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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你對每個角色都這麽說過吧。
作者君:哎呀,就是希望小可愛越多越好嘛。
【輕松風格的古風暖文,花花是想寫一群小可愛角色。小天使們帶着輕松愉快的心情看文文便是極好了。】
文文難免考慮不周,如有Bug,望小天使們寬容對待。
☆、謙謙君子冷若霜
清晨,李長寧早早就起了床,盥洗後和母親、妹妹們一起用了早點。這陣子父親和母親都很忙,李顯忙着私底下接觸李旦和一些大臣,母親忙着和太平公主、上官婉兒走動。
李長寧用了早點後,就在後院子裏練劍,她自幼就喜歡舞刀弄劍,也頗有天賦,不過身手平平沒什麽過人之處。
若是能拜蘇彥伯為師就好了,李長寧練劍的時候,腦海裏不禁浮現起蘇彥伯潇灑揮劍的英姿。他的劍法是李長寧見過中最快、最淩厲,也是最美的。
“郡主。”一位宮女匆匆走來,喚着李長寧,“長寧郡主。”
李長寧停了劍,看向宮女:“怎麽了?”
“有位蘇郎将等候在夜華宮外,說是要請見郡主。”宮女答道。
“蘇郎将?”李長寧眸子一閃,說的是蘇彥伯嗎?他素日裏只和大哥往來,今天怎麽來找她了?
李長寧收回了劍,不禁覺得有緣,她剛想到蘇彥伯的劍法,蘇彥伯就來了,微笑道:“請蘇郎将進來,到我院子這兒來吧。”
蘇彥伯忽然的到來,讓李長寧感到有些小驚喜……有些人即便是冷若冰霜,拒人于千裏之外,可依舊能讓別人感到踏實和信任。李長寧覺得蘇彥伯就是這樣的人,他是個真正的君子,絕不會做傷害他人的壞事,他值得深交為摯友。
身着盔甲,英姿不凡的蘇彥伯踏入院子裏。
“蘇郎将。”李長寧移步前行,見到蘇彥伯那張冷峻的容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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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過長寧郡主。”蘇彥伯微微屈身而拜。
“不知蘇郎将找我有何事?”李長寧又問。
李長寧一眼便看到蘇彥伯手上的紅木寶盒,這個是……難不成蘇彥伯是帶着禮物來的,這是送給她的禮物麽?李長寧腦子裏閃現過一些亂七八糟的念頭,不對啊,蘇彥伯可不是個懂得送禮的人。
“昨日蘇某去觀國公府與楊兄喝酒,臨別時,楊兄拜托我将這件禮物交給長寧郡主。”蘇彥伯拿着紅木寶盒的右手伸出,将寶盒遞給李長寧。
這是楊慎交送來的禮物?李長寧愕然,愣愣站在那兒,木讷了片刻,也不知道怎麽的,眸光變得深沉而複雜起來。
蘇彥伯的手懸着半空中好一會兒,李長寧沒有伸手接過來,蘇彥伯只得再道:“楊國公相贈的禮物,一份心意,郡主收下吧。”
李長寧這才回過神來,伸手接過紅木寶盒,道了聲:“哦,多謝。”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禮物已經送到,蘇某先且告辭。”蘇彥伯對李長寧道,随即轉身欲離去。他雖對情感愚鈍,但也看得出來楊慎交對李長寧頗有好感,所以才相贈禮物。
“蘇郎将!”李長寧蹙眉沖着他的背影喚了聲。
蘇彥伯停下了腳步,回過身來,謙謙有禮而問:“郡主還有何事?”
李長寧心底一抽,眸光閃爍:“沒,沒事兒了。有勞蘇郎将跑這一趟……”
“告辭。”蘇彥伯沒有多留,輕盈又矯健的腳步離去,留下翩翩身影。
那個影子很快消失在李長寧的眼簾中,李長寧站在原地愣了片刻,才晃過神來,低下頭輕輕看着手中的紅木寶盒。
李長寧拿着紅木盒子往屋內走,這是楊慎交送來的寶物,想必是價值不菲吧。
她坐在妝臺前,漫不經心地打開了盒子,眼前閃亮,竟是一顆夜明珠!“皎潔圓明內外通,清光似照水晶宮”,李長寧驚住,捧在手掌間,好美的一顆夜明珠,看上去絲毫不比那日盛宴上看到武皇碎的那一顆遜色啊!
此刻,李長寧的心情是無比驚撼的,她随口一提,當時說的氣話刻意刁難他,而她沒想到,楊慎交竟然當真了。沒有得到武皇那顆夜明珠,他便費盡心思找到了另一顆名貴的夜明珠相贈。
李長寧眼中的明亮微微而閃,想到了那日盛宴上,武家人和張昌宗将矛頭直指向她,所有人都袖手旁觀,連親妹妹裹兒都躲得遠遠的,唯有他……楊慎交站了出來,為她力證清白,厲聲呵斥奸惡宦臣……
“姐,聽說蘇郎将來了。”耳邊傳來了清脆的聲音,打亂了李長寧的思緒。
李長寧側頭看過去,只見李裹兒興沖沖地走來,她知道自家妹妹心裏被蘇彥伯的潇灑身影吸引過。
“蘇郎将人呢?”李裹兒明亮的眸子略帶期待。
“他走了,是來送東西的。”李長寧淡淡道,目光回到了這木盒的夜明珠裏。
李裹兒眼前一閃,立即被這光彩四溢的白玉夜明珠給吸引了,大步蹦跶過來,從李長寧手裏的木盒裏拿起夜明珠:“哇!好美啊!姐,這……這是哪兒來的啊?”
李長寧愣了下,只得道:“是觀國公送來的。蘇郎将來這兒,就是送這顆夜明珠。”
“觀國公送給姐姐的?”李裹兒晃了晃腦袋,“姐,那楊慎交是真的喜歡你啊,送你這麽貴重的定情信物!”
“誰說是定情信物了!”李長寧微微凝眉,腦子裏不由得想起先前楊慎交打趣那話,說要得到武皇的夜明珠就送給她做聘禮。還好這夜明珠不是武皇的那顆……
“姐,上次詩會上我就看出來了,那觀國公真喜歡你。他可是長安首富啊,家裏金山銀山,錢多得幾輩子都用不完!你看看,他出手多大方,這夜明珠一看就價值連城,不比陛下那顆差多少呢。”李裹兒欣喜地玩弄着手裏的夜明珠,這真是好玩意兒,愛不釋手。
李長寧顯得頗為不耐煩,伸手戳了下李裹兒的額頭:“行了,別胡鬧。”
“不過嘛,那觀國公是有點那個啥的,姐姐實在不喜歡就當我沒說話。”李裹兒滿臉露出笑容,“既然姐姐不喜歡觀國公,那不如就把這顆夜明珠送給我吧。”
“這……”李長寧搖了搖頭,示意不同意,這夜明珠是人家的一片心意,怎能轉手送人,如此豈不是糟蹋了別人的真心。
李裹兒眼色盡是失落,噘嘴撒嬌:“姐,平日裏你最疼裹兒了,你不喜歡楊慎交就不能接受這定情信物嘛,還不如送給我。”
“不行!”李長寧做事很有原則,嚴詞拒絕道,“就算我不接受,可這禮物太過貴重,當找個機會還給觀國公。裹兒,這夜明珠不能送給你!”
☆、武家縣主刻意挑釁
這夜明珠可是稀世寶貝,很少見的,李裹兒捧在手上哪裏舍得再來出來,便死打難纏着要。可李長寧态度堅決,就是不肯松口,以往她的東西可以大方送給裹兒,但這次的不一樣。
“那,那借我玩幾天總行吧。放我這兒,讓我稀罕稀罕……過些天,我再還給姐姐。”李裹兒雙手捧着夜明珠,說什麽不肯再還給李長寧。
“裹兒。”李長寧長長嘆了口氣,想來現在把夜明珠退還給楊慎交也讓他難看。在僵持了許久之後,李長寧無奈道:“好吧,你可以拿去欣賞。但我話說在前頭,這不是給你的。”
“謝謝姐。”李裹兒盯着夜明珠,雙眼發光,總之在她手上就算是她的了!李裹兒捧着夜明珠在屋子裏轉了兩個小圈圈,呀,真是越看越美,晶瑩剔透,純白無瑕,透着溫潤的光芒……晚上一定更好看呢。
李裹兒賞心悅目地把弄着夜明珠,過了好一會兒才想起她過來是為了見見蘇彥伯。李裹兒又湊到李長寧的面前:“方才蘇郎将來這兒,就是幫觀國公送夜明珠的嗎?”
“恩,送完他就走了。”李長寧幽幽點頭。
“蘇郎将是大周朝第一勇士,其實能嫁給他,也挺不錯的。”李裹兒眼珠子一轉,坐在凳子上。
李長寧回頭瞥了一眼妹妹:“他怎麽又是大周朝第一勇士了?”
李裹兒面帶羞笑,她這幾天無聊到處打探着蘇彥伯的消息:“姐不知道嗎?這話可不是我說的,是陛下親口稱贊的呢。姐,如果我跟母親說,讓蘇彥伯做我的郡馬好不好?”
李長寧聽了這話,心裏“咯噔”顫抖了下,蘇彥伯和李裹兒……他們一點都不配。
“姐,你說好不好嘛?”李裹兒又撒嬌地問。
“不好。”李長寧淡淡道,“你和蘇郎将不合适,你們是不同的人,不會走到一起的。”而且她很清楚,李裹兒打心眼裏是瞧不上蘇彥伯背景的。
李裹兒頓時像個洩了氣的球,喃喃道:“蘇郎将要是大家世族出生的子弟就好了,那樣的話,母親就會同意。”
李長寧轉過了身去,沒有再理會李裹兒,一個人自由自在的生活多好,成了家反而不快活吧。
李裹兒把夜明珠放在桌子上,用手指輕輕戳動着:“姐姐以後打算找個什麽樣的郡馬呢?”
“不知道。”李長寧的眸光變得深沉了,與其頭痛想着這些,還不如想點有趣的事兒,“裹兒,你別整天老是想着男人。”
李裹兒長着嘴巴,側頭看着李長寧:“這可是我們的終生大事啊,含糊不得。其實吧,我覺得……觀國公人還不錯。”
她玩着夜明珠,又想到楊慎交的好了,如果長安首富做了她的姐夫,那她豈不是也能擁有數不盡的金銀珠寶?哈哈哈,李裹兒瞬間覺得自己機智無比。
“是麽?那我改日見到觀國公,一定把裹兒你這話轉告給他。”李長寧笑眯了眼。
“別啊,觀國公喜歡的是姐姐,又不是我。”李裹兒紅着臉,“姐要這麽說,我多難為情啊。而且市井不是流言說,觀國公克妻麽……”
“所以觀國公克死你姐,也無所謂喽。”李長寧冷哼。就算是楊慎交幫過她,可他的那些黑歷史也抹不掉啊。
“得,算我沒說話,我出去玩玩啊。”李裹兒興奮地拿着夜明珠,她還要在別的姐妹面前炫耀她的夜明珠呢。
李裹兒離開後,李長寧坐在妝臺前,心想着若不是聽說了楊慎交那麽多的壞名聲,或許不會對他那般排斥。
春去夏來,天氣不知不覺變得燥熱了,而今個兒的天氣很不錯,有涼風不斷。
李裹兒來了興趣,就唆使着兩個姐姐一起去太液池的草坪上放風筝。
李長寧正在房間看書,手裏握着一卷書,平日裏喜歡看這些打發時間。
“姐,走,放風筝去,別看這些沒意思的。”李裹兒瞟了一眼,也不知道長姐什麽時候喜歡上了這些條條框框的大道理書還有那些兵書,看着都讓人頭疼。
“你和三妹先去,我過一會兒來找你們。”李長寧正看到有興致的地方,總要把這段看完再走。
“好吧,那我和三姐先去了,你可記得一定來啊。”李裹兒搖晃着頭,牽着裙子往外門外小跑。
李仙蕙拿着鳳凰風筝等在外面,又在理風筝線,見李裹兒出來了:“姐姐不去嗎?”
李裹兒拉起李仙蕙的手,迫不及待地往外竄:“她過會兒來,走。”
(韋氏本有四個女兒,兩個女兒乃同胞姐妹,但永泰郡主李仙蕙的胞胎姐姐已早逝。)
太液池,寬闊的草坪上,兩個歡樂的身影在跑動,一只五彩鳳凰風筝在高空中飄飛。
“三姐,放高一點,哎呀,再放高一點嘛。”
“不行啊,現在風有點大,不聽使喚呢。”
“沒關系的,風大才好呢,我來!”
李裹兒毛毛躁躁地搶過李仙蕙手裏的風筝線,把風筝放得老高老高。姐妹兩人歡喜地拍着手掌,李裹兒不斷往後退着,速度越來越快,風筝也飛得越來越高……
“啊!——”李裹兒腳下不穩,跌倒在地上,吃痛地驚叫了一聲。
李仙蕙趕緊上前去攙扶起李裹兒,囑咐着:“裹兒,小心啊,傷到哪兒沒?”
“腳扭了下,有點痛。”李裹兒站起來,撅起了小嘴。
李仙蕙蹲下身,心疼地為李裹兒揉了揉腳,這個妹妹可是他們全家人手裏的掌上明珠,都看不得她吃苦頭。
斷了線的風筝飛啊飛,在空中飄着,這陣風停了,那風筝忽而從天而降。
“啪!”一聲響,險些砸到了草坪上另一頭歡聲笑語采的華服妙齡少女。
這位險些被傷到的是永和縣主武青萍,永和縣主是太平公主與樂壽郡王武攸暨的愛女。這大風筝猛地落到面前,驚得武青萍花容失色,失聲大叫。
“呀,妹妹。”方城縣主武瑤兒忙提着裙子快步走過來,雙手扶着武青萍的胳膊,踢了一腳那鳳凰風筝,滿是關心地問,“吓着沒?”
梁王武三思與太平公主李令月的關系還算融洽,又加之太平公主第二任丈夫武攸暨也是武家人,所以武瑤兒與武青萍這兩個縣主走得很近。
說到太平公主現任丈夫武攸暨,原本神龍中,封定王,拜司徒,手握實權。但武攸暨不顧太平公主的阻攔,固辭定王不拜,後被降為樂壽郡王。武攸暨為人謙和謹慎,在因裙帶關系而臨厚賞時,表現得無争:臣聞力微任重,無德者履之必危;功薄賞隆,有識者陋其非據。
雖然永和縣主的父親位分不高,但母親卻是太平公主,武瑤兒裝模作樣地愛護武青萍,這是父親大人的意思。
“這是誰的風筝啊?”武青萍凝重了眉頭,一臉憤怒,險些就砸到她的頭了。
這時李仙蕙跑過來撿風筝,李裹兒因為扭傷了腳而走在後面。李仙蕙不認識武瑤兒、武青萍,只見武瑤兒令身邊的宮女踩壞了那鳳凰風筝。
“你們為何糟蹋我的風筝?”李仙蕙上前質問,紅腫着眼看着草坪上自己被毀的風筝。
“原來風筝是你的!”武瑤兒怒氣沖沖地瞪着李仙蕙,“你是誰?”
“三姐,風筝找到了嗎?”李裹兒在宮女的攙扶下走來,與前面武瑤兒目光相對,很快她們就認出了對方。彼此兩人的眼神都變得極為不友善了。
李裹兒看着被踩得稀巴爛的風筝,火從心中冒,指着武瑤兒:“你是故意的嗎?上回就想欺負人!”
“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周王家的郡主。”武瑤兒冷嘲哼聲,“你們的風筝險些傷到了永和縣主,擔當得起嗎?我就踩了你的風筝又能如何?”
武瑤兒故意言語刺激,臉上帶着盈盈笑意,腳踏上那風筝。擡頭,武瑤兒眉頭輕蔑地一挑,這回就要把上次受的憋屈完完全全讨回來!
身後的武青萍聽說是李顯的女兒,也就消了氣,拉了拉武瑤兒的衣袖:“算了算了,這風筝也沒砸到人。母親來了,我們過去吧。”
李裹兒被武瑤兒激得怒火難當,高聲吼道:“永和縣主算什麽東西?你們武家的女兒不就配做個縣主麽?”
此言一出,武青萍的臉色變了,宮女們的更是臉色都變得難看。
李仙蕙、李裹兒這邊的小宮女忙低聲提醒道:“郡主不可再說,永和縣主是太平公主的女兒。”
就在這個時候,李裹兒的身後頗遠處傳來一個威嚴的女子聲:“永和縣主不算東西,算是什麽?”
衆人愕然,武瑤兒雙眼冒着精光,剛才她就看到太平公主帶着婢女往這邊過來,才有意激怒李裹兒的。
李裹兒回過頭,看到太平公主李令月時,吓得瑟瑟發抖,險些沒能站穩身,還好旁邊有宮人扶着她。
李仙蕙、李裹兒接着又看到太平公主斜後方一同走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長姐李長寧,李長寧的臉色也變得嚴肅了。
氣氛一時是尴尬而冷凝的。
☆、找個臺階下
李長寧是這兒尋兩個妹妹的,恰好前一刻遇上了姑母太平公主,李長寧就表現得彬彬有禮地和公主有禮搭話。
遠遠望見武氏、李氏的小姐妹都在那邊,太平公主與李長寧皆不知發生了沖突,還以為她們在一同玩耍。誰知方才走進了些,李長寧就聽見小妹裹兒大放厥詞,輕辱太平公主的愛女永和縣主。
站在後面的李長寧看不見太平公主的臉色,但她知道高傲的公主可沒那麽好的脾氣,妹妹的話實在是過分了些。
但李長寧目光卻掃到了武瑤兒得意洋洋的臉上,一下子就明了,若不是武瑤兒故意給裹兒下套,裹兒又怎會出言不遜。
當身邊的人都屈身向太平公主行禮時,李裹兒愣在原地,慌張得大氣都不敢出,也不知道該如何表情,只是被太平公主那威儀的氣勢給震住了。
太平公主的地位舉足輕重,李裹兒哪裏敢得罪,若是這話傳到母親的耳朵裏,一定會受到責罰的!
“裹兒,你剛才胡言亂語說些什麽呢,還不快點向永和縣主道歉!”李長寧厲聲訓斥。她這個做長姐的,必須在太平公主生氣而懲罰李裹兒之前,給李裹兒下臺階。
“姐。”李裹兒咬了咬唇,心慌意亂解釋道,“是她們踩毀風筝,我才會那麽說的……”
武瑤兒大搖大擺地牽着武青萍的手走向前,對太平公主道:“公主,她們姐妹真是欺負人,這風筝從那麽高的地方跌落下來,險些砸到青萍妹妹的頭。”
“是啊,姐姐是看風筝險些傷了我,才生氣毀掉的。”武青萍連連點頭,幫武瑤兒說話。
太平公主瞧了眼武瑤兒,又看向自己的女兒,她了解女兒,武青萍性子随她父親,不會惡意刁難人。
“永和縣主沒傷着就是萬幸的事兒了。”李長寧微笑着迎上前去,裝着打量了一番武青萍,“我是周王長女長寧,今日相識妹妹很是高興。裹兒若有冒犯之處,我這個姐姐替她陪個不是。”
武瑤兒恨恨瞪着李長寧,聽着她委曲求和的語氣,心裏很不是滋味。上回在南郊遇上時,武瑤兒記得李長寧可不是這麽會服軟的人,果然是識相啊,在太平公主面前就換了一張讨喜的嘴臉。
武瑤兒冷嘲熱諷道:“安樂郡主是吧,好大的脾氣,險些傷人在先,又大放厥詞在後!”太平公主的愛女豈是随随便便給欺負的?
“裹兒的确是任性胡為,妹妹別與她計較。”李長寧安撫着武青萍的情緒。
“青萍妹妹是可以不計較,但是長寧郡主,你家妹妹也真是野性子,難怪是鄉野長大的。”武瑤兒語氣陰陽怪氣。
李長寧嘴角輕揚,悠悠瞥了一眼武瑤兒:“方城縣主說得沒錯,我家小妹正是鄉野長大的啊。”
李裹兒聽長姐與武瑤兒這麽說她,心裏憋屈得慌,可她見太平公主依舊黑着臉,只是低着頭不語,雙手捏緊了小拳頭。
“鄉野長大的丫頭就如此粗鄙沒教養喽?連個道歉都沒有。”武瑤兒趾高氣揚地瞪着李裹兒,心想這次有太平公主撐腰,還好教訓下李氏姐妹。
“你!”李仙蕙上前一步,正要說什麽,又停頓下來,被李長寧一個眼色頂退,沒再說半個字。
李長寧走向武瑤兒,目光微沉,厲聲道:“裹兒犯了錯,她是公主姑母的侄女,姑母可以教訓;也是我的小妹,我可以教訓。什麽時候輪得到方城縣主你來多嘴?依我看,就是你在從中作梗,若不是你有意挑起事端,踩壞風筝,又怎會破壞我們與青萍妹妹的和睦?”
這個武瑤兒想要挑唆,李長寧偏偏不讓她如意,把她和公主母女劃分開來,就指着她的鼻子斥責。
“你別含血噴人啊,分明是你家的妹妹沒有教養!李長寧,我知道你伶牙俐齒,但也休想颠倒黑白!”武瑤兒臉色發青。
“難道方城縣主出口辱人,就很有家教了嗎?”李長寧冷冷而笑。
“……”武瑤兒頓時一愣,氣得說不出話來,她的邏輯争辯顯然跟不上李長寧。武瑤兒無助的眼神看向太平公主的時候,只見太平公主肅穆而不語,“我,我就見不得你們欺負青萍妹妹!”
太平公主與韋氏交好,李顯又是她的哥哥,所以李長寧知道公主生氣,但不會真的記恨她們。這個武瑤兒以疏間親,犯了大忌,自以為是的聰明罷了。
“裹兒,還不向永和縣主認錯?!”李長寧給李裹兒遞了個眼色。
李裹兒心裏一百個委屈一千個不願意,但她還聽得出來好歹,長姐這樣說話不好聽卻是幫她,她把憋屈忍了下來,對武青萍道:“永和縣主,方才是我不對,我也是見武瑤兒踩壞了我的風筝,一時憤怒才胡言的。”
“妹妹寬宏大量,別生裹兒的氣了。”李長寧沖武青萍露出輕笑。
“好了好了,其實也就是小小誤會。”武青萍氣也消了,向前走到太平公主面前,“母親,也沒什麽,就是鬧着玩玩。”
李裹兒眼珠子一轉,又一拐一瘸地朝太平公主走了兩步,低頭紅臉:“姑母,原諒裹兒口不擇言。裹兒知錯了。”
李長寧心裏舒了口氣,她還是了解裹兒的,李裹兒雖脾氣暴躁但并不太蠢,該服軟道歉的時候她不會固執。以前在房州,每次裹兒犯了錯,母親要罰她,她就會裝着楚楚可憐的樣子讓母親心軟。
太平公主淡淡掃視了李長寧和李裹兒,囑咐了句:“下次放風筝,小心點,砸到人總是不好的。走吧,萍兒。”
這李長寧和武瑤兒鬥嘴,太平公主一個長輩也懶得攪和進去,索性叫走了武青萍。
武瑤兒見太平公主就這麽走了,也沒有斥責李裹兒,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眼前的李長寧不是可欺之人,武瑤兒正欲轉身離開。
“方城縣主,請留步啊。”李長寧冷聲叫住了武瑤兒。
“你還想說什麽?”武瑤兒目光兇悍。
“李裹兒犯錯,也認錯了。”李長寧上前幾步,攔住了武瑤兒的去路,“可你弄壞了我妹妹的風筝,總該賠個不是再走吧。”
☆、一家子幸災樂禍
李仙蕙與李裹兒皆用憤怒的目光狠狠瞪着武瑤兒,武瑤兒心慌這退了一步,硬着頭皮吼道:“李長寧,你不要欺人太甚!怎麽,仗着人多,就想欺辱我?”
“縣主誤會了,我不過是以事論事。”李長寧淡淡微笑,“怎麽方城縣主不是粗鄙鄉野長大的,也連個道歉都沒有啊。”
“你踩壞了我的風筝,就當賠啊!”李裹兒滿是怨氣地道。
武瑤兒臉色越來越難看,真是聰明反被聰明誤,本想教訓她們,可自己卻沒落個好:“李長寧,這兒是宮裏,在宮中就要守規矩,你們姐妹少把鄉野那些粗鄙俗氣帶進宮!”
李長寧嘴角微揚:“我李長寧沒什麽特點,但別人敬我一尺,我便敬人一丈。方城縣主挑事兒在先,我若不聞不語豈不是辜負了你一片好意?”
武瑤兒扭過頭去,不理會她們,作勢要走,可李長寧又走去兩步攔路。武瑤兒怒得沖李長寧大叫:“讓開,讓開!”
見李長寧有意攔路,武瑤兒怒不可遏地揚手朝李長寧打去。似乎李長寧早就知道她會惱羞成怒動手,擡手抓住了手腕。李長寧練過武,力道自然比武瑤兒大,武瑤兒的右手被她控制住,怎麽也掙脫不了:“你,你敢動手!李長寧,我要去陛下那兒告你出手傷人!”
“可是你先動手的,呵,你哪兒的自信陛下會偏袒你?”李長寧手臂一拽,把武瑤兒拉到自己面前,她湊到武瑤兒的耳邊:“凡事不過三,方城縣主,這……可是第二次,我記着呢。”
“快放開我!”金枝玉葉的武瑤兒什麽時候吃過這種苦頭,感覺手腕都要被拽脫臼,連連叫痛,眼淚都要掉下來了。
“縣主若還是多生事端,下回可別怪我多多得罪。”李長寧陰着臉說完話,這才緩緩松開了手,武瑤兒又恨又怕地瞥了眼李長寧,捂臉哭鼻子跑開了。
“活該!”李裹兒心裏舒服了,正要再說什麽洩恨的話時,李長寧回過頭看着她,李裹兒頓時不說話了。
“都回去了!”李長寧對兩個妹妹嚴肅道。
“姐,這件事可告訴母親啊。”李裹兒楚楚可憐地求着。她心裏還想着長姐好厲害,三言兩語就說得那武瑤兒做不了怪。
李長寧淡淡道:“你說不過人家,就別出來晃蕩,好好在夜華宮呆着!”
李仙蕙滿臉笑容地緩和氣氛:“長姐別氣了,裹兒也扭傷了腳,天兒這麽熱,我們先扶她回去上點藥。”
回到夜華宮,宮女為李裹兒扭傷的腳上了點紅花藥水,李裹兒坐卧在榻上,嘴裏還不斷念叨罵着武瑤兒。
“好了,仙蕙你先下去吧,我有話跟裹兒單獨說。”李長寧支走了李仙蕙和別的宮女,房間裏只剩下她們兩個人。
李裹兒見姐姐臉色不好,便笑得甜甜:“姐,今天多虧了你啊,裹兒得好好謝你。”
李長寧漠然地看着她,語氣冰冷:“總是惹是生非,你心裏就舒服了?李裹兒,沒有人會時時刻刻看着你護着你,你胡亂折騰不僅僅讓自己身處險地,還随時可能牽連家人!”
“姐,是那個武瑤兒先找事的啊!我都沒有怪你罵我訓我,你怎麽還來說我啊?”李裹兒心裏很不服氣。
“我現在是還有力氣教訓你,你若是寧頑不靈,我亦是懶得理會,任由你自生自滅,絕不幹涉!”李長寧很為這個妹妹感到頭痛,凡事都争強好勝,受不得半點委屈。
李裹兒瞪大了眼,心裏不滿李長寧欺負她,可轉念一想長姐也是為了她好,要是李長寧不理她,以後她遇到難事兒誰來幫她?于是李裹兒很快又軟了下來:“好啦好啦,裹兒知道了,以後多聽姐姐的話。”
“你知道我的性子,說到做到!想要在宮裏站穩腳跟,你現在就收斂收斂自己的壞脾氣!”李長寧對這個妹妹其實是沒有多少好感的,一味幫着她是為了這個家。
“知道了。”李裹兒噘着嘴,哼,總有一天,她也要像太平公主那樣高貴耀眼,宮裏的人見了她都跪地三尺!
無比炎熱的天,樹上的知了不斷長鳴,屋子裏也燥熱無比。
李長寧等三姐妹圍着母親韋氏在外面的樹蔭下乘涼喝茶,聊着些在宮裏的新鮮見聞。韋氏很特愛自己的長子和三個女兒,至于別的庶出子女,韋氏則是漠不關心。
妻女們正聊得歡快,李顯與李重潤滿臉紅光地走過來,跟她們打招呼。父子兩人有說有笑,還不時“哈哈”大笑起來。
“父親,哥哥,你們看上去很高興的樣子,可是有什麽好事兒?”李裹兒趕緊問。
“哈哈哈,也算不上什麽好事兒,不過是武家的人倒黴了。”李重潤臉上的笑意帶着些幸災樂禍的意味,“武延秀不是被派去東突厥迎娶突厥公主了嗎?”
“對啊,都去了好長一段時間了,怎麽着?”李裹兒點點頭。
李重潤挑了挑眉頭:“他啊,聽說剛到黑沙,就被突厥可汗給趕走了!”
說着李顯和李重潤又是幾聲大笑,韋氏和李長寧愣了下,黑沙是突厥駐地,武延秀被突厥可汗趕走了,那聯姻之事豈不是黃了?
“這是為何?”韋氏不解地問,想來那武延秀樣貌堂堂,去那兒迎親理應是突厥人熱情接待啊。
“那突厥可汗可真脾氣倔,一聽去迎親的人姓武,立馬變了臉色,直接辱罵道:你姓武的算什麽東西,也配娶我家公主?”李重潤笑容滿面。
在突厥可汗的眼裏,他們臣服的是大唐李氏,而不是這幫下賤的武家主仆,連突厥人都鄙視武氏人糟蹋李家大唐。所以見武延秀來提親,那突厥可汗阿史那憤怒難當,直接把人給罵了回來。
李顯樂滋滋地又補充道:“快馬使者先趕回了長安,把消息禀報給了聖上。現在武延秀他們啊,灰溜溜地在回長安的路上。”
李裹兒等姐妹聽了也笑得合不攏嘴,竟然還有這回事兒,哈哈哈,想必那傲嬌的武延秀現在心裏難受得要死。
正當衆人歡樂嘲笑時,李長寧心裏也舒坦着,覺得武家人是自作自受,不過立馬感覺到了危機:“這……怕是要打仗了。”
李長寧這聲話後,李顯和李重潤收斂了笑容,變得嚴肅起來。李重潤點了點頭:“是啊,這聯姻黃了,我們和突厥可能會刀兵相見。”
不和便是戰,突厥人生性是好戰的,沒有人願意見到再起戰火。
下午申時,太陽火辣辣地曬。
李長寧讓宮女丁香準備了冰糖雪梨粥給家人們去暑,她特意端了一碗去母親的房間,卻見韋氏坐在妝臺前精心打扮着自己。
“母親,是要出門嗎?”李長寧愕然問。
韋氏回頭見到李長寧後,目光閃過愕然之色:“長寧啊,你有什麽事兒?”
“天太熱了,給母親端來冰糖雪梨粥。”李長寧微笑道,她打量了一番母親,韋氏穿着淺藍色的輕綢裙,這個發飾打扮顯得年輕,跟她素日裏裝扮有所不同。
“哦,給裹兒她們喝吧,我約了太平,可不能讓她等久了。”韋氏氣色正好,神采飛揚像是年輕了十歲般。
韋氏微妙的異樣,被李長寧有所洞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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