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五兄弟雖然沒有陸衛軍、穆戰那樣的身手，但常年幹農活，有的是力氣，而且個個都身材高大，肌肉健壯，陸家的夥食也并不是特別差，至少能吃飽飯。因此五人勉強還是能夠應付，就是他們五個沒有稱手的武器，卻不太好施展。

寧鳳有些懊惱，幾個哥哥一開始本來只準備帶寧鳳在山林外圍轉轉，因此并沒有帶對付大型動物的捕獵工具，這年頭私自上山打獵本來就是不對的，被捉到會被當成撬社會主義牆角。他們一開始也只是當作帶妹妹來游山玩水，沒曾想卻在寧鳳的指引下越走越遠，竟然是連野豬都碰上了。

這會兒寧鳳只能用風之術悄悄幫五個哥哥，但野豬不像野兔那麽好控制，她第三層的風之術只能使野豬行動遲緩。如果是之前那個軍人，有她的幫助早就解決掉這頭成年野豬了。五個哥哥畢竟沒有經過特殊訓練，這樣直面野豬，一時之間都有些束手束腳，找不到正确方法。

寧鳳有些焦心，一面着急地想着辦法，一面在心裏告訴自己，等回去了一定要她爸好好操練操練五個哥哥，好歹不能光只有一身力氣！

心中正着急，無意間看到了陸寧中別在腰間的木倉，寧鳳眼眸一亮。

“五哥，木倉！”

陸寧中得到小妹的提醒，總算想起來自己身上還有這家夥。主要是之前打兔子，怎麽都不中，大受打擊之下，他都忘了自己還有木倉。

憑借寧鳳風之術的拖延，陸寧中成功用木倉射中了大家夥——野豬的要害。

見野豬終于“咚”地倒地了，才抹了抹頭上的汗，輕輕籲了口氣。幸好這野豬比兔子面積大，好打多了。轉而又興奮起來，他陸寧中果然有用木倉的天賦，對付野豬簡直就是手到擒來。

寧鳳：……

倒在那兒的野豬寧鳳沒去看，從風中傳來的訊息她就知道野豬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了。五個哥哥興奮圍觀，就讓他們慢慢瞧好了，她自個兒從樹上一溜煙下來，走到被救的女人面前。

“你沒事吧？”

女人大約三十來歲，因為死命奔跑，滿頭大汗臉色發白，正靠坐在一棵大樹旁，粗粗地喘着氣。

“我……我沒事，真……真是多虧你們啦！”

被豬追的女人……穆曉蓮拍了拍胸口，直慶幸自己福大命大。

“我們也只是正好遇上了，不過大姐你也真是厲害，一般人哪裏能跑得過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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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鳳笑着擺了擺手，并不居功。穆曉蓮聞言苦着臉笑了，長長的吐了口氣。

“我哪裏是厲害，不過是怕死而已。”

“是人都怕死，生死關頭确實能激發人的潛能。”

寧鳳有頗多的感觸，想當年她也是每每都在生死之間突破自己的極限，最後才成長為了超級戰士。

“你們是？”穆曉蓮疑惑地看了看寧鳳，又看了看正在研究野豬的五人。突然想起來自己還沒有自我介紹，連忙道，“哦……我叫穆曉蓮，我娘家是山腳下雙崗大隊的。”

“我們是柳河大隊陸家的，我叫陸寧鳳，他們是我的哥哥。”

寧鳳點了點頭，她知道雙崗大隊，就在他們柳河隔壁，同樣傍着他們所在的這座山。因此在山裏碰見穆曉蓮倒沒什麽不對，比較意外的是她竟然一個人來到了這裏。

穆曉蓮看着眼前的小姑娘，不由感嘆一聲真漂亮。

“穆大姐怎麽會在這地方？”

穆曉蓮的年齡跟陸衛軍差不了多少，寧鳳都可以直接喊姨了。不過她沒這樣的習慣，三十來歲的人在這時代是顯老了些，但放在後世可沒人會認老。

“我家在山那頭，今天有事回娘家，看時間不早了就想抄近路。哪裏知道會碰見野豬，還被追了這麽遠。”幸好她平時下地幹農活，身體也還不錯，竟然能跑這麽遠，其實她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這次是她莽撞了，能遇見這六兄妹因而得救，确實是十分幸運。

寧鳳笑了笑，沒有再多說什麽。

“小妹，這野豬怎麽辦？總不能丢掉吧？”陸寧南摸着腦袋問道。

“這麽一身肉哎，丢掉幹啥？先拖回去再說，找大隊長問問怎麽解決。”丢掉？寧鳳才不幹呢，她可是專成進山為了抓獵物的！“喏……那邊有塊掉落的大樹皮，把野豬推到樹皮上，咱們弄根繩子拖回去吧！”

“好。”陸寧中歡呼一聲，率先應道。肉哎，這可都是肉……就算除了上繳還得全大隊來分，但他們家至少也能美美地吃上一頓肉了吧！

穆曉蓮站在一旁，并沒有插嘴。所謂的見者有份，可不适用在這裏。人家這是救了她，她還湊上去分肉，哪裏有這麽大臉呢！不過條件反謝令她直直地看着那頭大野豬，嘴裏的口水都要包不住了。

“穆大姐，這野豬我們自己沒辦法作決定，所以不能分給你。”

穆曉蓮連忙擺手，表示自己不會要求分一杯羹。寧鳳對此很滿意，看了看之前被她随手扔在樹上的兔子，索性解開遞了一只給她。

“這是之前碰上的蠢兔子，自個兒撞樹上死了被我們撿到，穆大姐拿一只去嘗嘗吧！”

穆曉蓮還沒反應，寧鳳自己都覺得這話聽着蠢兮兮的，這麽蠢的兔子也真是少見了。穆曉蓮看着肥嘟嘟的兔子哪裏肯要，但架不住寧鳳非得讓你要啊，直接把兔子塞給了她。

俗話說：吃了別人的嘴軟，這可是給她的封口費。

寧鳳這算盤打得很精！穆曉蓮知道她的意思，便只得收了下來，嘴裏還不停的道謝。

一行人一起往山下走，到了安全的地方，兩方人馬才分道揚镳。寧鳳先把剩下的兩只兔子偷偷揣回了家，才按照之前商量好的，找到大堂伯。

“大堂伯，我和哥哥今天去山裏玩，結果碰到隔壁雙崗大隊的人被野豬追，我哥他們為了救人，就把野豬打死了。”

寧鳳着重強調他們是為了救人。

“什麽？”

陸忠華聽得目瞪口呆，怎麽也沒想到那五個小子竟然去打了頭野豬回來。寧鳳又悄悄地告訴他，他們在山裏撿到了一把木倉，為了救人動用了那木倉。

野豬是被木倉打死的，等野豬拉回來，大家就能發現。寧鳳只得把還沒捂熱的東西上繳了，雖然她并不太用得着木倉就是了。

聽到還有木倉，陸忠華一哆嗦倒抽一口冷氣，趕緊去找了陸衛軍。兩相一通氣，便決定瞞下來，把野豬的問題先給解決了。

既然寧鳳幾人是為了救人，野豬也打死了，誰也不會去計較那麽多，即使跟陸忠華作對的柳大岩也保持了沉默。最後面臨的當然只有一個令所有人歡喜的結果——分豬肉。

為了堵住某些人的嘴，第二天一早陸忠華就急忙趕着去了公社，把打死野豬的過程交待了。果然公社并不是很在意，直說讓他們按規矩上繳一半就成，其他的就大隊裏分了。大夏天的豬肉也放不住。

得到想要的結果，陸忠華歡天喜地的回家了。

整個大隊這下子都沸騰了，誰家也沒法經常吃肉，能一個月吃上一回已經是家裏條件還不錯的人家了。這下子額外又能分肉，怎麽讓人不激動。

陸忠華便就此機會，開了動員大會。一來為了分豬肉，二來也是為了明天的秋收。

“……咱們柳河大隊在偉人的領導下，一步一個腳印，靠着大家的努力，咱們今年的稻子比別的大隊成熟得都要早。眼看着就要下地搶收，陸有福家的五兄弟為了救人打下了一頭野豬！我話不多說，你們要感謝他們，讓咱們在這次搶收前能吃上肉，吃上飽飯……接下來——分肉！

這一次的動員大會是前所未有的成功，這麽炎熱的天，平時開會哪裏會來得這般齊整，并且不畏烈日，還精神飽滿。因為今年豐收啊！而且看天氣他們都不用擔心下雨，并且有肉吃！

有肉吃！

這才是重點，家家戶戶都是些湯湯水水過日，一年到頭，這時候糧倉裏早就剩不下什麽了。如今竟然可以再分一次肉，那些家裏沒糧的，拿着肉也能去換些粗糧回來，撐到下次分糧肯定是沒問題了。

因此大夥兒對陸家五兄弟是真的感激，好話說了一大籮筐。寧鳳在一旁偷笑，本來就有很多人來找大伯母與二伯母說親，如今經了這一遭，怕是要更多了。

陸忠華高興啊，是真的很高興。這事兒過後他的大隊長位置更穩了，柳大岩暫時翻不起浪，他心情舒暢地回了家。

李荷花正在廚房裏炖肉，那香味兒引得家裏人個個都坐不住。即使她手藝不好，可是……那是肉啊！

“當家的回來啦？一會兒就可以吃飯了。”

看到陸忠華進門, 李荷花笑容滿面地從廚房裏出來招呼，家裏有肉心情都明朗了很多, 也不去管二女兒的破事了。

等飯菜上了桌, 一家人便坐到一起吃飯。

陸忠華家有五個孩子，三女兩男。當初老大陸寧花出生時，隔壁何秀玉正好發現懷了孕, 自己生的是個女兒，李荷花滿心不高興, 只盼着何秀玉也能生個女兒, 哪裏知道卻是個帶把的。

李荷花這口悶氣一直到大兒子陸寧輝出生，才總算是吐出來了。重男輕女的她十分精心的照顧兒子, 對陸寧花更加不放在心上。沒曾想就出了意外, 陸寧花在很小的時候, 因為一場高燒, 雖然最後人救了回來, 卻失聰了。因此如今22歲生日都過了，卻還是沒能嫁出去。

陸寧花長得不像爸也不像媽, 長得比較像故去的爺爺陸有貴，在五個孩子中是最不漂亮的那一個。

陸寧輝比陸寧東小一歲, 今年20歲，性格像陸忠華, 長得也像他, 又是家中的長子, 陸忠華很是費了一番勁兒培養他。高中畢業後, 陸忠華托關系好不容易才在公社給他找了個工作，雖然拿的錢少了些，但名聲好聽。說親的人也很多，就是李荷花總看不上，想讓兒子找個城裏的，以後能幫襯家裏的弟弟。

陸寧輝并沒有在家，中午他都是在公社解決的。

排第三的就是陸寧紅了，因為一張嘴很得陸忠華的喜歡，因此日子過得還算滋潤，至少還能讀個初中。

老四陸寧秋與最小的陸寧偉是龍鳳胎，與弟弟一起出生，陸寧秋就悲劇了，在家中的地位跟透明人差不多。今年剛滿16歲，陸寧偉初中畢業，而陸寧秋卻連小學都沒讀完。

最小的陸寧偉則是李荷花的心頭肉，含在嘴裏怕化了那種。也因此才會為了兒子求到陸衛軍那兒，雖然這求人的态度不太對勁兒，沒能辦成事兒。

“忠華，你有沒有去跟隔壁老三說一說？”

李荷花看到小兒子就又想起了那事兒，她可還沒死心呢！

陸寧偉其實不是多想去當兵，因為都知道當兵很辛苦，而他最怕的就是吃苦。原身陸寧鳳被寵得啥事兒也不做，而陸寧偉則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他自己是完全不想當兵的，那多苦啊！因為李荷花一直說會讓他去陸衛軍手下，有叔叔照應日子一定很滋潤，每個月還能有錢拿，他這才同意。

陸忠華聞言一瞪眼，晚上時是聽李荷花在耳旁念叨過這事兒，不過他困得很，随便嗯嗯兩聲就睡了過去。

“這事兒衛軍拒絕了，你就別再去想了。”

“為什麽？你對他們家哪裏不好了？就幫這麽個小忙都不樂意！還是親戚呢，今天又分走了那麽多的肉。”

在打谷場看到時，李荷花眼睛都紅了，恨不得一把搶了過來。當家的怎麽就不知道給自己家多分點肉！

李荷話這純屬貪心，他們家的肉雖然同樣是按家裏的公分得的，但豬肉的位置可是最好的。

“你都在想什麽呢？！”

陸忠華一拍桌子，其中的碗碟都給震跳起來。

“那些肉是他們應得的，你今天能吃上這頓豬肉還都得感謝我叔家裏的五個侄兒呢！要不然你能有肉吃？紅薯吃不死你！”

在這個家裏，陸忠華有絕對的權威，陸老婆子一輩子最驕傲的事就是有這麽個兒子，自然是他說的什麽都是對的。

“閉嘴吧你，趕緊吃你的飯！忠華在外面這麽累，回家還要管你的破事兒？”

陸老婆子一巴掌拍在兒媳婦肩膀上，頓時讓李荷花不敢再說什麽。其他人都當作沒聽見沒看見，只管扒拉着肉，覺得再也沒有什麽比肉更香的了。

陸寧偉半點也沒理會自己媽，哪怕她是為了自己的事兒，兩只眼睛只管盯着那盆子肉。陸忠華身為大隊長，條件自然在大隊裏算不錯的，但也從沒有敞開肚皮吃過，所以個個都饞肉得緊。

陸忠華哼了哼，吃完飯就去了大隊辦公室，一點兒也不想看到自己這個目光短淺的婆娘，臨出門前又警告了李荷花一番，讓她絕對不能再去隔壁找陸衛軍。

李荷花氣得連肉都沒吃多少，等回過神，桌上的肉菜已經啥也不剩了。舍不得罵兒子，陸老婆子她就更不敢罵了，只擰着陸寧花的耳朵，對另兩個女兒啐道：

“你們仨是餓死鬼投胎啊？半點孝心也沒有，老娘都還沒吃着啥，就被你們三個吃完了！”

林佳澤也分了肉，雖然少得可憐。因為當初就住在陸忠華家，糧食也都放在這邊，他自己又不會做飯，因此便跟着陸家一起吃。結了婚兩口子還是住在陸家，只不過陸寧紅從三姐妹的房間搬去了跟林佳澤一起住。

看到陸寧紅被罵，他啥也沒說，反正這火又沒燒到他頭上，咽下嘴裏最後一口泡了肉湯的飯，起身直接溜了。

而陸老婆子早就回了自己屋，陸寧偉跟在陸忠華屁股後面，去村裏找小夥伴玩去了。

“媽，你說的啥話，這肉我們可沒吃多少，都是你的寶貝兒子吃的！”

陸寧紅看着被擰紅耳朵的大姐撇了撇嘴，語速飛快地丢下一句話，拔腿就跑。她才不會那麽傻的留在這裏讓李荷花訓，本來就是陸寧偉吃得最多，雖然她也乘她媽不注意扒拉了很多肉。

反而是被留下的陸寧花、陸寧秋吃得最少，幾乎沒有怎麽往那盆肉裏伸筷子。但這兩人一個耳朵聽不見，一個又膽子小，只得生生受了李荷花的所有怒氣。

相較于這邊不好的氣氛，寧鳳家這頓飯卻是吃得愉悅又暢快。

因為趙香蘭的話，寧鳳果斷沒能再下廚，家裏的活計都被兩個伯母搶着做光了。她只得神神叨叨地又去跟後院的蔬果們聊天，陸衛軍見她沒再跑出門，松了口氣。

女兒跟幾個哥哥去了趟山裏，就扛回來一頭野豬，可是把他吓了好大一跳。陸寧中把他們遇見的事情講得眉飛色舞，完全沒注意家裏的長輩都變了臉色。

趙香蘭更是把孫女拉着從上到下的看了好幾遍，确認毫發無損才松了口氣，直念叨再也不能讓寧鳳上山了，又把幾個孫子臭罵了一頓。

陸衛軍的臉色也是黑沉黑沉的，當即決定要把五個侄兒好好操練操練。不過眼看秋收在即，只能等一切都忙過了再說。

這天晚上寧鳳破天荒的做了個夢，夢裏有個野豬大魔王，把她捉回了自己的窩裏準備當零食吃。

一個英俊高大的男人從天而降，身穿王子服，還是帶荷葉邊的那種。披着大鬥篷，帥氣十足，一路披荊斬棘，擊殺野豬大魔王來到了她的身邊。

嘟着嘴就朝她吻了下來，眼看自己的初吻就要不保了，寧鳳心裏還美滋滋的，下一刻就被趙香蘭給喚醒了。

頂着一頭亂發，寧鳳茫然的看着她奶的嘴巴一張一合，整個人還沉浸在夢裏。

“傻了嗎，丫頭？今天咱們大隊開始割谷子了，奶是不想你去地裏頭，可是也不好做得太明顯，免得那些嘴碎的說閑話。我已經跟你大堂伯說好了，你就去分分水，這活兒輕省……”

噢！對了，他們大隊的稻谷在自己的大地之術作用下已經成熟，今天所有人都要忙碌起來，昨天還吃了野豬肉……寧鳳搖了搖頭，難不成吃了頓肉就令她胡亂發夢了啊？

不過夢裏那男人很眼熟，除了那身衣服有些雷人，那長相不就是被她救了兩次的軍人嗎？

她這想嫁的意念竟然這般強烈嗎？過了這麽久咋還夢上了。

趕緊把腦海裏亂七八糟的想法驅趕出去，寧鳳從被窩裏爬出來，穿好了她奶給準備的衣服，連臉都給蒙上了，全副武裝就怕曬傷曬黑。

天色還不甚明亮，柳河大隊的所有人在吃飽喝足後，就已經開始了今年的搶收，每個人肚子裏都有貨有油水，幹勁兒十足。像是在跟人比拼一般，你追我趕的割着稻谷。

大隊長陸忠華表示十分欣慰，他們大隊的人覺悟就是高。

“大家夥努力幹，等谷子收倉了，咱們再一起好好吃一頓！”

田地裏勞作的人不約而同的高聲歡呼，大隊長這話裏的意思是要做大鍋飯慶祝了，即使剛吃過肉，他們也抵抗不了吃飽飯的誘惑。自己家做飯都是省了又省，大隊裏一起吃，雖然不可能是大米飯，但絕對是幹的管飽啊！

群衆的熱情空前強大，每個人都分到了負責的一塊兒，沒人磨洋工，烈日也阻擋不了他們的熱情。手裏的鐮刀不停的飛舞，大片大片的稻田禿了，成了些稻茬。

割下來的稻子推到一起，稻穗沉甸甸的，每個人看着都笑開了顏，這都是糧食啊，還是優質的糧食。都是一輩子在地裏幹活的人，看這情形就知道他們大隊今年一定是大豐收。

陸忠華似乎已經看見公社評的先進大隊在朝他招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