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殿下的毒又複發了

錢嬷嬷一路緊趕慢趕總算是到了秀水村,她心想,這等苦差事真不想再幹下一回了。

當她到了沈家門口,只見大門緊閉,喊門也沒有答應。

錢嬷嬷覺得不對勁,這沈家是不是沒人在家啊。

她去附近一打聽,才知道沈家人前幾日便舉家搬走了,似乎是去京城了。

錢嬷嬷傻眼了。

老太太讓她過來接五姑娘的,現在五姑娘跟着沈家人走了,她去哪兒找啊。

不過萬幸的是,他們去了京城,到時候讓侯府的人再去打聽打聽吧。

錢嬷嬷只能灰溜溜的打道回府。

在錢嬷嬷離開不久的一天夜裏,一行黑衣人在秀水村的山界邊緣找了一圈,又在沈家停留了一會,然後消失的無影無蹤。

……

馬車外面熙熙攘攘的人群,熱鬧的叫賣聲,入眼可見的繁華。

京城,她又回來了。

沈如晚将車簾放了下來,對沈老太太問道:“阿嬷,我們現在是去顧公子所說的院子嗎?”

沈老太太點了點頭:“那顧公子本是想邀請我們去他家中小住,被你三哥婉拒了。他後來便說不少來京城求學的學子,會在書院附近租下一個院子小住。剛好他在那邊也租了個小院,一直都沒有怎麽住,讓我們先過去看看,要是滿意可以先當個落腳地。要是不滿意,也可以先住下,然後再找新的院子。”

“我們先過去看看,若是可以的話,便讓你三哥跟顧公子轉租過來,不讓他吃虧。顧公子還真是個熱心人,想的還真周到。”

沈老太太說完,故意看了一眼沈如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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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如晚面色如常地點了點頭,表示認同。

沈老太太見這晚丫頭臉上毫無半點異色。

心想,難不成晚丫頭還沒開竅?

這年輕的顧公子固然是看在與三郎同窗的份上照拂他們,但是一路上那股子殷勤勁,可逃不過她的眼睛。雖然這個顧公子以為自己掩飾的很好,可他一見到晚丫頭,便露出喜色的眼睛可就出賣了他。

沈老太太也觀察着這顧公子,應該是出身富貴之家,他身上有股自持的傲氣,可也不讓人讨厭,行為處事上也還算穩妥。可以說是不錯的人選。

只是兩家懸殊太大,就算人好,也非良配。

不過現在想這些都還太早了。

三郎說了,等他考中之後,再給晚丫頭相看婆家,那樣晚丫頭的底氣才會更足一些。

很快,馬車停在一個二進的宅子前。

沈家人進去的第一個感受是,這地兒的租金肯定不便宜。

顧熙時笑着說道:“彥遠兄,你們盡管住下,不用客氣。這裏我平日也不來,很是安靜,很适合你在這裏溫書。”

沈彥遠拱手謝道:“多謝顧公子,叨擾了。”

“不必客氣,彥遠兄願意住下便是沒把我當外人。”顧熙時總算松了口氣,他又說道:“平日我很少住這邊,裏頭空的很,要不我從家中調用幾個丫鬟和廚娘過來?”

沈彥遠笑着道:“若是這樣的話,我們便不敢住下了。”

顧熙時忙說:“那就不讓人過來。彥遠兄,我不過是擔心累着你們。”

顧熙時怕自己越說越錯,要是把好不容易同意住下來的沈家人吓跑了,那他豈不是白費了心思。

于是他很快跟沈家人告辭,并在心中盤算着時不時到這邊來走動。

……

安國公府大房的正院之中,一個相貌姣好的丫鬟腳步匆匆地撩了簾子進了屋。

見到上座正在看冊子的女子跪了下來,把外頭的事一一禀報。

那女子看起來約莫三十好幾,打扮的雍容華貴,與那顧熙時有兩分相似,正是他的母親安國公夫人柳氏。

她擱下手中的冊子,皺眉道:“那孽障回來了竟然過門不入,先去了慶寧街那邊的宅子?”

丫鬟道:“夫人,小安子傳回的消息說是五少爺将他同窗一家安頓在宅子了。”

柳氏挑了挑眉,“以往他寄回的家書裏怎麽提都沒有提過有這麽要好的同窗了?那慶寧街的宅子,他向來都不讓旁人進去,連個丫鬟都不讓進去伺候,怎麽突然這麽大方讓同窗一家子住進去了?”

柳氏頓了頓,眯起了眼睛,忽然道:“那一家子裏是不是有年輕的姑娘?”

丫鬟不敢擡頭,卻不敢不答:“小安子說是五公子對那同窗的妹妹青睐有加。”

啪的一聲,柳氏重重地拍桌子。

“就不該答應他去那麽遠的地方游學,真是什麽人都往身邊帶。柳氏忍了忍,吩咐道:“讓人盯着那邊,先弄清楚他跟那家的姑娘到什麽程度了。”

柳氏對這兒子極其看重,不想因為一個女人傷了母子情,最好是讓那姑娘知難而退,若是那姑娘想飛上枝頭變鳳凰,可不要怪她不客氣了。

……

在陌生的環境中,沈如晚翻來覆去睡不着。

阿嬷和阿娘就住在她的隔壁,她不想去将她們吵醒。

她披上外衣,推開窗戶,借着月光能夠看清外頭的樹影,暗處的草叢中有不知名的蟲兒嘶叫。

擡起頭便看到挂在夜空中的月亮,月亮很大,離滿月只缺了個小口,也難怪月光會這麽亮。

她不知怎得,莫名惆悵起來。

本以為離開侯府,離開京城後,自己會在秀水村過一輩子,沒想到這麽快又回來了。

雖然已經與侯府的人離的遠遠地,可她還會想起曾經做過的噩夢。

她已經喜歡上沈家這種寧靜又安心的生活,她只希望那個一切都僅僅只是個噩夢。

沈如晚望了一會月亮,從袖子中把一塊玉牌拿了出來。

當初阿楚姐姐應該也是在京中吧,也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再見到她。

……

深夜,在威嚴肅穆的攝政王府中,晉七快步朝正院趕去。

在跨進院子之時,正遇上了秦将軍送大夫出來。

他抱拳行禮,問道:“将軍,殿下現在情況如何了?”

秦晟臉色凝重,“殿下的毒又複發了。”

晉七心一沉,難怪殿下前幾日親自去審了那巫醫。

大概那時殿下便感到不對勁了。

晉七向秦将軍告退,卻被秦晟喊住:“前些日子殿下究竟去哪裏了?你們到底在瞞着什麽?殿下毒性反噬是不是跟那次消失有關?”

晉七低下頭會道:“秦将軍,屬下只聽命于殿下。您想知道的事情,還是請您親自問殿下。”

說完晉七便朝院內走去。

晉七站在門口,見到方嬷嬷端了一盆血水出來,這還沒到月圓之夜呢,怎如此嚴重?

他顧不上通禀,沖入屋內,在榻前跪下:“殿下,那沈家姑娘已經入京了,屬下現在就去把她虜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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