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雙修如此不易
雲煙缭繞之中,一個巨大白蚌靜靜漂浮,仿若呼吸一般,将四周化作煙霧的靈力靜靜吞入殼中。
細密精致的潔白雲紋漸漸愈加晶亮瑩潤,仿佛生出靈性一般,在殼面恍然游走,将四周靈氣鯨吞虹吸,吸入蚌體之內。
天方聖域位處三界罅隙,納三界靈氣,融于一體。凡人界靈氣淡薄,仙界靈氣濃郁,神界頂尖之處,靈氣厚重,有若化為實質。
如今彼此融合,被吸納入這天元合精蚌中,淬煉成最純粹的真氣,點點滴滴,凝在內層璀璨珍珠膜上。慢慢彙聚成滿池金色精華。
那凡人衣衫被扯得幹淨,同勾陳裸裎相對,正坐在那神仙結實腿上,兇器楔入極深,身心皆被掠奪得幹淨。
兩日前勾陳法力耗盡時,險險進入天方聖域,便即刻借雙修之法補回法力,行事間未免有些急躁。
好在有了這天元合精蚌助一臂之力,那過多靈力撐裂經脈的痛楚,單致遠便不必再經受一次。
如今二人行功平穩,腰身以下皆已被那金色精華靈液淹沒,又順他全身毛孔緩緩深入,元神暗傷,受着至純真氣的滋養,慢慢痊愈。一時間熱融融令人昏沉綿軟,舒适得就要意志渙散。
勾陳為免他失神,拇指滑過肋下,摁在胸膛要害突起上一揉,那小劍修便一個激靈,面紅耳赤地清醒過來。勾住勾陳頸項的手掌改為放在肩頭,作勢欲推,“放開!”
勾陳任他發點小脾氣,只提醒道:“元神修行風險極大,切切慎重。”
單致遠推不開,只得忍了不适,繼續坐在勾陳腿上。這蚌中寬敞,又有天地間至純真氣滋養,清新凝神,心胸滌蕩一新。
若是沒有勾陳那太過彰顯存在感的兇器時不時搗亂,就更是錦上添花。
單致遠不過偷偷腹诽,面上自然不敢流露,只略略點頭。如今這真氣灌入神魂法身,順大周天自發游走四經八脈,三百六十處要穴。單致遠雖是魂魄之體,修煉種種障礙卻一樣不缺。好在他勤修不辍,五行靈根已有融合趨勢,吸納靈力的效率日益提高了許多。
勾陳與天地同生,無論本尊金身,還是降臨凡界的法身,與五行靈力相融,天人合一最為契合。單致遠得他相助,更是如虎添翼,只覺真氣同魂魄相融,一滴一滴,絲絲縷縷凝實厚重。
雙修本意是助勾陳回複法力,如今卻成了助單致遠結丹的契機。
丹田內靈力如江如湖,源源不絕,并漸漸飽滿外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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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便是個水磨工夫,一點一滴積累,等待水到渠成。
故而單致遠方才有了閑工夫胡思亂想,突然開口問道:“勾陳,你可曾對誰動過心?”
勾陳聞言,緩緩睜眼看他,深沉黑眸波瀾不驚。
若再平時,單致遠只怕要被他騙了過去。然則此刻二人親密無間,那兇碩巨物微微一跳,蹭動嬌嫩內膜的動靜,便是單致遠想要裝作無視,也難遂心意。
單致遠揣測,這便是“的确動過心”之意?
一時間不禁有些心慌酸澀,欲要追問,卻莫名心慌,鬼使神差,已強笑問道:“可是對天帝?”
他帶了些微期待,等勾陳否認。
誰知那男人卻依舊一言不發,唯有兩只手下滑,穩穩扶住他後臀。靈力運轉,又濃烈幾分。
這莫非是,默認之意?
單致遠只覺胸口酸楚苦澀,一直蔓延到咽喉。就連扣住勾陳肩頭的手指也微微顫抖。
即便此時二人親密貼合,全無罅隙,他卻看見橫桓二人之間一道巨大鴻溝,無邊無際,深不可測。莫說一個金丹修士,縱使他努力千年萬年,結嬰化神,渡了天劫,位列仙班,便也是跨不過去。
遙不可及,高不可攀,癡心妄想,求而不得。人生七苦,莫過如是。
勾陳似是不曾留意到單致遠異樣,只輕輕撫上他滑膩柔韌的後腰,“我受先代天帝重用,眼看着聖陽長大。上古三界不如如今泾渭分明,凡人同天神,不過是出生之地的差異。故而若是人人因厭棄而拒絕,勾陳便要消亡。”
神明乃迎合凡人信仰,自星輝中誕生。凡人有所求,故而神明有所依。上古曾有一段黑暗年代,戰事慘烈,死傷遍野,勾陳乃武星,故而人人向其求禱勝利,求禱武運。
勾陳彼時年幼,正是一腔赤誠,得了千萬供奉,自然願意滿足凡人種種私願。
怎知卻漸漸便有了誤會。凡人盛傳,勾陳星現,非埋骨之血不能滿足。
待到驚覺時,已得了禍星之名,四相分裂,有心補救,卻為時已晚。
漸漸人心失卻,群臣忌憚,就連一心效忠的先代天帝也動搖起來。
唯有聖陽待他一成不變,無論刻板的勾陳,溫柔的麒麟,輕佻的太羽,或者暴虐的開陽,那下任天帝一視同仁,皆是依戀甚深,全心信任。
勾陳第一次同他說了這許多往事,往日冷肅刻板,盡融化在這難得柔和語調之中。
單致遠低眉看他,勾陳刻板冷峻的面容仿佛被珠光映得少了幾分刀削的銳利,眼神堅毅如磐石,柔韌如蒲葦。
這般變化,全是為了別人。
單致遠心中酸楚,面上卻不顯,反倒笑道:“既然如此,為何不幹脆從了他,非要鬧得一波三折,連主神魂也被擊碎,流落下界。”
勾陳手指輕輕上移,貼合在單致遠後心,微微一壓,将他身軀圈在懷中,沉聲道:“倫常乖舛,立見消亡;德不配位,必有災殃。”
單致遠提不起半分興致反抗,只順勾陳手掌力道,輕輕靠在那人懷裏,下颌抵住赤裸肩頭,胸膛貼合,不知不覺,靈力交融,就連心跳也彼此應和。
肌膚滑膩貼合,溫暖舒适感險些擾亂心神。
勾陳才察覺這小修士道心動搖,靈力紊亂時,肩頭已沾染了許多濕意。
不過是憶古溯今,怎的就令他哭成這樣?
勾陳只得漸漸收功,聽那小修士壓抑了聲息,唯有持續落在肩頭的溫熱淚水,連同時不時響起的幾聲抽泣,清晰響在耳邊。只得一面輕撫後背,一面皺眉道:“無緣無故,哭什麽?”
單致遠也不明所以,只是心頭酸澀悲傷難抑,竟是忍不住。聽那神仙竟還嫌棄,一怒之下張口咬在肩頭,反倒嘗到鹹澀淚水滋味,頓時酸澀委屈一起加劇,便更是發狠咬得深了。
勾陳任他啃咬,只覺這小狗牙愈發尖利了,又将他長發自後背捋順,尾端在靈液之中海藻樣輕飄飛散,“我等神明,本就是天地托生,正應存天理滅人欲。兒女情長,皆是累贅。”
單致遠終于松了口,看勾陳肩肉上一個紫紅牙印,隐隐滲血,覺得心頭大快,又忍住欲裂的脹痛,惡狠狠收緊下肢肌肉,将那神明孽根用力糾纏,聽勾陳一聲低喘逸出,方才揚眉一笑,“口是心非。”
勾陳看那小修士哭得有若海棠凝露,眼角鼻尖嫣紅未消,一雙眼清亮如雨過天開,挂着淚又展顏笑開的模樣,竟還不知死活挑釁。當真是……又蠢又媚。
天元合精蚌中靈氣充沛滿溢,和暖寬敞,白色蚌殼吸足靈氣,化作一層朦胧輕紗籠罩垂下,便如一張無人打擾的大床。
勾陳扣住那小修士勁瘦腰肢,翻身壓下,那物又深入寸許,頂得單致遠面色一僵。
便見那神仙居高臨下,好整以暇,輕輕撫摸他臉頰,“長進不少,膽子越發大了。”
單致遠只覺那異物越頂越深,幾欲将身體撐裂,只得咬牙推拒,“雙修便雙修,先前怨我動搖,重來……”
勾陳如今箭在弦上,哪裏容他反抗,只輕輕幾個頂磨,便引來那小修士驚喘,緊繃腰肢便軟了。他又俯身壓下,輕輕掃舔那凡人耳廓,低聲道:“緣何動搖至此?”
單致遠慌亂不已,耳邊火燒火燎,腰間酥軟情潮又生。先前情緒外露,便仿佛将內心暴露在勾陳面前,窘迫之處,遠勝被強迫做羞恥舉動。如今便更是難以抵擋,一面心跳如鼓,耳熱如燒,屈膝抵在勾陳胸前,反倒被他虎口卡住腿,幹脆往肩頭一擡——更是成了門戶大敞的姿态,猶如被釘在砧板的一尾活魚,再翻身不了。
單致遠只得擡手遮住眼睛,顫聲道:“與你何……嗚……幹!”
勾陳進退磨砺,便撞得他語不成句,只剩下淩亂喘息。他方才再俯身下去,壓得那小修士身軀幾欲對折,發出難耐喘息,随後柔軟唇舌輕輕掃過耳廓,沿那精巧走向滑入耳孔內,抽舔時靡靡水聲響起,“若是不肯坦白,我便喚了太羽來收拾你。”
太羽技巧最好,玩弄手段更是高明百倍,若是同勾陳交換,單致遠只怕不死也要脫層皮。
這小修士頓時臉色一白,眼中水汽又再泛濫成災,怒道:“不過是……你既然對那天帝戀戀不舍,趁早放了我,何必勾纏不清!”
勾陳不答,反倒以指尖沾了那金色靈液,送到單致遠唇邊,深入口中,逗弄舌尖,面色卻柔和了,“嘗嘗什麽味道?”
那靈液入口便化作甘美靈氣,自上颚喉頭幾處湧入,涼絲絲帶一點清甜。單致遠反倒咬住勾陳手指,繼續瞪他,口齒模糊道:“我雖一介凡人,也不願做你的男……嗚……”
勾陳長指輕輕一勾,在他上颚撓出陣陣瘙癢,随即劃過喉頭,暧昧抽拔,又繼續柔聲道:“什麽味道?”
單致遠竭盡全力偏頭,吐出手指,氣喘籲籲,這一次卻不敢不答,“甜味……”
勾陳道:“分明是酸的。”
單致遠頓悟,才要狠狠瞪他,又被猛烈頂撞,一腔怒氣盡數洩成了無邊欲念,再倔強的百煉鋼,也成了繞指柔。
又聽勾陳道:“致遠,早些結丹,開陽若被關得久了,恐怕回不來。”
單致遠頓時一驚,滿腔兒女情長散得幹幹淨淨,收斂心神才欲行功,便覺一點情潮猛烈爆炸,席卷全身,連腳趾也忍不住哆嗦蜷緊,啞聲道:“不要……”
勾陳卻氣息漸濃,行動愈發粗暴,“點火要滅火。”
又輾轉反複了許久,單致遠方才得了解脫,金色靈液漸漸積滿蚌殼,又被二人運功收納化去。
第五卷: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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