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12)
覺。一整夜沒有好好休息,上了車就各種困。
到了目的地,夏初被旁邊的醫生叫醒,眯着眼睛腦子昏沉的下車。大隊派了一個排過來幫醫生們搬東西。旁邊的女人們議論着哪個帥哪個正太,夏初則偷偷的瞄着四周。想看見他,卻又不想看見。
女人,果然是矛盾的結合體。
體檢的地方,被安置在醫務室所在的兩層小樓。夏初碰見了軍醫。原以為,他已經把自己給忘了,沒想到他還可清楚的叫出她的名字。兩個人說了幾句話,夏初自然被同行的女人們“剜”了幾眼。
軍醫身後的小戰士,對着夏初敬禮,笑,“嫂子好。”
“小班長,認錯人了吧?”夏初還挺鎮定的說。
“沒錯,”說話的是軍醫,他抱着雙臂笑着說:“現在整個特種大隊都知道,特戰一營營長梁牧澤少校打了結婚報告,結婚對象就是你,夏初!”
夏初整個人懵了,“什麽結婚報告?”
“別告訴我,你這個當事人完全不知道。就上個星期,梁營長大半夜的打了一份報告去找大隊長簽字,結果被大隊長用掃帚趕出來了。估計是沒通過。哎,可惜啊。”軍醫邊說,還搖頭嘆氣惋惜。“你真不知道?”
“我應該知道嗎?”夏初憤恨的咬牙切齒。
軍醫看她表情不對,趕緊安慰說:“沒準兒想給你驚喜,是吧,你看驚喜被我們攪了,這多不好意思,哈哈……咳,那個梁營長打報告那天晚上就緊急執行任務去了,估計沒來的及告訴你,別生氣啊,那那我先出去,那邊有人叫你……”軍醫的聲音越來越小,兩個人小心翼翼的越過夏初趕緊離開。
結婚?她答應結婚了嗎?不對,他問過她要結婚嗎?憑什麽他說什麽就是什麽?而且先斬後奏!再說,他連句喜歡都是“剽竊”過來的,她為什麽要嫁給他?夏初就不明白了,他的自信是誰給的!!!!
自從軍醫離開,同行的醫生們的眼球就對她格外關注,還有人擠過來問他們說了什麽,問她怎麽認識特種大隊的人。夏初笑笑,不解釋,主要是不知道如何說起。想着軍醫的話,又生氣,卻又擔心。
一架軍用飛機從天空劃過,梁牧澤坐飛機的一角閉目養神。英俊的臉上是遮不住的疲倦,六夜五日的緊急任務搞得所有人疲憊不堪。
不知道夏初現在怎麽樣?會不會生氣?會不會覺得自己備受冷落?聽他們說,女朋友是要呵護的,要定時電話問候。雖然很不屑,但是他心裏還是有些犯怵。夏初會不會一生氣和裴俞跑了?
緊皺在一起的眉頭洩露了他此時的焦躁,恨不得一步跨到特種大隊。
飛機剛剛着陸停好,梁牧澤打開艙門門,邁着大步跨出機艙,機艙裏睡眼惺忪的人們,震驚的看着這位還能如此清醒的人沖上飛機旁的敞篷越野,眼睜睜看着唯一一輛車子漸漸遠去。
一個戰士看着車子離去的方向,悠悠的說:“營長的意思,讓我們走回去?”
肖騰迷迷糊糊撕心裂肺的吼着:“營長不要啊,兄弟會走死的。哎呀不行,暈了,把我擡回去吧。”
說完,自顧的閉着眼睛歪在田勇肩膀上裝死。機艙裏的其他兄弟們,眼神兒一對,七手八腳的擡起肖騰,那厮還以為大家真的要擡着他走,閉着眼睛笑的特別歡暢。
田勇對着大家比手勢,一、二、三。“走你。”
幾個人一同松手,肖騰慘叫着從飛機的樓梯上稀裏嘩啦滾了下來。
越野車在主樓前停好,梁牧澤撐着車門跳出車子,邁着大步急匆匆的沖進主樓。文書小劉接過梁牧澤扔過來的武裝裝備,看着他着急的沖進辦公室,拿起電話。
“營長,你打電話?”
“廢話!”
“營長,要是打給嫂子就不用了。”
梁牧澤正撥號碼的手停住,看着小劉,等着他的下一句。
“您忘了,今天軍區醫院派醫生過來體檢,嫂子就在其中……”
話音還沒落,梁牧澤撂下電話推開小劉就往外沖,走一半才回頭問:“哪兒呢?”
“醫療室。”
梁牧澤微喘着,站着門外,看見屋子裏的夏初帶着聽診器給人聽心跳。聽見他們管她叫嫂子,她的臉頰緋紅,一瞬間他覺得特別溫暖,所有的疲倦在看見她笑容的那刻起,就煙消雲散。
負責心髒檢查的夏初和林欣,趁着空擋輪流休息上廁所。夏初走出屋子,迎面有來來往往拿着體檢單的戰士軍官,夏初低着頭慢慢走着。忽然一個大力把她拉到一邊。被驚到的夏初剛想驚叫,一張大手捂住她的鼻口,梁牧澤的臉出現在她面前。
“是我。”
他、他不是出任務了嗎?安全回來了嗎?沒有受傷吧?一連串的問號瞬間出現在夏初腦海裏。
梁牧澤松開她的鼻口,拉着她往外走。
“去哪兒?我還忙着呢!梁牧澤,我要去洗手間!!!”夏初掙紮着,可是他的手勁兒那麽大,生怕她丢了一樣牢牢攢着,任她如何也掙脫不開。
還好,夏初想。他們走過的地方,沒什麽人,應該沒有人看到他們手拉手吧?!
梁牧澤一直拉着她,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後,才松手。
夏初被拉着走了這麽遠,整個人哭笑不得。“我是來工作的,不是參觀,你把我拉這麽遠,我會被同事怨念致死的!”
“休息一會兒怎麽了?衛生間。”梁牧澤手指着旁邊的白色門,夏初瞪了他一眼跨進衛生間,順便摔上門。
夏初開着水龍頭,對着鏡子自言自語。“記住,開門就走,不管他說什麽都不能聽,要抻!!必須得抻!!要不然他絕對不會把你放進眼裏的!”
夏初真的打開門不看他自顧走向門邊。眼明手快的梁牧澤又死皮賴臉的拽住她,“執行任務,早上才到。”
“跟我有關系嗎?”
梁牧澤嘴角噙着笑,反問道:“你不擔心嗎?”
夏初的心,不小心又跳漏一拍,可是她扔咬着牙裝作漠不關心的說:“我應該擔心嗎?”
“夏初,不要繞,有什麽話直說。”
直說?那就直說好了!
“梁牧澤,你必須還我清白。你們整個特種大隊跟複讀機一樣,見我沒有別的話,嫂子嫂子,什麽意思?”
“就是字面的意思。”
夏初惱了。說出來會死嗎?會不會!“憑什麽你說什麽就是什麽?請問少校您問過我的意見嗎?說一句話會死嗎?比上戰場還可怕嗎?”夏初狠狠踢了他一腳,甩開開門就走。
梁牧澤知道,絕對不能讓夏初就這樣走了,他們實在沒什麽機會相處,他不想見面就這樣嘔着氣,甚至“惡語相向”。已經跨出辦公室的夏初,今天再一次被拽回來。那瞬間她在擔心,自己的胳膊是不是要斷了?
梁牧澤一個用力把她拽回房間,另一只手順勢“嘭”的關上門。夏初整個人被按在門板上,眼前是那一張讓她抓狂、也讓她不能不喜歡的臉。
Chapter 33
正因為沒時間,他不能時時守在夏初身邊,所以才那麽着急的打報告結婚,早點把她綁在身邊,他才會放心。可是當天晚上就有任務下來,沒有時間通知她。近一個星期沒有聯系,他可以理解她生氣。而且看起來,被別人稱呼“嫂子”,她似乎也挺樂意接受。可是面對他時,就是一副“臭脾氣”。
“夏初,你知道我的心思。”
“我不知道!”夏初說的理直氣壯。
梁牧澤的臉一寸一寸的靠近夏初,夏初後退無路,整個腦袋緊緊貼在門板上,眼睛盯着他。心早已經不受她的控制,心髒跳動的節奏已經完全被他所掌控。因為他的一句話而心跳加速,因為他的一句話而傷心,為他執行任務而擔心,為他勝利歸來而驕傲。
“好吧,夏初。”
梁牧澤輕輕吐着她的名字,夏初下意識的覺得,他應該會說些什麽。她屏住呼吸,佯裝着自己很鎮定。
“我喜歡你,想和你結婚。”梁牧澤聲音低沉磁性,緩緩吐出這一句話,黝黑的臉頰上似是有了淡淡的紅暈。
夏初能感覺到自己的呼吸都在顫抖,他的一字一句如有千金一樣重,砸到她的心上,留下不可磨滅的痕跡。可是他說的話,不是“我喜歡你,你喜歡我嗎?願意和我結婚嗎?”而是“我想和你結婚”。什麽都是他想,卻不想夏初會不會願意。再說了,單單一個喜歡,就準備把人綁一輩子?美死你。
“我不想。”夏初說的很堅定。梁牧澤臉瞬間拉長,摁住她肩膀的手勁兒加大。顯然,他沒想到夏初會這麽幹淨利索的拒絕。他,還是不夠了解女人的所思所想。
“聽見了嗎?我說我不喜歡,也不想,現在讓我回去,我還有……”
梁牧澤聽不下去,再次用嘴堵她,生生把她的後半句吞進肚子裏。先是報複一樣的啃咬,然後又慢慢溫柔。不再像上次那樣的淺吻,舌頭長驅直入,攻城略地,似是要攪個天翻地覆。
夏初被吻的暈頭轉向,整個身子都失去力氣一般,手臂挂在他身上以支撐自己。兩具灼熱的身體緊緊貼在一起,她整個腦子一片空白,軟綿綿的“任君宰割”,沒有力氣推開,更沒有力氣反抗。他的手緊緊撫着她的腰,隔着厚厚的衣物,似是還能感覺到他烙鐵般灼熱的手掌。
不知是多久後,梁牧澤才稍稍松開她,松開前又似是不滿足的咬了咬她軟軟的唇瓣,一股血腥之氣在嘴裏散開。
夏初哭,他居然把她的嘴巴咬破了!丢死人了,不能活了!!!
夏初眼睛睜得圓圓的瞪着梁牧澤,可是他卻沒臉沒皮的笑着,夏初越發氣惱!大腦還沒有發配指令,行動卻已主宰了一切。她踮起腳尖,狠狠咬了梁牧澤一口。而且咬的不是別的地方,正是嘴唇。似是發洩,把所有的惱怒都傾注在牙齒上,狠勁兒的咬着。直到有血腥的味道傳來,夏初才松口。
梁牧澤顯然是沒有想到夏初會主動親他,雖然是咬的成分比較大。夏初趁着他愣神,推開他開門出去。這回,他沒來得及拽她,眼睜睜的看着眼前還留着她溫度的門板。伸出手摸摸嘴唇,真的出血了。
梁牧澤看着手指上的血色,淺笑,可是眉眼中确實幸福的神彩。
夏初出了辦公室就急急忙忙的找樓梯,結婚面對面碰上李政委。還好,不是董大隊長。
“小夏?你怎麽在這兒?”
夏初心髒病差點犯了,再這麽一驚一乍的過下去,沒病也逼出病來了。“我、我……上廁所,呵呵。”
“你不是應該在醫療室嗎?”
夏初點頭,挪着步子,磕磕巴巴的說:“對對,是,在,我我……上廁所。”說完,一秒不留,撒腿就跑。
李政委看着夏初着急慌忙的樣子,又想起來,今天一早出去執行任務地梁牧澤回來了。心下就明白是怎麽一回事。長嘆的笑着,“臭小子!”
夏初确定自己的嘴看起來沒有那麽明顯,才一路跑着回到體檢辦公室,正碰上林欣出來。那姑娘眼珠子圓圓的瞪着夏初,“怎麽現在才回來?”
夏初覺得挺不好意思的,因為私事耽誤工作。“下午你休息,我來。”
“切,不用跟我裝了,肯定會情哥哥去了,‘軍嫂’是吧?”林欣半嗆着說。
夏初不接茬,收拾着自己桌上的東西。林欣特別不高興的瞥了她一眼,走開了。
所以的醫生在特種大隊食堂用餐,和戰士們一同吃飯。夏初看着以連為單位穿着迷彩的戰士們排隊進餐廳,飯前唱歌,不由得想起來自己在學校的時光。那時候的她們和這些戰士們一樣,那時候的時光很值得懷戀。
特種大隊,因為都是精英中的精英,不像普通部隊那樣,一個連一百多人。他們的一個連只有五六十人,特種大隊雖然是師級單位,可是全部人員下來,也不過幾百人而已。但是就這幾百人,足以摧毀敵人多半戰鬥力,演習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
董大隊長和李政委陪着夏初醫院的領導在一張圓桌子就餐。夏初等一系列無關緊要的醫生護士,分散在周圍。
夏初做的位置,對面剛好是空的。而梁牧澤眼睛精準,端着自己的餐盤子直奔而來,在她面前坐下,連個招呼都不打。夏初擡起頭,臉“刷”就紅了,趕緊埋頭扒飯,佯裝不認識。
梁牧澤就坐,把包括臨近桌子的所有女醫生,護士們給鎮住了,徹底“驚豔”了。特種部隊帥哥倒是不少。但是他無疑是最出類拔萃的那一個。高大帥氣,不茍言笑,年輕有為的少校。眉宇間的英氣和氣質,是一般人所沒有的。沒有一定功績的人,萬萬不會如此。
這些人中,有一些是參加演習的,認出他就是那個在醫院裏說自己心髒不舒服,且在衆目睽睽之下和夏初眉目傳情的少校。
同事們的竊竊私語,夏初不是聽不到。看來,裝鴕鳥始終是世界上最土最笨的辦法。
兩個人一直很安靜吃飯。忽然,一雙筷子伸進夏初的盤子,眼睜睜看着他當着所有的人面把她不吃的紅蘿蔔挑到自己的盤子裏。
“你在幹什麽?”夏初低着聲音,語氣裏有薄薄的怒氣。
“不要浪費糧食。”對面的人完全不受影響,很執着的夾着紅蘿蔔,把夏初的攝人的眼光抛諸腦後,更是把其他人當做空氣。
夾完紅蘿蔔,又把自己盤子裏的紅燒排骨夾給夏初。
“又幹什麽?”還上瘾了你?消停會兒行嗎??夏初真的要抓狂了。她承認自己愛吃排骨,也承認特種大隊的紅燒排骨做的的确很不錯。可是至于這麽明目張膽的,當着所有的人“秀恩愛”嗎?
報複,這是赤裸裸的報複。報複她的“那句不喜歡也不想”。特種大隊還不夠,現在要搞得她們醫院的人也都知道——她夏初和梁牧澤是一家的。
夏初的腳,狠狠踩在梁牧澤的腳上。可是他穿的是軍靴,又大又厚,她的小皮鞋根本對他形成不了威力。她咬牙切齒的踹他小腿,他紋絲不動的繼續吃飯。夏初徹底洩氣了,她真的鬥不過梁牧澤,無論從腦子上還是體力上。
沒有午休,醫生們又進入新的工作中。一整個下午,夏初都在忙,而梁牧澤也配合的沒有出現。直到體檢工作快要結束,輪到大隊的各營長、中隊長和董大隊長、李政委等高級領導體檢的時候,他才出現。
董志剛先一步搶了夏初面前的位置,跟小孩子一樣故意不讓給梁牧澤。梁牧澤聳肩坐在旁邊,這可把林欣激動壞了。雖然這盆大餐已經有主了,但是能多說話多接觸,還是很高興的,沒準下一秒倆人就分手,她的機會那不就來了嗎?!
夏初還是老一套的叮囑着董志剛,戒煙、酒、肉。檢查完畢,董志剛就坐着和夏初說話,直到梁牧澤走了,他才走。夏初對着董志剛擠擠眼,表示感謝。不然,如果是她給梁牧澤檢查,不定又要出什麽洋相呢。
全部工作結束,正趕上部隊開飯時間。董大隊長和李政委拉着夏初的領導,說往年都是吃了飯就走,今年說什麽也要住一晚上;還說,今天軍區藝術團要來慰問演出,可以順便看表演。領導實在推脫不了,勉強答應留下。
夏初還好,其他人特別的興奮可以多留一晚。可以和中國最優秀的軍人多一點兒相處時間。
藝術團的表演在大禮堂舉行,飯後的夏初跟着大家一起去看表演。從進禮堂開始,她就覺得有點兒別扭,總覺得有人跟着她,走哪兒跟哪兒。可是扭頭只看見一群小戰士,也沒在意,跟着大家入座。夏初的位置接近過道,旁邊還有一個空位置。一個上士坐在了旁邊,姿勢端正,目視前方。
夏初看見了最前排的梁牧澤,黑色貝雷帽的後腦勺,如果不是他側臉和別人說話,那麽多相同的後腦勺,要認出他真不是一件容易事。夏初和旁邊同事們說說笑笑,大禮堂也不似普通的禮堂,熱熱鬧鬧的,一排排的戰士們正襟危坐,不說話也不笑,等着節目開始。
禮堂的大燈關閉,一片昏暗中,旁邊的人站了起來,換成了另一個人。趁着舞臺上微弱的燈光,夏初看清了身邊的人,梁牧澤。
“你幹嘛把人攆走?”
梁牧澤說,“這是我的。”
“你的位置在前面,我看見了。”
梁牧澤點頭,眼裏含着笑,“隔了這麽遠都能看見,夏初,你果然關心我。”
夏初的雙手緊握成拳,下決心不理他。看着舞臺,等着節目開始。
梁牧澤看見她白皙的手握拳放在一邊,把一雙“罪惡的手”伸了過去,大手掌把她的拳頭正好包在裏面,放在自己腿上。
夏初慌了,左看右看,确定沒有別的人注意,才小聲說:“你瘋了?放手。”
梁牧澤不看她,薄唇輕輕吐出兩個字,可是異常堅定。“不放。”
夏初掙紮着。梁牧澤探過頭,離她很近對着她的耳朵說,“不要再無謂的掙紮,我死也不會放手!”
這句話,讓夏初徹底安靜了。低着頭坐好,任他掰開她的拳頭,和他十指相握,任他玩兒一樣揉着她的手。
Chapter 34
慰問表演正式開始。不得不說,軍區藝術團的姑娘們個個嬌滴滴水靈靈,看的臺下的小青年們熱血沸騰。晚會開始後,衆位将士也不再講究什麽軍規軍紀,鼓掌的吶喊的吹口哨的此起彼伏。
夏初以為梁牧澤也會看得很起勁,結果轉頭卻發現,那厮歪在椅背上睡着了。太不給這些漂亮MM面子了。
本想叫醒他,但是知道他是因為執行任務多日沒有休息才睡着的。這個時候一定很疲憊困乏。聽說,他們每次執行重大任務回來,都會有一天的休息時間。而梁牧澤一整天都在大隊出沒,根本沒時間去休息。是因為她嗎?夏初忍不住的想,心裏冒出很多粉紅泡泡。泡泡破掉就會灑下數不盡甜蜜。
“喂。”夏初輕輕推他,“回去休息吧。”
梁牧澤挪挪屁股,微微睜開眼,悶悶的應了一聲。
“走吧,松開手。”夏初說,他的手到現在還死死攢着夏初的,即使睡着了也沒有放開。
“你陪我。”梁牧澤看着她,聲音低沉的說。
臺上的音響和臺下的嘈雜,此時都與他們無關,他們的眼睛裏只能看到彼此,耳朵裏只能聽間彼此說話。
“我……不能離開。”
“陪我。”梁牧澤說,聲音疲憊無力,夏初再也不忍心拒絕。
“我自己走。”意思是你松開手行不?
梁牧澤挑眉,眼裏迅速閃過什麽,夏初沒有看仔細,下一刻卻已經被他拽起來。周圍的人都看了過來,夏初拼命也甩不開他的牽制。
梁牧澤就那樣大步以埋,拉着夏初拾級而上,越過一排一排的坐位,走向側門。
臺上的節目還未到尾聲,下面卻出現了一衆叫好歡呼聲。大家都看見了,不茍言笑的梁營長,在衆目睽睽之下拉着一位女子離開。手牽手!!!這是多給力的噱頭啊,可比臺上什麽歌舞有激情多了,好看着呢。
梁牧澤絲毫不在意衆人的矚目,巴不得所有人都看到。夏初是他梁牧澤的人,誰都別想下手。
坐在第一排中間的董志剛聽見動靜回頭看門口,李政委打趣着說“我怎麽說來着,你肯定攔不住。”
“攔不住?哼,我不給批,看他有什麽能耐。”
兩人的說話,讓一旁醫院的領導聽的迷迷糊糊,他剛剛也有看到兩個身影走出去,可是燈光昏暗且距離有些遠,根本不知道是誰。“有什麽事嗎?”
李政委趕緊笑着說“哈哈,老汪,不如比比誰的報告先批。”
“啊?”醫院領導一腦子問題,根本不懂政委在說什麽,但是李政委并沒有再接話,轉頭開始認真看表演。他也不好再繼續追問。
推開禮堂大門走出,世界只能關于清淨了。夏初整個臉蛋火辣辣的燒着,笑着已經由不得她答不答應,整個大隊都知道他倆得關系,不止!!醫院的人也在場,估計明天整個軍區醫院都會知道,已經搞的沸沸揚揚,夏初想拒絕都無從做起。
他是在是,太陰險了!!!!夏初恨的牙癢癢。
“生氣?”梁牧澤放慢腳步,拉着夏初在夜色漫步。秋天的晚風,有些寒意,本就相握的手又緊了緊,“冷嗎?”
夏初沒好氣的搖頭。
“不生氣就好。”梁牧澤笑着說,疲憊不再。
他明知道自己搖頭的意思是不冷。夏初窩着氣,必須要發洩一下。“梁牧澤,獨角戲是不是唱得很爽?”
“還好,咱倆配合默契。”梁牧澤深情的看着夏初。他的眼睛閃着光芒,比夏天時星鬥還要燦爛。那一窩深情的漩渦就快把夏初吸走,差點就溺斃在他的深情中,萬劫不複。
“我很不爽。”夏初狠狠吐出這幾個字後,以肘子過去,特別務實的直接戳在梁牧澤腦門上,接着一聲悶哼,被戳的地方立刻紅了。
雖然受到攻擊,可他仍死死的拉着夏初的手。沒有要松開的意思。“解氣了吧?”
“一般。”
“那陪我散步。”
整個院子裏,靜悄悄的,梁牧澤l拉着夏初,穿過林蔭道,穿過訓練場。特種大隊的院子實在是太大了,走過的地方都不帶重樣的。夏初漸漸沒了力氣,聲音無力的說“你不是困了麽,回去睡覺吧。”
梁牧澤看着她,想了一會兒說“那你送我回家。”
見過這樣的嗎?一個大男人要一弱女子送他回家,還是在他的地盤上,怕有色狼,還是怪叔叔。
“好不好?”
夏初承認自己是心太軟,根本不讓你心拒絕。
兩人手拉手,從大隊的側門過去。站崗的戰士看見了他們,先敬禮,然後說“營長好,嫂子好。”
夏初低着頭,加快腳步過去。天知道,她是有多麽不好意思。她臉皮可薄着呢。當着他的面,喊她嫂子。他的嘴角不吝啬的挑着,眼裏寫滿了得意洋洋。意思是在說,看看我媳婦兒,漂亮吧。
到了梁牧澤他們家樓下,夏初站住不走。“行了吧?我要回去了。”
“送我上樓。”語氣極為理直氣壯,一點兒也都不覺得羞恥。
“你是男的,不該你送我的嗎?”
“一定要這樣?”
“廢話,你見過有誰像你這樣沒臉沒皮,讓女朋友送自己回家……”剛說完,夏初就後悔的想咬舌頭。自己在幹什麽啊!!自己才是沒臉沒皮的。
梁牧澤笑的特別開心“那你先送我,我再送你。”
還送,那今天晚上不用幹別的了,十裏相送算了。
站在梁牧澤家門口,夏初說:“這總可以了吧,你也不用送我了,我自己回去。”
“睡不着,你陪我說說話再走。”
“說什麽?”
梁牧澤不回答,翻出鑰匙開門直接把夏初推了進去。“随便說什麽。”
夏初的手終于被松開,手已經被攢的出了許多汗。五指活動一下,确定沒有僵硬。夏初走到沙發邊坐下,兩條腿疊在一起翹在茶幾上,兩只腳還晃噠晃噠,“給客人來杯水。”
梁牧澤依言給接了一杯純淨水。夏初走了一路,又渴又累,端着杯子一飲而盡。水溫剛剛好,不燙也不涼。
梁牧澤坐在夏初旁邊,腦袋仰放在沙發背上,閉着眼睛。夏初看着他的側臉,濃黑的眉毛,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嘴有棱角的臉龐看起來特別好看。
“帥嗎?”
“還好。”夏初輕聲說。
梁牧澤睜開眼睛,一手撐着沙發探着身子過來,似笑非笑的說:“着迷了嗎?”
“沒有。”夏初的身子一分一分慢慢往後撤着。她長長的睫毛在燈下灑下陰影,眼睛眨着,淩波閃動,嬌挺的鼻子,秀氣的嘴唇,尖尖的下巴白皙的皮膚。梁牧澤仔仔細細的看着。
“着迷了嗎?”夏初依照着他的話,開玩笑似得問。
“恩。”梁牧澤誠實的點頭。
“咳,”夏初趕緊推開他,臉頰緋紅。再這樣下去,會發生什麽誰也不敢保證。她的眼睛看向別處“那個,還不困嗎?”
“還好,”梁牧澤坐好。又将腦袋放在沙發背上。
“執行任務前寫遺書了嗎?”夏初知道,如果是執行危險的任務前,每個人都要寫遺書以防萬一。
梁牧澤點頭。他只是那樣淡淡點頭,卻牽動着夏初的心,悶痛着,後怕着。寫遺書,就證明有危險。還好,他沒有受傷,還好,這封遺書又廢了。
夏初朝着梁牧澤身邊挪了挪,繼續盯着他的臉,緩緩的說:“都寫給誰了?”
梁牧澤身體僵了一下。沒有睜眼,可是手很精準的抓住夏初的,緊緊握着。“有你,但我希望你一輩子都不會看見。”
夏初低下頭,一滴眼淚就那樣毫無預兆的砸了下來,手反握住他的,緊緊地。她不想看見,一輩子都不願意看到。
梁牧澤溫暖的手将她散落在臉頰的碎發別在耳後,指腹輕輕抹去她臉上殘留的淚水。她的擔心,是他所不能想象的。不想讓她擔心,但是自己卻無能為力。
“一定不要讓我看到。”
“放心,絕對不會。”不會讓你看到我的遺書,我會為了你讓自己在任何危險中活下去。不讓你擔心,不讓你哭泣。
梁牧澤環住夏初瘦弱的肩膀,手臂一寸寸收緊。夏初的臉放在他的肩膀上,淚水打濕了他的迷彩。
梁牧澤小心翼翼将睡着的夏初放在床上,蓋上被子。看着她挂上淚痕的睡顏。是太累了吧,哭兩下就能睡着。他看她的眼神滿是寵溺。
客廳的座機鈴聲大作。梁牧澤趕緊沖過去撈起電話,回頭看了看夏初,那閨女只是翻了翻身,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繼續睡。
“喂。”
“你把人領哪兒了?趕緊給老子送回來。”
董志剛在電話那頭暴怒的聲音隔着聽筒傳過來,梁牧澤完全不吃這一套,淡淡的說:“她睡着了。”
“什麽?”這一聲絕對是盛怒,剛剛的分貝完全沒法和現在相比。“你敢動一手指頭,老子讓你吃不了兜着走。”
“我現在只想睡覺。”
“把夏初送過來。”
“明天早上。”
“不行。”
“明天早上。”
“老子說不行。”
“先這樣吧,我已經一周沒有休息。”
果不其然,最後一句特別有威力。電話那頭的董志剛立刻沒聲了。估計是知道,梁牧澤執行任務太辛苦。特種軍人找個女朋友不容易,能有時間和女朋友相處更不容易。更重要的是,他知道梁牧澤累了一周了,應該不會有什麽精力幹某些事。夏初今晚應該是安全的。
梁牧澤回到卧室在夏初的左邊躺下。側着身子看她熟睡的臉龐,粉粉的臉頰,嘴角微微挑着,不知道是不是做了美夢,睡着的時候還笑着。
梁牧澤輕輕把她拉進懷裏,一股子她身上淡淡的馨香侵蝕了他每個感官,讓他感到安逸且滿足。夏初動了動,在梁牧澤懷裏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躺好,從表情就能看出來,她此時睡的特別香甜。
梁牧澤手勁有些重的捏着她的肩膀,強壓下某些一樣的感覺,閉上雙眼,疲憊襲來。整整一周沒有好好休息,每日只有輪着休息,還要時刻警惕着,整個神經高度緊繃不敢有任何放松。他是負責人,要比其他人更加關注情況子那個是的變化。他們要完成任務,而他,更要盡力确保每個人的安全。
睡夢中的夏初,覺得自己腦袋被什麽膈着,頭皮有點不舒服,想換換姿勢。手卻碰到一堵牆似得東西。夏初手摸着還有溫度,她不記得床邊還有堵牆啊?緩緩睜開眼睛,看見一抹綠、黑相間的顏色,順着牆往上看。一張熟悉而且英俊的臉,眼睛緊閉着。
OMG!!!夏初整個人被雷的外焦裏嫩。她怎麽會和梁牧澤睡在一張床上?夏初猛的坐起來,檢查自己衣服。看到完好的軍裝,她長長的松了一口氣。可是,自己為什麽會和他睡在一張床上。
思緒開始回籠,昨晚看演出。結果被他拉出來散步,散啊散的,就散回家。後來……他們說了遺書。遺書,對,因為遺書,她哭了,心裏害怕,擔心,怕他有危險,怕自己會在某日收到封皮上有她名字的白色信封。可是後來呢?莫非就那樣睡着了?太不靠譜了吧,夏初同志。
徹夜未歸,不知道自己會不會領什麽處分?醫院會不會流言四起?反正自從認識裴俞,關于她的緋聞就不少,這回,又指不定怎麽傳呢?
夏初翻身下床,卻被一把拽住。梁牧澤一支胳膊肘子撐着床,另一只手拉着她,“去哪兒?”
“廁所,這回你滿意吧?把罪名徹底坐實了。”夏初瞥着他說。
夏初不理他,穿上鞋子,走出房間。
鏡中的她雖然有些蓬頭垢面,可是面色很紅潤。莫非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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