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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
當楚執踏進金銮殿, 寧王将小皇帝拖到身前,薄薄的刀刃架在了小皇帝的脖子上,他只剩這個一個保命符了。
小皇帝又怕又疼,雙腿瑟瑟發抖, 仿佛下一秒就要背過氣去。
他看到楚執進來, 慌張地拼命喊:“亞父, 救我, 快救我啊。”
“閉嘴!”
寧王将手中的刀握緊,他憤恨的看向楚執,“若是不想他有閃失,便讓開,開城門。”
衆人都知道, 如果這個時候放寧王走, 無疑是縱虎歸山,後患無窮。
可他手中挾持皇上,讓人不敢輕舉妄動。
在場的人都将目光看向攝政王楚執。
楚執雙眸中閃過一絲冷意,還未說話, 太皇太後急急跟在了他的身後,說:“不能放他走,絕對不能放他出城。楚執,你一定要毫發無傷的救下皇上。”寧王謀逆籌劃已久,城外一定有接應他的人, 絕對不能讓他回到封地。
站在楚執身邊的武将, 聽着太皇太後所說的話,心中直罵娘,真當他們殿下是神仙不成,不讓寧王走, 還要殿下毫發無傷的救下皇上,豈不是在為難殿下。
殿中的一些大臣也皺着眉看了太皇太後一眼,不禁搖了搖頭。
楚執嗤笑了一聲,冷聲道:“帶上來。”
只見麒麟衛押了幾個身染血污的武将上來。
寧王滿臉不敢置信。
這幾個人都是他安排在城郊接應的之人,怎麽全部被俘虜了?那他的那些兵,也覆滅了嗎?
楚執将這些人押上來,是告訴他就算打開城門,就算他逃了出去,也難道一死。
其中一個武将哀聲道:“王爺,世子和王妃都被麒麟衛帶走了。是屬下無能,沒能護住他們。”
寧王臉色灰敗,他雙眼猩紅的看着楚執,“你斷了我的後路,就不怕我直接殺了他洩恨?”寧王的手顫抖,小皇帝脖子上的傷口更深了……
“若是你還想留下世子和王妃的性命,你自會做出選擇。”楚執語氣平淡,像是毫不在意寧王會做出怎樣的舉動。
然而,在衆人都沒有察覺的地方,楚執的手已經握緊了刀柄,下颚緊繃,銳利的眼神鎖緊了寧王的身影。
只待他露出任何一絲破綻……
寧王環顧四周,低聲笑了起來,“楚執,你這麽效忠于大周,可大周的這些主子們,可善待了你?你這時候幫了她們,說不定她們心裏更盼着的是你死。”
寧王已經知道自己是不可能逃出去了,他就算難逃一死,也不會讓其他人好過。
這話裏話外調撥離間的意味實在是過于明顯。
然而群臣依然一片嘩然,生怕楚執聽信了寧王的話而做出什麽事來,紛紛破口大罵:“亂臣賊子!一派胡言!”
“可千萬不能聽他胡說!”
“亡命之徒!垂死掙紮之詞,楚執,你可千萬不能聽他亂說!”
太皇太後現在還得靠着楚執來平亂,聽到寧王的挑撥之詞,也有些急了,大聲罵道:“李宣,你死到臨頭了,還在胡言亂語。哀家勸你趕緊把皇上放了,說不定還能給你留個全屍。”
寧王笑了一聲,“怎麽?被本王說中了,心虛了?”
若不是寧王手中還有小皇帝,太皇太後恨不得将他那張嘴給縫起來。要是早知道李宣敢做出這麽大逆不道的事情,她就不該讓他長成人,就該和他那短命的母妃作伴。
寧王已經不畏懼任何東西了,他高聲道:“楚執,你可知你的母親璇夫人是怎麽死的?你可知你真正的身世?你何不問一問太皇太後?她或許能夠給你解惑。”
寧王這話一出,整座宮殿的人為之震驚。
這寧王真是什麽話都敢說,刀懸在上頭了,還敢去挑釁楚執。
要知道那位璇夫人是楚執不可觸及的逆鱗。
太皇太後被寧王所說的話吓得心驚膽戰。
他怎麽會知道,他怎麽敢說出來。
太皇太後尖聲道:“一派胡言,妖言惑衆。阿執,他是在故意挑撥,你萬不能相信他。”
“哈哈哈哈,我妖言惑衆?你這個毒婦怕是被楚執知道真相吧。我母妃一向身體康健,卻死的蹊跷。都說她是憂思過重,郁郁而終。可我母妃說了要看着我的兒子出生,要跟着我去封地,她就期盼這這個事情,說只要想到能夠跟我去封地,一定會保重身體,怎麽會郁郁而終。我母妃的貼身宮女暗中給我帶信,讓我萬事切不能出頭,要渾渾噩噩的度日才能有去封地的一天。要是我沒有照做,只怕根本就沒有去封地的一天。”
“我記得璇夫人也是郁郁而終,楚執你就沒有懷疑過嗎?”
“當初璇夫人被接進宮小住過一陣子,後來又頻繁進出宮,這些事情若不是母妃暗中告之,我倒不知道太皇太後這善妒的性子會允許一個貌美的女子經常出入後宮。當年父皇駕崩前說過,我們還有一個弟弟一直養在外頭,說要選個日子讓他認祖歸宗。可宮中并沒有其他嫔妃生出皇子,哪裏來的弟弟?可我們沒能等到見到那位弟弟,父皇就突然駕崩了。真是這麽巧合,還是有人不想讓這位皇子的身份公諸于世?”
聽到寧王所說的話,一些老臣依稀有點印象,當初那位楚夫人确實不時的會召進宮中。
“本王聽說當年楚将軍在邊關受過重傷,很有可能不能有後了,璇夫人與楚将軍聚少離多能夠懷上孩子,還真是奇跡啊。”
這些皇室隐秘被寧王不管不顧的說了出來,真真假假也也無法分辨。
只是一些臣子們看向楚執的目光變得不一樣了。甚至有些暗中在回想世宗帝的相貌,在楚執身上找相同之處。世宗帝英明神武,武藝高強,文采卓越。可先帝優柔寡斷,身子又弱,生出來的兒子,也毫無擔當,實在窩囊。
倒是攝政王楚執,他年少時便在邊關立下赫赫戰功,此次又能及時平亂,實有世宗之風啊。
不過寧王的話,也不知道該不該相信。
太皇太後被宮女攙扶着才能站穩,她此時恨不得将寧王千刀萬剮,她出聲道:“阿執,此等逆賊你還在等什麽。快殺了他,将皇上救出……”
楚執撩起眼皮朝她看了一眼,太皇太後未說出的話都卡在了喉嚨裏,她遍體生寒。
寧王笑着道:“毒婦,本王要死也得拉個墊背的。哈哈哈,李泓禹,本王的好侄兒,黃泉路上寂寞,你就陪着皇叔一道走吧!”
寧王擡起手中的刀,正要刺下,一只箭破空而來,正中他的眉心,穿腦而過。
離他最近的楚執,将吓懵了的小皇帝,從寧王手中救了出來,寧王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小皇帝看着死不瞑目的寧王,又茫然的看着周圍的血,他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一手的血,聲音都沒有發出來,白眼一翻,暈了過去。
太皇太後臉色蒼白,猛然撲過去抱住了小皇帝,“泓禹,泓禹,你不能有事啊!太醫呢!快傳太醫啊!”她就這麽一個孫兒,她為了這個皇位付出了那麽多,只能是她的血脈才能坐上這個位子。
太皇太後止不住顫抖,她壓根不敢朝楚執看過去。
也不知道楚執有沒有相信寧王的話。
現在她一心只期望皇上沒事,其他的都可以從長計議。
被寧王這番叛亂吓破了膽的太醫,在大臣們的拉扯之下,總算踉踉跄跄的趕了過來。
小皇帝被擡去治療,留在大殿之上的衆臣們并未離去。
左相趙晉走了出來,他的一直胳膊給卸了,只能單手行禮,“如今皇上受傷,叛亂未平,朝中不可無主,臣懇請攝政王殿下臨朝監國。”
趙晉這話要是以前敢說出這話,少不得被言官抨擊。
這回言官都沉默了。
大殿之中極其安靜。
裴太師整了整袖中,出列,朝楚執一拜,“臣附議,懇請攝政王殿下臨朝監國。”
有了德高望重的裴太師帶頭,零零散散的也出列了一些臣子,漸漸地越來越多,聲音越來越大。
以往攝政王的上面有小皇帝,有太皇太後,現在這些臣子們,越過太皇太後的意思,直接恭請楚執臨朝監國。
……
正在紫宸殿寝殿之中盯着太醫給小皇帝治傷的太皇太後,聽到了太監傳過來的消息。
她的手一頓,下一刻便将手旁的物什狠狠地砸了過去那小太監額頭上豁了一個口子,鮮血直流,他跪着求饒。
太皇太後咬牙切齒道:“滾!滾出去。”
蒼老的聲音因為過于激動而顯得格外尖銳,襯着她猙獰的表情,顯得格外可怖。
小太監被吓得連滾帶爬的出了殿門。
“娘娘,還請息怒。越是這種時候,您越要冷靜下來。”藍蘿走到太皇太後身邊勸道。
太皇太後看了她一眼,“你那血脈咒術怎麽樣了?”如今她沒有辦法再撼動楚執,被寧王這麽瞎嚷嚷,她害怕當年的舊事被尋到蛛絲馬跡,要是楚執的身世暴露了,那她徹底完了。
藍蘿笑道:“那血已經融入娃娃裏,頭發也長出來,密密麻麻纏繞住了整個娃娃。只要那女人懷孕了,便可直接施展咒術了。她肚子裏的孩子會化為血水,成為詛咒楚執的引子,畢竟是血脈相連。”
太皇太後見過藍蘿的那只娃娃,上面纏繞着頭發,看不出這娃娃本來的面目,十分的滲人。
她見藍蘿笑得妖異,心想,等事情了解,這個女人也要一并殺了。
太皇太後嘆息一聲,“也不知道那女人什麽時候才能懷孕。哀家等不了多久了。”
要是寧王沒有說出那些話,她尚能安心的等,可現在不知道楚執會不會聽信了寧王的話,去查阮璇的死因。
她沒動阮璇,有那個男人護着,她根本找不到機會。
是阮璇自己跨不過心裏的坎,她不過是适時的讓人将一些流言說給她聽罷了。她自己不中用,抑郁于心,才會早早去了。
其實她得感謝阮璇,若是她沒死,讓那個男人亂了方寸,心也跟着她去了。
要不然她也不會贏到最後。
太皇太後低頭看着昏過去的小皇帝,摸了摸他的額頭,“泓禹,你要給皇祖母争氣些啊,這皇位只能是你的。你要快點好起來才行啊。”
太皇太後的大宮女走了進來,“娘娘,太後娘娘求見。”
“讓她滾。來人,将太後禁足于長春宮,不許她踏出半步。”要不是因為她是自己的親侄女,太皇太後恨不得現在就殺了這個愚蠢的女人。
她看了看小皇帝,眼睛眯了眯。
溫太後聽到宮女傳達的命令後,身上的生氣仿佛被抽幹。
她朝那宮門再看了一眼,緩緩地轉過身,往長春宮去。
回到寝殿的溫太後,将宮女都趕了出去。
她坐着妝奁面前,看着鏡中的自己,面色蒼白,眼睛紅腫,十分的憔悴。
她還不到三十,便過完了這輩子。
溫太後拿出帕子擦了擦臉上的淚痕,用胭脂抹了抹臉,又用了口脂。
鏡子裏的女人慘淡的笑了笑,她起身,找出一條白绫懸挂在梁上,踩上了凳子。
溫太後慢慢地打着結,從她去紫宸殿中求見時,就知道她不能活了。
她的存在便是她兒子的污點。
她的姑母絕對不會允許,就算她是親侄女也不行。
她只想見見泓禹,見她兒子最後一眼。
溫太後絕對自己這輩子苦楚過,風光過,被人害過,也害過人,落得這麽個下場不冤。
她将頭套了進去,輕輕地踢翻了凳子。
下輩子,她一定不入皇家,不貪戀權勢,要嫁一個喜歡自己的人。
當晚,太皇太後還留在紫宸殿,有宮女跌跌撞撞的跑進來,“娘娘,溫太後,溫太後薨逝了。”
太皇太後靜靜地坐在床邊看着躺着小皇帝,她聲音很輕,“泓禹,不要怪祖母狠心。”
……
攝政王府書房之中,左相趙晉、太師之子裴景澤,秦晟看着上座之人将筆擱下,将剛剛寫好的信封好,喚來人暗衛将其送到青州。
在座的人心中都猜這封信應該是給王妃送去的,都靜靜的等着。
待到暗衛退下,趙晉出聲問道:“殿下,剛剛在金銮殿中,為何不幹脆改朝換代。”留下那小皇帝和太皇太後雖然沒有威脅了,殿下如今執掌大權,可到底還是名不正言不順。
楚執淡淡的說:“家母曾經留下遺言,要護住大周,不能傷大周皇室。”
趙晉沒想到攝政王殿下是被這麽璇夫人的遺言給束縛住了,才會對皇室一直忍耐。
“難道殿下您真的要輔佐小皇帝?”依趙晉來看,那小皇帝快十三歲了,還是這等扶不上牆的樣子,還不知道以後會如何荒唐。看到今日小皇帝窩囊樣,趙晉無比的失望。
楚執冷笑一聲,“若是她們自尋死路,我便是不動她們,亦會自取滅亡。”
裴景澤拱手道:“殿下是已經有了布置了嗎?”
裴景澤從青州被攝政王救回後,便投入了他的麾下。他要盡忠的對象是攝政王,就連他的父親也默許了。
趙晉道:“殿下,有句話不知當不當講。”
秦晟在一旁插嘴,“左相,你話都到了嘴邊,還有什麽不當講的。快些說便是了。”文臣就是麻煩。
趙晉不與秦晟這等小兒計較,他道:“寧王口中所說的舊事,殿下要不要……”
“左相。”楚執打斷他,“若是我要這大周的江山,不管我是什麽身份我都能夠得到。”
也就是說楚執根本就不知乎他身世如何,但是若是他的母親真是被人所害,他定不會放過。
趙晉有了這句話便安心了。
看來攝政王已經有了自己的計劃。
楚執道:“過兩日,我要去青州,京城之事交給你們了。”
趙晉心道,青州的匪患之事早了了,殿下再去應該是去接王妃。
裴景澤起身道:“京中剛剛平亂,怎能離了殿下?不若臣去接王妃歸京?”正好他的妹子也在王妃身邊。
“不必。”楚執直接拒絕,他已經有段日子沒見到晚晚了。
秦晟朝裴景澤使眼色,“天色已晚,那臣就不叨擾了。”
趙晉也起身告辭。
這場叛亂來的快,平的也快。
寧王一系全部被滅,原本留在京城的豫王吓得提請回封地,往後沒有傳召,他絕對不回京了,他還想多活幾年。
太後驟然薨逝,讓京中挂起了白,許多人猜是寧王帶兵沖進皇宮,太後肯定是在那場混亂中喪生的。
但是也有過流言在暗中傳了起來,說是太後與寧王早有私情,那位幼帝不知道是先帝的兒子還是寧王的兒子,寧王兵敗,太後為了隐瞞事實,自缢了。
這則流言越傳越廣,人們更願意相信這個才是真相,于是對于現在那位幼帝的血脈産生了懷疑。
這到底是先帝的種還是寧王的種?
若是先帝的種也就罷了,若是寧王的種,豈不是血脈不純?
太皇太後知道此時後,氣得把多寶閣上的東西全部都砸了,“我就知道,溫氏幹出那等事會害了泓禹。”
她怎麽會不知道李泓禹到底是不是她的親孫子。
當初溫氏懷孕還是她促成的,逼着她的兒子去睡溫氏,好不容易才懷上了。
那時候壓根就沒有寧王的事,他當時人都在封地,怎麽可能跟溫氏有染。
可跟本攔不住那些流言,因為人們更願意相信這個。
讓太皇太後更慌的是,泓禹醒來後似乎有點不對勁。他是傷在脖子上,那傷口已經包紮好了,可他卻總說着胡話,說皇叔站在他的床前看着他,一會手臂痛,說皇叔用刀子在鋸他的手,一會兒又腳痛,說皇叔在拉他的腿,想要把他帶走。
整個人都萎靡不振,縮在床上不肯動彈,一有點風吹草動邊大喊大哭。
太皇太後覺得是不是寧王的死把他給吓壞了,神志有些不清了。
太皇太後只能派人去皇覺寺請了僧人過來念經,将那些不幹淨的東西都驅散。
……
晨曦的曙光照耀着大地,兩位妙齡麗人正站在花圃前吹着風,其中一位摘下一朵粉色花朵,簪在對方的發髻上,“秀秀,你戴上這朵花更精神了。”
裴秀秀伸手也摘下一朵往沈如晚的發髻別上,抿着唇打量這她,“嗯,人比花嬌,晚晚比花美多了。”
裴秀秀那副認真的模樣将沈如晚逗樂了。
裴秀秀挽着沈如晚的手,“我們該回了,不然青荷那丫頭要着急了。”
沈如晚點了點頭,“這裏雖然風景美,畢竟還是風口上,你病才好些,可別又複發了。”
裴秀秀攏了攏披風,笑着道:“放心吧”
沈如晚住在這個隐秘的莊子上有十幾日了。
那天在雙雲寺回來後,晉七當天晚上便帶着她轉移了地方。
這莊子臨時環水,風景很美,她心裏那股子悶氣都散了許多。
雖然還是有些食欲不振,可比在東園時要好上許多。
青荷這丫頭每天會都會挖空心思,變着花樣給她做好吃的。
沈如晚在這莊子上,住的還很惬意。
清早可以賞花踏青,傍晚可以去池塘邊垂釣,就算什麽都釣不到,也開心。
有着裴秀秀陪伴,兩人說着京中趣事,又一塊繡着花、撫琴,日子過得很快。
前些天沈如晚收到了楚執給她的信,上面寫着一切都好,很快他就能來接她了。
信很短,沈如晚看了一遍又一遍,睡前也會看一眼,将信封放在枕頭下面。
她想他了。
也想家了。
沈如晚和裴秀秀走進廳堂,青荷笑着迎上去,“王妃,今兒晉七從河裏抓了一條新鮮的鯉魚,廚房做了魚湯,可鮮了,那您快去嘗嘗。”
沈如晚以前也愛喝魚湯,走到桌旁,便見到滿桌的菜中央放着熬成濃白色的魚湯。
青荷幫着沈如晚盛湯,攪動着湯汁,香味四溢。
沈如晚捏着手帕皺了皺眉,她的胃開始翻湧。
當青荷将那碗湯遞到沈如晚手邊,她沒忍住幹嘔了一聲。
随即将青荷推開,她跑出去,扶着門嘔吐起來。
這把青荷和裴秀秀吓壞了。
青荷扔下碗,跑了過去,着急的喊:“王妃,王妃你怎麽了?”
晉七聽到動靜也敢了過來,他第一反應是王妃是不是中毒了,在他眼皮子底下要是王妃出了事,他真要怎麽跟殿下交代。
晉七步十萬火急的去把大夫給找了過來。
裴秀秀扶着沈如晚,看着她吐了半天什麽都沒吐出來,她想到家中嫂子的懷孕的情形。
她斟酌的問道:“晚晚,你小日子是什麽時候來的?”
沈如晚剛剛将那股難受勁壓了下去,聽到裴秀秀的話愣住了,她朝青荷看過去。
青荷的眼睛瞪圓了,“王妃,王妃的小日子似乎這個月還未來。”
她都差點忘了。
沈如晚也因為是在外頭,她又有時小日子不準,所以沒有在意。
沈如晚摸了摸自己的腹部,難不成她是有了?
這是晉七将大夫拎了過來,那大夫氣喘籲籲,也不敢耽擱。
沈如晚将手伸出去,那大夫輕輕地搭上去,沒過多久他神情一頓,又仔細的診脈,他謹慎的問了幾個問題,得到答案後,他道:“王妃是有身孕了,只是月份有些淺。”
沈如晚聽到大夫的話,眼睛一下便紅了。
她真的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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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七整個人都是傻了!
王妃懷孕了?
他們殿下有後了!
這是天大的喜事啊!
晉七馬上就想用緊急通道飛鴿傳信回去,将這個消息告訴殿下。
沈如晚阻止了。
她道:“這個消息先不要透露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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