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甜味(二合一) [VIP]

鹿溪和薄光年彼此不知道對方在想什麽。

但兩個人在誤以為自己确認了對方的想法之後, 都感到非常高興。

午飯後,鹿溪幫阮知知收拾廚房,景宴在自己的小木屋倉庫裏找到了泡泡屋的原材料。

他不太能分辨清戶外運動的道具, 但這材料摸起來很像帳篷的防水布,只不過是半透明的,一樣可以進行拆卸組合,組起來之後應該是一個半球狀。

他将它們拉出來放到院子裏,問:“蘇老師想在哪兒安營紮寨?”

蘇懷眯眼看看太陽:“我想去山尖尖上。”

這裏雖然已經在山頂, 但離山尖尖還有一段距離。

薄光年看眼材料, 轉身就走:“這麽多要求,你自己把它扛到山尖尖上去。”

蘇懷趕緊追上他:“我是你們的客人!”

薄光年:“我們家一向如此待客。”

他微頓一下, 轉頭看鹿溪:“你說是不是,夫人?”

鹿溪剛剛洗好一筐車厘子, 招呼大家先進屋坐下。

親親老公都這麽說了,她只能順着話茬往下應和:“是的, 我們家對待客人一向比較散漫。現在太熱了, 大家休息一會兒吧。”

簡竹真這幾天已經極力避免跟指鹿為光夫婦起正面沖突, 聽到這句,還是忍不住問:“那我們什麽時候去搭帳篷?”

鹿溪:“等太陽下山。”

簡竹真不放心:“可是萬一節目組還有後續別的活動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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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溪:“那就推遲到明天。”

【鹿鹿:導演都說了這個綜藝很随意, 你也随意一點別太緊張】

【好喜歡指鹿為光的家庭氛圍啊,這對夫婦都是休息的時候不考慮工作, 但做起事來效率又很高】

【因為鹿鹿也說過不想卷了吧,不過認真努力也沒什麽錯啦】

景宴在院子裏直起身,揚聲:“竹真,你來一下, 我給你看看這個帳篷架子。”

簡竹真應了一聲, 戴上漁夫帽, 轉身走出去。

鹿溪沒管他們,室內空調開到了二十四度,她原路返回,坐在沙發上抱起小毯子,跑到薄光年身邊擠啊擠。

她像一只毛絨小動物,薄光年轉頭看她一眼,往旁邊稍微挪挪

五個人在沙發上圍成一小圈,蘇懷放下酸奶:“問個事兒啊,他倆大熱天的這麽雞血,在外面幹什麽?”

鹿溪:“八成是在教女朋友如何使用帳篷架子。”

蘇懷:“這都能猜到?”

鹿溪:“景宴前輩格外好為人師。”

第一期剪輯出來之後,大概是“箴言CP”的素材太多了怎麽都用不完,節目組給他們剪了很多小劇場放在後面。

鹿溪看她和薄光年的小劇場也剪出來不少,時長是箴言的三分之一,點擊是他們的三倍。

她沒多關注,但景宴好像發現了另一個曝光密碼,想盡一切方法提升互動增加素材,為小劇場添磚加瓦。

蘇懷感慨:“他們一直這樣?”

阮知知謹慎接話:“景宴前輩比較熱愛事業吧。”

蘇懷點頭:“挺好,也算一種活法,把日子過得認真點兒,沒什麽不對的。”

他說:“不像某些夫妻,早上鹹魚,中午鹹魚,下午繼續鹹魚。”

被內涵到的某夫婦:“……”

薄光年冷笑一聲,把最後一點橘子皮剝幹淨,遞給鹿溪:“我原本打算多跟你聊一會兒,但是現在看來,你并沒有這個意思。”

蘇懷:“嗯?”

薄光年:“既然你都這麽說了,那我要帶我夫人去睡午覺了,失陪。”

蘇懷:“……”

蘇懷:??

他不懂:“你們拍綜藝這麽随意的?”

鹿溪将橘子掰開,自己嘴裏塞一瓣,薄光年嘴裏塞一瓣。

她鼓着腮幫子小聲說:“剛剛景宴把帳篷拿出來,我遠遠地看了一眼,那個很好搭的,交給光光,他十分鐘就能給你紮好,保證五級以內的風刮不走。”

蘇懷:“你剛才不說?”

鹿溪:“我說了呀,我跟簡竹真說,讓她休息一會兒呀。”

【雖然我們鹿鹿說得比較委婉,但她确實說了嗷,就不要再在評論區陰陽怪氣cue她了,她跟你們真真不熟】

【沒關系,我看箴言CP樂在其中,他們快樂就好】

【今天北城這天氣得有四十度了吧,我看竹真也不是很想待在外面的樣子,給影帝送一面勞模錦旗讓他放我們真真進門休息會兒】

這個季節的橘子少有特別甜的,但薄光年覺得,他可能恰巧吃到了這枚橘子裏最甜的一小瓣。

他拉着鹿溪站起身:“那我們先失陪了,黃昏時見。”

蘇懷:“?”

他沒想到這兩個人這麽順遂且厚臉皮地就這麽當着攝像頭的面離開了,等他再回過神,客廳裏已經只剩下倆小孩。

兩顆土豆似的,一臉茫然,盯着他看。

蘇懷:“……”

阮知知望着他看了一會兒,咽咽嗓子,做出非常崇拜的樣子:“蘇老師,又見面了,你還記得我嗎?”

“不記得了。”蘇懷欲蓋彌彰,潦草地撇開視線,“不好意思啊,我做過的講座太多了。”

“沒關系的。”阮知知溫溫柔柔,遞過來一張指令卡,“老師,您介意接個指令嗎?”

行走江湖必須得玩得起,蘇懷咬牙接過:“不介意。”

他翻過來,見卡片背後寫着一排大字:看着我的眼睛說話。

底下還有一排特別小小小的字:你心虛嗎?

蘇懷:“……”

草。

鹿溪被薄光年牽着,穿過院落中的雲霧與葡萄藤。

途徑中庭,看到景宴和簡竹真還在認真地研究帳篷,影帝前輩已經從戶外運動的起源科普到了帳篷的演變史。

兩對夫婦互相潦草地打了招呼,往兩個方向走。

鹿溪奇怪:“我們的綜藝游戲又不是記分制,他們至于這麽上頭?”

橘子的回甘游蕩在口腔內,薄光年遲緩地,察覺到一絲酸意。

他問:“你不了解?”

鹿溪一下子沒反應過來:“嗯?”

兩個人進屋換了衣服,一起上樓。

進卧室鎖了門,薄光年才再一次開口:“你不了解景宴嗎?以前沒遇到過類似的情況?”

鹿溪松了衣服,跳上床:“我覺得他跟我在一起的時候,挺沒事業心的。”

薄光年平靜質問:“那他拿什麽養你,拿鹿家的資源還是拿你的錢?”

鹿溪不懂這個轉折:“什麽……怎麽突然……”

薄光年看着她,一雙眼深邃澄淨:“他上次說,希望伴侶能做全職太太,他養得起——他一定也對你說過一樣的話。”

“我不太記得了,可能吧。”鹿溪想不起來,“他那時候很紅,他覺得自己可以一直紅。”

薄光年冷笑。

“光光。”鹿溪在床上跪坐下來,捧住他的臉,“我給你一張指令卡,你以後不要主動提景宴了。”

“為什麽?”薄光年與她對視,“我聽人說,女生不想提前任,是因為前緣未了。”

鹿溪:“但是你每次提起他,你都會不高興。”

薄光年:“也對。”

他平靜地接過指令卡:“從現在起,你欠我一個願望了。”

鹿溪:“……”

鹿溪歪倒在床上:“行,我們都要遵守這個幼稚的游戲規則。”

長發散落在被褥上,她眨眨眼:“光光,你跟蘇懷關系很好嗎?”

薄光年“嗯”了一聲:“怎麽?”

她小聲:“沒聽你提起過。”

薄光年屏住呼吸,忍不住也将聲音放輕:“你想聽嗎?”

鹿溪猶豫一瞬,進入對方的社交圈,并不在他們的協議內,因為沒有必要,也因為一旦圈子交融,就難以脫身。

她說:“等我醒過來吧。”

薄光年捏捏她的手,在她身邊坐下:“好。”

來參加這個綜藝之後,他覺得她的睡眠質量都比過去穩定很多。

只是躺在這兒,不說話,須臾呼吸便平穩下來。

薄光年垂眼,一動不動看着她。

窗臺下陽光游移,夏日午後安靜極了,她的臉頰白皙柔軟,與空氣相接的地方,能看到細小的絨毛。

他忽然覺得,味蕾辨別出的第一直覺是最準确的。

橘子是甜的。

橘子是鹿溪給他的。

所以鹿溪是甜的。

夕陽西下時,薄光年幫蘇懷紮好了帳篷。

在此之前,景宴研究了很久,只得出一個結論:“圓形帳篷比普通帳篷難組裝。”

阮知知安慰他:“術業有專攻,說不定光年哥恰巧擅長這個。”

薄光年聽見了,輕笑:“我最大的專攻是賺錢。”

景宴:“……”

是他想太多了嗎,為什麽現在就這麽平平無奇一句話,他都覺得是在內涵他?:)

林中不讓點明火,阮知知把家用烤架和烤爐一并帶了過來,挂在架子上烤兔腿和小羊排。

香氣在林中散開,時域給每個人都開了瓶啤酒。

鹿溪在野餐墊上坐下,忍不住嘆息:“你倆真的像是在過日子。”

【說什麽像呢這就是在過日子,美食二人組,做他們的孩子一定很幸福,每天都能吃好吃的】

【那我投胎到指鹿為光家裏好了,雖然沒有好吃的,但是有用不完的錢】

【啊這,那如果投胎到箴言家,是不是會被報很多很多補習班】

蘇懷接過啤酒仰頭就要喝,被薄光年一把奪過:“你還要不要命?”

蘇懷不服氣:“我的病早好了,我這眼神,現在能看到十公裏以外的飛鳥。”

薄光年:“你拉倒。”

他将蘇懷的啤酒放回去,鹿溪起身想看看兔腿,景宴從身邊擦肩而過。

就幾個人身形交錯的瞬間,她手中突然多出一張卡片。

鹿溪微怔,認出來,那是一張指令卡。

她轉身叫薄光年:“光光。”

薄光年回頭:“嗯?”

鹿溪:“你過來一下。”

他沒有猶豫,邁動長腿走過來。

蘇懷立即鼓掌起哄:“冷酷無情的薄老師從來沒有這麽聽話,嫂子,珍惜現在的每一分每一秒!”

薄光年嫌棄地睨他一眼,收回視線,低聲問她:“怎麽了?”

這裏離小木屋太遠,兩個人也沒辦法跑回卧室偷偷看卡片,鹿溪想了想,踮起腳尖,拽住他的肩膀:“你稍稍低下來一點。”

薄光年不明所以,聽話地微微俯下首。

鹿溪在他耳邊小聲:“景宴剛剛塞給我一張指令卡。”

薄光年身形微頓,眼中淺褐色的光芒倏地深了一個度,他聲音微啞:“然後呢?”

鹿溪毫無所覺,咬耳朵:“我怕被拍到,就只偷瞄了一眼,卡片上說今晚錄制結束之後見一面,他有話要跟我說。我覺得我跟他沒必要見面了,但有些話确實說清楚比較好,你跟我一起去好不好?”

薄光年沒有動,被她半抱着,她溫熱的呼吸親密地落在他耳畔。

他張了張嘴,說不出話,眼神逐漸恢複清明,最後只低聲答了一句:“好。”

【啊啊啊他們又在悄悄說什麽我們聽不得的內容!】

【我付了錢的!這是我不能聽的嗎!我再刷十個游艇,求求了讓我聽聽吧!】

【指鹿為光嗑死我了,這兩個人黏黏糊糊的走到哪裏哪裏的空氣就變味兒啊![檸檬][檸檬]】

鹿溪一口氣說完,放平腳跟,松開他的肩膀。

薄光年順勢牽住她的手:“可以回去再說的,不急在這一會兒。”

“啊。”鹿溪揉揉鼻子,“可是這種事情如果不立刻告訴你,我怕你會誤會。”

薄光年微頓一下,仍然沒有說話。

高大的男人一言不發地沉默着,牽着她,往蘇懷泡泡屋帳篷的方向走。

鹿溪碎碎念:“我看了很多方寸用來做投放的小說,十個女主得了胃癌,十個都會瞞着男主,然後這十個男主一定會在下一章發現女主的癌症診斷書,再懷疑女主是不是僞造診斷書來騙取他們的同情。”

薄光年:“……”

鹿溪停下來:“所以如果你有什麽事,也不可以瞞着我。”

天邊夕光綿延,薄光年沉默一陣,說:“我盡量。”

鹿溪:“……?”

盡量,盡量?

她突然有點沮喪:“算了,商業機密确實可以不告訴我。”

薄光年還想說什麽,她已經放開他的手,奔向烤兔腿。

蘇懷坐在小馬紮上給兔兔撒孜然,一邊撒一邊嘆息:“活着真好,能看見太陽真好,能跟愛人在一起真好——噢,好可惜,我沒有愛人。”

薄光年居高臨下:“你少說點廢話,下個季度就會有了。”

剛烤好的肉很燙,他戴着手套将它撕成小塊,放在鹿溪的碟子裏。

蘇懷撐着下巴,流露出做作的豔羨:“你們好親密,我好羨慕。”

薄光年:“……”

蘇懷:“你們六個人都談戀愛談很久了吧?光年跟嫂子青梅竹馬,已經結婚兩年了;景宴前輩跟簡老師戀愛長跑近十年,也快結婚了;就這倆小孩兒認識的時間稍微短點兒,但也有兩三年了。”

他好奇:“你們是怎麽就在一起這麽長時間了,不膩嗎?各自都只談過這一段戀愛嗎?真沒找過別的啊?”

他這問題一出口,兔兔和羊排還在滋滋地烤,面前六個人不約而同陷入奇怪的死寂。

【我草也就蘇懷敢問這種問題,真夠可以的,他是真的得罪誰都沒在怕的】

【但是他問出了我一直想問的問題,我可太好奇了,LX跟JY到底談沒談過啊?】

【沒談過,別cue我們小鹿,小鹿跟薄總關系可好了人家青梅竹馬家族聯姻,般配寫在基因裏,你們還非要拉郎JY】

【我們還覺得是鹿溪碰瓷呢,別一天到晚什麽鍋都往我們哥哥身上推,景宴背着這麽多獎已經夠累了好嗎不想再頂着這麽大口鍋了謝謝】

阮知知最先打破沉寂:“那蘇老師呢?”

蘇懷笑笑:“我就算了吧,我的初戀女友多得數都數不清,我不配出現在這個問題底下,你們來,你們來。”

“那我先來吧。”阮知知兩眼彎彎,“學生時代我曾經喜歡過一個男生,很短暫的一段時間。他那人表面看起來漫不經心的對什麽都不在乎,但其實人特別好,可他不喜歡我。”

鹿溪忍不住:“你說的‘不喜歡’是指,高三你找他借中性筆,他也沒筆了所以不願意借你——那種喜歡嗎?”

【太真實了,鹿鹿:不好意思打斷一下,你看起來少不更事很單純的樣子】

【鹿鹿:妹妹,你知道什麽是喜歡,什麽是戀愛嗎?】

【好想捏捏小知啊,小知被問蒙了哈哈哈】

【知知竟然有過暗戀!震驚!看到域域立刻豎起耳朵哈哈哈】

阮知知微怔,搖頭:“不是,是他非常明确地告訴我,他一點都不愛我,永遠也不可能跟我在一起。”

确切說是,沒有男女之情。

鹿溪“啊”了一聲:“這樣。”

她思考一陣,很認真地轉過來望着她,說:“不過也沒什麽好遺憾的,有些人能遇見就很美好了,就算真的在一起,也未必有好的後續。”

“也對。”阮知知想了想,笑道,“我當時那種喜歡,持續時間很短,現在想想,也許不是喜歡,是‘crush’。”

鹿溪朝她wink:“我懂,你真正喜歡的人是域域。”

話題被她牽引回來,阮知知忽然感到放松:“是呀。”

蘇懷拿起氣泡水喝了一口,沒有說話。

“知知還小,可能是cursh。”一直沉默的景宴突然開口,“但就我們的戀愛而言,大多數時候,的确是情窦初開那種青澀懵懂感情,最真誠、勇敢,也最奮不顧身。”

人類的世界就是存在這種悖論,一旦開始懂事,将再也無法陷入愛情。

蘇懷立馬接茬:“我懂,你跟簡老師就是。”

簡竹真有些害羞地笑笑:“我們的确是彼此的初戀,大學就在一起了,後來一直沒有分開過。”

蘇懷探頭:“但中間不是還分過兩年手嗎?就簡老師出國的時候?”

他掏出百科,妄圖求證,“我應該沒記錯吧,你倆是破鏡重圓,人家指鹿為光那才叫校服到婚紗,跟你們不一樣的。”

景宴一時哽住:“……”

太惡毒了。

在蘇懷之前,他參加過那麽多綜藝,那麽多選秀,那麽多真人訪談。

從沒見過這麽惡毒,這麽不加掩飾,這麽赤.裸.裸的人。

偏偏他還不能生氣。

簡竹真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這是一個多麽直白多麽綠茶的拉踩。

她腦袋上彈出巨大的問號,壓着火氣,故意轉頭問鹿溪:“小鹿,你呢?”

她問:“你跟薄老師,是初戀嗎?”

五雙眼睛都盯着她,只有薄光年慢條斯理地在撕剩下半條兔腿,沒有看她。

鹿溪張張嘴:“我……”

薄光年雲淡風輕:“你随便說吧。”

【救命,為什麽就這麽短這麽沒意義的對話我都覺得光神好寵】

【因為他的意思其實是,“沒關系你說什麽都行,天塌下來有我給你撐着,不用怕大膽點。”】

【可能也沒那麽複雜,就是很單純的不想餓着老婆,喂飽老婆比什麽都重要.jpg】

“在我結婚之前,我曾經自己運營過一個視頻號,叫做‘一無所知鹿小白’,這個號給我吸了不少粉,很多人都是通過它認識我的。也是因為這個號,我進了一家影視公司實習,做運營。”鹿溪斟酌了一下,一邊思考一邊說,“然後,認識了我的初戀。”

她說,“——我的初戀不是我現在的先生,我有一個前男友。”

【卧槽!卧槽!她在說什麽!一線大瓜!】

【我他媽的真是活久了什麽都能看見,鹿溪竟然有親口承認自己初戀的一天!!】

【所以她跟景宴真的有故事!天吶這是直播啊,之後這段會不會被剪掉!】

直播間的人數突然開始上漲,翻倍。

短短幾分鐘,又湧入幾十萬人。

景宴心頭一跳,一顆心懸到嗓子眼,連簡竹真的小動作和威脅的眼神都一并忽略掉了。

然而下一秒,鹿溪說:“很巧的是,那段時間景宴前輩也在那家公司工作,就導致很多人誤以為,我的前男友是他。但其實不是的,我跟景宴前輩真的只是那段時間合作比較多,我被派在了他的工作組,所以看起來交往很密切。”

這麽一通話,給蘇懷都說蒙了。

他明明知道所有內情,可她說到這兒了,他鬼使神差地,竟然接了一句:“那你的前男友,人現在在哪?”

鹿溪勾唇,粲然一笑:“我知道很多人好奇,我以前從沒提過這件事,就是因為,他已經死了。”

景宴:“?”

景宴突然清醒過來。

鹿溪望着烤架,白皙的臉龐被火光照亮,流露出懷念的神情。

但薄光年坐在她旁邊,清清楚楚地看到,她眼中是沒有情緒的。

她說:“我結婚前就想去見他最後一面,可我沒趕上。他蒙着白色的布躺在那兒,好像不太願意見我。明明是他道德敗壞劈腿綠我,沒想到他年紀輕輕就遭此橫禍——足見我與他,不過是平平無奇一段孽緣。”

景宴:“……”

景宴覺得心有一些痛。

戀愛的時候,她說他是全世界最好的景宴先生;分手兩年,他已經成了“一段無名的孽緣”。

“我前任是一個完全沒有道德負擔的人,他年少有為,在公司裏職級很高,但又冷漠自私,絕大多數時候腦子都很不清醒,完全拎不清,讓人雲裏霧裏不知道他在幹嘛。”半真半假地,鹿溪趁機夾帶私貨,“據說他後來的女朋友在他的指引下,做出了很多不明智的選擇。我看他過得實在不如我,就不想再看了。”

緣分盡了,連見一面都嫌多餘。

薄光年将最後一塊兔腿放進她的碟子。

閃爍的小彩燈布滿枝頭,夕陽餘晖的粉紫将天空染成溫柔的顏色。

鹿溪看着兔兔,不知想到什麽,突然低聲說:“所以我現在特別感謝我先生,是他讓我知道了,什麽樣的人值得,什麽樣的人不值得。我可以不談戀愛,但是我的生活不可以沒有薄光年。”

她輕聲:“他是現在對我來說,最重要的人了。”

作者有話說:

1、配角們馬上就下線了,指鹿為光到杭州之後會有很長一段獨處時間,只有他倆,就他倆,咦嘻嘻嘻。

2、副CP不會放在正文裏寫der,阮知知跟蘇懷的關系定位也不是師生戀(……?我覺得應該不是)。這本書的主題是“選擇”,這關乎我最近一年觀察人間得出的新結論:選擇比努力重要多了,尤其在戀愛這件事上。

@喬喬喬呀喬:這麽勤奮的南總我也想抖落抖落看能不能抖出萬把字來(瘋狂抖落)【南總:一滴也沒有了.jpg

@小白乖不乖:今晚十次……?!難道是我想的那樣嘛,那鹿鹿擔心他腎虛是有道理的了,鹿鹿也真是堅強,每次都能堅持下來?【他嘴上說說罷遼,薄總不行的,推眼鏡.jpg

@熠熠呀:今天好勤快耶!照光光的邏輯,做到今晚停戰,那明晚就可以十次了【光光:我不行的,連連擺手

@人面獅身:十次該進醫院了吧【醫生:請交代一下病情,以及總裁社死的始末

@蔡徐坤新專了解一下 :啊啊啊啥時候他倆能敞開心扉啊,現在真的好心疼光光啊,可能是原生家庭的原因讓光光沒感受都愛,所以光光對愛的定義是很模糊的,他不清楚自己愛不愛小鹿,但他的本能反應又在證明他愛小鹿,啊啊啊啊他好像一個把自己封閉起來的小孩蜷縮在自己的世界裏不願意伸手去觸碰光,因為伸出手只會給他帶來太多的不确定性,他倆啥時候才能敞開心扉啊,小鹿什麽時候才能愛光光啊啊啊啊啊啊啊小鹿什麽時候才能知道光光愛他啊,小鹿小可憐,光光大可憐,兩個可憐鬼敞開心扉吧。看那個對話,我覺得我理解的應該還不錯,我的感受不代表每個人的感受,peace&love【所以蔡老師的新專是……?

——

揪點25字評論發小紅包-3-

來,跟我複讀:你不評我不評,今晚薄總準不行;你不搞我不搞,小鹿明晚扛車跑;你勤奮我勤奮,蘇懷不再招人恨;你努力我努力,這書就能出奇跡 -3-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20977436 10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再多向你們要點營養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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