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當春遲反應過來去奪商陸的杯子時, 商陸已經一飲而盡。

她望着空空的杯子愣了會兒, 吓夠嗆,再看向商陸時說話都帶着哭腔, “陸哥,你怎麽全喝光了呀,我親眼看到江景來在杯子裏灑了藥的!”

她一把扯住他的手, “走, 我送你去醫院。”

商陸把她拉回來,拍了拍她的手,“你先別急, 我問一下江景來他在水裏下的什麽藥。”

他掏出手機給許辰光打電話,“光光,撬一下江景來的嘴,我要知道他下的什麽藥。”

豆豆給商陸打電話說江景來下那什麽藥的時候, 許辰光也在。

許辰光自然明白,商陸是知道江景來下的什麽藥的。

許辰光多精啊,當下就猜到商陸這麽明知故問, 是演給春遲看得。

他裝模作樣地配合商陸演戲,“噢, 你等一下我去問問。”

他把手機放在桌邊,然後走進卧室對着江景來一頓打, “說,你下的什麽藥?快說。”

江景來早被揍暈,已經沒能力開口回他了。

許辰光又打了他幾拳後回到客廳, 拿起手機說,“問出來了,他說是那種助興的藥。”

商陸和春遲離得近,春遲聽到他話筒裏傳來的聲音,瞳孔微微放大,有些吃驚。

商陸生怕春遲聽不清,“什麽,居然是這種藥?幫我在隔壁開間房。”

挂斷電話後,他對春遲說,“阿遲,裏面是助興的藥。”

春遲勸他,“我們去醫院吧,醫院有辦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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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陸拒絕,“不可以。”

他同春遲解釋,“一個明星,因為這種事去醫院,醫院裏人多眼雜的,早晚會有消息傳出去的。”

春遲沉默。

人們對香豔的事情關注度高着呢,要是商陸是因為吃了那種藥進的醫院,外頭指不定會怎麽猜測。

捕風捉影肯定少不了,随時會有一定濫交的帽子扣他頭上。

他那麽多年的完美口碑會被敗壞完。

醫院是真的不能去。

她關切地看着他,有些不知所措,滿腔的擔憂卻無計可施,“你還好嗎?”

商陸微微搖了搖頭,“不好。”

他扯了下領口,将領帶摘下,“很熱,我很難受。”

有人敲門,商陸透過貓眼看到是許辰光才把門打開。

許辰光遞過來一張房卡,“陸哥,隔壁房。”

商陸接過。

許辰光掃了他兩眼,樂了。

商陸啥人吶?

泰山崩于頂而面不改色者也。

俗稱面癱冰山臉,除了拍戲外,永遠一張波瀾不驚的臉。

許辰光還以為這輩子都看不到商陸臉上能有點兒人類的情緒呢。

沒成想現在見到了。

瞅瞅商陸那雙眼,欲望都噴薄而出了。

男人最了解男人,只一眼,許辰光就感受到了他要開葷的堅定。

許辰光主動幫他創造條件,先讓商陸安心,“我先去把外頭那幫聞風而至的狗仔打發了,就說咱們團隊裏有人過生日,是來玩兒的。”

再想辦法把春遲留下來,他給春遲上眼藥,“豆豆那邊你不用擔心,我會把情況告訴他們的,我看陸哥臉色有點不好,你照顧着他點。”

說完他就撤了,順便帶走了門口的保镖。

遣散完閑雜人等,給他倆留獨處空間。

商陸捏着房卡走到隔壁房,“滴”一聲開了門,他走進去,随手把領帶甩在衣櫃上,貌似不經意問了句站在門外的春遲,“要進來嗎?”

春遲想了好一會兒,“好。”

她慢吞吞跟進來。

商陸眼睛直勾勾盯着她,眼神幽深複雜,春遲一時沒能看懂他的情緒。

商陸關門、反鎖、上保險栓,一氣呵成。

眼睛卻是全程都釘在春遲身上,死死地、一眨不眨地望着她。

他眼神稱不上兇狠,也沒有很直白,但就是讓春遲感到一股濃重的壓力。

春遲被他看得渾身發毛,身體下意識變得僵硬。

商陸修長的手指在襯衣扣子在上滑動,輕巧地解開一顆又一顆的紐扣,“你自便,我去沖個澡。”

他進了浴室,很快傳來嘩嘩的水流聲。

半個小時過去了,水聲沒有停。

一個小時過去了,水聲還在繼續。

這麽長的時間,怕是熱水都沒了,涼水澡沖那麽久可不是鬧着玩兒的。

春遲不放心,她敲了敲浴室的門,“陸哥,你沒事兒吧?”

商陸很快回她,“沒事。”

他的聲音和潺潺流水聲纏繞在一起,有些含糊不清,春遲卻依舊能聽出他的嗓音相比平時要沙啞了許多。

又過了半個鐘頭,水流聲一點減小的趨勢都沒有。

春遲坐不住了,泡那麽久,皮膚都要被泡壞了。

她就是再沒良心,也知道商陸是為她才落到這麽悲慘的境地的。

人家商陸多好啊,要什麽有什麽,小日子過得風生水起。

卻被她拖累的,在浴室裏受這熊罪。

春遲意識到自己不能在袖手旁觀了。

商陸這種情況,比她想象的要嚴重。

她再次敲了敲商陸的門,鼓起勇氣問他,“陸哥,需不需要幫忙?”

水聲猛然停住。

浴室裏傳來拖鞋與濕漉漉地面發出碰撞地踢踏聲。

很快,踢踏聲結束,商陸走到了浴室門口。

他将門打開,雙手環抱在胸前,慵懶地倚着房門站着,居高臨下地望着她,“你要怎麽幫我。”

他只在腰間圍了條浴巾,松松垮垮地繞在身上。

身上還有未幹的水珠順着肌肉的走向緩緩滑落,沒入纏繞在腰上的圍巾裏,不見蹤跡。

商陸帥。

春遲一直知道商陸帥。

卻因為自身在這方面缺少感知細胞,導致沒有好好欣賞過。

此刻商陸以她意想不到的造型出現,突如其來地,她竟然看得恍惚。

她直愣愣看着他,沉迷于他的帥氣裏回不過神來。

商陸非常滿意她的反應,他捏上她的下巴,“說,你要怎麽幫我,嗯?”

春遲這才回過神來,然後摘掉了他纏繞在腰間的圍巾。

其實她心裏也清楚。

早在她跟着商陸進了這間房間,就有了和他一起的準備。

遮羞布被扯掉,捅破了最後的窗戶紙。

商陸給她最後一次反悔的機會,“你想好了?”

春遲點頭,“嗯。”

話音剛落,就被商陸打橫抱起丢在了床上。

春遲看着欺身上前把她壓在身下并撥她衣服的商陸,一臉懵逼。

等等。

她是打算用手幫他的啊!

可是他好像并不是這麽認為的啊!

她正想解釋,就被商陸的吻堵住了嘴。

“……”

從此再沒機會解釋……

一夜過後。

春遲雙眼盯着天花板一動不動。

鐵樹終于開花的商陸心情非常好,他捏了捏春遲的臉,“在想什麽?”

現在還有心情發呆?

春遲懵逼。

現在還沒反應過來,明明是打算用手幫幫,結果怎麽就成了這麽沒羞沒躁的情況了?

春遲想了大半天,總覺得哪裏怪怪地,“我發生了這種事情,又一夜未歸,為什麽豆豆沒有打電話給我?”

商陸笑,肯定是許辰光替他把豆豆擺平了呗,“光光和她說了吧,你留下照顧我。”

春遲倏地轉過臉,和他對視,“我們是不是在拍戲之前就見過?”

雖說是詢問的語句,卻充滿了确定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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