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委屈屈 [VIP]

她的手指很軟。

她整個人都很軟。

鹿女士看不到, 但薄光年突然有些小小的不自在,他輕捏了一下鹿溪的手指,若無其事地站起身:“我來切吧。”

芝士蛋糕上方站着兩只翻糖小兔子, 他一剛一從鹿女士手中接過刀,就碰翻了兩只坐在一起的兔兔。

【薄總:突然緊張】

【笑死了光光是不是不好意思,他耳根好像都紅了一點點,好可愛救命啊】

【兔:淦,好好談你的戀愛莫挨老子!】

【我就是那個兔子, 我在現場, 我是被甜翻的,不是被他碰倒的謝謝】

鹿溪微微歪着腦袋, 看薄光年切蛋糕的手。

他的手生得像他人一樣漂亮,十指修長白皙, 一看就沒吃過苦。

不知怎麽,她突然想到景宴。

景宴知道她喜歡淮揚菜系的口味, 知道她喜歡吃什麽, 甚至可能比薄光年更确定她的喜好。

但是跟他在一起的時間裏, 他們好像從來沒有一起吃過淮揚菜。

或是其他任何,鹿溪喜歡的食物。

鹿女士接過蛋糕, 拿起金屬餐叉:“我不要兔子,給崽。”

薄光年輕“嗯”了一聲, 将兔子放進鹿溪盤中。

Advertisement

鹿溪沒有多想,一勺将翻糖敲碎,分開兩只兔子,用叉子叉一只給薄光年。

【光神一愣:什麽, 老婆這時候竟然還想着我】

【兔:我做錯什麽了嗎就要這樣對待我!算了, 碎都碎了不如殺了我給他們助助興[快樂]】

【好喜歡這種你來我往的小互動!光光往鹿鹿的盤子裏放了小兔子, 鹿鹿就要敲開再給他一半,而且鹿鹿的動作好自然,在家裏肯定也經常分吃的給光光!】

【這場面也太少女了,我所有食物都有你一半嗚嗚嗚,我的CP天下第一甜!】

薄光年看一眼兔子,看一眼鹿溪,語氣平靜:“你吃不完?”

鹿溪:“……”

薄光年眉頭短暫地皺皺,又松開:“好的,這次就算了,但不要再有下一次了,自己的東西自己吃。”

鹿溪:“……”

你以後都沒得吃了死直男:)

晚飯過後,鹿女士拉着兩只崽,要求他們放綜藝來看。

鹿溪奇怪:“你不是看過了嗎?”

鹿女士:“我自己一個人看,和跟你們一起看,怎麽能一樣。一起看的話,就可以公開處刑你們了。”

鹿溪:“……”

鹿女士的女兒不是一個聽話的女兒,但女婿的确是一個很乖的女婿。

薄光年幫忙調整好了家庭影院的投影,直接快進到指鹿為光出場。

鹿女士看了一會兒,點評:“你們下雨天在別墅裏時,還有點拘謹。”

意思是:恩愛夫妻演得不夠好。

“但現在吧,就自然多了。”

戲瘾上來了,就演得還不錯。

鹿溪眨眨眼:“光年本來就不是演員,他太自然才奇怪吧。”

這話藏着個雙關,彈幕紛紛:是呀是呀光神又不經常面對鏡頭,不自在是正常的。

鹿女士聽出深意,笑道:“你爸演技就特別好,衣冠禽獸,斯文敗類,演得那叫一個爐火純青。”

【媽你好有文化,我爸知道您這麽說他嗎?】

【鹿鹿爸媽也是聯姻啦,鹿鹿爸爸雖然經商但學識超淵博的,在P大做過客座教授,我們鹿鹿的智商肯定是來自爸爸[doge]】

【怎麽肥四,這綜藝裏的一對對夫妻都怎麽肥四】

【卧槽P大的客座鹿教授是鹿溪爸爸?夢幻聯動,這一家子拿的什麽劇本,這是我配看的綜藝嗎!】

鹿溪張張嘴想說什麽,手機一震,她掃了一眼,驚奇:“咦,我爸突然跟我說,他今晚回國。”

鹿女士不在意:“回來就回來吧,反正也撞不見,我明天就去新西蘭了。”

鹿溪有點困惑,還有點茫然。

她撓頭:“但是爸爸還說,他航班經停杭州,要在這兒待一夜,明天下午再走。”

鹿女士:“……”

鹿女士平靜地放下手裏的紅酒杯,波瀾不驚地站起身:“雖然杭州風景好,但這裏的空氣是不是有點太燥了,要不我改簽一個今晚的航班,現在就去新西蘭吧。”

鹿溪:“……”

鹿溪不懂:“您不想見我爸嗎?我還想見見他呢。”

她好久沒見爸爸了。

爸爸也不愛抱她。

就離譜,她這麽可愛,為什麽沒人抱抱她。

鹿女士:“沒有不想見,只是純粹覺得杭州太燥,而且我倆見面也沒什麽意義。”

鹿溪“喔”了一聲:“那我跟光光先走吧,您自己待一會兒,看要不要今晚離杭。”

鹿女士神情嚴肅:“好的。”

薄光年長腿微屈坐在沙發上,鹿溪伸手拉他,反被他握緊。

兩個人一起起身,出門時,鹿女士突然拉住她:“崽,媽媽給你一個忠告。”

跟拍跟着薄光年先出去了,鹿溪回過頭:“嗯?”

“如果自己踏入的是一段沒辦法離婚的婚姻,不如幹脆就放棄談戀愛的念頭。”鹿女士說,“人一旦有了感情,就很難再冷靜地談利益。越複雜的關系,越容易讓人覺得委屈。”

鹿溪似懂非懂。

一直到跟着薄光年坐上車,她腦子裏還在回蕩這句話。

冷不冷靜的……她沒聽懂。

但是戀愛讓人感到委屈,她最近也有所體會。

車子平穩地行駛出去一段路,路燈烘托出一個暗香浮動的夏夜。

薄光年見她一直沉思,問:“媽媽跟你說了什麽?”

鹿溪:“回去告訴你。”

這裏有跟拍。

“嗯。”薄光年又問,“你爸爸媽媽,是什麽情況?”

雖然他搬家回國、認識鹿家父母的時候,已經上中學,開始記事了。

但哪怕兩家是鄰居,交往甚密,幾年下來,他也只見過鹿家父母寥寥幾面。

婚後偶然跟鹿溪聊起,他主動告訴她:“我跟父母關系很一般,不熟。”

鹿溪沉思一會兒,跟他說:“我跟父母也是。”

他就信以為真,并且認為,之前的種種,都說得通了。

但現在看來——

薄光年指出:“你父母不像是不熟。”

鹿溪糾結:“但他們真的對我不親密。”

不親不抱,不舉高高。

薄光年沉吟一下:“他們的關系,看起來,更像是……”

鹿溪喃喃接話:“她逃,他追,他們都插翅難飛。”

薄光年:“……”

【哈哈哈他媽的,鹿鹿總能無縫銜接到光光的腦電波】

【這夫妻倆是有什麽特殊的信息傳送信號嗎,為什麽每次都能接上梗!】

【別啊光光,萬一鹿鹿只是為了應和你,才跟你說她父母也不親密呢!她只是想成為你的同類,她有什麽錯,這是愛啊!用力摳糖.jpg】

所以果然還是不一樣的。

兩個人手挽手下了車,薄光年沉默着,忍不住想——

他的父親很嚴格,母親也很嚴格。

教不出像鹿溪這麽活潑的小孩。

只能生出沉悶又無趣的自己。

鹿溪沒注意到他的小情緒。

她又困又累,滿腦子都是今天臨走時,媽媽那句她消化不了的話。

回到酒店房間,鹿溪脫離了跟拍鏡頭,第一件事就是脫衣服。她飛快地洗完澡,吹幹頭發沖出浴室,以炮彈的速度将自己投擲到床上:“來睡覺覺吧薄先生!”

想不通,她決定先休息。

套間裏有兩個浴室,薄光年洗澡比她快,已經換了清爽幹淨的衣服,坐在沙發上處理郵件。

他推推眼鏡,轉頭看過來,目光沉靜:“想在杭州再玩兩天嗎?如果不想,我們可以後天就走。”

去海邊,去找阮知知他們。

鹿溪打了個滾,抱住小恐龍抱枕,睜圓眼:“你不是說要到下周?”

薄光年眼鏡後的瞳仁一片平靜:“不用,已經結束了。”

“為什麽……”她突然反應過來,“你的工作根本不需要那麽長的出差時間,你一直在外面待着,只是因為不想返京。”

薄光年表情有些古怪,錯開她的視線,抿唇不語。

鹿溪揪住恐龍尾巴,媽媽那句剛剛消散在腦海中的話,現在又飄了回來。

她有點心碎:“為什麽呢,你很讨厭跟我待在一起嗎?”

薄光年不假思索:“沒有。但是以前待在一起的時候……”

破壞欲會很強。

他說不清楚為什麽,Edward也解釋不了。

他對什麽都沒什麽感情,在醫學意義上也是“情感冷淡”的。獨獨面對鹿溪的時候,他控制不了力道。

在床上也許還好,他擔心一直待在她身邊,久了會出事。

薄光年思索着,解釋:“我覺得很不習慣。我從小就一個人,很少跟別人長時間地待在一起。”

鹿溪抱着恐龍,望着他,緩慢地眨眼。

她跪坐在柔軟的床鋪上,長發散開,棉質睡裙的裙擺只遮到大腿,肩膀細瘦,伶仃的腳踝裸.露在外,整個人氣息裏都透着柔軟無辜。

薄光年很想捏捏她。

于是他聲線低沉,不急不緩地說:“但是最近發覺……婚後生活,好像也沒那麽,難以适應。”

他藏在骨頭裏的,那些小小的惡劣的情緒因子,找到了釋放的地方。

無論情緒還是身體,待在鹿溪身邊時,他似乎永遠是被接受的。

雖然他也不知道,她在自己面前表現出來的情緒,究竟幾分真,幾分假。

但是,今晚見過鹿女士之後,那幾句對方以為他沒聽懂的話,反而啓發了他。

既然她願意演,那是真是假,其實也不是很重要。

“所以對于你來說,這段婚姻是需要适應的,妻子也是需要花時間去習慣的。”但鹿溪顯然不喜歡他這個解釋,擡眼與他對視,瞳仁黑白分明,“那我呢?我不需要适應不需要習慣嗎?”

薄光年不太明白:“但我求婚時,你答應了。”

他在腦子裏迅速地過了一遍邏輯,還是覺得沒問題:“而且,簽婚前協議之前,我也跟你确認過很多次,你對每一條條款都沒有異議……何況,我不回家,不是也在給你創造個人空間,來适應婚後生活嗎?”

他說得也太有道理了。

面對這種邏輯怪,鹿溪根本反駁不了。

她無能狂怒,掐着恐龍威脅:“就是你的錯,道歉。”

薄光年:“……”

他眉峰微聚,摘下眼鏡,邁動長腿走過來,在床邊坐下。

想好好再跟她撸一撸邏輯。

鹿溪見他靠近,立馬豎着飛機耳往後縮。

她可憐弱小無助:“我打也打不過你,說也說不過你,你突然過來幹什麽,你要幹……”

她話沒說完,薄光年單手扣住她的下巴,将她一整只抱走,吻了下來。

男人氣場太強,吻也吻得攻城略池,舌尖挑開唇齒,強硬地向裏。

鹿溪微怔,立刻伸出兩只手按在他胸前,把他往外推:“你……你跟誰學的這一招,以後未經我允許不準親我!”

薄光年眉峰微聚,下唇被她不輕不重地咬了一下,示威似的。

他稍稍離開她的唇瓣,但并沒有立刻放開托着她後腦的手。

她好柔軟,在床上時尤其。

每一個表情,每一聲呼吸,每一寸都是活的。

以至于,薄光年不止一次地,想——

假如未來有一天,他對世界都失去感知,鹿溪應該是他跟這個世界,最後的聯系。

而眼下,她兩只手放在他肩膀上,呼吸微有些急促,熏紅着耳根,盯着他道:“你,你以後如果想親我,必須,必須叫我全名。”

薄光年聲線泛啞:“鹿溪?”

“不是。”鹿溪像一只膨脹又心虛的小動物,鼓足勇氣,頤指氣使道,“我的全名是,‘因為太美麗所以身上每一克塵埃都在發光的尊貴的鹿鹿子小姐’。”

她說:“以後親我,你要叫全名,然後問我,‘請問我可以親你嗎’?”

“哦。”

薄光年輕笑一聲,兩指伸入領口,扯開自己的襯衫。

他眼中一片暗色,燃氣小小的火團,聚集成星星點點的欲望,朝着鹿溪看過來。

“鹿鹿子小姐。”

他輕聲說,“我想幹你,可不可以?”

作者有話說:

“她逃,他追,他們都插翅難飛”網絡梗,侵删。

25字評論抽小紅包-3-  是不是又快月底了,我要!再求一波!營養液!!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鶴崽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傑大的頭號小迷妹. 30瓶;SAKANAI 10瓶;小V同學 4瓶;小太陽 3瓶;糖果、我們白着呢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韓娛之影帝

韓娛之影帝

一個宅男重生了,抑或是穿越了,在這個讓他迷茫的世界裏,剛剛一歲多的他就遇到了西卡,六歲就遇到了水晶小公主。
從《愛回家》這部文藝片開始,金鐘銘在韓國娛樂圈中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韓國娛樂圈中獨一無二的影帝。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迷茫的男人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價值與理想,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與那個注定的人走在了一起。
韓娛文,單女主,女主無誤了。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