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 求子 湯藥能在你肚子裏留種子麽?
七月天, 秋意初至。
蟬鳴不歇,林木松脆,風一吹過便嘩嘩落葉,院裏院外都是丫鬟小厮抱掃帚掃地的嘈雜聲。
西北角的溫泉池子已初具模型, 池子大致修了個形, 原本的“冷宮”也改成了氣派的樓閣, 牌匾上甚至題了字, 虞錦給起的名兒——“避寒居”, 不過字是她央着沈卻題的。
沈卻寫的一手好字, 很有他馳騁疆場的凜然闊氣,但為了這三個字, 虞錦又是付出一番慘重的代價。
且她發覺,自打成婚後, 沈卻愈發難說話了,每回都要給點甜頭才肯應她,他身子強健,虞錦倒不是怕沈卻氣虛傷身,她比較擔心她自己。
畢竟三個月,說長不長, 說短不短,尋常人的肚子也該有了動靜,何況她和沈卻幾乎是三兩日便折騰一次,還常常記得墊個枕頭在腰下方便受孕。
那隔着兩條街的辎重重将小徐将軍六個月前成婚, 眼下夫人的身子都已四個月大了,且她前些日子去赴那些個軍眷婦人們的茶會,也遇着兩個身懷六甲的夫人。
雖無人多嘴過問虞錦這靜悄悄的肚皮,但她自個兒卻陷入了深深的疑惑, 這……莫不是她身子骨不好?
思及此,虞錦有些憂心地請來府醫。
“齊郎中,你瞧瞧我這身子,可還安好?”
齊郎中把過脈後收了診帕,其實他每半月都案例來給王妃診一次平安脈,并未發覺異常,今日還不到要診脈的日子,他遲疑道:“許是近來動得多,王妃的身子骨看着比上回還要好些,很是安好,不知王妃可是覺得何處不适?”
虞錦沉默一下,仰頭道:“很是安好?”
齊郎中點了點腦袋。
“那……既是我身子無礙,為何還未有孕?”
原來是這事,齊郎中恍然大悟地說:“這子嗣的事可難說,王妃的身子近來養得很好,并非不易受孕的體質,興許過陣子便有動靜了也說不準。”
虞錦稍稍有些寬慰,道:“那可有助于受孕的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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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有,鄙人一會兒便為王妃開上些調養身子的藥。”
虞錦應下後,當天夜裏便開始搗鼓那些湯湯水水,平素裏最怕苦的人,愣是連喝了一個月的湯藥,卻未見半分成效。
成效是沒有,但生蓮覺得她家姑娘臉都喝綠了。
丫鬟端來藥碗,虞錦便一臉躊躇,單是看着那漆黑的藥汁,喉嚨裏便開始泛苦。
生蓮對着滾燙的湯藥搖扇,随口道:“姑娘,要不別喝了吧,這齊郎中許是太年輕了些,醫術不精也說不準,況且這種事……奴婢聽說民間倒是有些靠譜的方子,不若去問問那些生育過的婦人來得好。”
聞言,虞錦輕頓,這話倒是有些道理。
沒幾日,生蓮便從徐夫人那兒得了張方子,那方子是以藥浴與口服相結合,且行此法期間要盡量降低房事頻率,畢竟那事多了也傷身子,大抵過三個月,便能見其成效。
生蓮道:“徐夫人說這方子是她家鄉的土方子,甚是靈驗,她自成婚後便照着方子做,兩三個月便有了身孕,且胎兒長得極好。”
虞錦馬不蹄停讓人去備了這上頭羅列的藥材。
于是,這些日子來沈卻發覺身側之人身上的花果香沒了,藥味倒是異常濃重。
知曉此事後,他流露出的情緒是有些不悅的,說實在話,他并不想虞錦為這些事困擾,順其自然便好。
但虞錦卻是很固執,她耷拉着眉頭道:“每回去赴小宴,那些夫人不是身後跟着小孩兒,便是手裏抱着娃娃,就我沒有。”
不得不說,姑娘家從少女到出閣,處處都有可比較的事,虞錦又是個不甘落于下乘的人。
她這麽個跳脫性子,為了得旁人一句“靈州小淑女”、“靈州貴女之首”的好話,愣是能将琴棋書畫那些磨人性子的技藝學好,便知她有多執着。
沈卻無言以對,揉了揉眉心,只好命人将那方子給元钰清過目一遍。
得了元钰清一句“無礙”,才放心讓虞錦折騰。
只是,這又引出了另一個問題。
夜裏,虞錦很賢惠地替沈卻寬了衣。
她已然浸過藥浴,身上一股子藥香味,好在也不難聞。
沈卻近來宿在軍營,很少有機會能回府,虞錦一邊脫着他的衣裳,一邊喋喋不休說着府裏的瑣事,還順道提了提楚瀾的婚事。
她解開男人的鞶帶,道:“楚瀾已過十六,到了适婚的年紀,便得上心相看人家了,祖母在上京相看的男兒,王爺可有中意的?”
沈卻配合地伸臂,讓她順利脫去衣裳,道:“那些人家不是高門顯貴便是書香門第,上京規矩嚴,楚瀾适應不了。”
說得也是,虞錦點點頭。
她忽地想起什麽,猶豫着說:“其實秦都尉的年紀倒是剛好,我看楚瀾與他甚是相熟,且他又是王爺的部下,有沒有可能……唉呀,也不知秦都尉家裏可給說親了,我去給打聽打聽可好?”
沈卻心思不在這裏,很随意地應了聲“嗯”。
兩個人換上寝衣後上榻,床頭留了支微弱的燭火。
虞錦還兀自沉浸在長嫂如母的操心中,道:“王爺不是與秦都尉相識多年,平日在軍中交道甚多麽?王爺可了解他家中境況,可有婚約、妾室、通房?脾氣秉性如何,是不是個好相處之人?不過最重要的是,秦夫人為人如何,這女子嫁人門道衆多,尤其是與婆母同住,萬一秦夫人不喜楚瀾,就算有王爺在,那也——”
沈卻用拇指指腹摁住她的嘴,虞錦疑惑地朝他眨眨眼。
“說夠了,咱們操心操心自己的事。”他松開手。
就在虞錦要問自己有何事時,前襟一涼,她頓時捂住胸口,系好衣帶,往旁邊挪了挪,聲音驟輕:“不行,我還在調養期間,徐夫人說了,調養期間要減少那事……傷身子的。”
“我小半個月沒着家,還不夠少?”
虞錦嘟嘟囔囔道:“以防萬一嘛,壞了規矩,我那些藥豈非白喝了,王爺心疼心疼我。”
沈卻靜默半響,指腹撚着她的衣角,道:“真不行?”
虞錦非常有原則地點了下頭。
沈卻緩緩吐息,手臂收緊了些,虞錦正要抵抗,便聽他很無奈道:“不碰你,過來。”
虞錦這才放心鑽進他懷裏。
只是一而再再而三,直到虞錦搬了兩床被褥在榻上,沈卻這才微微覺得有些不妙。
虞錦素來是很有執行力的,自幼以來,但凡是她想做的,便沒有做不成的。
為了将那藥方子的效果發揮到最大,虞錦将那上頭所言的“減少”,直接升華成了“避免”,故而屢屢拒絕了自家夫君的盛情邀請。
偏偏……二十三四歲的男子正是年輕氣盛的時候,嬌妻在懷,又如何能壓下火氣。
不僅他忍得難受,虞錦被他撩撥得也挺難受的,但理智戰勝了一切,回回都以沈卻以冷水沐浴而告終。
現在已将至暮秋,夜裏天寒,虞錦有些心疼他,更是生怕他因此得風寒,是以很明事理地命人搬出一床被褥來,決定兩人分褥而睡。
望着沈卻那張并不算好看的臉,虞錦也心知自己有些過分,她很愧疚地垂下腦袋,聲勢微弱道:“再過一兩個月,這方子上的療程便要到了,委屈委屈王爺,這些日子就先這麽湊合湊合吧。”
“……”
沈卻腦仁突突跳了兩下,掀開被褥,他顯然是低估了虞錦。
虞錦見他已然坐下,便轉身要去吹床頭的燭火,就被人捉住了小臂。
虞錦愣愣地看他疊好被褥丢至貴妃椅上,随後擠進她的褥子裏,掀開衣裳說:“誰告訴你避開房事能有孕的?湯藥能在你肚子裏留種子麽?”
虞錦羞澀地反駁道:“那徐夫人就是用着這個方子,很快就有了身孕,而且我打聽過,城中好些夫人都試過,是真的有效!”
“徐夫人的孩子,是單靠喝藥喝來的?”
“……”
“可是……”
沈卻已經将她整個人掰開了,且俯身堵住了虞錦的嘴。
虞錦升華過的療程被暴力中斷,此後幾日便很是萎靡,尋了府醫看診,也還是未有半分動靜。
無奈之下,虞錦找上了元钰清。
元钰清近來聽聞了他們小王妃的忙活事跡,且前些日子沈卻拿藥方詢問他,在瞧見那上頭“減少房事”幾個字時,他就已是樂得不可開支。
此時王妃找他來,元钰清卻不能玩笑。
若是傷了小王妃的心,她回頭再往沈卻耳邊吹吹風,指不定要出什麽亂子。
元钰清的擔心是有理由的。
阖府皆知,元钰清就是個滿腹才華的浪蕩子,與南祁王私交甚好,平素裏也無人拘他,便是他将相好帶回別院,沈卻也懶得理他。
畢竟他的別院很是偏僻,妨礙不到誰。
但偏偏某日夜裏,在角門與虞錦撞了個正着,那女子聲音柔柔弱弱,抱着琵琶微微福身,一舉一動地透露着濃濃的風塵氣。
且模樣生得也極好,是男人最愛的嬌弱美人。
虞錦心中警鈴大作,從前這元钰清怎麽浪她不管,但日後若是惹得王爺也沾上這陋習可如何是好?
再者說,這女子引進王府……總歸令人不安。
當夜,虞錦便誇大其詞、有聲有色地将此事形容了一番,哼哼唧唧地列舉了個一二三四,翌日沈卻便将元钰清數落了一番,且禁了他這幾個月出入風塵。
元钰清過了一陣寂寞日子,反正是不敢招惹小王妃了。
他一本正經地給虞錦診過脈,得出的結論與齊郎中無差,道:“其實即便是身子康健之人,也未必便能早早受孕,這事說來也看緣分,王妃愈是着急,愈是有反作用,寬心即可。”
虞錦謝過元钰清之後,悶悶嘆了口氣,但既然連元钰清都說她的身子無礙,虞錦也只能安慰自己,許是,真的緣分未到吧……
思及此,虞錦有些蔫兒地捧臉望向窗外,不知想到什麽,忽地一怔,緣分這事,是可以求的呀。
沈卻飲茶的動作一頓,擡眼看她:“梵山求子?”
虞錦連連點頭,道:“梵山不是很靈驗麽,且王爺還同和光大師有些交情,那位大師當真很靈驗呢,上回王爺帶我去寺裏請他看診,他一算便知我并未當真失憶,你說是不是很厲害!”
和光究竟有沒有些特殊的本事,沈卻比旁人更明白,只是……
他沉默片刻,道:“所以,當時和光已知實情,你們聯合欺瞞本王?”
虞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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