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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洗澡之前,沈流彥将眼鏡放在床頭櫃上,只從容越的衣櫃中拿了換的衣物。
雖然待會兒也不會做什麽正經事……
他一面這麽想,一面走進浴室。
總歸無事,容越随意拿了本書來看。視線在鉛字上行行滑動,更多心思,卻仍放在連綿不斷的水聲上。
直到水聲停止,容越等待片刻,略覺遺憾,裏面那人應該是帶着別的衣服進去的。他原本還想,如果沈流彥能只圍了浴巾就出來,待會兒的一切也能更水到渠成些。
不過也好。
他看眼身邊的牌,整整齊齊壘成一沓,抽去大王小王,五十二張,從a到k。
穿的衣服多些,脫的時候,也能更細致些。
畢竟,容總向來講究情調。
若說視力驟然大幅度消退給沈流彥造成的最大`麻煩,無疑是洗澡時的不習慣。
尤其是,這是這些年裏,他第一次到容越家中。
沈流彥在按下門把手之前,下意識就想扶一扶眼鏡。但等指尖碰到鼻梁的時候,他才想起來,自己并未将它帶進來。
沈流彥眨了下眼,将門打開。
眼前的房間是一片模糊的,容越坐在床頭,手中拿着什麽東西……他眯了眯眼,往床頭櫃的方向走去。
就在容越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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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流彥彎下腰,正要去拿眼鏡,容越驀地伸了只手過來。
他下意識的往對方所在方向看去。眼神帶着些失焦的茫然,皮膚白皙,唇瓣微微張開,看的容越瞬間心頭火起。
他極少看到這樣弱勢的沈流彥。
沒有以往的運籌帷幄和冷靜,也不是昔日病房中明明身體不好卻依然冷淡的态度……只是純粹的柔和,像是一只不經意間露出柔軟內裏的蚌。
讓人忍不住,想要撬開更多。
容越是這樣想的,也就這樣做了。恰好他坐在床邊,幹脆手上使勁,将沈流彥拉入自己懷中,讓人坐在自己腿上,緊接着就仰起頭,順着沈流彥鎖骨之間的凹陷,向上一路舔舐。
舌尖抵上對方喉結的時候,他加重了力道,便聽到對方發出細碎的低吟。
太過動聽。
沈流彥不過一時沒有防備,回過神時,容越的手已經順着他衣服下擺伸進去,在他背上大力揉弄。
也不是不舒服……但這樣子沒了主導權,他輕喘了聲,斷斷續續道:“容哥哥是不是……”
有些犯規?
容越聽出他言語中的未盡之意,然而□□一旦燃起,就有些停不下的趨勢。有電流自兩人皮膚接觸的地方迸發出來,在全身流竄。
他啞着嗓音,征詢對方意見:“先用手一次?”說話期間,已咬開沈流彥身上衣服的扣子。
下一刻,容越就有些慶幸,自己是提出這樣的建議。
沈流彥不知何時已拿回眼鏡,架在鼻梁上。金色鏡框配上唇角勾起的弧度,莫名就有些侵略性。
不但和方才的模樣大相徑庭,甚至說,實在無法讓人将他與那個傳說中溫文爾雅的沈氏掌門人聯系起來。
容越這麽想到,一邊低笑。
他又被沈流彥壓在床上,還是類似方才的姿勢,沈流彥跨坐在他腰間,一只手撐在他頸側,另一只手在他小腹處緩緩流連。
容越嘆:“流彥,你怎麽總是連聲招呼都不打。”
沈流彥笑了下,溫柔的答:“這種事,不是正在做嗎?”
容越睨他一眼:“怎麽,真不考慮一下?”
“容哥哥覺得呢?”沈流彥瞥了眼身側被兩人動作弄的一片散亂的紙牌,眉尖擰了擰:“我不會這個。”
這樣的姿勢,容越好似完全被壓制住。不過他也不在意,猶自笑盈盈的答:“我有想到,以何老爺子的家教……咱們來玩點別的。”
看了那麽久國王游戲的開場,自然,也該親身上陣試試。
半小時後,兩人相對而坐,手邊面前各有一堆散牌。
容越一邊惋惜自己提出的話被徹底忽視掉,一邊與沈流彥調笑。兩人第一把抽到的都是k,他便道,王對王,豈不很好?
沈流彥對此沒有做什麽評價,只是看來一眼。
容越生生從裏面看出幾分眼波蕩漾的味道。
接下來,雖有平局,但大致還是能分出勝負。
起初勝的是沈流彥,他很快覺得沒有要求可提。但看容越那副神情,顯然,對方所打算盤遠沒有這樣簡單。
後來天平傾向容越那邊,他拿着手中一張q,開玩笑般問沈流彥:“若是沈氏和容氏合并,流彥希望,新的公司叫做什麽名字。”
沈流彥怔住。
容越仍維持着那副笑顏,屋內的氣氛卻凝重起來。沈流彥張了張口,又阖上,反複數次之後,終于舒出一口氣,對容越道:“這又是何必?”
容越只專注的看他,答:“也對,現在容氏還是一團亂,平白拖累了你……抽牌吧。”
沈流彥再擰眉:“你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容越的語氣更輕柔了些:“我知道,所以,這是我的意思。”
在此之前,沈流彥從不知道,原來那雙桃花眼中,能有這樣讓人心跳加快的色澤。
……也或許,他是知道的,只是始終不願意直面罷了。
想到這裏,沈流彥的唇輕輕的彎了彎:“取名字這種事,還是不要太輕率比較好。”
容越一笑:“說得對。流彥,我等你想好。”
這只是容越突然想到的一種可能,但也是最簡單快捷的解決掉他與沈流彥之間所有矛盾的方法。
沈氏與容氏畢竟存在競争關系,哪怕只是良性的,也可能會引發出未知的後果。
哪比得過一致對外?
他這樣想,也就這樣開口,對沈流彥提出。
雖還沒有什麽确定的答複……
又抽到一張k,容越好整以暇地看着沈流彥:“之前你拿凱撒贏過我,這是最後一張。”
沈流彥推開眼前的牌,連翻開牌面的意思都沒有,直接道:“還有什麽事,提吧。”
容越面上頓時浮起暧昧的笑容。
他傾身到沈流彥身畔,在他耳邊說了句什麽。話音落下時,順便擡起手,指尖沿着眼鏡的框架略顯輕佻的拂過。
沈流彥的面色不變,瞳孔卻驟然收縮。
容越又問一遍:“流彥,可以嗎?”
但這樣,已經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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