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耀園·落日與晚風(下)
藤椅上的一人僵住、另一人則是惱火:啧、來得可真不是時候。
“有人來了。”黎棠臉皮薄,立即有些慌亂緊張,他奮力一推、站了起來,飛快地整理自己的衣服,又催促仍舊賴在藤椅上的人:“你快起來啊,她們來了。”
趙定雍不高興地說:“來了就來了。”難得的好機會啊,就這樣被破壞了。
黎棠不理他,走到客廳去了,跟聰慧地止步于門口的一幹工作人員說起來話來。
“先生您好,請問您是要把晚餐擺到餐廳還是陽臺呢?”領班笑意盈盈地問,熱情和氣如同春風拂面而來。
“趙先生?”畢竟是趙定雍做東,雖然他現在冷着臉賴在了外面,出于尊重黎棠還是扭頭朝陽臺外面喊了一聲。
“随你。”趙定雍懶懶地回了兩個字。他想了想、迅速摸出手機,給司機徐城發了個言簡意赅的短信,随後心情才重新恢複了愉快。
黎棠想了想:“請擺到陽臺吧,謝謝。”他肯定還是喜歡外面了。現代上班族天天行走于鋼筋水泥叢林當中,平時就是公司公寓兩點一線,能夠來到清靜雅致的山頂木屋中放松,哪怕是啃面包也是開心的。
“好的。”領班微笑颔首過後,指揮着身後跟着來的小夥子們将送上來的一應餐具和餐前開胃酒、餐前小點都放到了觀景陽臺的古樸木桌上,動作訓練有素、禮儀無可挑剔,不多時就忙完出去了。
黎棠進去洗了洗手,出來後發現趙定雍正背對着他、腰板筆直地站着面對最後的一縷殘陽,背影看起來迷人極了……莫名地居然還有些憂郁?
“咳咳,那個、過來吃飯吧。”黎棠清了清嗓子,好聲好氣地招呼了一下。
“嗯。”趙定雍沒有動作、簡單地回了一個字,渾厚低沉的嗓音聽不出什麽情緒。
黎棠有些無措,他靠近了幾步,“那、你過來啊。”難道剛才我用力推開他、他傷心了?可這又不能怪我,真的有人來了啊;而且他根本收不住,任由他做下去還得了……
“好。”趙定雍仍舊沒有動作,頭微微地低垂了下去,雙手揚起搭在欄杆上。晚風獵獵、吹拂得他的白襯衫不斷往後飄蕩。
——他看起來真的有點難過……
黎棠開始內疚,他走到趙定雍旁邊,也學他的樣子将手搭在欄杆上,故意找話說:“太陽馬上就要下山了。”
Advertisement
倆人并排着,都是白襯衫、黑西褲,高矮、身型看起來都般配極了。
趙定雍心裏得意的輕笑,“是啊。”真是愣小子,我還沒做什麽呢,你就自己先怕了、過來了。
“過去吃飯吧,很晚了,你不餓嗎?”黎棠扭頭看着他,分外放軟了态度,等于是拐着彎兒的道歉了。
這時,最後一縷橘紅的夕陽消失在了對面的山頭上,天色徹底變得昏暗。耀園四處的路燈、風景燈早就亮起,此時從高處望下去,星星點點的好看極了。
“好、去吃飯,別餓壞了我的小棠。”趙定雍覺得心裏滿意了,差不多先這樣吧。他這才恢複了翩翩的風度,牽起黎棠的手,帶着他走到餐桌上、引着他坐下後自己才進去洗手。
黎棠松了口氣,坐着等他,心中暗想:以後要溫和一點才行,他好像特別在意這些——當然了、如果他可以點到為止的話。
*****
“為我們愉快的晚餐,幹杯!”趙定雍率先舉杯,黎棠舉杯跟他輕輕碰了一下,倆人喝下一口,慢慢品嘗。
黎棠的臉上一直有雖然清淺卻十分愉快的笑容,趙定雍更是顯得知識淵博、幽默風趣,飯桌上氣氛融洽極了;主菜上來後不久,那瓶幹紅就下去了一半,等水果上來之後,酒瓶已經空了。
“你真厲害,去過那麽多的地方。”黎棠喝得臉頰通紅、眸光水潤,真誠佩服地對趙定雍說。
“不、說不上厲害。只是我在你這個年紀的時候,家裏出了點事情,折騰得厲害,不得已而為之。”趙定雍笑着搖搖頭、語氣淡淡。趙家幾代積累、家底豐厚,同時人員紛繁複雜,他年輕時其實特別桀骜不馴,非常不喜那些親人之間沒完沒了的勾心鬥角。
晚餐結束時,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此時酒勁徹底上湧,黎棠小幅度晃晃腦袋,打了個招呼之後起身,步履不大穩地進去洗手間了。
趙定雍則是叫人送解酒茶上來、順便将餐桌收拾妥當,同時和那美麗的領班姑娘商量了一下。
“趙先生,我們是不是該回去了?”黎棠出來,看着黑漆漆的外面,有些茫然地問,木屋的燈光充足、且顯得十分溫馨。
“還早呢,剛吃飽,再坐一會兒吧,免得下山路上晃得難受。”山風漸漸地清涼得過了,地勢太高太開闊,黎棠打了個寒顫。
重新趴在了欄杆上、身體極力探出去,黎棠出神地望着夜空和下面耀園的燈火,仿佛自己已經脫離了*凡胎、是偷偷在窺視人間的幽魂一般。
趙定雍起身進屋後又很快出來,手裏拎着他的外套,貼心地披在了黎棠的身上,“踮腳做什麽?小心掉下去。”
這小子怎麽回事?喝醉了想跳下去?他的語氣已經有些嚴厲了,因為這是不安全的舉動。
“掉下去會怎麽樣?”黎棠慢吞吞地問。
“掉下去你的小命就保不住了!”趙定雍一愣、摸不準他為什麽這樣問,只能猜測他的男孩估計是喝醉了就這樣鬧酒瘋的。于是他環住黎棠的肩膀,硬是往屋裏帶:
“給我進去!”
黎棠掙紮:“放手,我想待在外面吹吹風。”
“不行,你那是在耍酒瘋。”趙定雍斷然拒絕,語氣絲毫沒有可以商量的餘地。
黎棠争不過,最後氣呼呼地說:“那我要回去了!”連這點小事都要跟我争、都不讓我如願,哼……
趙定雍爽快地答應:“行、算我怕了你。”說完就拿起手機撥通了徐城的電話,第一遍耐心地等待完、沒人接;第二次撥打、這回有人接了,不過不是徐城:
“您好,徐哥他喝醉睡着了,等他醒了我會讓他給您回電話的。”聽聲音就是個年紀不大的小夥子,估計是耀園的工作人員吧。
趙定雍一愣、随後有點生氣地說:“小徐他是我的司機,開車從來不喝酒的,是你們灌醉他的吧?”
“哎、先生您別生氣,我們就是玩得開心過了頭——”對方解釋。
“那現在怎麽辦?誰送我們回去?我們都喝酒了。”趙定雍說。
溝通了一會兒之後,他挂斷了電話、頭疼地揉了揉額角,看着黎棠那有些茫然的表情,他又趕緊安慰:“沒事的,我來想辦法。”
不久之後,耀園的工作人員火速趕到了,漂亮的大姑娘語氣緊張害怕、可憐兮兮地不斷道歉:“真是對不起!趙先生,都是我們這兒俱樂部新來的倆小孩不懂事,徐哥只是過去放松的,他們卻把人給灌醉了……真是對不起!要不、我找人送您二位回去?”
“不用。”趙定雍拒絕。
掰扯了許久之後,黎棠看着那女孩眼裏都帶上淚水了,着實不忍心,不由說:“算了吧,我們自己來想辦法,又不關她的事。”
趙定雍點頭,溫和地說:“是不關你的事,忙去吧,怪不到你頭上的。”那女孩這才抹着眼淚下去了。
沉默了許久,趙定雍又再次像頭疼不舒服似的揉揉額角:“沒事,我來開車。”
渣車技的黎棠趕緊阻止:“別、你也喝了不少酒。要不、我們在這裏過夜,明早再回去?”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