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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陸家兄弟拎着大包小包送寧鳳與趙香蘭坐上了去往縣城的客車,等兩人到了汽車站,下車後看着行李有些發愁。這年頭的汽車站只是如此稱呼而已,其實也不過就停在路邊上。

“趙嬸。”

有人嘴裏一邊大聲喊着一邊迅速從路那頭穿越過來。趙香蘭轉頭一看,笑了。

“原來是國棟啊。”

李國棟是陸衛軍的戰友,蒼山縣城人,當年一起去部隊經歷了槍林彈雨,是非常要好的朋友,每回陸衛軍回來都會去看望他。當初李國棟也是以為自己一輩子都要在部隊了,結果受了傷只得轉業回了地方。因為家裏的緣故,退伍後發展得不錯,現在是縣裏武裝部的部長,有着小小的權利。

“哎,趙嬸,是我。”李國棟連忙應了一聲,“您記性可真好,居然還記得我。”

“你呀!盡說笑,我怎麽可能記不得,你跟我家衛軍關系那麽好。”

陸衛軍還曾帶他回柳河大隊的家裏吃過飯,趙香蘭對這個性格爽朗的晚輩印象挺深刻的。

“哈哈……趙嬸,這是衛軍的女兒吧?都這麽大了!”李國棟很是高興的笑了。

寧鳳其實之前就知道這人是她爸的好戰友,不過雖說她曾經在縣裏上高中,但原身并不愛到處走動,因此上一次見到李國棟怕是要追溯到十一二歲那年。女大十八變,長相上有了很大的不同,因而李國棟有此一問。

“對,這就是寧鳳。鳳丫頭,快給你李叔叔打招呼。”

趙香蘭拉了拉寧鳳的胳膊,怕她又犯軸不理人。

“李叔叔。”寧鳳适時腼腆的笑了笑,十七歲的少女正是最好的年紀,笑起來明媚動人。

“寧鳳長得可真像她媽媽。”

李國棟有些感嘆,他是見過展豫的,長得那樣漂亮,但上戰場時依然是巾帼不讓須眉,與衛軍十分般配。當年是大家豔羨的一對兒!

“是啊。”趙香蘭也嘆了口氣,摸了摸自己孫女兒烏黑的頭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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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我,說這些幹嘛!這些都是你們的行李吧,我開了車過來,就停在那邊兒,我先給你們拎上車,時間還早,等會兒去家裏吃個飯再去火車站也來得及。”

趙香蘭覺得實在太麻煩別人,連忙擺手,嘴裏直道:“這怎麽好意思,實在太麻煩了。”

“不麻煩,你們到縣裏來了,都不在我家吃頓熱飯菜,衛軍知道了該罵我了。”

李國棟顯然不是說虛的,直接上手把死沉死沉的行李扛了起來,左右肩膀一邊一袋,徑自往之前指的方向行去。寧鳳連忙拎上剩下的比較輕的布袋子與趙香蘭一起追了上去。

李國棟的妻子叫鐘麗娟,也是縣城本地人,還是國營企業的工人,鐵飯碗在這個年代很吃香,是他人羨慕的對象。因此許多這樣的人都會對自己的身份有優越感,尤其是面對鄉下人時。

不過寧鳳觀察了片刻,發現鐘麗娟确實是真心實意的歡迎,招待她們祖孫兩個很是熱情,便放下心來。這年頭糧食都精貴,更何況這桌上還有肉食,吃人家這麽好一頓趙香蘭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連連說着感謝的話。

寧鳳趁人不注意,又從系統倉庫裏弄出來兩顆改善體質的白丸子,放進了桌上炖的雞湯裏。

之前從聊天的話語中她知道了李國棟當初是受傷才轉業的,讓076掃描發現他的舊傷還頗嚴重。這兩顆丸子足夠令他的傷病大大減輕,李國棟對她們好是因為她爸,但寧鳳不太喜歡白白接受,如此感激不會傷了他爸與李叔叔的戰友情,又對李國棟的身體好,一舉兩得。

飯後,李國棟開車帶着趙香蘭祖孫倆去了火車站,又親自拎着行李把兩人送了上去,找到位置放好東西後,才連忙擠下了車,站在車窗外揮了揮手。

“趙嬸,去了那邊了解衛國情況後,給我們來個信兒,電話號碼我留給寧鳳了,到時候我就去柳河給叔他們轉告去。”

“好。”

趙香蘭大聲的應道,火車快要出發了,汽笛聲很響。

“國棟啊,你趕緊回吧!嬸太感謝你了!”

李國棟只是一個勁兒的揮着手,沒有再回話,看着火車慢慢駛出了車站。

這年頭的火車環境實在是很差,在末世雖然人類生存的地方一再縮下,但各種高科技的東西卻從來不缺少,人們出門非常方便,而且衛生方便十分到位。而這時代的火車,髒亂差就是它們的标志。

因為蒼山縣不是始發站,這趟火車是從北邊發往陸衛軍駐地方向的,車上本來就有很多人,反而是蒼山這裏上車的人不太多,李國棟能買到有座位的票也是費了些關系的。

剛上車時她倆的位置上還坐着人,被李國棟客氣的請走了。

趙香蘭到底年紀有些大,這一番折騰有些累了,寧鳳忙前忙後地照顧着她奶,又擠着去了車廂那頭打了熱水。幸好這幾天她一直不曾間斷冥想,還把改善體質的丸子吃了起來,這會兒才能這般精力充沛。

“這位大姐,這是你孫女兒吧,可真是孝順你。”

說話的是坐在寧鳳他們位置對面的女人,四十多歲的年紀,但保養的好,看上去還挺年輕的。一口北方口音,氣質也非常好,看得出年輕時肯定是個長相出挑的。

“是啊。”趙香蘭笑了笑,應道。畢竟是不熟悉的人,并沒有去深聊。出門在外還是多注意為好,雖然面前的女人看上去養尊處優,沒啥壞心腸的樣子。

那女人倒是不介意趙香蘭這樣的态度,也知道自己剛才的搭話有些突兀,之前只不過是有感而發罷了,因為她家那個……

不提也罷!

蒼山縣到陸衛軍的駐地有大約一天的路程。中午吃得很飽,晚上祖孫倆拿出在家裏煮好的雞蛋與攤好的餅子,就着熱水吃了個七分飽。趙香蘭本打算兩人輪換着休息,結果寧鳳硬是只趴着睡了不到一個小時,就讓趙香蘭繼續休息。

火車上坐着不好受,睡着也不舒服,但總比不休息要好。

天亮後,寧鳳用熱水打濕了手帕,讓她奶洗了個臉,她自己就用冷水潑了潑,感覺變得十分清醒後,才又接了熱水回來,把帶的煮雞蛋泡熱後,與趙香蘭一人吃了一個,嚼了兩個餅。

肚子填飽了,又有了精神。趙香蘭跟對面的女人聊上了。他們昨兒下午就随意的說了些話,沒有涉及隐私,只互相道了姓。

不過因為目的地一樣,趙香蘭知道了這周姓女人原來還是個軍嫂,頓時感到很親切。這次去那邊是探親,因為有個軍人兒子,趙香蘭便與她有了不少共同話題,雙方的戒心都放下去不少。

到了下午,火車晃晃悠悠的進站了,這個車站比蒼山縣的還要小上幾分。寧鳳與趙香蘭十分辛苦的把行李搬下了火車,一邊還得防備着被人順手拎走。周姓女人帶的東西倒是不多,只有一個小包,因此比他們先下了車。

“趙大姐……這裏。”

寧鳳拎着有些沉的包,剛下車,便聽到之前的女人在喚她奶,擡首一看,見遠處那人正沖着她們揮手,身旁還站着一個穿軍裝的小戰士。見寧鳳已經看見了,便轉頭對那小戰士說了些什麽,兩人便往這邊走了過來。

“大娘你好!您是陸衛軍陸營長的母親是吧,我是來接你們去部隊的,我叫王小兵,喊我小王就可以了。”

小戰士看着年紀不大,先是沖兩人行了個禮,才對趙香蘭說道。

這年頭可沒人敢于冒充軍人,再加上還知道她爸的名字,想來确實是接他們的人無疑了。

“解放軍同志,您好!”

趙香蘭雖然脾氣火辣,對軍人卻始終保持着一份敬意,連忙回禮。

王小兵見趙香蘭給自己行禮,連忙擺着手,面色通紅。

“大娘,你……你別這樣,這都是我們應該做的。本來陸營長安排了他們營的人來接你們,不過陸營長今天剛好出院,便由我來接你們一起去部隊。”

王小兵是後勤部的,今天被安排來接人,正好被他那個在陸衛軍營裏當通信兵的老鄉知道了,便讓他幫忙一起把人接回來。他這一番解釋,趙香蘭卻只關注到了其中的一句話——

“我家衛軍怎麽出院了?”

“具體的我也不是很清楚,只聽說陸營長從醒來就一直鬧着要出院,後來也不知道怎麽回事,醫院就給同意了,今天才往部隊打的電話。”

王小兵是從他老鄉邵剛嘴裏了解到的,對這事他只知道個大概,詳細的就不清楚了。

“奶,我們還是先離開這裏吧,去部隊看看就知道了。”

寧鳳拉了拉趙香蘭,下了火車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這地兒可不是聊天的地方。趙香蘭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随着小戰士出了火車站。

一輛部隊的軍車就停在路邊,應該是後勤采買的車輛,平時也會拉軍屬們到縣裏買東西。但今天顯然只是為了接人,車上除了司機就沒別人了。

王小兵把行李放上了車,又幫着幾人坐到了第二排,才快速的爬上副駕駛,軍車發動,往駐地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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