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章節

後，我就無法波起，你們的父母一個個帶着憎恨的心情離開了這個受詛咒的地方，剩我孤身一人。我從未擁有過家庭的溫暖，連上帝都詛咒我的存在，我本來以為無法擁有子嗣，會一個人孤獨終老。于是我在我發布了自己的死亡，并決定如果你們當中有誰在我死後記得我，前來悼念我，我就原諒他，并把財産分給他，但你們又有誰來參加我的葬禮呢？”他咬着牙，“一個人都沒有！是的，一個人也沒有！”

“我看着你們的父母享着天倫之樂，留下我一人承受着這樣的詛咒，我發誓要讓你們付出代價！我深陷泥潭，你們也不得好死！”伯爵看着費迪南德，伸出手，“沒錯，就是你們，我那兄弟姐妹們的骨肉，我要殺了你們，這就是你們父母抛棄我的代價！”

“去吧，殺了他們，我将會賜給你們最肥沃的土壤，殺了他們，我的珠寶都是你們的！”伯爵将黛西拉近懷裏，對那兩個男人說。

伯爵看着費迪南德和約瑟夫：“你們将會和那些屍體一樣變成灰燼，墳墓前是你們父母悔不該當初的哀嚎，而我，諾普林頓的忒蘭迪翁，”他微笑着用枯枝般的手撫摸着黛西隆起的腹部，“将在這裏複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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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會如願的，忒蘭迪翁！”約瑟夫說着沖上前去，如猛獸般的架勢讓兩個護衛也後退了幾步。

“在這短短的時間內養了條好狗，”瑞溫伯爵緊緊地拽着黛西的衣服，看着費迪南德，“我一度曾想把爵位給你，費迪南德，你知道為什麽嗎？”

“我不想聽到從你嘴裏說出的任何話語。”費迪南德舉起了槍，“我寧願自己沒有這樣的眼睛！”

瑞溫伯爵笑了笑将黛西拉到身前，“你以為是眼睛的顏色嗎？并不。”他看着費迪南德，“你知道的，小費迪南，一種形象的忒蘭迪翁未免也太過枯燥，要是他的口味能夠和以往都不同……..哈哈，我都能想象到那些村民發青的臉！”

“閉嘴！”費迪南德失控地扣下扳機，擦傷了黛西的肩膀。

“啊—！”瑞溫伯爵看了看嵌進自己胳膊的子彈，“我倒是低估了你的殘忍，不過，很不幸，我想我們不會很快見面了。”說着，伯爵就拉扯着黛西往森林裏跑去。

費迪南德正要追上去的時候，突然聽見身邊的慘叫，他回過頭，看到了倒地不起的兩個護衛，還有捂着腹部喘着粗氣的約瑟夫。

“約瑟夫！”費迪南德看着他被鮮血染紅的衣服，“上帝！你受傷了！”

“沒關系，霍利先生，”約瑟夫推開他的手，“我們必須追上他！我必須殺了他，即使是死，我也要為我的妹妹們報仇！”

看着約瑟夫堅定不移的面容，費迪南德點了點頭，扶着他往伯爵逃走的方向跑去。

如果瑞溫伯爵沒有帶着黛西，他很可能已經逃走了，但那女孩一直發了瘋一樣的喊叫着，撕咬着他的胳膊，很快，伯爵就聽到了身後傳來的腳步聲。同時，在樹林的另一側，一些火光和犬咲遠遠傳來。

他苦笑一聲回過頭，看着舉着槍的費迪南德，“我本以為我的計劃是完美的，不，我的計劃的确是完美的。我上一秒還以為上帝在補償我，”他看了看黛西，“但沒想到仍舊是一場愚弄！”

瑞溫伯爵一把推開黛西，從懷裏掏出一張紙：“放了我，費迪南德，如果你讓我走，我就在這遺囑上簽字！”

紙張展開的聲音刺激着費迪南德的耳膜，令他舉起的右手微微顫抖了一下。

“這座古老的珍貴城堡，價值數十萬英鎊的財産，還有諾普林頓伯爵的頭銜，就都是你的了！”伯爵陰郁的眼睛像魔鬼般看着他，沙啞的聲音宛如地獄魔魅的低吟，“你再也不必在意世俗的眼光，想做什麽就做什麽，在這廣袤的土地上，你就是唯一的主人！”

“霍利…..先生….”約瑟夫捂着腹部看着遲遲沒有開槍的黑發男人。

“就是這樣，費迪南德/拉爾夫/霍利，我親愛的侄子，”伯爵微笑着勸誘道，“何必難為自己，你至今為止所做的這一切不都是為了我的遺産？就是這樣，我知道你是個聰明人，和我們有着一樣眸子的年輕人，放下槍，迎接屬于你的爵位！”

費迪南德的手抖得不成樣子，他面色慘白地回過頭看着身邊的約瑟夫。

約瑟夫望着那雙滿是痛苦的雙眸，腹部的刀傷變得愈加疼痛，他的妹妹們，他的妹妹們！年輕的農夫仿佛聽到他妹妹們的慘叫聲，絕望而慘烈，如果可以的話，他現在就想掐着瑞溫伯爵的脖子，讓他以最痛苦的方式死去。

但……

約瑟夫閉上了眼睛，喉結随着吞咽的動作艱難地滑動了一下，“霍利先生，別殺他，接受他的條件，我的妹妹們的性命不值十萬英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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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迪南德在那一瞬間睜大了眼睛，瞳孔驟縮，他看着約瑟夫皺緊的雙眉，看着他被染紅的上衣，他回想起了對彼此承諾的誓言和在那溫暖的胸膛度過的兩個夜晚。

黑發的紳士不再猶豫，把目光放在了忒蘭迪翁的身上。

“砰！”

瑞溫伯爵的詫異中，子彈嵌進了胸膛，他顫顫巍巍地跪在地上捂着自己的胸口，劇烈地咳嗽了幾聲：“結束了……結束……”

開完那槍幾乎耗費了費迪南德所有的力氣，在約瑟夫驚訝的目光中，黑發的紳士像一片葉子一樣倒了下去。

“霍利先生！”約瑟夫把昏厥的男人抱在懷裏，忍不住哭了出來。

在看到伯爵死後，黛西突然間興奮了起來，她拿起地上的石頭，對着伯爵又砸又打，發出陣陣笑聲。而不遠處，一些警察正帶着警犬向這裏走來。

“舉起手來！”一名警察對約瑟夫說。

另一個警察則拉開了正在施暴的黛西，一名警官看了看倒在地上的白發男人，對身邊的人說：“找到他了，愛德華/皮埃爾/瑞溫！”

警察在很久之前就在調查諾普林頓的事情，這次的事情更是驚動了國王，特別是巴裏先生在社交圈裏誇誇其談說他親眼見過伯爵的城堡到處都是死屍後，警署就開始調查此事。

此刻，約瑟夫已經包紮好傷口，正等着費迪南德的醒來。

“你是他的仆人嗎？”一位年輕的警察問。

約瑟夫點了點頭：“是的，先生。”

“真是一位勇敢的先生，”年輕的警察說，“竟然親手殺了那個男妖。”

“的确是位勇敢的先生。”約瑟夫微微笑了笑，接着問：“那個女孩怎麽樣了？”

“哦，你說黛西/布朗勒小姐啊？”年輕的警察說，“她精神上有點問題，醫生正在為她做診斷，我想大概是要送往精神病院了，尤其是她腹裏的死嬰被取出來後，就更加歇斯底裏了。”

“孩子死了？”約瑟夫驚訝，“還有，她的姓氏是布朗勒？！”

“是的，她瘦骨如柴，孩子也不健康，加上受驚過度。”警察說，“是啊，她是伯爵管家布朗勒先生的女兒呀，布朗勒先生在去年就已經去世了，在那之後，布朗勒小姐就似乎一直受到瑞溫伯爵的侵犯。”

這時候，費迪南德動了一下，睜開了眼睛。

“約瑟夫？”費迪南德看着周圍，緊緊地攥着約瑟夫寬大溫暖的手。

“您醒啦，霍利先生。”年輕的警察說，“警長有話要跟您說，您看現在可以嗎？”

費迪南德點了點頭，過了一會兒，一位年紀不算大的警官走了進來。

“費迪南德/拉爾夫/霍利先生，”警長禮貌地說，“很抱歉打擾您的休息，但我必須要跟您談談。”

“沒關系，警官先生，我并不弱不禁風受不起驚吓。”費迪南德說。

警長點了點頭：“我想對您說的是，伯爵雖然罪不可赦，但他的遺囑卻是有效的，您沒有得到簽字，所以無法獲得繼承權。”

費迪南德看了看約瑟夫，握了握他的手指給了他一個微笑，“我并不後悔。”

“我感謝您的勇敢，但是，”警長說，“您也不必後悔，因為早在2年前，伯爵就已經負債累累了。”他看着他們，“他不善經營，那些紡織工廠年年虧損，如果誰繼承了他的那些遺産，除了那座被燒毀的城堡和不值一文的爵位之外，還得繼承他所有的債務。”

在兩人驚訝的目光下，警長笑了笑：“所以說真是個明智的選擇，霍利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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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警局出來後，費迪南德和約瑟夫乘着馬車回村子裏，兩個人都沉默不語地盯着腳下。

離別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