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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元聞言一時語塞,面上紅了一紅,瞧着孝琬那一臉不屑的樣子,心裏的惱氣就不打一處來,頓了頓,方才又氣呼呼的拿手指着孝琬怒道“不管怎麽樣!人家孝瓘就是比你好!別的先不說!就單單是皮膚就比你白!”

“啊?……”孝琬聞言愣了一愣,剛才不是在讨論李幼元的菜式麽?怎麽又扯到皮膚上了……這李幼元的腦子果然是有點問題的吧……頓了頓,孝琬打量了一眼站在那裏鼓着個小臉氣呼呼的幼元,才又覺得有些好笑的開口道“白有什麽好的?一個男人要那麽白幹嘛?本王倒是覺得孝瓘就是長得太白了~從遠處看去還以為是個小女郎呢……啊啊啊啊……”孝琬的話音還未落地,一只茶杯就從天而降,直直的砸在了他的腦門之上,孝琬怒極,馬上擡頭四處瞪去“哪個混帳東西活的不耐煩了!敢偷襲本王!”

只見此刻還端坐在二樓雅間品茶的孝瓘,嘴角勾起了一抹好看的弧度,在聽到聲音之後,不緊不慢的向窗外探了探頭,很是無辜的對着孝琬幽幽的說道“不好意思……手一滑……”

孝琬聞言氣結,瞧着旁邊捂着肚子快要笑趴到地上去的幼元,還有立在幼元的身後,身體不斷抖動想笑又不敢笑的一衆婢女,孝琬不禁在心裏将孝瓘從頭到腳問候了一遍。随即,孝琬用力拍了一下身邊的桌子,伸手指向了坐在二樓還一臉悠閑自在的孝瓘,大聲怒道“高孝瓘!你不是不來麽?!”

“呃……本來是想着不來的,但出門辦事又正好路過了這裏,就順便進來瞧了一眼”孝瓘說的一臉的認真,孝琬卻聽着一陣的惱火,順便進來瞧了一眼?你确定不是來看本王的笑話?……“高孝瓘!你到底是不是我的兄弟?怎麽一出狀況你就站在李幼元那邊,你到底是姓高還是姓李啊?”

“當然是姓高了”孝瓘聞言答的一臉的理所當然,頓了頓,瞧着樓下一臉氣憤的孝琬,不禁偷笑了兩聲,随即指了指自己面前的那一桌豐盛的飯菜,對着孝琬繼續幽幽的開口道“三哥~弟弟還有些許事物要去辦,就不多打擾你和幼元了,只是,今日弟弟我出門太過匆忙,忘記帶着銀兩在身上,還要勞煩三哥你一會兒幫忙把賬結一下”

說罷,不再理會當場氣結在樓下的孝琬和已經笑趴在地上的幼元,孝瓘輕輕的拉起了坐在自己對面的阿姝,很是悠閑的走出了酒樓

緩步的走在邺城熱鬧的大街之中,直到離那家名喚‘翠竹居’的酒樓走出了很遠的地方,那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阿姝才拿手截了截孝瓘的後背,有些思量的幽幽問道“高孝瓘……你剛剛是不是過分了點……”

孝瓘聞言淡淡一笑,輕輕的搖了搖頭,對着阿姝柔聲說道“無妨,我跟孝琬從小就是如此,他不會介意”

“這麽說,你們倆兄弟的關系到還真的是很好”阿姝聞言有些羨慕的說道,其實也對,有的時候,看似十分和諧的兩個人關系并不一定會有多好,反倒是,有些又打又鬧互相調侃對方的人,關系倒是鐵的很。理順了自己的思路,阿姝又忽然想起了孝瓘說到有些事物要去辦,便伸手拉了拉孝瓘的衣角,有些好奇的問道“你剛剛說要去辦事情,什麽事啊?”

“你……不知道麽?”孝瓘聞言愣了一愣,瞧着阿姝那一臉迷茫的樣子,随即便想到了也許确實是沒有人告訴她,轉而淡淡的一笑,輕輕的用手指截了截阿姝的額頭柔聲的說道“主上已經下旨,下個月月初,孝琬要迎娶幼元過門,我拉你出來就是想要你幫咱倆選個成親時送的禮物”

“孝琬要娶幼元?”阿姝聞言吃了一驚,怪不得最近齊王府裏的仆人們都忙的不可開交,不過,這話又說回來了,孝琬娶幼元也算是有情人終成眷屬,着實令人羨慕,頓了頓,又繼續對孝瓘問道“那你想好了送什麽沒有?”

“還沒有,所以,才要拉你出來一起選選,說起來,孝琬和幼元也是你未來的小叔和嫂嫂”孝瓘說的一臉的理所當然,阿姝卻聽的頓時羞紅了一張小臉,沒好氣的伸手打了孝瓘一下,支支吾吾的惱聲道“誰是我未來的小叔和嫂嫂!高孝瓘,你要是再敢亂講,本女郎就打的你滿地找牙!”

孝瓘聞言不禁淡淡的一笑,瞧着阿姝那氣鼓鼓的小臉,連忙佯裝害怕的樣子,幽幽的調侃道“如若為夫真的被打的滿地找牙,那您老人家可就真的要垂名千古了,那史官大概會如此寫到‘北齊文襄四皇子妻李氏,千年難得一見的悍婦也’……”

阿姝聞言頓時語塞氣結,所以就是說,有那麽一些人,比如高孝瓘,從骨子裏就往外散發着壞氣,整起人來不分男女、不分親疏、不分你我!阿姝瞧着孝瓘那一臉得意的樣子,默默地想起孝琬跟他相處了那麽多年,還真是要多不容易就有多不容易

沒再理他,阿姝一個人轉身大步的朝前面走去,對付像高孝瓘這樣的爛人,最好的辦法便是沉默,俗話說的好,沉默是金,老祖宗絕不騙她……

“生氣了?”見阿姝如此,孝瓘趕忙收起了自己那一臉的得意,緊走幾步跟到了阿姝的身旁,“怎麽這麽容易就生氣了,那……為夫在這裏給你賠個不是,莫生氣了吧……”

“閉嘴!閉上嘴!”阿姝簡直氣絕,很是大聲的對孝瓘怒道,引來一衆路人的側目,這個世界上怎麽會有這麽不要臉的人呢?為夫為夫的……搞的她李阿姝好像離了他就嫁不出去了似的“喂!高孝瓘,你說齊王府的庫房中要多少奇珍異寶沒有,你偏偏要費這個勁兒出來尋羅”

孝瓘聞言淡淡一笑,随口漫不經心的答道“你以為像孝琬這樣的身份會希罕那些個俗物麽?我自小與他一同長大,如今他要成親了,總是希望送他一些有意義與衆不同的東西”

“這樣啊……”阿姝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那些個珠光寶氣也确實襯不出兄弟之間的一番情誼。淡淡得舒了口氣,阿姝擡起頭,漫無目的的向街道的四周打量了一遍,買什麽好呢……

正琢磨着,街邊的一角傳來了兩聲‘汪汪’的叫聲,阿姝聞聲望去,只見一位老者坐在一個牆角之處,面前放着一個半大的籠子,裏面懶懶洋洋的趴着幾只雪白的小乳狗

阿姝見狀面上一喜,連忙拉了拉孝瓘的衣角,伸手指向了籠中的小乳狗柔聲道“高孝瓘,你看那些小狗可不可愛?要不然我們買兩只小狗送給孝琬和幼元如何?”

“送小狗?……”孝瓘聞言嘴角不禁的抽動了兩下“你是說……人家成親,我們倆送兩只狗去?……”

呃……好像是不太合适額……阿姝聞言悻悻的吐了吐自己的小舌頭,對着孝瓘尴尬的笑了笑,“呃……我們再想想別的……再想想……”

孝瓘見狀無奈的搖了搖頭,又瞧了一眼那籠子裏懶洋洋的小乳狗,倒也着實的可愛,想着阿姝可能是喜歡的吧……那便回頭再給她買兩只帶回府中好了。至于為什麽現在不買呢?因為孝瓘不喜歡……

另一邊,阿姝繼續漫無目的的在街上打量尋羅着,突然,一個身穿道袍背後挂着陰陽八卦圖的白須老者引起了阿姝的注意,停下腳步,阿姝拉了拉孝瓘的衣角,輕輕的問道“高孝瓘,你相信命運麽?”

“啊?……”孝瓘正四處打量着,被阿姝突如其來的一句話問的一頭霧水“什麽命運?”

“那個呀!”阿姝聞言伸手指了指前方不遠處的道袍老者,孝瓘見狀順勢瞧去,待看清阿姝所指的是一位擺攤兒算命的道士時,嘴角不禁默默地抽動了幾下“李阿姝……不要告訴我這種江湖騙子你也相信?”

“你怎麽就知道人家就是騙子!以前我在趙郡的時候,有一位老婆婆算命算的可準了”阿姝聞言很是不滿的反駁道,孝瓘聽罷不禁輕輕的搖了搖頭,随即像是又想到了什麽一樣,淡淡的勾了勾嘴角,對阿姝幽幽的說道“那……你敢不敢跟我打一個賭?”

“怎麽個賭法?”阿姝一臉的不屑,孝瓘見狀輕輕的笑了笑,繼續說道“我們上前去找他算上一挂,若是他算的準,我便答應你做任何一件事情,倘若他沒有算準,是個騙子,那你也要答應我一件事情,如何?”

“好啊!一言為定!”阿姝聽罷很是高興的答應道,朝着孝瓘舉了舉小手,與他擊掌為誓,兩人相視一笑,緩步向那位道袍老者走去

“敢問這位老先生,這挂是怎麽個算法?”待兩人站到了老者的攤子前,孝瓘拿手輕輕的敲了敲桌案,幽幽的開口向他問道。

只見那位老者聽到孝瓘的問話,并沒有急着的開口回答,而是,故作神秘的在阿姝和孝瓘的身上打量了半晌,方才輕輕的點了點頭,煞有其事的答道“天文地理人倫皆可算來,不知這位郎君想要問些什麽?”

“當然是人倫,這天文地理的,我一介凡夫俗子不感興趣,敢問老者算上一挂需要多少銀兩?”孝瓘說着,已經拉着旁邊的阿姝坐到了攤子前的板凳之上

“十倆白銀”老者回答的很是幹脆

孝瓘聞言面帶笑意的點了點頭,從衣袖中拿出了十倆銀子放到了桌上,而坐在一旁的阿姝看到了這一幕時,忽然就想起了在酒樓裏孝瓘說過的話語,嘴角不禁抽動了幾下,你不是沒帶錢出門麽……可憐的孝琬……

只見孝瓘單手摟過了阿姝的肩膀,手指在她的脖子上略一用力,頓時,阿姝便覺得喉嚨一陣發悶,擡頭不解的向孝瓘看去,你在搞什麽啊?原本該發出的聲音沒有出來,乖乖……居然被點了啞穴……

阿姝頓時一頭霧水,卻見孝瓘朝着她溫柔的一笑,随即,便轉頭對老者問道“勞煩老先生幫在下看一看我家娘子肚子裏的這一胎是男還是女?”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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