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哇哦你別這樣
“小殿下!慈和殿的青鸾姑姑來催了。”
有人催了,昭歌馬上回頭,應了聲,“嗯嗯好!”
“容樾,我得走了,你昨日說的,要我去幫你尋的是什麽?可說好了,今晚的燃燈,你可得要去!”
容樾嗯了聲,自袖間夾了張圖遞過去,“在蕭婷玉的卧榻處尋。”
圖上是一個較為罕見的圖騰,不像是大越的風格……有點眼熟,就好像容boss睡的棺材,貴氣的西方中世紀風格。
這是什麽東西……
原著并沒有這些東西,關于容樾的篇幅,只是大篇幅瘋狂與妄動的描寫,似乎只是個反派背景板,沒有過去,一片空白。
越是如此,便越像是騙局。
她只看見了鋒利的一角,海平面下的巨大神秘的冰山,掩藏了什麽?
她要知道。
她凝睇容樾,容樾無聊地揉着樹上枝葉,留給她微微翕動的睫扇。
【管理員666:檢測到宿主不良想法!宿主請注意!原著是基本世界觀,不要妄圖篡改天道!】
【昭歌斂下眉眼:我知道。我記得“時光回溯”只用了一次,還有兩次機會,對吧?】
【管理員666:是,不過友好建議宿主,“時光回溯”是戀人屬性道具,在親密接觸加持下,會發揮最大屬性。
推薦親密接觸:
拉手<擁抱<親吻(面頰)<<親吻(唇吻)<<<<<DO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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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歌:…emmmmm…就他也那麽好看…反正他也那麽…】
【管理員666:你想什麽呢?你現在能做什麽?】
【昭歌:你想什麽呢,我說的是親吻!呸!LSP!】
【管理員666:……(早已看穿一切)】
和666吵完之後,昭歌膽子壯了很多,“等我的消息,一定凱旋歸來!”
容樾沒被她的情緒影響,淡淡道,“若有意外,叫孤的名字。”
他的目光淡淡地掃過她戴在胸前的玲珑骰子。
他心前肋骨的骨灰。
被綴上了小鈴铛和粉色的蝴蝶結,全然成了她的風格。
這是她十分令他煩的一點。
整個人極具有侵略性,飓風般到一處便将那個地方全然沾染她自己的氣息,無所不在。
掖蘭庭亦是如此,李德祥管那叫家,家是什麽玩意兒?
那叫家?
不過是掖蘭庭多個活物罷了。
叫他的名字?
召喚騎士嗎!
昭歌一下子興奮起來,“你會跟我一起去嗎?”
“看心情。”
“那我是這樣叫你嗎?容樾容樾容樾容樾容樾容樾容樾……”
“閉嘴!”容樾額角一跳,對上昭歌的眸子,“不要出聲,像以前一樣,默念,用你的心喊孤的名字。”
“以前?”
像以前一樣,以前什麽樣子?
容樾不理會,“默念。”
默念啊。
昭歌盯着容樾的眸子,與他對視,眼睛眨了一下,過了一會兒,又眨了一下。
容樾容樾容樾容樾容樾容樾容樾容樾容樾……
剎那間,繁蕪墨綠間,積雪掩映。陽光落到一半,被油傘攔截,輕薄又透亮,全部披在容樾身上。
漫目的粉色薔薇花瓣圍着容樾,星子缱绻地纏繞、消散于他掌心、指間、鴉青的發上、點漆驚鴻的淡漠眸間……
小小的姑娘在窗前,奮力撐傘,守護這一方盛景。
直播間炸了。
【大胸沒人疼:啊啊啊啊啊啊啊!(瘋狂截圖中)】
【小胸沒人愛:啊啊啊啊啊啊啊!】
【熬夜談戀愛:啊啊啊啊啊啊啊!】
【kswl: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aaaaaaawsl:請原地結婚!】
【時空部民政局:看着辦吧!】
……
……
直播間被刷了十分鐘的屏。
【昭歌:他們激動什麽?】
【管理員666:哦,是這樣,他們想看你長大,撩boss,用身體勾—引容boss(bushi),讓他在你的體溫中感受愛的力量,在醬醬釀釀中降低反派黑化值,早日達成世界的和諧。】
【昭歌:都是壞銀,腦子裏想什麽呢!!!叉腰.jpg!!!】
昭歌将傘卡在枝丫間,“我走了,容樾。”
走就走,跟他說什麽?
他随手拽了一片葉子。
葉子:……(〝▼皿▼)!
慈和宮。
蕭太後退朝完累了,青鸾站立身側,揉着她的太陽穴,她閉目養神,見昭歌來,招呼性問候幾句,便進入正題。
“昭歌,在考核裏做的事情,是不是為了和容亦一同放燈,你若真有此打算,不若今日你便去,左右明珠昨夜被猛獸吓得發了傷寒,你去替上。”
不是商量,是通知,話語裏盡是上位者定奪決策的氣度。
“不是我,我沒有。”昭歌沉聲道,“昭歌沒有作弊,都是昭歌自己考出來的。”
蕭太後但笑不語,她都聽人說了,昭歌三日能準一次去國子監便已經算是為難她了,遑論好好學習。
甲一,怎麽可能?
左右這都不重要,昭歌想去跟容亦放燈,便應了昭歌,也合了她撮合王室與鎮國公的姻親。
“好好好,你說不是,哀家信你。”話語裏有了敷衍,是對她辯解的應付。
昭歌沒有說話。
她在想要是容樾在就好了,她給他遞小板凳,砸到蕭太後的腦殼兒尖尖上頭兒。
一這麽想,她居然有些委屈。
容樾容樾容樾容樾容樾……
“昭歌,哀家問你,如今你對容…王君,是……什麽态度?”蕭太後佯裝不在意,抿了口茶。
“祖母?昭歌不懂您的意思。”她一小孩子什麽都不懂,寧再說清楚一點,讓她想想要怎麽回?
蕭太後轉着茶杯。
“這樣,昭歌,你大約不了解王君,或許說,你被王君的外表迷惑了,王君實際是一怎樣個人你可知道?他心狠手辣,喜愛戰場弑殺,不過是因為本性重欲嗜血無處發洩罷了……”
她打算看看昭歌的反應,卻見昭歌乖巧坐着,不說話,靜靜地望着她。
不知怎的,她忽然心虛。
“王君生起氣來,可是會吃人—肉的,掖蘭庭殿內昭歌可去過,裏面可有不少棺材死人呢,小昭歌怕不怕?”
昭歌覺得自己表現得太過平靜了,不太符合她的意,太後大約會不高興。
她一向善解人意。
“真的嗎?”她訝異道。
蕭太後心情大好,小孩兒還是比較容易糊弄的,“王君無人敢近,問題當然出在王君身上,大家的做法是有道理的,昭歌說是也不是?”
昭歌瞪大眼睛,給人的感覺就是:哇,我好怕怕哦!!!
“哇哦,原來他這麽可怕嗎?”
蕭太後比較滿意昭歌的反應,着人賞賜昭歌一碗銀妝燕窩。
昭歌乖巧應下,瞳孔還木愣愣的,似乎還沉浸在方才所聽的震撼中。
宮女遞過來燕窩的時候,昭歌接過來,可因為“驚魂未定”,沒有拿穩,羹湯翻在衣服上,因為太燙,她驚呼一聲,手忙腳亂的。
“青鸾,帶昭歌進哀家寝卧換件衣服。”蕭太後并未責怪昭歌,反倒有些愉悅。
昭歌跟着青鸾進了裏間,換了衣服後,昭歌皺眉,“青鸾姑姑,有沒有藥,我這裏有些痛。”
她撩開一點點,腿上白皙的皮膚燙紅了。
青鸾忙藥叫太醫,昭歌搖搖頭,“昭歌會自己上藥,不想讓別人看,不想讓別人碰。”
其實,倒也不嚴重,青鸾想着,拿了藥過來。
“青鸾姑姑,可以讓她們都出去一下嗎?”
青鸾愣了片刻,輕笑出聲,大抵小殿下也懂了女兒家的小事情,羞澀罷了,太後又縱着她。
這倒是小事。
她嗯了聲,走之前,再三叮囑,“小殿下,奴在外間,若是有事,記得喚奴。”
青鸾放下裏外間分隔的帷幕,留昭歌一人,将昭歌與其餘人隔開來。
總算将人熬走了,昭歌扶着胸口松了口氣,跑到金絲楠木書櫃後,書櫃後身影颀長,背對着她,她小聲道,“你怎麽來啦!”
容樾不做聲,走至卧榻之側,昭歌跟過去,“你不是說讓我來嗎,你若是能自己來,怎麽讓我來呢?”
沒人答她。
過了一會兒。
氣氛有點僵硬,昭歌上前拉住他的手,小指夠了勾他的掌心,“容樾,理我。”
容樾漆黑的眸子垂下。
“我很可怕?”
冷冷撇開昭歌的手。
“怕我?”
昭歌聽不出他的喜怒,張開手撲進他的懷裏,“沒有沒有,我騙人的,容樾很好!!!”
容樾沉默,隔着衣服,在昭歌被燙紅的地方報複性地摁了摁。
昭歌吃痛:QAQ!
小花的兩片小葉子插着腰控訴他,他撇過臉,吹了它一下,把它吹倒。
小花可憐巴巴:他哈我!
昭歌的發帶蝴蝶尾巴輕輕蹭他的手背,他有些癢,喉結不自覺滾了滾。
“孤确實喜歡吃人肉,你這種細皮嫩肉,确實最合孤的口味。”
昭歌:“你兇我?”顯然不信。
“要說,男人的韌些,女人的軟膩些,死了兩三日的算是好的,有些酸,尚能入口,五七日的尚能果腹,有火好一些……”
昭歌覺得後背有些冷,“容樾,你別拿這些吓我,一點意思都沒有。”
容樾兀自笑了聲,聲音缥缈虛浮,落不到實處。
“是啊,都是莫須有的,編撰來吓你的罷了。”
他的聲音,好像是隔着很遠傳來的。
昭歌:“容樾,你別這樣。”
容樾手不知摸索了哪出的機關,拿出了個盒子,拿出裏面的紙張,又換了張假的進去,物歸原位。
很簡單的操作。
可若是他自己能做,為何要她來做?
容樾起身,方才他聽見了,大抵蕭太後不知道這小丫頭是個細作。小丫頭是誰派來的人,不清楚,反正于他而言,一直無關緊要。
“今後你回昭陽殿,孤不需要你的心脈了。”容樾起身。
“容樾,你是嫌我煩嗎?”
昭歌追上去,拉住他的手。
“是。”發自內心。
“我也可以不那麽煩。”
“那你能做什麽,你能每天陪孤吃人—肉麽?”
他甩開昭歌的手,繼續走。
“我能每天陪你。”她執拗跟上。
他步子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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