正好好将一片正在飄然下落的樹葉打穿!

祁子臻微微瞪大了眼睛,眸底滿是詫異。

那樹葉距離他們還有五十餘步的距離,落下時晃晃蕩蕩時而豎起時而橫着,想要打中本就不是一件易事,更何況是直直地穿着樹葉正中而過!

不僅僅是祁子臻,小孩們也同樣被宋堯旭給驚訝到了,好半會兒後才反應過來贊嘆一句:“謹哥哥好厲害!”

有一個小孩開口了,其餘的小孩也陸續反應過來,簇擁到宋堯旭身邊,眼底滿滿的都是敬佩。

宋堯旭謙虛地笑笑:“只是幼時玩得比較多,所以熟悉罷了。等你們長大後或許會比我還厲害。”

“我們以後也能和謹哥哥一樣厲害嗎?”小孩們聽着他的話,眸間都多出幾分憧憬。

一旁的祁子臻看着他與小孩們的互動,漸漸從方才的詫異中回過神來,想起宋堯旭之前說的一些事情,又問:“那殿……那阿謹之前說除了彈弓外弓箭也時常會用到,阿謹的弓箭也一樣這麽厲害麽?”

宋堯旭想了想,回應道:“水平應當差不多吧?弓箭與彈弓其實用的方法都差不多,二弟以前也常說我這兩樣都用得挺好的。”

祁子臻一時間又多出了幾分驚喜。

這些日子來他最擔心的莫過于宋堯旭在戰場後自保的事情,雖然他之前有過練劍的底子,可劍法□□一類終歸不是随意練出來的底子就足夠保命的。

早知道宋堯旭還擅長弓箭,他應當直接讓宋堯旭發揮他弓箭長處的。

所幸湯樂遠那邊暫時還沒有傳來戰報,他還有時間去準備。

宋堯旭不知他心底在想些什麽,應付完小孩們的熱情,一擡頭就見到他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看。

他頓住了一會兒,稍有些困惑地問:“怎麽了嗎?”

祁子臻從自己的思緒中抽出來,搖搖頭,眉眼中帶上幾分柔和:“無事,就是覺得方才的阿謹很好看。”

他說話的聲音很輕,在和煦的陽光仿佛也裹上了一層暖融融的溫度,溫暖得讓人忍不住想上前去觸碰。

不過很快就有還想接着玩的小孩忽地插話進來,打散了他們之間的微妙氛圍。

“打獵結束啦,我們去放紙鳶吧!”

七八個小孩拿了一共四個紙鳶,把其中的一個塞到了祁子臻懷裏,也把他莫名其妙的心緒給塞了回去。

他看了宋堯旭一眼,又轉而和小孩們一同去旁邊找空地。

宋堯旭對上他的視線後笑了下,跟在他們的身後。

久右河附近栽種的樹比較多,很少能夠找到真正完整的一塊空地,祁子臻與小孩們就找了一塊位置應當還算足夠的地方準備一起放紙鳶。

也許是看出祁子臻與宋堯旭對于放紙鳶這項活動似乎也很陌生,找好了地方以後,小孩們就開始耐心地教他們放。

在小孩們的幫助下,祁子臻與宋堯旭一點點嘗試着,成功将他們手中的那個紙鳶放飛。

久右郡的風還算正好,沒過多會兒,也有小孩陸陸續續将紙鳶放飛。各式各樣的紙鳶迎着風擺動,五顏六色地點綴在蔚藍天空之中,小空地更是布滿小孩們稚嫩的歡聲笑語。

自打現世裏跌入谷底之後,祁子臻很久沒有過這樣完完全全放松自在的感覺了。

他扭頭看向另一側握線的宋堯旭,看着宋堯旭眼底同樣與平日裏完全不一樣的風采,眉眼稍稍彎了下。

就在這時,有兩個小孩或許是不小心湊得太近,手中放飛的紙鳶倏地糾纏到了一起,随後飄飄蕩蕩地跌落,其中一個還落到了不遠處的樹上。

幾個小孩就圍到樹邊,可是樹實在是太高了,他們怎麽都沒有辦法把紙鳶弄下來。

祁子臻留意到小孩們的狀況,和宋堯旭說了一聲後便打算過去幫他們。

宋堯旭思量片刻,将手中的線交給身邊的另一個小孩,陪着他一起過去。

卡住紙鳶的那棵樹就在久右河河邊,粗長的枝杈很多,祁子臻稍微估量了一下以後,決定道:“我爬上去把紙鳶拿下來吧。”

在現世時他沒少爬樹,多多少少都懂些技巧。

宋堯旭擔憂地提醒一句:“那你記得小心些。”

随後祁子臻将廣袖的長衫與寬松的衣擺紮起來,走到樹下找準了上去的方位,利索地往上爬去。

這棵樹長得還不是很高,沒多會兒他就站在了最粗的枝幹上,只要一伸手就能夠到紙鳶。

然而就在他的手剛剛碰到紙鳶的時候,他的腦海中忽然閃過一段文字——

【他輕輕松松地爬上樹,卻在拿到紙鳶的那一刻腳底一滑,徑直往下墜落,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裏。】

【接着他便聽見耳畔帶着些輕顫與後怕的柔和嗓音:“這一次,我接住你了。”】

與此同時,他不經意間挪動了下腳步,竟也不小心腳底打滑,攥着紙鳶直直往後墜落。

樹下的宋堯旭見狀瞳孔微縮,二話不說就上前一步,穩穩地接住了祁子臻,只是因為稍稍有些大的沖擊力而半跪在草地上,腳邊正好是一塊石頭——

倘若任由祁子臻跌落的話,他的頭勢必會撞到這塊石頭。

宋堯旭想起祁子臻背上的那條傷疤,想起他之前輕描淡寫的幾句話,不知為何忍不住又在想,假若他方才沒有跟着他一起過來又會發生什麽?

這個想法只冒出來一瞬便令他慌張不已,更加抱緊了些,嗓音微微顫抖,似是還心有餘悸。

“這一次,我接住你了。”

作者有話要說:  發現有小可愛可能因為某些言論,誤會作者都不喜歡撒花打卡加油什麽的,悄悄說一句大部分作者其實不讨厭噠!我就超喜歡看到你們撒花打卡加油!如果想不到什麽劇情評論,留個爪印子我也很開心的呀~

——

感謝【hinny斯】、【zj】和【淮蘇】三位小可愛的營養液mua!

感謝【zj】的地雷mu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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