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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遲走到陽臺打電話, 人少清淨, 不會打擾到別人,也不會被別人聽去她的講話內容, “嗯,我知道,手機上存了你的號碼。”
她跟趙之南不太熟, 不知道該同他講什麽。
想着趙之南不會無緣無故找她閑聊, 于是問,“你是有什麽事兒嗎?”
她不知道,不遠處有主持人正在外面直播, 為接下來的電影節做預熱,春遲剛好入了鏡。
主持人自己是沒發現的,還是彈幕提醒了她。
[陽臺那是春遲嗎?]
[真是我家阿遲啊,大大給我加阿遲一個鏡頭呗。]
[大大我想看阿遲。]
主持人轉身往陽臺的方向看了眼, 發現确實是阿遲後,笑眯眯将鏡頭對準了陽臺。
春遲是沒發現的,但趙之南正在看電視, 他曉得春遲今晚會走紅毯,所以一早就守在電視跟前。
現在沒到走紅毯的時間, 再加上他正在和春遲打電話,所以将電視調了靜音。
眼神無意間掠過電視, 發現春遲正在陽臺上站着。
他将目光聚在電視屏幕,春遲似乎穿着短款的小禮服,外頭裹着寬大的淺灰色圍巾, 露着盈盈一握的腳踝與纖細的小腿。
她似乎很冷,鼻尖有些微紅,呼吸間哈出白色的氣兒,被風一吹,瑩瑩散去。
明明凍得已經有些瑟瑟的輕顫,臉上笑意不減。
見他長久沒說話,她柔聲道,“之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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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是忽然起了風,她的發梢被吹起,縮了縮脖子,緊了下圍巾。
鏡頭後有行人走過,各個長袖長衫的,被他們一襯,春遲身上的布料簡直少得可憐。
趙之南心生憐憫,原本的想說的話臨到了又給咽了回去。
好在他擅長交際,嘴上功夫一流。
即使臨時換話題,也沒顯得突兀,“噢,沒什麽事兒,聽其他走紅毯的朋友說今天會場裏面很冷,想提醒下你注意保暖。”
春遲回他,“謝謝。”
她沒有多和趙之南講話,一是時間長了商陸少不了要吃醋,二是她現在已經有對象了,明知趙之南對她有那麽點意思,她更得和他拉開點距離,不然不是腳踏兩只船麽?
春遲看了向後面,豆豆正在等她,“快輪到我走紅毯了,先挂了呀。”
趙之南深吸一口氣,“好的。”
花姐憋了大半天,見他關了電話,立即把疑惑道出來,“貼給豌豆經理那麽多錢,訂了百老彙頂層供他們用,費那麽大力氣,好不容易從趙西西那裏撬到了消息,怎麽不告訴她?”
趙之南不知道這回沒有告訴春遲實情,做的是對還是錯,“我挑唆李明殊對春遲下手那次,已經傷害過她一回,不想再讓她不開心。”
花姐沒料到他會這麽說,暫時愣住,過了好久才試探着問了句,“你不會是想光明正大和商陸競争吧?”
趙之南沉默,沒做回應,他的視線落在電視屏幕上,春遲正轉了身離開陽臺,主持人随之切回了鏡頭。
花姐就跟聽到天大笑話似的,和商陸搶人?那不是開玩笑?無異于以卵擊石。
她不想打擊趙之南自尊心,選了個委婉的說法,“之南,不可否認,你的确很優秀,比大部分同齡人都成功,但是商陸那可是開了挂的,抛開其他條件不談,光人家已經近水樓臺先得月這點,你就已經不占什麽優勢。”
趙之南知道花姐這是撿好得說。
他有自知之明,也沒打算和商陸硬碰硬,有商陸的把柄,幹嘛不用呢,“必要的時候,我會把消息放出去的,但是不能由我的嘴說出來。”
而且也不是現在。
春遲等下還得走紅毯,要是知道當初商陸曾經對她做過的那種事情,她能好受才怪。
那可是迷間!
萬一在鏡頭面前落了淚,還不得引起軒然大波?
少不了有人會說她是故意炒作,到時候對她影響也不好。
花姐松了口氣,她一直都不太想趙之南和商陸正面剛。
商陸背後勢力太大,不是那麽好撼動的,萬一得罪了他,怕是圈裏也不太好混,至少和商氏財團有利益關系的資源,趙之南是分不到了。
她贊同趙之南不能由他自己把消息散出去,“對,咱之所以繞了那麽大彎子,故意選了百老彙那種沒監控、又能躲避拍攝的地方問出消息,不就是不想讓人查到我們頭上麽。”
趙之南語氣不善,花姐說得就好像他很怕商陸似的,“我不是為這個。”
他是不想和商陸來硬的,是因為現在有更好的辦法可以解決,而他不是怕了他。
他自恃聰明,向來就是個不怕事兒的,他有能力解決,也願意接受後果,反正他本就是白手起家,就算一無所有,大不了重頭再來就是。
他能紅一回,自然就有再度翻紅的能力。
商陸的事要是由他來說,春遲早晚會猜測他是不是故意挑撥他們關系的,極有可能會因此疏遠他。
他不想讓春遲對他有防備,所以這事絕對不能由他來說。
他素來是個嘴甜讨喜的,猛然間翻了臉,花姐沒反應過來,“?”
趙之南迅速意識到不妥,早已收斂了戾氣,摸到花姐身邊往她身上一挂,兩個手臂環着她的頸部,親切道,“我這不是怕作惡太明顯,你會讨厭我嘛。”
他給了臺階,花姐順勢就下,還要合作十多年,總不能為點小事就翻臉。
加上他年輕帥氣,身上洋溢着朝氣,确實很合她的胃口,她笑着點他腦袋,“去去去,少給我灌迷魂湯,有這功夫,還不如勤快點多給我接幾個代言回來。”
——
電影節。
春遲和商陸一起走的紅毯。
主持人難免問一些感情問題,“可以說一下好了多久嘛?”
春遲嘴笨,在她出道前期,景微然就嚴格要求過她,鏡頭面前不準多說話。
一般她的采訪,都會提前對稿子,如果對方問了采訪稿上的沒有問題,她就只是微笑,不予作答。
不回答總比答錯了丢人強。
雖然問題是問的他們兩個,但鏡頭的中心是商陸。
商陸一雙眼睛平靜無波,語氣官方疏離,“不好意思,經紀人不讓回答私人問題。”
還好他素來是冷淡慣了,不然那張肅穆的臉,真的很容易會讓人懷疑他和春遲感情是否出了問題。
紅毯的采訪極短,連上走紅毯的時間算一起,每人也就三四分鐘。
主持人又問了一些鎮魂相關的問題,很快結束了采訪。
電影節結束之後,商陸和許辰光都進了春遲的房車,蹭車回去。
許辰光遛到春遲身邊,擡着下巴向商陸的方向仰了一下,“你哪裏得罪他了?”
商陸視線撇過來,冰涼涼的。
許辰光沒敢多說,囑咐了春遲一句,“悠着點,他每次露出這種陰陽怪氣兒的表情,就有人要遭殃。”
春遲摸了摸脖子,商陸晚上确實反常,他那麽愛和她親近的人,晚上都沒同她說幾句話的。
八成……是那個電話吧。
商陸走到春遲身旁坐下,和她靠的很近,臉色平平,也不言語。
春遲把項鏈和耳環摘下來,放在禮盒裏還給他。
商陸斜眼看了眼盒子,不接,“送你了。”
春遲一直都曉得他有很強的占有欲和控制欲,對此有心理準備,所以事發時沒有太多壓力。
她并不覺得自己做錯,所以沒有哄商陸的意思,不卑不亢地将盒子放在他腿上,“這個太貴重了,我不能要。”
商陸看也未看盒子一眼,語氣越發的凜然,“你是我女朋友,不久以後會是我媳婦兒。我給我未來老婆送東西,不是天經地義?”
春遲拒不接受,“無功不受祿,不可以的。”
商陸目不斜視,臉上還是欠揍的冰冷表情,話鋒卻猛地一轉,毫無征兆地情話洶湧而出,“你愛我,就是最大的功勞。”
春遲,“?”
他轉頭看她,終于給了她正眼,“這世上真心相愛的人能有幾個呢?謝謝你愛我,讓我能成為其中一只。”
好一會兒,春遲才品出他話裏的意思。
“不要再說無功不受祿這種話,咱們都是一家人,我的就是你的。”商陸眼神往盒子上睇了睇,“拿過去。”
還是那副死傲嬌的樣子,說出的話卻又是情深義重,很矛盾,但春遲卻并不懷疑所說是假。
占有欲太強是真的,對她的愛也是真的……
商陸倏地湊近她,輕聲說,“我不氣你和異性接觸,我氣得是你背着我進行。”
呼出的熱氣噴灑在她頸間,暖暖地,有些癢。
春遲在這點上确實做得不對,她道歉,“對不起。”
她伸手将他膝上的盒子抱回了懷裏,“謝謝啦。”
許辰光咂舌,上千萬的東西,說送就送,“啧,我媽怎麽就沒能把我生成女人呢?”
商陸就喜歡他不自量力自個兒往槍口上撞的性格,“想當女人還不簡單,我出錢送你去做變性手術。”
許辰光即刻認慫,“我嘴就那麽一賤,您就當我是放屁。”
到了酒店,商陸送春遲回房,順道調會兒情。
倆人已經是情侶,豆豆也不好繼續當電燈泡,所以沒跟着參與。
任由商陸和春遲單獨相處。
成年人了,即使為愛鼓個掌,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商陸進了房間,雙手攬上春遲的腰,掐着她的腰一路将她推到了卧室,“說,誰的電話?”
春遲不曉得為什麽商陸對趙之南敵意那麽大,“呃……”
商陸挑眉,“不說?”
他松開一直禁锢在她腰上的手,擡到自個兒領帶上,修長的手上下飛動,很快将領帶扯了下來,“不說我就要了你。”
語氣平淡,臉色淡漠,明明是很和煦的神色,但春遲就是感受到了一股強大的危險和壓迫感。
她實話實話,“趙之南的。”
他的手再度攬上她的腰,将她推到在卧榻上。
他坐在她身上,眼色沉沉地盯着她,手指摸上襯衣紐扣。
春遲看着他斯條慢理地解着紐扣。
一顆,兩顆,三顆……
看他的樣子,不像是在開玩笑,春遲打顫,“我……我已經說了啊。”
商陸嘴角微微一笑,“為了感謝你說實話,我把自己送給你吃。”
春遲,“……”
他欺身壓下來,“阿遲,你可真是天真。”
春遲并沒有明白他什麽意思。
——直到他不知疲倦地折騰許多回。
春遲總算是含淚明白了他那話的含義。
——想要你就是想要你,和你說不說實話沒什麽關系。
作者有話要說: 沒有存稿了,每天都在現寫現發,所以什麽時候掉馬我也說不準。
大概是下章或者下下章,就這幾章啦
——
感謝“lovelydang”“senshine”灌溉營養液
——
感謝“追尋”小仙女的雷,麽麽啾
☆、0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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