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010

穆殷吻的措不及防,別說紀塵跟長臨沒反應過來,連她自己都有那麽片刻的愣怔。

她本來有些氣紀塵在旁人面前特意同她疏離,不像在宅子裏那般聽話乖順,想着整他一下,可等回過神的時候,已經偏頭貼在他唇上了。

腦子雖然沒反應過來,但身體卻是特別誠實。

紀塵的唇微涼,帶着愣怔,唇瓣輕啓,眼睛驚詫的看着她,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事情後,眸光微冷,周身氣息陡然變得危險。

穆殷反應很快,一手握緊紀塵的右手,一手捏住他的後頸,把人往前猛的一帶,直接坐實了這個吻。

原本只是輕輕貼着,現在是吻的結結實實。

她想着反正待會兒紀塵都是要惱的,還不如趁他發火前親個夠本。

穆殷這單方面對紀塵旁若無人的親昵,把長臨驚的不行。她原本以為是紀塵對三殿下用了美人計,如今看起來怎麽有點像三殿下強取豪奪人家安國的少将軍?!

接下來紀塵的反應,更是直接印證了長臨的猜測。

紀塵往前踉跄了半步,撞進穆殷懷裏被迫擡頭被她摁着脖子親,瞬間整張臉憋的一陣紅一陣白,不知道是羞的還是氣的,反手就朝穆殷招呼過去。

他下手完全沒留餘地,像是要宰了面前的這個登徒女。

紀塵長這麽大,還沒被人這麽、這麽羞辱過!還是當着晉國将軍的面。

穆殷把他當小侍使喚也就算了,紀塵安慰自己作為将軍就得能屈能伸,畢竟他也沒過過什麽大少爺貴公子的生活,沒有那所謂的高高在上的傲氣。

只要能換得手下人活命,伺候穆殷也就伺候了。可如今,她竟然越來越孟浪了,竟當着旁人的面親他!

自己好歹是個将軍,但這會兒卻像個被她養在後院裏上不得臺面的男人一樣,任她随時随地的作為。

紀塵覺得自己忍不下這口氣。

他的攻擊越發淩厲,穆殷卻是不惱,甚至還攔住要動手的長臨,表示道,“打是親,罵是愛,欽欽這是惱羞成怒了,我哄哄就好。”

長臨看向紀塵的表情,怎麽看怎麽覺得他都不像是惱羞成怒的模樣,反而有點要殺人的感覺。

這,這像是能哄好的樣子嗎?

穆殷知道紀塵從被擒住那天起,胸口就憋着股氣,畢竟是征戰沙場的人,身上怎麽可能沒點血氣,就甘願任人揉搓?

紀塵這口氣一直憋着,一點點的累積,昨天晚上的監控算是逼近臨界值,而今天穆殷措不及防的吻算是個導火線。

他像只韬光養晦的豹子,這會兒終于忍無可忍的朝她露出了尖牙利齒,撲殺過來。

之前因為傷勢未愈,跟穆殷在床上打

的那一架頂多算是撓癢癢,可現在傷

好了,他便動了真格。

穆殷了解紀塵,他看着清清冷冷,其實有自己的鋒芒跟脾氣,之前所有的乖順不過是裝出來的,現在下手帶着股狠勁,才是他本來的性子。

“欽欽,差不多得了,旁人都看着呢。”穆殷盡量以守為主,讓紀塵把火氣發洩出來。

可紀塵卻因為她只守不攻更加生氣,尤其是穆殷嘴上還叭叭個不停,“你我之間,有什麽事情是關起門不能解決的,何必讓旁人看了熱鬧。”

紀塵薄唇抿緊,根本不回她的話,手下動作卻是更加狠厲,逼得穆殷不得不認真起來。

兩人的動靜有些大,這麽會兒功夫旁邊已經圍了一圈的人。

衆将士們先是驚訝居然有人敢跟三殿下動手,這不是找死嗎,然後她們就看見那個找死的人居然是安國的少将軍!

從那天穆殷當着大夥的面将紀塵帶走後,她們覺得三殿下肯定是私下裏對紀塵用刑了,想從他嘴裏問點有用的東西出來。

誰知道半個月後再見到紀塵,他卻是被養的好好的,別說身上有動私刑的痕跡了,光看這身手跟反應,分明是連之前的舊傷也養好了。

這是養虎為患了嗎?

衆人疑惑不解的看向旁邊可能知情的長臨,“将軍,三殿下同安國少将軍交手,可要我們上前幫忙擒拿?”

她們還以為紀塵是偷偷跑出來,被穆殷發現了呢。

長臨擺擺手,險些脫口而出說,‘這是人家兩口子的事情,你們別摻和’,好在她反應快,輕咳兩聲說,“殿下自有安排。”

她目光落在打成一團的兩人身上,跟旁邊人說道,“都學着點。”

看這兩人過招,對于底下人來說能從中學到不少東西。

人越來越多,圍的裏三層外三層的,只給穆殷和紀塵留了個打鬥的圈子。

大概過了一盞茶的功夫,穆殷終于重新攥住紀塵的手腕,扭住他的胳膊往他背後一押,在他耳邊低聲嘆息,“這次是我的錯,別氣了。”

紀塵掙紮片刻,沒掙紮開,頓時扭頭瞪她,出言譏諷,“殿下說笑了,我只是一個俘虜,哪裏值得您認錯。”

知道自己技不如人,紀塵卸下手上力道,頗有股子生無可戀的意味,“殿下大可以殺了我,何必如此羞辱。”

紀塵是氣頭上說的這話。

之前他裝失憶,穆殷一直陪他往下演,叫他欽欽,其實兩人都知道這是場戲,只是彼此各有想法所以沒戳穿。

紀塵繼續假裝失憶,為的是尋找脫逃機會,而穆殷拿他當成紀欽,用來寄托自己的情感,兩人維持着一個平衡的度,好像只要不把話說開,她們就可以這麽一直處下去。

可現在紀塵主動開口,相當于把這場維持着彼此和諧相處的戲提前結束,把兩人敵對的身份重新放在眼前,不得不面對。

紀塵覺得以穆殷的性子,可能會裝傻,或者對他的話充耳不聞,繼續喊她的欽欽,亦或是用他手底下那一百零三的性命威脅他。

可他怎麽都沒想到,穆殷卻是松開他的手腕,盯着他看了一會兒,輕聲說,“對不起。”

穆殷認真道歉,她既沒有裝傻,也沒威脅他,倒是讓紀塵有些不知所措。

他垂在身側的手指攥了又攥,最後吐出一口濁氣。

沖動之後,紀塵慢慢恢複理智,他目光掃向周圍各式各樣的探究目光,斂下表情。

這時候除非是真的想死,不然順着臺階下來是最好的結果。

紀塵皺緊眉,雖沒有跟穆殷說話,卻是主動擡腳走進不遠處的大帳。

穆殷看着紀塵的背影,啧了一聲,眼裏露出些許笑意。

這人吃軟不吃硬,逼急了要咬人,得順毛摸才行。

等紀塵進入帳子後,穆殷才收回視線,臉上原本挂着的清淺笑意一掃而空,目光懶洋洋的朝周圍看去。

不同于剛才跟紀塵道歉時的溫潤無害,這會兒的穆殷氣場張開,壓的人大氣都不敢出。

衆将士猛的對上她的視線,立馬站的筆直,個個将頭低了下來。

“軍營裏這般閑的嗎?”穆殷擡眸掃過衆人,“要不然孤把紀少将軍叫出來,讓他再給你們武一段?”

圍在她身旁的衆人,包括長臨在內都想知道她跟紀塵究竟是什麽情況。

為什麽她沒對紀塵嚴刑逼供,反而讓他好端端的出現在晉軍的營地裏。

她們臉上神色各異,卻不敢将話問出來。不同于朝中算計人心表情滴水不漏的老狐貍們,武将們基本上想的什麽都會在臉上表現出來。

這會兒聽她坦然稱呼紀塵是紀少将軍,不然人驚的擡頭看她,連怕都忘了。

“殿下,紀少将軍為何出現在軍營裏?”有人硬着頭皮問出來。

穆殷笑,“自然是孤帶來的。”

對方的意思其實是為什麽紀塵還沒死,但穆殷明顯裝作沒聽懂。

她垂眸整理了一下剛才弄亂的衣袖,聲音不大不小的,剛好夠人聽見,“孤需要紀少将軍,他是孤的貴客,你們只需要記住這一條就行。軍中若有誰不服氣,大可以直接來找孤。”

穆殷放下袖筒,目光從衆人臉上掃過,音調懶洋洋的拉長,“可莫要越過孤去打擾紀少将軍哦。”

她說完便跟紀塵一樣進入大帳裏。

站在旁邊的長臨看着穆殷的背影,回想起她剛才撣衣服的動作,這才恍惚發現三殿下好像哪裏變的不一樣了。

以前她穿衣服總是披在身上就行,最近這半個月卻穿的規規矩矩的。

顏色濃豔的衣服一件壓着一件的穿在身上,襯的她那張昳麗的臉更是魅人好看,像朵層層疊疊綻放的花兒,明豔誘人,勾着蜜蜂飛來。

她是從什麽時候起開始好好穿衣收拾的?

長臨回憶了一下,才發現好像是半個月前,她們擒住紀塵的那天。

長臨不知道想起什麽,眉頭瞬間擰的死緊,目光沉沉。

她不怕紀塵對穆殷用美人計,因為以殿下的定力,只要她不喜歡,就算是十個紀塵不穿衣服在她面前來回走動,她也不會施舍半個眼神。

可長臨怕就怕在是三殿下對紀塵有意思。

想想她為紀塵打扮,想想她給紀塵養傷,現如今她還把人堂而皇之的帶來軍營。

長臨越想越心驚,甚至不敢去看穆殷的臉。

這一個月以來,除去她們活捉紀塵那一次,往後的兩場戰事都是以晉軍戰敗告終。

長臨本就懷疑軍營裏是不是出了內賊,畢竟這兩次安軍勝的太輕松了,仿佛知道她們的城防布局似的,但長臨怎麽都沒敢往穆殷身上想。

她斂下心神,壓住情緒,深深呼吸。

應該是巧合,肯定是巧合。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