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生氣不過是不想讓他入嗣許家罷了……

第19章 生氣 不過是不想讓他入嗣許家罷了……

許長安沒有錯過他眼中一閃而過的慌亂,那是被戳中心事後的驚惶。

她心裏更有了底,微微一笑,紅唇輕啓,認真而好奇地問:“真的不喜歡嗎?”

聲音低而缥缈,像詢問,又像是呢喃,似乎稍不留神細聽就會散落在風裏。

然而偏偏就是這麽一句低語,在承志聽來,卻仿佛是一柄利劍,幹淨利落,劈開他心裏的重重迷霧,讓他不得不直面自己的內心。

不……喜歡麽?

這個問題,他從來沒想過。

他只知道,初見她時,他期待而又歡喜。得知她讨厭自己,他心內酸澀而又失落。當然,那時候的他可能只是出于對親人的在意,不想無端端被她讨厭。

可他記憶空白,感情純粹。這幾天她換着花樣纏他,想方設法表達情意,他在抗拒的同時,不知不覺就有些沉溺其中。

是的,沉溺其中。

頭腦中轟的一聲,承志不得不承認,他并不抗拒她的親近,相反還會感到欣喜。盡管他知道那很不應該。

如果不是要做義父的嗣子,那他入贅許家……

當然,這樣的念頭只是一閃而過。短暫的失神過後,承志心中一凜,理智很快占據了上風。

他心內滿是愧疚,後背冷汗涔涔。人而無信,不知其可,義父對他有大恩,他答應過義父,怎麽能忘了?

承志深吸一口氣,視線微偏,聲音冷硬:“不要胡說,哪有什麽喜歡不喜歡?我對你只有兄妹之義,絕無半分男女之情。之前的事,姑且算你年幼無知。還請你日後多多自重。”

說到後面,他聲音低沉,加重語氣,隐約帶着些告誡的意味。

是告誡她,也是提醒自己,不可因為好感而忘了身份,亂了分寸。

說完,不等許長安有所反應,承志就轉身匆匆離去。

他走得很快,似乎生怕她追上來一般。

走出後院許久之後,承志才猛然反應過來。他走得急,香囊、藥典,都忘了還她。但若要折返回去,他又猶豫了。

他說了這麽重的話,她會不會哭啊?

狠一狠心,承志決定先将此事暫時放下,改天另行尋個名目讓人給她。短時間內,最好不要見她,免得再度被她亂了心神,也好讓她徹底絕了心思。

望着他幾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許長安勾唇,無聲地笑了。

對于他說的話,她一個字都不信。如果真的毫無情意,那他完全可以大大方方、坦然自若,而不是連看她一眼都不敢。

只不過要達成她的目的,好像還真不是一件容易事。

那就多嘗試幾種方法?

是夜,承志在書房翻閱藥典。

他記憶力雖好,但腦海裏的東西着實有限。除了白天在金藥堂跟着打雜學習,晚間也研究醫經藥典。

突然,一陣“篤篤篤”的敲門聲打斷了他的思緒。

承志微訝,腦海裏瞬間湧上一個念頭:是不是她來了?

他心跳一陣加速,拿書的手也不自覺攥緊了一些。深吸一口氣平複情緒,他努力不讓自己的視線離開手上的書。

外面安靜片刻後,敲門聲再度響起。

這一次,要急切得多。

承志穩了穩心神,幾步走至門邊,一把打開了門。

待看清門外之人後,他臉上浮現出驚訝的表情:“怎麽是你?你有什麽事嗎?”

外面的人并不是許長安,而是小五。

小五嘿嘿一笑,舉起手裏拎着的食盒:“對啊,就是我,是我們少爺讓我送來的。說是承志少爺晚上看書辛苦,特意讓人送夜宵過來。”

承志下意識拒絕:“謝你們家小姐好意,不過這夜宵我就不需要了。”

他知道,小五口中的“少爺”就是許長安。

聽他拒絕,小五收斂了笑意。他仍舉着食盒,不緊不慢道:“我們家少爺說了,這夜宵裏沒放毒,沒下藥,有的只是她對你的一片關心,你大可以放心地吃。”

承志雙眉緊鎖,心緒複雜:“我不是疑心她下毒,我只是……”

他只是覺得,兩人該保持距離。

既然沒有可能,就不宜走太近。她是還沒有死心吧?

小五記得少爺的吩咐,也不跟承志過多糾纏,直接将身一矮,從縫隙裏鑽進書房,把食盒往桌上一放,拱一拱手,拔腿就跑。

臨走前還不忘扔下一句:“我們少爺說,你要是不吃,那就倒了吧。就當她的一片辛苦白費了。”

承志心念微動,辛苦白費?難道說這夜宵竟是她親手做的嗎?

他這一遲疑間,早就沒了小五的身影。

燭光搖曳,黑色的食盒在桌子上格外顯眼。

承志猶豫了好一會兒,終是上前将食盒打開。

有淡淡的香氣撲鼻而來,這是一碗酸筍湯。

雙目微阖,眼前似乎能看到她在後廚忙碌的樣子。聽說她以前連廚房都不曾進過呢。

承志沒有喝這碗湯,但是他一顆心卻像是被酸筍湯浸泡過一樣,又酸又暖。

良久,一聲嘆息。

這個夜裏,承志再度徹夜難眠。

接下來的日子裏,他早出晚歸,試圖不與許長安見面。然而連續數晚,他只要在書房看書,都會收到她讓小五送來的宵夜。

這無疑是在告訴他,她并沒有放棄。

承志坐不住了。

他覺得,他有必要再做些什麽了。

于是,這天傍晚,承志不再躲她,早早回來,徑直去了青松園。

還未進去,就聽到院子裏有女子的聲音:“表哥——”

承志微微一愣,聽出不是許長安的聲音,好像是府上那位姓陳的表小姐。

有外人在,他就不大方便進去了。

承志只得先停下腳步,他正欲轉身離去,下一瞬,卻聽到陳小姐震驚的聲音:“你,你真的看上他啦?”

這句話讓承志心神大震,瞳孔倏然收緊。

如果沒有猜錯,這個“他”應該指的是自己。

這件事,居然連這個表姑娘都知道了嗎?

許長安輕笑一聲:“怎麽會啊?不過是不想讓他入嗣許家罷了……”

後面再說什麽,承志聽不到了,只覺得腦袋裏翁的一聲,渾身氣血上湧。

等他回過神時,他人已經大步走進了青松園。

許長安在跟表妹說些體己話,哪裏會想到此刻本該在金藥堂的人會突然出現?

一晃神的功夫,他就到了跟前。

只見他緊抿着唇,眼神晦澀,許長安忽的心中慌亂,暗道糟糕。不過念頭一轉,她又覺得,能有這樣的反應,或許也不是壞事。

陳茵茵見狀,心下懊惱:“表,表……”

許長安輕輕拍一拍她的手背:“茵茵,你先回去,這兒交給我就行。”

“表哥?”

“沒事的。”許長安給了她一個安撫性的眼神。

陳茵茵從小信任表哥,當下也沒有絲毫懷疑,胡亂點一點頭,就先離去。

走進來之後,承志才後知後覺意識到不對了。他本來就是勸她放棄的,她沒有看上他,不是正合他心意嗎?他應該放心才對,這般生氣不平做什麽?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