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 ……

“方嬷嬷, 這沈家老夫人可真是個神人啊。”

晉七語氣驚嘆,滿臉佩服。

他從那籃子裏拿出一壺酒,晃了晃,對方嬷嬷道:“您知道這是啥麽!虎鞭酒!”

他又拿出個瓷瓶, 倒了一顆藥丸在自己的手心聞了聞, “這裏面鹿茸和牛膝放的可真足。”

他指着裏面還剩下的熏肉, 嘿嘿一笑, “那可是融合了好幾樣大料,以形補形……”

晉七将這些東西都交給方嬷嬷,他道:“嬷嬷,殿下的意思是,這些東西, 您想法子去替換一下。這些好歹是沈家老夫人的心意, 要是王妃時不時給殿下備上這些,那可就……”

餘下的話方嬷嬷自然明白。

這樣的大補的東西吃下去,那真是遭罪的可就是王妃了。

不過她仍然有點不敢相信,“這些真能對殿下起了作用?”

晉七左右看了看, 靠過去壓低聲音道:“嬷嬷,您不會是懷疑殿下那方面有問題吧?”

被說猜到心思的方嬷嬷惱得揮了揮手,“去去去,少胡說八道。老身怎麽可能會這麽想……”

這麽多年殿下都不肯親近女人,她曾經偷偷的給殿下炖過類似的補藥, 可惜殿下聞到那味就察覺出來了, 根本碰都不碰。

她亦不敢再造次了。

她将心中的疑慮問了出來,“阿七,既然殿下知道這些東西有問題,怎麽都吃了?”

晉七道:“王妃高高興興的從娘家回來, 她的家人給殿下特意準備的,殿下要是拒了,王妃說不定多想了。殿下知道分寸,并沒有多吃。不過嬷嬷啊千不該萬不該,你怎麽能讓王妃去浴池找殿下呢。”

殿下本就餘毒未清,特意避到了浴池跑冷水,結果王妃自己跑了過去,那簡直是火上澆油。

方嬷嬷也是好心,想讓這兩口子多多親近,誰知道殿下不動則已,一動便傷筋動骨……

王妃那虛弱的模樣,真真讓人看了不忍。

她現在煲了人參雞湯,就等着王妃醒來就給她送過去。

方嬷嬷知道這會張聖手又被請到了府裏,一定是為殿下而來。

她很是自責,問道:“殿下現在怎麽樣了?”

晉七道:“本來餘毒已被殿下壓制住,只要梳理一兩次便可将那蠱毒解了,可現在也不知道怎麽樣了,只能等張聖手出來才知道。”

方嬷嬷面露擔憂,求上天保佑,千萬不要讓殿下再遭罪了啊。

……

擺滿了蠟燭的房間裏,地上十來個銅盆裏都燒着不要知道什麽藥,滾滾白霧濃煙飄散開來,藥味彌漫整間屋子。

張聖手滿頭大汗将針收去,看着地上一攤烏血中蜷縮着一個像是蟲蛹的東西,微微顫動了幾下,便一動不動了。

他在上面倒上了一種綠色的粉末,那蟲蛹即刻化為了水。

張聖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對雙目緊閉的人道:“幸好那蠱蟲還未化蛹,可謂大幸。恭喜殿下,餘毒全清了。往後殿下便不用再受着蠱毒之苦了。”

楚執緩緩地睜開了眼睛,從那蠱蟲脫離身體後,他感到久違的松快。

他看向那團血污,目光森寒。

就是那麽小小的一只東西折磨了他多年,差點将他的意志給摧毀。

有些賬也該一個個來清算了。

楚執站了起來,對張聖手拱手道:“多謝先生。”

張聖手不敢受禮,避開了,“殿下言重了。這餘毒雖被催化,使得那幼蟲成蛹,可也是這蠱蟲最虛弱的時候,殿下又能及時用了藥引壓制,老夫不過是搭把手助殿下引出這蠱蟲。”

張聖手撫了撫胡須,感嘆道:“當年殿下領軍路過遭遇瘟疫的村落,攔住了縣令要将那些發病的村民和他們未發病的親屬一道燒死。讓軍醫找來祛瘟疫的藥,救活了這些村民。那些村民之中便有老夫的妻女,老夫感激殿下的仁心。實在不願殿下被這些魍魉手段所害。如今,殿下毒已解,老夫也該去一趟苗疆了。那些邪侫之術實在不該存于世上。”

楚執道:“苗疆路途遙遠又有毒障,先生獨自前往實在危險,本王亦要找尋這下蠱之人以及苗疆聖女。本王欲讓晉卓領一隊麒麟衛與先生一道前往。”

影衛當中只有前三位才會被賜名,其他的都是以數字代稱。

張聖手朝楚執一拜,“那老夫恭敬不如從命。”

楚執道:“先生保重。”

張聖手笑了笑他提着藥箱正要離開,卻猶豫了一下,他站在門口,轉過身道:“殿下身體初愈,還需清心養身……”

這話讓楚執臉色變得古怪起來。

……

太和殿中,小皇帝李泓禹煩悶的将手中的折子扔到一邊,“煩死了,天天都要看折子。這裏蟲災,那裏水患,沒完沒了了。”

內侍小唐子讨好的道:“皇上,寧王往珍獸園送了一頭老虎和一匹狼,說是兇狠無比,折損了不少人才将其捕獲,這裏頭這匹狼還是狼王呢。他說您要是煩悶了,看看這些畜生鬥狠,說不定能讓您開心一點。”

李泓禹倒是來了點興致,他從書桌後面走了出來,“朕倒要看看這老虎和狼王鬥,究竟哪個更厲害。”

小唐子躬身引路,李泓禹忽然停住腳步。

他道,“你先去珍獸園安排好,朕馬上便過去。”說完他掃了一眼殿中伺候的宮女內侍,“都給朕退下。”

宮人們都不敢違命,紛紛走出太和殿。

李泓禹走到書架旁,将右邊順手第五本書,取下來,伸手到那縫隙中按了下去,一個暗格在牆後出現。

暗格裏面放着一個畫着奇怪符號的黑色盒子。

他把這個盒子打開,裏頭是一個玄鐵打造的镂空玲珑球,上面刻着繁複的金色花紋。

這個球的中間趴這一只一半紅色一半藍色雙眼通紅的蝴蝶。

蝴蝶的翅膀上長的斑紋像是人的眼睛,看起來即詭異又邪惡。

李泓禹見那蝴蝶居然一動不動了,他心裏無端的慌了起來,捧着玲珑晃了晃,那蝴蝶毫無反應。

要是以前他一打開這個盒子,把玲珑球拿出來,這個蝴蝶會在這個球中起舞。

他記得,他的父皇将這個玲珑球交到他手裏時說過,這個蝴蝶能夠幫他掌控大周的命脈,能夠讓最勇猛的将領匍匐在他腿下為他效忠。

他需要守護好這蝴蝶。

不能讓外人發現了這只蝴蝶。

李泓禹一直記得父皇和皇祖母的話,這只蝴蝶一直都在他的手裏。他更發現,只要他藏着這只蝴蝶在身上,珍獸園最兇狠的野獸也會暴躁會害怕,會激發兇性用最血腥的方式去撕咬對手。

他本來想帶上這只蝴蝶去看虎狼鬥,可這只蝴蝶居然好像死了。

李泓禹的手忍不住在發抖。

他已經将盒子蓋好,他要去慈寧宮找皇祖母。

……

慈寧宮正殿之中,太皇太後正在試用藍蘿為她調制的香。

她閉上眼睛享受着,聞着這股香味她好像是來到深山幽谷之中,芳草花香融入那徐徐的暖風朝她撲來……

“不錯,這味道哀家很喜歡,不濃郁,很清新……”

藍蘿笑着說:“這香還能讓您晚上睡着安神。”

太皇太後滿意的點着頭。

就在這時,宮人禀報皇上過來了。

太皇太後搭着藍蘿的手坐了起來,心中奇怪,怎麽這個時辰過來了。

李泓禹急匆匆的跑進來,他眼睛都紅了。

一副天快要塌下來的模樣,撲到了太皇太後身前,“皇祖母!”

太皇太後被吓了一跳。

看到李泓禹手裏拿個黑色盒子,她更不好了。

她驚恐道:“禹兒,你怎麽把這個東西拿出來了。”

李泓禹正要開口,太皇太後沉聲道:“都給哀家出去。”

藍蘿不着痕跡的看向那個盒子,她眼珠轉了轉,随着宮女們都退了出去。

待到只剩下太皇太後和李泓禹時,她抓緊他的手臂,“哀家不是早就說過這個東西不能輕易拿出來嗎?皇上你怎麽就不聽哀家的話呢!”

李泓禹怎麽聽得進去,他不住的搖頭,他把那盒子打開,拿出玲珑球,“皇祖母,皇祖母,你快看着蝴蝶,它不動了,它是不是死了?”

太皇太後臉色兀的變得可怖至極,她死死盯着那玲珑球中的蝴蝶,嘴裏喃喃道:“怎麽可能,怎麽會!它怎麽可能會死!”

太皇太後把那玲珑球搶了過來,晃動之間,裏面的蝴蝶一片翅膀掉了出來,蝴蝶身上有股腐朽的氣味。

哐當一聲,太皇太後失手将那玲珑球落在地上。

母蠱會死只有一個原因,那便是楚執的毒解了。

這種蠱,子母性命相連,子蠱亡,母蠱也活不了。

太皇太後臉色灰敗,李泓禹看着玲珑球裏的蝴蝶被震碎的四分五裂,又醜又惡心。

他嫌惡的避開。

他看向太皇太後,問道:“皇祖母,蝴蝶死了,那現在該怎麽辦?”

太皇太後看着地上碎裂的蝴蝶,久久不能回神。

她知道楚執這幾年一直備受蠱毒的折磨,也知道楚執從未放棄找尋解蠱的辦法。

她們也趁着這個時機在朝中扶持穩固自己的勢力。

她期待着這個蠱毒能夠幫她一直壓制住楚執,能夠将他掌控住,在适當的時候又可以要了他的性命。

給她這蠱毒的人說過,天底下就這麽一對冰焰子母蠱。如今蠱沒有了,也根本找不到機會再給他種蠱了。

正當太皇太後六神無主時,一雙雪白的手将這個玲珑球拾了起來,“娘娘,沒有了這冰焰子母蠱,可您還有一顆至關重要的棋子啊。”

太皇太後擡頭,只見藍蘿拿着這個玲珑球走了過來。

“民女聽到殿中有異樣的聲響,擔心娘娘和皇上,才又進來了。民女見娘娘這麽憂心,自當為娘娘分憂。”

太皇太後這才緩過神來,是啊,沒有了這蠱,可她給楚執送了一個女人。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