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

回到家後, 喬麥麥都還有點發懵。

她端坐在沙發，雙手放在膝蓋上，眼睛發直望着前面。

何世箴切好水果端出來的時候, 看到的便是她這樣直勾勾等着電視機的樣子。

問題是。

電視機并沒打開。

“怎麽了？”何世箴把水果碟子放在她跟前的茶幾上, 問：“是喬阿姨或者章叔叔找你了嗎？或者是龐澤許婷婷他們有事找你？”

憑她的能力。

她的學業和工作是基本上不太會出現問題的。

而網上的種種非議，她又不太在乎。

那麽有可能出問題的就是家庭關系或者是其他讓她搞不懂的人際關系了。

雖然何世箴猜測的人裏面沒有一個沾邊兒的。

不過，他好歹是方向有那麽一點點對了。

喬麥麥猛地一拍膝蓋, 扭過身子來，側身仰頭望向他：“世箴。你說, 這世間有沒有可能出現‘重生者’呢？！”

她的話讓何世箴剛剛打算坐下的動作一頓。

何世箴本來都已經走到了沙發旁，打算挨着她落座了。聽聞這個問題後，他重新慢慢直起身子，在茶幾邊停留了十幾秒，轉而拉了張椅子，在距離她七八米遠的一個位置坐了下來。

“怎麽這麽問？”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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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麥麥還處于“自己有個大發現”的興奮當中, 沒有發現他聲音裏透着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感。

“沈玉靜很可疑……”

喬麥麥細數了幾個自己覺得奇怪的點, 又回憶當初她見蕭志博的時候：“我忽然想起來, 當初她第一次見蕭志博的時候, 就怪怪的。好像很介意蕭志博和我挺要好的。”

話說完, 她才意識到一個很重要的問題。

何世箴肯定沒看過《麻雀變鳳凰》這本書啊。

既然沒有看過。

那他肯定不知道為什麽沈玉靜會“介意別的女生和蕭志博走得近”這個點了。

喬麥麥大手一揮：“算了。我也說不清楚這件事。反正我基本上百分之□□十肯定沈玉靜有問題, 所以和你說說。”

随着細數沈玉靜的種種可疑。何世箴緊繃的身體已經放松了下來。

他本來還怕是自己或者是宋明言哪裏漏了破綻。

現在才知道是其他人。

那就沒什麽問題了。

“沈玉靜無論有沒有問題。”何世箴拿着小叉子，叉了一小塊水果給喬麥麥吃：“左右那人構不成什麽威脅。你無需管她。”

喬麥麥咯吱咯吱咬着脆脆的水果, 嘟嘟囔囔：“不管她能行嗎？你看我, 我都不理她了。她還能主動找我麻煩。所以啊, 多了解她一下總是好的。就跟‘知己知彼百戰不殆’一樣，把她當敵人來看，也得先了解她啊。”

“好好。”何世箴微笑：“你說什麽都對。”

“不過吧。”喬麥麥把水果咽下去, 眼看着又一塊水果被何世箴遞到了她跟前，她就又一口吃了，沉思：“一般說來，重生的人都會非常聰明。畢竟之前學過一輩子嘛。沈玉靜怎麽反而變蠢了呢？”

說完這個問題，緊接着，她恍然大悟，摸摸自個兒臉頰，嘿嘿一笑：“明白了。有我在嘛。她就算想翻過天去，也得問問我同意不同意啊。”

畢竟原著裏面，沒有她的存在。

所以沈玉靜再怎麽考慮周全，也想不到她這兒會是個變數。

覺得這個說法很可靠，喬麥麥自己下了定論：“如果沒我，她說不定就能成功了。可惜我比她聰明啊。我就說嘛，正常重生的人，都會顯得高人一等，比平常人更有智慧才對。她怎麽就……”

話到一半，喬麥麥心裏頭忽然冒出一個念頭，甩頭問何世箴：“認真說來，你聰明得跟不是人似的。你是不是也重生的哦。”

她能簡簡單單得個第一什麽的也就罷了。

畢竟她不是人，而且，她還活了一千多年。

但何世箴這麽聰明得不像人，好像有點說不過去？

普通人哪能像他那麽強啊。

喬麥麥笑呵呵地望向何世箴。

何世箴覺得這個話題沒辦法繼續下去了。

這丫頭實在是太機敏了。而他生怕自己說漏了一丁半點的，再被她給捕捉到。

于是何世箴話鋒一轉，說道：“我聽說穆天華那邊開始準備《後宮傳奇》的曲子了？怎麽樣，這次還找龐澤唱嗎。”

一提到自家男閨蜜，喬麥麥的注意力果然順利轉移：“嗯嗯。還找他。穆天華嘛，可喜歡龐澤了。之前是歌曲什麽的都還沒完全定好。所以他一直在想着譜曲，找填詞。還沒開始正式錄制歌曲。”

算了下時間，最近也差不多了，喬麥麥道：“最近，穆天華差不多就會小胖了。只不過現在臨近新年，也不清楚他會年前緊着這幾天趕緊和他試試音，還是說索性等到年後來做這些。”

《後宮傳奇》的後期制作，為期數個月。

還有挺長的時間可以來做音樂這一塊。

而穆天華的曲子已經都寫好了，填詞也已經完成。只讓龐澤演唱錄制又不會用太長時間。

所以真不急這幾天的事兒。

年前年後，就看穆天華想什麽時候來做了。

何世箴看喬麥麥說得時間挺長，怕她口幹，起身給她倒了杯水：“其實年後好一點。年前的話，時間太趕。就算是詞曲給龐澤看了，他能唱下來。錄制卻還是要延後。倒不如直接年後，一鼓作氣地把這事兒給搞定。更連貫些。”

他倒的水溫正好。

喬麥麥咕咚咕咚喝下後，點點頭：“是的是的。我也覺得年後更好些。”

剛才她問何世箴的那一句“你是不是也重生的哦”，不過是念頭忽然起來了，所以随口問問而已。

當時她就沒當回事。

被何世箴打岔過後她就更想不起來了。

兩人又閑聊了幾句別的。

等到喬麥麥哼着歌回屋洗澡去了，何世箴才長長地緩緩地舒了口氣，慢慢放下心來。

·

首都大學早已放了寒假。

年前成績出來，喬麥麥和何世箴不出意外地得到了本系第一名的好成績。

喬麥麥正美滋滋地接收着老師同學們的道喜的消息。

冷不防的，手機亮了。

接通。

宋明言苦兮兮的聲音從那頭傳出來：“麥麥！我去。你知道嗎？陸老師居然和我家裏人說了，建議我考研。說我們這個專業，不考研的話出路不夠好。還是考研更妥當。”

一陣陣哀嚎透過電話響了起來。

宋明言：“我這才大一啊！大一才過了一個學期！陸老師居然就讓我準備考研了！蒼天啊，大地啊。我這大學四年得是多麽痛苦的日子啊！”

雖然兩人不是面對面的。

但，他們同桌那麽久時間了，喬麥麥不用看，也能想象得到他那五官皺成一團的樣子。

喬麥麥：“咳。考研挺好的。”

“好什麽！”宋明言叽叽歪歪：“我大三準備也能考得上啊。可陸老師說讓我現在就準備！而且，說是，提前準備、提前好好用功的話，說不定可以争取保研名額！”

他這次考了他們系的年級第十。

本來想着，有個好成績，可以有個舒坦的新年呢。

這回算是徹底涼涼沒戲了。

宋明言在電話裏嘤嘤嘤：“怎麽辦怎麽辦。要不，你幫我問問世箴是怎麽應付他媽，我也依葫蘆畫瓢應付一下？”

他口中的陸老師，就是何世箴的媽媽陸芸。

也是生命科學院的院長。

算是宋明言的“直屬最大頭頭”。

不怪他這樣苦不堪言。

陸芸雖然對喬麥麥十分和氣，對學生卻十分嚴厲。

原因無他。

學生是學生，而麥麥，是她家兒媳婦。

不一樣。

面對着宋明言的殷切詢問，喬麥麥想了想：“他成績足夠好。陸老師一般不管他。”

“不管？”

“嗯。”

“那你是怎麽應付陸老師的？”宋明言退而求其次，老朋友那邊沒可能找辦法了，就從老同桌這邊找。

畢竟陸芸還是教過喬麥麥一段時間的。

而且那段時間，喬麥麥就住在何家。與陸芸同在一個屋檐下，想必對陸老師的脾氣更加了解。

喬麥麥：“我也是成績足夠好。不用擔心這些。陸老師不太多管我的。而且，你知道，我一向非常自覺。不像一些人，總是白天睡覺晚上學習的。讓陸老師總是很操心。”

宋明言：“……”

受到了來自于超級學神的一萬點暴擊。

他不想活了。

宋·滿心創傷·明言有氣無力地問：“對了，給你打電話還有一件事。谷粱爺爺問你今年回岍市過年嗎？如果回岍市的話，會來大院兒過年嗎？”

乍一聽到那位慈愛老人家，喬麥麥有了瞬間的晃神。

她也不知道谷粱毅到底是打算留在首都過年，還是去岍市過年。

但是，以前兩人關系很好的時候，谷粱爺爺都是慈眉善目地叫一聲“麥麥”，然後親自問她一些問題。

現在。

因為“血緣”這個東西的原因，兩人的關系愈發疏遠了。

彼此間都小心翼翼的。

甚至都到了，需要讓宋明言這個“外人”來幫忙問一聲的地步。

喬麥麥頓時覺得心酸不已。

她對這位老人的關注總是太少了。

當然。自從兩人“和解”後，逢年過節的，她都會禮貌地打個電話，向老人家道一聲節日快樂。

卻都是公式化的。

不像以前那麽親昵。

“我自己和谷粱爺爺說吧。”喬麥麥輕聲道。

宋明言和何世箴、谷梁謙的關系都非常好。自然知道了喬麥麥和谷粱家的那些事兒。

身為外人，他不好置喙，只能讷讷地說了句：“那好，你自己和谷粱爺爺說吧。”

然後挂了電話。

戀愛綜藝已經定好了在年後開始拍攝和錄制。

原本喬麥麥在《後宮傳奇》殺青後就可以回岍市了。但是，緊接着就爆出來了“抄襲”事件。

當時全劇組的人都不知道這件事會鬧到什麽地步。全都留守首都，靜候這件事的結果。

後來真相大白，

皆大歡喜。

喬麥麥也和何世箴商量過，要不要回岍市過年的事情。

畢竟首都再好，對她來說，穿越過來後一直生活着的岍市才更像她的“故鄉”。

作為傳統的國人來說。

過年回故鄉是多麽天經地義的事情。

何世箴當時詢問了一下喬清芳和章正安的去處：“喬阿姨和章叔叔不在首都過年嗎？”

喬清芳和章正安前段時間都來了首都。

說是來處理一些事情。

其實，一個是從娛樂公司的角度，一個是從法律的角度，都在暗中幫助《後宮傳奇》順利擺脫抄襲嫌疑。

——到底是自家閨女的事情。

喬清芳絕對不會放任不管的。

也正因為他們兩個專業人士的從中幹預，“抄襲事件”的解決速度才會那麽快。

現在兩人也還在首都。

因此，何世箴下意識地問一句他們是不是在岍市過年，十分正常。

不過喬麥麥給了何世箴準确答複：“我媽和章叔叔去米國過年。我外公外婆年紀大了，我媽想過去陪他們。”

何世箴下意識問：“那你呢？”

“我就算了。”喬麥麥搖搖頭。

喬清芳的爸爸媽媽，也就是她的外公外婆。其實并不是特別想見她。

不然喬麥麥早就去米國探望他們了。

這事兒也是喬麥麥去了恒城實驗中學後，看出來的。

畢竟她生父對喬清芳做出了那種背叛的事情。

兩位老人就算想要疼愛她，一看到她後卻也忍不住會想到了當年谷粱彥的所作所為。

介意是很正常的。

更何況，喬麥麥“以前”張揚跋扈，和喬清芳的關系并不好。與外公外婆也就更疏遠了。

喬麥麥想，等以後再看看吧。

喬清芳和章正安現在差不多水到渠成在一起了。

等有機會的時候，喬麥麥想，帶着何世箴去見外公外婆。

有何世箴這麽個會讨好長輩（？）的晚輩在，想必外公外婆能夠相處更融洽些。

何世箴知道喬麥麥不去米國後，兩人就商量了下。

何世箴有事，暫時無法離開首都。就算要回岍市，也得是年根上了。

如果喬麥麥不回岍市過年的話，他就陪她在首都過年。

“那怎麽行。”喬麥麥吓了一跳：“你得回岍市啊。爺爺奶奶他們都在等你呢。”

喬麥麥也知道，何世箴這家夥既然敢說出來陪她在首都過年這種話，就一定做得出來。

所以。

她決定回岍市過年。

何世箴得年根回去的話，她決定，自己在首都再玩一段時間，晚一點回岍市。

也能多陪他幾天。

此時聽過了宋明言說的話，喬麥麥就給谷粱毅打了個電話。

老人家接電話的時候，那邊挺嘈雜。

應該是有四五個老人正湊在一起做着什麽。

喬麥麥還聽到了喵喵叫的聲音。

應該是谷粱毅養着的那只貓兒，名叫美美。

是只漂亮的小公貓。

喬麥麥拍完《梁家嫡女》離開岍市以後，就沒有再回去過。自然也沒有再見過美美。

還挺想念這只可愛的小家夥。

電話兩邊的人都沒有說話。

長達十幾秒的沉默後。

喬麥麥主動開了口：“……爺爺。美美在你旁邊嗎？”

谷粱毅停了好一會兒，才輕輕地“哎”了一聲。

聲音有點哽咽。

有了對話的開始後，再繼續下去，就簡單多了。

喬麥麥和谷粱毅聊了幾句最近的事兒，然後說了喬清芳去米國過年的事兒：“我過些天就回岍市去。好久沒回去了，還有不少朋友要見呢。”

“好！好！”谷粱毅說着，忽然想起來一事：“那……你要不要和阿謙或者世箴一起回來？女孩子家，一個人坐飛機有點危險。還是找個人一起回來的好。阿謙在首都學習着，也過幾天才回。”

“不一定的。”喬麥麥道：“我很可能自己回去。”

因為何·比賽狂人·世箴在這邊好像要準備一個什麽比賽的初賽。

他回去得很晚。大概年二十九或者年三十這樣。

喬麥麥打算在首都陪他到陰歷二十七八左右。

谷粱毅忙說：“那這樣好不好。你定好了上飛機的時間，把航班告訴我。我安排人去接機。”

喬麥麥已經婉拒過這位老人很多次了。

她不想，一而再再而三地讓老人擔心的同時，再一次次讓老人擔心。

“好的。”喬麥麥答應下來：“謝謝爺爺。”

谷粱毅便哈哈大笑，十分開心。

聽出老人家的舒心與愉悅，喬麥麥頓時松了口氣。

她覺得，自己的選擇是正确的。

就該這麽辦。

但是。

這些“做對了”的愉悅心情持續了沒多長時間，就在她下飛機來到了岍市的那一刻突然停住。

因為她看到了谷粱毅說的，派來接機的人。

分明就是……

喬麥麥轉身就走。

可是機場通道統共就這麽個範圍。就算她立刻轉了個方向，又怎麽會不被看到？

拖着剛剛取出來的行李箱跑得慢。喬麥麥剛跑沒幾步，就被對方緊走幾步給追上了。

“麥麥。”谷粱彥伸手想要幫她拖行李：“我幫你拿着吧。”

“不用。”喬麥麥冷冷地說。

谷粱彥看出來喬麥麥不想讓他碰她的東西，忙縮回了手，輕輕問：“那，我們先去停車場吧。”

“不要。”喬麥麥扭頭，不理他：“我自己會叫車。”頓了頓，又補充：“公司的車。”

“叫車還需要等着。”谷粱彥無奈：“要不然這樣。你先去我車上，我們先回大院兒。有什麽事，回去再計較？爺爺還在家裏等你呢。”

一聽到爺爺，喬麥麥就心軟了。

早知道谷粱老爺子會派了這麽個人接機。她還不如找公司在岍市的分部，安排個車子來接送呢。

現在是半夜十一點多。

喬麥麥為了多陪何世箴一會兒，不顧何世箴的反對，堅持買了晚上的機票回來的。

這個時候，坐陌生人的車子不夠安全。

“行吧。”喬麥麥也懶得和谷粱彥繼續對峙了。

等會兒到了大院。她怎麽都得去見谷粱老爺子。到時候她和谷粱彥也得在一個屋子裏待着。

她可不是委屈自己的性子。

反正都這樣了，她索性利用好這個司機，由着他開車接她過去呗。

下定決心後，她連行李箱也不自己拖着了。

直接丢給谷粱彥拿着。

谷粱·被利用·彥十分高興地拖着她的行李箱往停車場去。

兩人一同坐車回了岍市。

·

喬麥麥前一天回來得晚。就沒有去何家叨擾何家人。而是直接在谷粱家住下了。

到家後，她和谷粱老爺子說了會兒話，淩晨三四點才睡下的。

為了保證睡眠安穩。

她特意關了手機，又和谷粱家上上下下，說了不準叫她起床，直接睡了個昏天暗地。

結果第二天一醒來，已經到了下午四點多。

喬麥麥打着哈欠打開手機。

結果剛開機不到半分鐘，就有鈴聲響起。

喬麥麥：“？？”

這麽巧嗎。

正好有電話打過來？

對方一直在給她打電話呢，還是倆人有緣分，正好她開機電話就打來了？

喬麥麥滿腹狐疑地揉揉眼睛，拿過手機一看。

好家夥。

是方輝。

不是何世箴。

那肯定不是“緣分”了，很大可能是“急着找她”。

“方姐？怎麽啦？”喬麥麥打了個打哈欠，睡眼惺忪。

睡得太晚了。

就算時間足夠長，也還是有些疲憊。

“我的姑奶奶啊，你怎麽現在才開機！”電話那端，方輝都快哭了：“麥麥！大事不好了！真的，大事不好了！”

“說。”

“有人拍到了你和男人半夜約會的情形！”

喬麥麥：“哈？”

她經常和何世箴白天晚上的儀器約會啊。

被拍到好多次了。

哦不，半夜的時候好像沒約會過。

那麽晚的話，都是他接她下班什麽的。

相較于喬麥麥的冷靜，方輝愁得頭發都快白了：

“真的。有照片有視頻。不過，和你同框的那個男人，可能有些背景。照片和視頻裏，沒有他的清楚的正面影像。我打電話問，對方是誰。想讓對方幫你澄清一下。結果，報社的人認出來他了，卻不和我說他是誰。”

很顯然。

報社的人和網站的人，不是沒收到有男人清晰相貌的圖片和視頻。

很可能是收到了，卻也不敢發出來。

方輝哭唧唧：“麥麥，你老實告訴我。他究竟是誰？”

方輝是金牌經紀人。

經過大風大浪的那種。

現在他都快急哭了，說明事情肯定不小。而且有可能，已經鬧得非常大了。

喬麥麥茫然極了：“我沒和什麽其他男人半夜約會過啊。”

“仔細想想。”

“……想不出來怎麽想。沒有的事兒。”

“那可能是空穴來風。不過，視頻和照片裏的女的，絕對是你。”方輝松了口氣：“是假的就好辦一點。不過，你和那個男人舉止有點親密，他給你開了車門，你還上了他的車。這樣吧，你先上網看看，或者先看看我給你發的圖片和視頻。咱們倆再商量。”

“方姐，你冷靜一下。”喬麥麥被方輝心急火燎的樣子給驚到，忙說：“我先去看看。我們晚點說。”

方輝：“好。”

喬麥麥忙打開各大論壇和各大網站。

然後，她終于看到了方輝口中“大事不好了”的事件本身，和“報社網站都不敢惹的大人物”。

确實有男人和她一起半夜走在停車場，然後她上了男人車的真實證據。

而且她和男人一起走着的時候，那個男人還拖着行李箱。

看上去真挺像是要去賓館似的……

不過。

那些視頻和圖片裏，她的影像十分清晰。

另外一個身材頗高氣質儒雅的男人，除去相貌外，其他的也很清晰。

可以看出他西裝筆挺，舉止文雅，是個成熟穩重的男士。

不過引起喬麥麥最大關注的，不是這個男人本身。

而是配的那些文字。

【驚！當紅流量小花，竟然和男人偷偷約會！】

【本來以為她是純清小可愛，沒想到是偷偷約會男人的情場高手。#是我們無知了#】

【身為學神，不好好學習，卻深夜與男人偷偷約會為哪般？】

【原本以為是學神和學神的組合。沒想到，其中一個被戴了綠帽。】

【私下約會男人就算了，還開房？這件事很有看頭。如果想知道後續，請持續關注話題“頂流小花夜會男子”。】

所有的标題都在朝着一個指向。

——她和那個相貌看不清楚的男人，大半夜的湊在一起，非常可疑。

兩人大半夜地一起開車，還拖着行李箱。

不是去賓館，難道是要整夜談論偵探小說嗎？？

如果喬麥麥不是認出了那個儒雅男人是谷粱彥。

如果，她不知道這個男人是她親生爸爸。

她特麽都要信了。

喬麥麥眼睜睜看着那些視頻蹭蹭蹭跑到了熱搜第一，又眼睜睜看着它們的評論數收藏數到達了一個新的數量高度。

喬麥麥：“……”

那些人傻麽！

居然想憑這些東西來黑她？！

就這？

就、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