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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走過來,沉着臉厲聲呵斥,“還不快把夜明珠還給安樂郡主!”

“……”遭受武三思責罵的武瑤兒啞口無言,武瑤兒只得認慫将夜明珠還給了李裹兒,滿心憋屈地離開了。

武三思的心裏早就是翻江倒海,尋思着這楊慎交與李裹兒究竟是什麽關系,難道楊慎交不願意接受他的招婿就是因為和李家人已經達成共識了嗎?

不,在一切查明之前,可不能亂了分寸,武三思總歸是老謀深算,臉上挂着笑容:“安樂郡主,觀國公,小女無禮,還望海涵。”

“無妨,方城縣主多喝了幾杯,怕是醉了。”楊慎交站起了身,對武三思道。

“哈哈哈,原來如此。諸位,小女喝醉了酒,讓大家見笑了。”武三思一掃在場賓客,“大家繼續玩樂,歌舞助興——”

見梁王出來發話了,賓客們也不敢一直湊着熱鬧,便又各歸各位,猜拳喝酒,欣賞歌舞。

李裹兒手裏夜明珠愣在原地,楊慎交看她的目光是說不出的怪異,李裹兒才意識到自己剛才“飄玩過了頭”,想必長姐的臉色很不好看吧。

武崇訓硬着頭皮走過來善後:“安樂郡主,一點小意外,別放在心上。”

而武三思坐在位置上,目光深深沉了下去,心想着若是楊慎交看上了李裹兒,就更不能成全他們。看樣子愛子也是喜歡李裹兒的,過兩天他就入宮去,請聖上賜婚,成就武崇訓與李裹兒這一段“金玉良緣”。哼,既然楊慎交不識時務,那也怪不得翻臉無情!

楊慎交心中長長嘆了口氣,李裹兒這一鬧騰,他是完完全全得罪了武三思、武瑤兒父女,這關系怕是難以修和了。武三思鐵定認為,他楊慎交費盡心機想娶的是李裹兒,會搞些花樣出來。

當着衆人的面,楊慎交沒有解釋夜明珠之事,是不想把李長寧也牽扯進這件麻煩事中來。

“裹兒,裹兒!”李仙蕙面色發白,萬分着急地走過來,“你可看到長姐了?”

“長姐不是在那邊……”李裹兒說着往那個方向看去,李長寧的位置上已經沒了人,她疑惑眨了眨眼,“三姐,長姐去哪兒了?”

“我不知道啊,我剛才出去叫馬車,姐就不見了!”李仙蕙去了一趟府外,沒見到蘇彥伯,于是就喊了随行而來的兩個婢女進來,想着扶長姐上馬車回宮。

李裹兒聽得一頭霧水:“你叫馬車做什麽啊?是不是長姐生我氣,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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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仙蕙拍了拍胸口,對李裹兒道:“長姐忽然身體不适,臉色越來越難看,病得很難受的樣子,我就想先回宮去讓禦醫看看。可這一回來,長姐就不見了!”

“剛才姐還好好的,怎麽會身體不适?”李裹兒擔憂問。

“我也不知道啊。”李仙蕙手慌腳亂,搖了搖頭,“眼下找到姐姐要緊,她還病着呢!”

旁邊的楊慎交與武崇訓聽到了這姐妹兩人的談話,武崇訓并不知武延秀他們的計謀,便道:“是不是長寧郡主不适去哪兒休息了,我這就派人去查查。”

正在倒酒的楊慎交聽聞此言,手上一抖,酒壺的酒溢滿出了酒杯。李長寧忽然不見了,而且身體不适?這是……想想總覺得不太對勁。

楊慎交的目光一掃全場,發現剛才混亂中離場的人不止是武瑤兒,還有武延秀、武延基二人。

“高陽郡王,怎麽不見魏王與淮陽王呢?我還沒有和他們喝酒痛快呢。”楊慎交揚眉問武崇訓。

武崇訓比起武延秀來,沒那麽多花花腸子,他愣着神也四周看了看:“對啊,他們怎麽不見了?”

這兩個人是不可能提前走的,況且即便是走人,也會跟武崇訓打個招呼,兩兄弟卻一塊消失了,這讓楊慎交引起了懷疑。

“哎呀,都什麽時候,還說喝酒。快幫忙找找我姐啊!”李裹兒白了一眼楊慎交,還以為他對姐姐是真心的,沒想到姐姐出了事,他還快活着。

“別急別急,我這就派人去找。”武崇訓哄着李裹兒。

楊慎交立即派随從去外面檢查了馬車,武延秀的車駕還在,這酒席還沒到一半時間,也沒有人這麽早走。此時,李裹兒、李仙蕙跟着武崇訓去府宅裏裏外外找人去了。

糟糕!長寧會不會出事了,跟武延秀有關?楊慎交心裏一時有點亂。

正在這個時候,一個布衣家仆打扮的人走向楊慎交,湊到他的耳邊:“觀國公,在下有緊急的話要說,可否借一步說話。”

“什麽話,說吧。”楊慎交心裏擔心着李長寧,沒功夫理會他人。

“與長寧郡主有關。”此人又道。

楊慎交目光凝重,起身與這家仆走向宴席院子的角落處。

“長寧郡主此刻人在哪兒?快說!”楊慎交面色嚴峻。

“郡主可能被人下了藥,被兩個梁王府上的婢女帶走了,他們去了東苑園。而小人想跟去時,被人攔了下來。”家仆道。

這話能不能信?楊慎交眼光一閃:“你是何人?”

“小人名叫陸許。奉右衛中郎将蘇彥伯之令,暗中保護長寧郡主!”陸許擡頭道,今日賓客雜多,随行的家仆也衆多,他也跟着就混了進來。

陸許小心翼翼地掏出身上藏着的令牌,可證實身份的确是蘇彥伯的人。方才李仙蕙出去了,陸許見李長寧情況不對勁便上前詢問,李長寧告訴陸許自己中了迷藥,請他速速求助觀國公楊慎交!

李長寧恍悟過來是有人故意要害她,而這在座滿賓客中,李長寧知道只有楊慎交可以幫她全身而退。可那時李裹兒、武瑤兒正鬧得厲害,楊慎交處于焦點中,陸許也無法及時溝通。

有武家的婢女稱“長寧郡主喝醉了酒,先且扶她去房間休息。”婢女們就攙扶着李長寧離席,陸許本想去阻攔,可被守衛攔住。陸許不敢暴露身份,只得求助于觀國公。

“長寧郡主出事了!”楊慎交拽緊了拳頭,目光冷寒,“走,快去東苑園!”

“可守衛們攔着,我們去不了。”陸許無奈道。

楊慎交怔了下,這是梁王府,此事關系到長寧郡主的聲譽可馬虎不得,他壓低了嗓子問:“蘇郎将現在在哪兒?”

陸許靠近過去,在楊慎交耳邊耳語。楊慎交眯了眯眼,立即想出了一個法子,交代給陸許,或許這樣還來得及救李長寧。

“分頭行動,你快去通知蘇彥伯!”楊慎交不敢再耽誤時間,一揮衣袖便走去。

李長寧全身癱瘓無力,被兩個婢女扶進了一間屋子裏,讓她躺上了床。

“這是哪兒?你們想做什麽?快,放我出去……”李長寧連說話都是吃力的,聲音蚊子般哼哼小,若是能大聲吼出來,也不至于任人擺布。

她想起身,可沒有絲毫力氣,全身冒着冷汗,腦子裏面的意識也在慢慢變得模糊,身體好難受好難受。

“郡主喝酒醉了,就在這兒歇着吧。”婢女應聲後便離開,拉上了門。

屋子裏的光線很暗,就兩根紅燭,李長寧的呼吸變得越來越亂。李長寧沉沉閉了下眼又睜開,她怎麽也想不到武家人竟然敢用如此下作的方式,她還是疏忽了……低估了武家人的膽量和陰險。

眼下該如何是好?她該如何自救?

呵呵,李長寧心裏冷笑,等她熬過這劫,必定要讓陷害她的人好看!她可不是可欺之人!

作者有話要說: 女主:花花,出來!

作者:來了來了,又啥事?

女主(憤怒):你給我安排的些什麽豬隊友啊?

作者(微笑):歷史上你們不就是一家子奇葩麽……別怕,你還有男主男二這樣的神隊友!

裹兒(噘嘴):花花,那個……能不能把我人設修好點?

作者(無奈):已經把你洗白些了,你在歷史上更是無惡不作啊!

裹兒(委屈):絕對是李隆基後來抹黑我!

隆基(冒泡):呵呵呵——

作者君捂面:小天使們,明天的更新會晚上晚點。

☆、內心炙熱如火

院子裏, 神采勃勃的武延秀拽着武延基上前:“大哥, 春宵一刻值千金,可不要辜負天賜良機啊。”

“可我還是覺得有所不妥。”武延基猶豫不絕時, 已被弟弟推到了那房門口。

“李長寧就在裏面,放心,沒有人會來打擾你們。”武延秀滿臉笑容。

武延基焦頭爛額:“這,這裏又不是魏王府,是梁王府!伯父要是知道我們在梁王府胡來, 怪責怎麽辦?若是事後李長寧鬧到陛下那兒去又該怎麽辦?”

武延秀鄙夷地盯着自家大哥,他怎麽會這麽沒出息的哥哥,美人兒都送到懷抱裏來了,還推三阻四!

“大哥你傻啊,李長寧成了你的人,到時候為了她的清白和聲譽,也只能嫁給你啊。快進去吧!”武延秀一腳踢開了門,将心思淩亂的武延基推入屋子去, “別再磨蹭了大哥,趕緊行事!”

說罷武延秀就關上了門,得意洋洋地吹了聲口哨,他得繼續回到酒宴上去,裝模作樣地安撫李長寧那兩個妹妹。

武延基心裏亂成一片,他鎮定下來向內房走去,房中的香爐裏點着幽香……內室裏只點着兩根紅燭,光線昏暗, 床榻上躺着白起寧。

原本還覺得不知該怎麽做的武延基在看到床榻上嬌美的人兒後,頓時血氣沸騰,心癢難耐,眼中的神色變得炙熱而渴求,他走了過去。

聽到腳步聲,李長寧猛然睜開眼,看到武延基走過來站在面前,又驚又怕,她硬撐着想坐起來,全身瑟瑟顫抖,說話的聲音很小很吃力:“不要,不要過來……”

“長寧妹妹。”武延基迷離的目光色氣滿滿盯着她,伸出手掌輕輕撫摸着她的頭發,“放心,等你過了門,我會好好照顧你的。”

武延基的滿臉笑容,不斷喘着大氣,迫不及待地伸出雙手剝去她的外衣,解開她的束腰帶。

“我,我有病,你不能碰我。”李長寧的意識變得越來越模糊,她滿頭都是汗水,心中燥熱如火。

“長寧,我知道你難受……”武延基用衣袖拭去李長寧額頭上的汗珠,“等我救了你,就不難受了。”

說話已經相當吃力了,不過李長寧還是堅持着争取機會,動了動嘴唇:“我有那種病……會傳染的,別碰我。”

武延基搖了搖頭:“你說什麽呢,我聽不清啊!”

這是什麽鬼?李長寧努力想大點聲,可不管怎麽用力,喉嚨就是發不出聲來。這,李長寧的心中一萬頭草泥馬奔騰而過!

“長寧妹妹別怕,你第一次,我會很溫柔的。”武延基臉上的笑容猥瑣着。

武延基一躍爬上了床榻,就在這個時候外面的門被推開了,一個影子飛快地沖了進來。

“誰?”武延基聽到動靜後,憤怒難當,只見蘇彥伯提劍而來。

蘇彥伯一把将武延基拖拽下來,武延基只覺得羞憤難當,随手抓起旁邊的花瓶擺件,朝蘇彥伯的頭砸過去:“你算什麽東西,敢管本王閑事,滾出去!”

面臨武延基的攻擊,蘇彥伯不但不躲閃,反而是一個拳頭重擊過去,直接将武延基手上的花瓶擊碎!

這樣的力道令武延基完全傻了眼,早就聽說蘇彥伯武功高強,這還是頭一回見到。

是蘇郎将……李長寧最無助的時候,黑暗中看到蘇彥伯這張臉,心中湧起暖意,眼眶裏徘徊着淚光,她想說話,可什麽都說不出來,只剩下微弱的嬌喘聲。

“蘇彥伯,爾敢在此造次!”武延基黑了臉,滿眼都是滔滔怒火,蘇彥伯怎麽會在這個地方出現?這院子四周不是有武延秀安排的守衛,任何人不可能闖入麽?

這層層守衛森嚴,別人或許進不來,卻攔不住輕功極好的蘇彥伯。蘇彥伯怒視武延基,拔出了劍,劍尖直指武延基,冷聲道:“該滾的人是你!”

“你,你,你敢以下犯上!”武延基瞪着蘇彥伯的冷臉和他的冷劍,不敢靠近半步,最後只有指了指蘇彥伯,“蘇彥伯,你死定了!”

武延基驚慌失措又惱羞成怒地跑出了這個房間……

蘇彥伯收回了劍于劍鞘中,回頭看向李長寧,目光一痛:“郡主,我來遲了。”

他其實并沒有離開王府周圍,只是在附近統計來梁王府的賓客究竟有哪些,這些都是武三思的勢力。

陸許急急忙忙發了信號,找到蘇彥伯,蘇彥伯翻牆至東莞園,見這個院子守衛森嚴,便料定應該在這兒!

李長寧動了動嘴唇,說不出一個字,迷離地望着蘇彥伯,臉色漲得通紅,難受得厲害。

“郡主,得罪了。”蘇彥伯眉頭微凝,伸手為李長寧整理淩亂的衣裳,為她套上外衣。蘇彥伯整個人的神經都是緊繃的,說不出的緊張,即便是面對再強的對手也未曾如此緊張過。他目光肅然,不敢半點不敬,為她系好了腰帶。

“我……”李長寧雙眸間蒙上了一層霧水,身體燥熱無比,她用力咬了咬唇,讓自己清醒點。

“我帶你離開這兒。”蘇彥伯的聲音這般輕柔,正欲抱起她來。

此時武延秀帶着守衛沖到了外屋,守衛們将這間屋子的裏裏外外圍了個水洩不通。

“大膽蘇彥伯,竟然敢在此輕浮長寧郡主,罪當處死!”外屋傳來了武延秀陰冷的聲音。

`“郡主,稍等一會兒。”蘇彥伯拿着床上的薄被披在李長寧的身上,持劍沖出內室。

她模糊的視線中,看着他的身影離去,李長寧忽然間很害怕,莫名的害怕……她想開口喊他不要走,就留在這兒。只要他在這兒。

武延秀見了蘇彥伯便是怒不可遏,滿臉青筋暴出,計劃明明很順利,這個蘇彥伯是哪兒冒出來的?打亂了他的全盤大計,如此武延秀只能來一招無中生有,污蔑蘇彥伯妄圖加害李長寧。

“對長寧郡主不敬的人是誰,等郡主清醒過來,自有真相。”蘇彥伯冷峻道,“蘇某職責在身,保護郡主周全,現在要帶她回宮,爾等讓開!”

“呵,你這個奸賊小人,還想帶郡主走?”武延秀狠色道,“恐怕今晚你沒命活着走出這個屋子!”

武延秀眼中殺氣騰騰,他必須殺了蘇彥伯滅口,蘇彥伯一死,他的計劃還可以稍稍改動依舊奏效。

蘇彥伯懶得和武延秀廢話,直接拔出了劍,目光只剩下暴戾與寒意:“不怕死的,就過來!”

“上!殺了這個逆賊!”武延秀舉手一揮,早就看他不順眼了,這次索性一不做二不休。

正當武延秀話音剛落,他身後的侍衛紛紛拔刀時,蘇彥伯出劍了——

天底下竟然有這麽快的速度!武延秀吓得瞪大了雙眼,屋子裏的侍衛們也紛紛臉色大變。蘇彥伯如同閃電般瞬間一躍到了武延秀的身旁,劍鋒緊貼武延秀的脖子。

“不想死,就別動。”蘇彥伯暴戾的目光仿佛來自地獄。

“你,你敢挾持謀害本王,罪加一等,滿門抄斬!”武延秀又驚又怕中吼道。

“蘇某孑然一人,不懼滿門抄斬。”蘇彥伯漠然道,手上的劍鋒映着燭光寒芒刺眼。

竟然被一個郎将刀劍挾持,武延秀氣得咬牙切齒:“呵,你以為本王會怕你嗎?你根本不敢動手!蘇彥伯,你敢傷本王一根毫毛,本王就将你千刀萬剮!”

武延秀想從蘇彥伯的劍下逃,可蘇彥伯的劍鋒擦過他的咽喉,割出淺淺一條血痕。武延秀不敢再動,這蘇彥伯竟然真下得去手!蘇彥伯區區賤命,而他武延秀可是尊貴的高陽王,怎能用自己的性命來賭?武延秀不敢動了。

屋子裏的侍衛們見此狀況,沒有武延秀的命令皆不敢擅自做主動手。

眼下蘇彥伯也陷入困境中,他一個人沖殺出去不成問題,可如何能帶李長寧全身而退?

武延秀也不能開口說放人,他與大哥今日的陰謀一旦暴露,陛下必然龍顏大怒,他們兄弟可就沒好果子吃。

屋外傳來了鬧騰騰的聲音,是又有人來了。武延秀心中大呼不妙,若被別人知曉,該如何收場……

來的人會是誰呢?武延秀和蘇彥伯皆側目看過去,先是聽到武崇訓訓斥守衛的聲音:“你們這多人杵在這兒做什麽?裏面究竟發生了何事?”

“禀郡王,是縣主讓我們在守在這兒,聽從淮陽王之令。”

武崇訓進來了,跟着後面的是悠閑扇着鐵扇的楊慎交,楊慎交一邊踏入門檻一邊抱怨道:“這天兒可真熱,你們好一幫人杵在這屋子裏,不嫌熱啊!”

是觀國公楊慎交來了!蘇彥伯眼前一亮,他和長寧郡主有救了!

楊慎交進不來這東莞,只能誘哄武崇訓一塊過來,武崇訓見家裏不少守衛都圍在這邊院子裏,亦覺得古怪,兩人便過來看看。這剛進屋子,楊慎交與武崇訓就愣住了,這屋子裏殺氣肅然,蘇彥伯身上的劍鋒還對着武延秀的喉嚨。

“這,這是怎麽回事啊?”武崇訓驚愕得下巴都要掉下來了。

“蘇郎将,你快快住手!切不可傷淮陽王啊!”楊慎交迎上前來,走到蘇彥伯和武延秀的面前,質問蘇彥伯“你這是在做什麽?”

“觀國公,高陽郡王,你們也都看見了,這蘇彥伯罪大惡極,不但妄圖亵渎長寧郡主,在被我發現之後又想殺我滅口!”武延秀憤憤道。

蘇彥伯冷冷盯着武延秀:“清者自清,我無暇與你争辯,待長寧郡主醒來後自有公道。觀國公,勞煩你送長寧郡主回宮去。”

“長寧郡主在哪兒?”武崇訓聽得一愣一愣的,他不就正和李裹兒她們在找李長寧嗎?“就在那屋內,我趕到的時候,蘇彥伯正欲對郡主無禮,還好我阻止了!這些侍衛皆可作證!”武延秀面不改色道,“蘇彥伯口口聲聲成長寧郡主能作證,而郡主已經神志不清,怎能作證?”

“哦,我明白了,是蘇彥伯把長寧郡主悄悄挾持到這兒來,并意圖不軌,而淮陽王剛好闖了進來救郡主!”楊慎交恍然大悟,側頭又問武延秀,“淮陽王,郡主為何神志不清?”

“郡主中了蘇彥伯的十香散,意亂情迷,被蘇彥伯所迷惑。所以,即便是她清醒過來,證詞不足為信。”武延秀笑道。

蘇彥伯嘴角蕩起冷凝:“淮陽王連內屋都沒有進去,怎麽知道郡主中的什麽迷香?”

武延秀臉上的表情立即僵硬了,這真是話多必有失啊,總之不能給這個蘇彥伯廢話下去,陰着臉道:“蘇彥伯陷害長寧郡主,事情敗露後又挾持本王,罪無可赦!”

武崇訓聽他們各執一詞,腦子裏還淩亂着,但他還不至于太蠢,看出是武延秀在搞花樣。

“或許其中有誤會呢。”楊慎交微笑着從中調和,“淮陽王與蘇郎将不如先各退一步,我們把誤會解開不遲?屋子裏的侍衛都先退出去,蘇郎将也不要再用劍指着淮陽王了。凡事,總會有兩全其美的辦法,兩位何不聽我一勸?”

武延秀與蘇彥伯目光皆掃是在楊慎交的身上,如此僵持下去對自己是不利的,不如給個機會聽聽楊慎交怎麽說。

“這樣好,我現在就把侍衛們調出去。”武崇訓忙附和道,疏散了屋子裏裏外外的侍衛,這若是被父親知道了,必定會雷霆大怒。

侍衛們退出去後,蘇彥伯便收回了劍,冷聲道:“是武延秀、武延基給郡主下的藥,現在我必須馬上帶走郡主,她很難受需要大夫診治!”

“你,你別含血噴人,我大哥武延基一直在酒宴上喝酒!”武延秀吼道,出事之後,武延秀就讓武延基裝着無樣去酒宴與衆人暢飲去了,再找幾個所謂的“證人”,可證明武延基從未離場酒宴,不可能害李長寧。

“兩位稍安勿躁,我先進去看看長寧郡主。”楊慎交心裏也非常擔憂李長寧此刻的狀況,走進那內屋。

楊慎交踏入內屋,走向那床榻,聽見她不斷發出的輕吟痛苦聲,心裏驀然一痛。

“長寧,長寧……”楊慎交上前掀開了蓋住她身體的薄被,她的小臉漲得紅腫無比,眉頭緊鎖閉着眼,下唇被咬出了血來。

見有人來了,李長寧微微睜開了模糊地眼,神色迷離望着楊慎交,眼中都是期待的渴求,她已分不清眼前的男人是誰,只覺得這個男人就是她的解藥:“幫我……”

“沒事兒的。”楊慎交溫柔喚了聲,坐在床榻邊,從衣袖裏掏出個小瓶子,倒出一粒藥,喂到李長寧的嘴邊,“吃了這藥或許會好點,會減輕你身體的痛苦,我帶你走。”

李長寧聽不清楊慎交在說什麽,當他的大掌伸到她的嘴邊來時,她微微起朱唇,輕輕咬住了他的手指。

這是什麽感覺?楊慎交的全身如同被電擊了一般,猛然顫抖了下,眸光變得幽深而輕柔。她唇上的血跡染到了他的手指上,她的紅唇是燥熱而滾燙的。

“長寧,把這顆安心丸先吃下去。”楊慎交将藥喂到她的嘴裏後,收回了手。

他們竟然這麽對她,楊慎交回過神後,眉宇間盡是愠怒,他知道她的身體正承受着莫大的痛苦,他沒有時間再耗下去。

“哈哈哈,果然是個誤會。”楊慎交走出內屋,朗聲而笑,“我已經見過長寧郡主了,她只是喝醉了酒,身體不适罷了,并沒有淮陽王說的那樣,郡主中了十香散。”

這外屋內除了楊慎交,就只剩下武延秀、武崇訓與蘇彥伯三人,他們驚愕地看着楊慎交。

“我想應當是郡主喝醉了酒,蘇郎将便想着扶郡主找個屋子休息。而淮陽王正好遇見,誤會了蘇郎将……”楊慎交給出了一個讓大家都相安無事的“解釋”。

眼下沒有更好的辦法,武延秀內心也是盼着息事寧人的,便眼珠子一轉望着楊慎交:“長寧郡主真是喝醉了酒?”

楊慎交給蘇彥伯遞上去個眼色:“是啊,方才郡主還醉醺醺說了兩句醉話,既然郡主身體不适,我看蘇郎将就先把郡主帶回宮去吧,讓太醫開醒酒的方子!”

把李長寧帶入宮中?太醫一看便知她是中了迷藥,周王追究下來,武延秀自知難逃重責:“不行!既然郡主身體不适,那我們這就去請大夫,為郡主看看。”

“不行!郡主乃千金之軀,不能留在貴府!”蘇彥伯果斷拒絕,若是長寧郡主中了迷藥的消息在梁王府傳開,勢必謠言四起,郡主的清白聲譽會受損。更何況,武延秀心裏又打着什麽算盤,蘇彥伯無從所知道,萬一他一計不成又施毒計呢?

武延秀不肯讓李長寧回宮,蘇彥伯不肯讓李長寧留在武家……如此,兩人各不肯相讓。

可李長寧的情況很不妙,中了十香散,若沒有得到生理解決,又沒有大夫診療,她的身體會如同萬只螞蟻撕咬……楊慎交念及此,朗聲又道:“不如這樣吧,我帶長寧郡主回國公府,帶長寧郡主酒醒之後,明日蘇郎将再接回宮中。”

“郡主夜不歸宮,去觀國公府上怕是不妥!”蘇彥伯眉頭緊擰。

“皇宮離梁王府遠,而這回宮的路上眼多口雜,被人瞧見郡主醺酒,說些不利于郡主的話來甚是不妙。而我府上離此處不過是兩條街,蘇郎将放心,回我府上,我必讓舍妹好好照顧長寧郡主。”楊慎交只能折中想出這個法子來。

不等武延秀應聲,武崇訓一口答應下來:“好好好,就依觀國公之言。”

武延秀湊到武崇訓的耳邊:“不能放了李長寧!”

“別再惹麻煩了,這可是梁王府,長寧郡主在這兒遇事,是會連累到我們的!父親大人若是知道,淮陽王也讨不了好!”武崇訓還算有點腦子,他們可不能被武延秀這個自以為聰明的家夥拉下水。

蘇彥伯明白楊慎交的心意,現在他們不但得保住郡主的安危,還得保住她的聲譽,如此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蘇郎将挾持并傷害本王之事,本王可以不計較,但是……”武延秀目光陰霾。他伸手摸了摸喉嚨的皮外傷,傳來絲絲痛感。蘇彥伯拔劍傷武延秀這一點,就等于被武延秀抓住了把柄。

“今晚之事就此作罷,你我絕不洩露半句出去,對大家都好。”楊慎交開口道,衆人皆知事情緣由,但既然選擇各退一步,也要面子上圓得過去。

如此達成協議,楊慎交讓蘇彥伯先帶李裹兒、李仙蕙兩姐妹回宮,并安撫她們的情緒,只說長寧郡主是喝醉了酒,後被觀國公之妹請去府上做客。

“楊兄,宮裏的事兒,我會向周王、王妃解釋清楚。而長寧郡主,就有勞楊兄照顧了。”蘇彥伯沖楊慎交一拜。

“賢弟放心吧。”楊慎交目光微凝。

車駕在回國公府的路上。

李長寧身上披着深藍色的披風,炎熱的天兒,加上十香散的藥性,整個身體火辣辣的發燙。相比之下,扶着李長寧坐在車上的楊慎交則是身上溫度冰涼多了。

“好熱,好熱……”李長寧軟綿綿倒在楊慎交的懷裏,渾身燙得直往楊慎交的身上靠,靠着他能舒服些。

“別急,很快到我府邸了。”馬車稍顯颠簸,楊慎交雙手緊緊抱住她,唇湊到李長寧的耳邊,可眼下她體溫太高,也不能直接用冰敷,否則忽熱忽冷非大病一場不可。

李長寧迷離地睜開眼,腦子裏暈沉沉一片,她的臉緊貼在他的肩膀上,全身難受得如撕咬般難受,顧不得禮義廉恥,渴求地沖他輕聲呢喃:“幫我。”

“別怕。”楊慎交眸光裏閃爍着說不出的痛惜,他一手輕輕捧着她的臉,那張往日談笑風雲怡然自得的臉,此刻變得這般無助。

別怕……這個聲音好熟悉,李長寧的頭向上揚,更不自覺地向他靠近,聞着他身上淡淡的男兒氣息。理智繃得一塌糊塗,李長寧在他懷裏微微扭動着身軀,她這個時候只想擺脫身體的痛楚。

楊慎交見她這個樣子,雙手不禁摟得更緊了些,他喉結咽下口水,只覺得無形的誘惑讓他難以把持。

他探下頭去,臉離她越來越近,感受着她紊亂的呼吸,他的氣息都灑在她的臉上,內心炙熱如火,唇落到她的額頭上。

☆、春光無限好的美夢

此刻的李長寧完全失去了理智, 燥火難耐, 渴求着這個抱着她的男人熱烈回應。而楊慎交輕輕撫着她面頰的手在顫抖,目光落在她她這張彌漫着誘惑的小臉上, 呼吸變得更加急促。

“幫我,幫我……”李長寧嘴裏呢喃着,她喊不出聲來,嬌喘不斷。

楊慎交閉上了眼,鼻息間嗅到她發絲間誘人的香氣, 幾乎快意亂情迷,他情不自禁右手下移挑起她的下巴,薄唇幾乎快要貼上去。

不行,不行。楊慎交凝重眉頭睜開了眼,不斷壓抑着心裏的火,想而不能,若是他在這種時候乘人之危,那豈不是和武延基、武延秀同樣卑鄙無恥!

既然是真心想娶她為妻, 更不能用這樣的方式,若是李長寧被染指清白,必定會遭受他人議論。這段路程并不長,但拭去的每一秒鐘,都讓楊慎交如坐針氈,他的心裏是萬般糾結的。

楊慎交見她難受得又在咬自己的下唇,便把右手放在她的嘴前,柔聲道:“不好受就咬我, 別再傷自己。”

李長寧只感覺到有什麽柔軟置于唇邊,她一口咬了上去,在他食指外側留下深深的齒印。

馬車抵達國公府,此時天際黑雲密布,一陣悶雷徹響耳邊。楊慎交趕緊把李長寧抱進了府內。

“哥,王大夫和周大夫馬上就到,先帶長寧郡主去我的院子裏吧。”一位紫裙華服女子上前道,她是楊慎交的妹妹楊玉嬌。

李長寧被送去客房,很快大夫就趕來了,為她針灸祛除藥性,又開了草藥讓下人去煎熬。

“哥,你留在這兒多有不妥。”楊玉嬌對楊慎交道,“大夫已在為郡主診治,不會有事的。你也累了,不如先回房間休息。”

“我不累,那我就在這外廳等着消息。”楊慎交神色還沒有恍惚過來,不見她安然豈會有心思回去睡大覺。

楊慎交不便入內室,堅持要守在外廳,楊玉嬌看得出來大哥臉色很不自在,他是真的很心疼長寧郡主。楊玉嬌也不再多勸,凝眉看了看哥哥,頓時恍悟楊慎交對李長寧的心意。

直到半個多時辰後,大夫出來之前,楊慎交仍舊是坐在椅子上發呆,滿腦子零零碎碎閃過的是馬車上的情形,喉結仍不在又是動了動咽口水。

許都走過來陪楊慎交,見觀國公不斷咽着口水很緊張的樣子,立馬體貼入微:“國公啊,你是不是口渴了?我去給你沏茶來。”

畢竟是觀國公養着的謀子,許都也不能只吃白飯,觀察入微讨得國公高興也是日常習慣。

楊慎交沒有理會許都,回神過來時,見許都端着茶水來,這才意識到自己神色失态:“咳咳咳。”

大夫出來了,告訴觀國公,施針之後郡主身體好多了,待喝了藥就能安安穩穩睡一夜,明日醒來後氣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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