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為寡婦沖冠一怒

這時間段的确是要開始做飯了的,和尚收了經書,打算過來廚房看看,寡婦說今天給他做一道有肉味的素菜,卻沒想到一過來廚房沒看到人。

“沒來?”和尚問道。

鷹大現身而出:“許是有什麽耽擱了。”

和尚便等着,等了兩盞茶時間了,還沒來。

“你去看看。”和尚便覺得可能是出了什麽事,寡婦她素來很準時,從未遲到過,擔心打攪他修行,她都是掐準了時間過來,今天這樣反常,必然是出了事。

果不其然,鷹大很快就回來禀告了,寡婦快要被隔壁上清觀逼死了。

“怎麽回事?”和尚直接從位上站了起來。

鷹大沒想到他家主子爺反應這麽大,吓了一跳,也不敢瞞着,忙道:“她過來給主子爺做飯一事,叫上清觀知道了,上清觀說她與……與……”

“與什麽,說!”和尚皺眉。

“上清觀說她出賣肉、體,與龍安寺和尚不清不楚,敗壞了上清觀清譽,要趕她走,她傷心過度就暈了過去。”鷹大說道。

雖然那面容兇悍的姑子說是裝的,不過鷹大也沒管,如實把打聽到的說了。

和尚素來溫和的臉色此時也是陰沉的:“拿朕的腰牌過去,讓她們看看,寡婦她是在伺候誰!”

“主子爺,此事不宜聲張,屬下過去找上清觀主?”鷹大單膝跪下去,忙道。

和尚剛剛也是怒了,寡婦她素來知曉規矩,雖然在這邊給他做飯伺候她,但是其他過分的舉動半分沒有,可沒想到卻被冤枉成這樣。

她本就是寡婦之身,被世人所不容,好不容易找到一處栖身之所,可這些姑子竟然也能往她身上潑髒水,這真是要逼死她才甘心嗎!

但是被鷹大這麽一勸,和尚也是稍稍冷靜下來了,深吸了口氣,道:“過去提點一下上清觀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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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鷹大連忙應道。

心裏也是松了口氣,他真是沒想到,主子爺會為寡婦沖冠一怒啊,這麽多年都沒有過的事!

饒是鷹大有些反應遲鈍,也覺得這寡婦是真厲害!

楚月醒過來的時候,人還在屋裏頭,松了口氣,她還擔心琥珀攔不住被那些姑子趕出來呢。

剛她可是真給自己點了暈穴暈過去的。

“琥珀。”楚月做起來,喊了聲。

睡了一覺,精神頭好得不行。

琥珀正在外邊熬藥,聽到聲音連忙就進來了,楚月看到這小丫鬟雙眼都哭腫了,心裏有愧,沒跟這小丫鬟事先打個招呼,可是吓壞這小丫鬟了。

小丫鬟一看到她家小姐,就又想哭了,楚月連忙道:“別哭,你家小姐我沒事。”

“怎會沒事,小姐你都郁結于心暈過去了,大夫才剛走。”琥珀說道。

“大夫來了?”楚月詫異。

“嗯,隔壁龍安寺幫忙請來的。”琥珀點頭道。

“上清觀能答應?”楚月估摸着應該是上次鷹大請回來那大夫才對,不由道。

“龍安寺乃是皇家所屬,上清觀算什麽,不過是年頭舊了點,其他可一點不沾,那邊給請大夫上來,她們豈敢有意見?而且小姐你醒來地正好,龍安寺那邊已經派人過來解釋過了,上清觀主說等小姐你醒了,她們會親自過來道歉!”琥珀說到這裏,便是一臉解氣了。

“那就去告訴她們,我醒了。”楚月看她一臉同仇敵忾,也就說道。

琥珀就去說了,上清觀主帶着靜勉師太,玉梅小師太,以及其他說了她壞話的小姑子都過來了。

哪怕是靜勉師太,那也是忍着給楚月道了歉。

“也不是什麽事,只是希望靜勉師太以後能夠別再這樣含血噴人了,我這身子骨,真是經不住師太這樣指責。”楚月其他人沒找,就盯準了靜勉師太了。

靜勉師太氣得半死,雖然龍安寺那邊過來說明了,但是她還是覺得這寡婦跟那邊不清不楚,不要問什麽,這就是她直覺!

但是那邊為了此事派人過來,她還真不敢對着幹,只得道:“還望女施主大人有大量,莫要跟貧尼計較,貧尼也不是針對女施主,貧尼全是為了上清觀名譽着想。”

“我自是知道師太對上清觀一片赤誠之心的,不過師太也不要那般咄咄逼人,好在是琥珀拉了我,不然我撞了柱子,這條命就算是栽倒你手上了。”楚月淡言道。

靜勉師太心說你要是真想死,誰能攔得住,你那就是在做給我們看的!

面上只得道錯,并且道:“女施主也是有過的,我們一個屋裏有事說事,可是女施主卻尋死覓活,半響也不說出所以然來,所以我們才誤會了。”

“我這等身份,你們不信我,我便是說了我是在那邊做飯,你們也只會當我是在狡辯,不如一死自證清白。”楚月拿帕子摁了摁眼角,道。

上清觀主道:“此事是上清觀的不是,也是我身為觀主偏聽偏信。”說着,給楚月行了個禮。

楚月起身扶起她,對于上清觀主她還是敬重的:“觀主客氣,誤會解開了就好了,自從我來此地之後沒少得上清觀照顧,我也喜歡上清觀與世無争的氛圍,我以後還想繼續住着,不知觀主可否答應?”

“女施主想住多久就住多久。”上清觀主溫和道。

于是這事就算這麽結了。

上清觀主就帶着滿腹不甘的靜勉師太等人走了。

楚月心情不錯地給自己倒了杯姜棗湯。

哪怕沒問她又豈會不知道是怎麽回事?

果然一寺主持還是很有權威的,直接給上清觀施壓了。

不然上清觀态度怎會如此好?

解決完了這邊的事,她可要過去跟和尚道謝呢。

“小姐,你可不能外出,你的身子骨還沒好呢。”琥珀連忙道。

“小琥珀,我悄悄告訴你,你家小姐我那都是裝的。”楚月壓低了聲音,挑眉說道。

琥珀楞了一下,看着她家小姐:“裝的?”

“你家小姐我命珍貴着呢,多少福氣都還沒享,怎麽可能因為這點屁事尋死覓活。”楚月道。

“小姐,你可真是吓死奴婢了!”琥珀看她這樣,也算明白了,嗔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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