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章節

安全全地落幕了，雖然出了點小意外，但是沒有影響到大局，除了——少了兩個人的掌聲。

踏進後臺的第一步，初夏深深地籲了一口氣，她竟然也辦到了！首先得感謝燈光大叔，GOOD JOB！臺下有什麽人基本上都沒看見，這才安了心呢！

再回頭看看，那個舞臺，仿佛不再那麽陌生和可怕。

“初夏。”文翰宇從舞臺後門進來，關切地看着初夏，“真的沒有問題麽？”

“什麽？”初夏第一次舞臺的成功讓她基本上忘記了所有的痛，她看了看正在流血的膝蓋，笑嘻嘻地回答：“沒事沒事……”

“呀！初夏你都流血了！”阮曉菲蹲下身來，輕輕地把初夏的褲子卷起，發現裏面早已皮開肉綻，不免倒吸了一口氣，“什麽沒事！摔得可厲害了！”

“經常的事，這才一級，我平時摔樓梯那個等級可高了！”仿佛這也是一種榮譽一般，初夏甩了甩手，牛氣地說。

“你平時摔樓梯？怎麽都沒有聽你說過？”阮曉菲急匆匆地拿來急救箱關切地看着從容的初夏，打開急救箱拿出一支碘酒棉花棒就往傷口上擦，“你看，都摔成什麽樣子了！”

“呵呵，沒什麽好說的，我有樓梯恐懼症啊！手上腳上都是傷。”說着初夏又捋起袖子秀了把傷疤。

果然，雪白的肌膚上一塊一塊，非常刺眼。

文翰宇看着這個女孩子，有種說不出來的驚訝，她，到底是怎麽看待這些傷疤的？為什麽能這樣從容地給別人看她的傷疤？難道她不覺得可惜，不覺得難過麽？他就這樣怔怔地看着她，直到初夏報以一個溫暖的微笑：“今天謝謝你。”

“可是你還是受傷了。”文翰宇憐惜地說。

“可你來救我了，謝謝你。”她仍舊這樣微笑着，膝蓋上的傷口，上了碘酒，應該很疼吧，但是，她不皺一下眉頭。

如此柔弱纖細的一個女孩子，如此堅強隐忍。他有點兒不敢相信，像是看見了一個異物，可她卻在他眼裏閃爍着光，一時間竟也無法抹去，似乎，他有一點被這種無法掩蓋的光芒吸引住了。

“初夏！初夏！”菜柰子焦急地跑來，手裏揣着個熟雞蛋，“哪裏有淤青？揉揉！”

“直接挂彩了。”初夏無奈地扯了扯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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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那……那你把它吃了吧。”菜柰子不好意思地左看看又看看，覺得自己好像有那麽點蠢。

“好。”初夏接過雞蛋，往菜柰子頭上一敲，剝了直接把蛋白吃了，“蛋黃歸你。”

“又這樣……”菜柰子嘟着嘴，也只好把蛋黃接過來。

“呵呵……”樂然輕笑，還真給魏敏哲說對了。

“看什麽？笑的那麽傻。”魏敏哲換好了衣服從試衣間出來，門一開就看見樂然在傻笑。

“要你管。”樂然撇了撇嘴，把魏敏哲用力一推，砰地一聲吧更衣室的門關上。

“滴滴滴滴滴……”BP機聲音響起，初夏很無奈的看了看，“對不起，我出去一下。”

初夏跑到音樂廳的外面，撥一個對方付費電話，聽筒另外一端的淩萱一接起電話就開始咆哮：“我說你這一整天跑哪裏去了，結果是去演什麽話劇了哈？”

“恩……你有什麽需要我做的嗎？”沒辦法，今天都陪着菜柰子了，還記得什麽工作呀，都抛到腦後去了。

“額……也沒什麽。”淩萱想想這一整天不過也就是端茶倒水的不見人，還真沒什麽事，不過，助理不就是做這個事的麽？“不過你得随時待命啊，否則我找你幹嘛？”

“恩。我知道了，今天早上我是有點事情，沒有跟你講，對不起。”畢竟是自己錯，初夏有一點不好意思。

“我現在有事了。中秋節來我家。”淩萱也不知道為什麽明明是家庭聚會，剛回來的海瑤偏偏要叫上初夏，這跟初夏有什麽關系？什麽叫‘順便也叫上你那個助理吧’？說得那麽慷慨。

“啊？”這邊連個抗辯的權利都沒有，那邊線挂得比什麽都快。

“初夏，初夏！”菜柰子一蹦一跳地跑過來，有一點着急，“恩……我有東西給你。”

“我快要走了，想把這個給你。”說着她把黃色小包裏的一個小袋子拿出來，“新年的時候在神社求來的，好像有一點遲了……但是你看，好幾個，這個保佑平安，這個保佑健康……”

袋子裏的符新舊不一，看起來不是同一個時間的。有幾個甚至覺得過去了好多年。

“菜柰子……”把發黃的符放在手心，初夏有點難過，“你每年都去求了麽？”

“恩！每一年新年都有廟會啊，我想和你一起過的，可是……我就給你求了。”她把小袋子翻了個遍，似乎還少了點什麽，“也就只有這些了，呵呵。”

初夏握緊了手中一張張承載着溫暖的符，不知道這些年過來是不是也被這些符保護着才能夠這樣無病無災，是不是自己的努力獲得也不全是自己努力的結果，是不是也有一部分是因為菜柰子遠在另一頭的祝福呢？

以前，總以為菜柰子就這樣幸福了，沒有希望也沒有期盼菜柰子會這樣記住她，然而這一瞬間，她感動得說不出話來，原來自己早已不是一個人了，有人思念着的那個地方就是可以回去的家。

她慢慢走過去，輕輕擁抱了菜柰子，無聲的感謝。

“吶……我們再去看夕陽好不好？”菜柰子輕聲地說。

“這次我們不用爬栅欄了。”初夏笑着拉起菜柰子往教學樓頂樓跑。

音樂廳的表演結束，正式傍晚時分，教學樓頂樓一個人也沒有，夕陽落到遠處低斜的樓房房頂，四周的雲彩渲染出一片一片漸變的霞紅。由西邊往東邊看，天空在一點點地變藍，天藍，深藍……就像一個豔麗的畫板，顏色卻是那麽和諧，一點都不顯得突兀。

初夏拉起菜柰子的手，兩個人斜着背靠背坐在樓頂一根長長地管道上，看着天，看着落下的夕陽。

“吶……初夏，你說為什麽夕陽那麽美麗？是因為它快要消失，所以才綻放所有？”

“我想，是因為它快要消失，雲彩對它的挽留。”

“可是，雲彩之所以美麗，是因為夕陽……”

“所以……”

初夏和菜柰子相視一笑，對啊，真正能陪你到最後的人才值得你的付出，可是，我卻沒有什麽能夠給予。

“菜柰子，你知道嗎？你是我這一生中珍惜的九種人中的其中一種。”

“哪一種？”

“知心人。遇到可以相信的朋友時，要好好和她相處下去，因為一生中．遇到知己真的不易。”

“初夏，你知道嗎？你也是我最珍惜的九種人中的一種。”

“哪一種？”

“貴人。遇到貴人時，記得好好感激，因為她是你人生的轉折點。”

貴人嗎？初夏輕嘆，原來菜柰子還是記得那件事。可是，對于初夏來說，菜柰子才是她的貴人，沒有菜柰子，初夏不能想象沒有辦法走出陰霾的她，不善交際的她，現在會變得怎樣，而她能幫得到菜柰子的機會，也只有那一次。除此之外，她一無所有，無所給予。

菜柰子回頭從小包裏掏出一個相機。扯了個很大很大的笑容，“初夏，我們拍張照吧。在夕陽底下。”

“恩。”這一刻，初夏突然想起菜柰子在洗臉池旁吐出鮮血的畫面，她有點害怕，害怕夕陽西下，害怕菜柰子就像這夕陽一樣，很快就會離開她。

照片下，兩個少女笑的如同夕陽一樣燦爛，菜柰子仍舊一襲黃裙，像是剛離開教會時一樣地笑，初夏卻猶如那一張相片上一樣，為了菜柰子，強顏着撐起那一個微笑。

“菜柰子……”

“恩？怎麽了？”

“那個……恩……你明天就回去？”結果還是沒能敢問……

“恩，所以這張照片就送給你作紀念吧。”菜柰子開心地笑着。

“以後我們打電話聯絡，好嗎？”其實初夏根本也沒有電話可以和菜柰子聯絡，她只有BP機，還是淩萱專用，這會這麽說完全是因為急切。

“國際長途可是很貴的喲。”菜柰子繼續這樣笑着。

“那我們寄信吧！”

“恩……我字寫得很醜诶……”菜柰子有些猶豫地說。

為什麽菜柰子會不想和自己聯絡？初夏越想越不敢往後想，只好說：“那……等我攢夠了錢我去看你。”

“……好。”菜柰子輕輕地點了下頭，等初夏攢夠了錢，不知道是什麽時候了吧。

“我會想你的。”初夏有點兒難過。

“你不想我我會知道的，一定會懲罰你的！”菜柰子裝成僵屍的樣子一蹦一蹦蹦過去，又突然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