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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的教室靜的出奇,絕大多數少年少女都約在戶外的樹蔭下,樓梯口三兩成群的吃着午飯。三班教室後窗沒有關,清風吹過将窗簾揚起,搖曳着水波似的紋路。導致黑尾差點沒看到趴在最後一排睡得正香的黑發少年。
“喂!”抓了抓頭發,無奈的走過去推了推绫鹿,見他有了反應後問道,“你不用吃午餐的嗎?”
“啊?”绫鹿慢吞吞的擡起了頭,這次他沒戴眼鏡,一雙圓潤的眼睛透露着水汽,幾縷黑發貼在白淨的臉側看着意外的可愛,“有什麽事嗎?”
沒事就走,別打擾我睡覺。
“…”讀懂了他潛臺詞的黑尾額頭崩出了“#”,“我來問你研磨的情況。”
一邊說着一邊将一袋面包放在了绫鹿桌子上,“順便給某人送午餐!”
“嗯…”绫鹿揉了揉眼睛從桌子右上方拿過眼鏡戴了上後才看向了面包,“謝了。”
雖然兩人聚一起絕對會鬥嘴,但黑尾确實一直在照顧着绫鹿和研磨。
“所以說,研磨身體怎麽樣了?”黑尾拉開前排的椅子跨坐了上去,趴在椅背上懶洋洋的問道。他顯然是剛運動完,靠近绫鹿的瞬間他就感受到了一陣熱氣,細看的話還能看到他被汗漬打濕的發尾。
“周末去打工了沒來得及看。”绫鹿打了個哈欠,“不過應該沒什麽大礙了。”
“你為什麽這麽肯定啊。”绫鹿的話顯然沒有什麽說服力,黑尾忍不住小聲嘟囔到。
“信我就對了。”绫鹿看了他一眼,随即又趴在了桌上。
“你晚上是打比賽了嗎?為什麽這麽困。”見他又打算睡覺,黑尾無奈的嘆了口氣然後站了起來,“醒來記得吃面包。”
留下這句話後,黑尾也不再打擾绫鹿,轉身離開了教室。
之所以會這麽困,肯定是有原因的啊!聽到黑尾疑問的绫鹿長輸一口氣,将記憶拉回了雞飛狗跳的昨晚。
果然無論在哪個世界,自己永遠是非酋的命。好不容易有了新馬甲,竟然又是包含異能的。想到太宰治身處的場合——mafia,偵探社哪個容易混進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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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幼宰還是小孩子身體…翻車甚至都沒法迅速逃跑。奇怪的修羅場又增加了,現在要求解綁系統還來得及嗎?
解綁是不可能解綁的,除非宿主死亡。
好不容易消化了這個事實,绫鹿又要做下一件事——去看研磨家那只咒靈是怎麽回事。
研磨父母房間的燈都熄了,他房間卻還亮着微光。绫鹿皺着眉頭,毫不懷疑他又熬夜玩游戲了。明明身體出了問題連學校都去不了,卻還不忘了游戲。绫鹿也不知應該感嘆他的專注還是生氣他的任性。
終于,研磨房間也暗了下來。绫鹿活動了一下手腳,準備翻進去了。
此時他用的還是高專五的身體,雖然沒有試驗過但不得不承認比自己身體素質好了不止十倍。輕輕一跳就躍過了兩家之間的圍牆。
“喂,我應該怎麽祓除那只咒靈?”绫鹿手心全是汗,望着房子吞了吞口水。之前看動漫時不是沒有幻想過自己穿越之後祓除咒靈的樣子,但真正要面對時,還是會忍不住緊張。
——要知道,穿越前绫鹿可是連小區未牽繩的犬都會繞着走的人。
系統顯然不知道他在害怕什麽,只會根據數據判斷事務的它能明顯感覺到咒靈和高專五實力的差異,理所應當的回答,【像你動漫看到的那樣就行了。】
“…”绫鹿覺得自己是腦子出了問題才會問系統這種問題。
煩躁的“啧”了一聲後,绫鹿放棄了系統。反正自己現在用的是五條悟的皮,就算在怎麽弱,祓除個低級咒靈應該是沒問題的吧?
給自己打氣完畢後,绫鹿潛入了研磨家。所以說熟人犯案最是簡單,出了住在研磨旁邊的绫鹿,恐怕再沒有人能知道他家一扇隐蔽的窗戶總是不關。
屋子裏靜的吓人,只有绫鹿的細微的喘息和腳步聲。绫鹿首先摸到了研磨房間,既然能影響研磨,那應該是離這裏最近。之後順着靈力波動他很快就發現了目标。
…一只蠅頭。
揮着翅膀睜着大眼睛長相酷似“哔——”的家夥确确實實的出現在了這個屋子裏,看到绫鹿的瞬間就驚慌失措的迅速飛離。可惜被抓住了。
看着一只手就能握住的家夥,绫鹿陷入了沉思。
按理來講這家夥頂多讓研磨肌肉酸痛一段時間,過不久就會自然離開了。
但很顯然,生病又熬夜打游戲的研磨很容易讓它鑽空子,好不容易把人影響成這樣,這家夥虛榮心爆棚(雖然它根本沒有這種東西)就打算定居下去了。
所以終歸是研磨生病熬夜打游戲的鍋!绫鹿火氣上來手上一使勁,這家夥就化成了灰。
“…”等研磨來學校後要好好教訓一下他才行。
看着手裏已經不存在的蠅頭,绫鹿在心裏為它默哀幾秒,轉身打算回去時卻不小心撞到了樓梯口的花瓶。眼疾手快地他伸手就要拯救,卻還是晚了一秒。
清脆的聲音響遍屋子的每個角落。下一秒研磨父母房間的燈就亮了起來。
救命——!!
聽着緩慢靠近房門的腳步聲,電光石火之間,绫鹿閉着眼睛從大門逃了出去。
之後發生了什麽他就都不清楚了,兩家離得很近。他很快就躲回了自己家并且脫了馬甲。但心跳的卻依舊很快,雖然自己沒做壞事,但偷闖別人家已經夠讓他心虛了。
于是他幾乎一夜沒睡,瞪大着眼睛看着研磨家也一晚未熄的燈。
本以為會是和咒靈的殊死搏鬥,結果最後竟然成了這樣。前後的落差讓绫鹿現在想起這件事就腳趾扣地。唯一值得開心的應該就是研磨的身體不會再有問題了。
不知道今天下午能不能來?绫鹿坐起身拆開面包,望着窗外被風搖的沙沙作響的樹,在心裏想到。
但事不随人願,研磨當天依舊沒有來。绫鹿等了一個下午只收到了條五條悟的來信——天花板咒術師真像是把自己當作分享恐怖片的朋友一樣,只是畫面應該都來自他的日常。
【今天遇到了一只長着血紅色眼珠的大撲棱蛾子,據說是會吸人血,朝我飛來時吓我一跳呢。】
绫鹿腦補了一下掉着鱗的吸血大飛蛾,嗯…真的有夠惡心的。
深吸一口氣,绫鹿回到,【五條先生上課期間也會看這種東西嗎?】
【算是教材吧,野薔薇他們都學的很認真呢。】
你以為自己教的是電影鑒賞嗎?绫鹿對着手機一陣無語,最終沒有回複這條消息,将手機塞回了抽屜裏繼續睡覺了。
終于熬到了放學绫鹿打算回家好好睡一覺時卻受到了店長的短信,原來是他不小心将課本落在了店內。
那是他的國文課本,雖然绫鹿穿越後自然而然的就會說日語了。但真正考試時卻是兩眼一抹黑——語法和閱讀理解簡直要了他的命。
不及格是會被老師留下補習的。想到國文老師那張不怒自威的臉,打工前的绫鹿無奈的拿上了課本,休息間隙還可以看一看,這次測試堅決不能再不及格了。
結果昨天發生了太多事,導致他完全忘記了課本的事。看了一眼課表,明天就有國文課。按理來說去外班借一本就可以了,但他本質就是社恐一枚。
無奈之下只能給店長回複,【我今天下午有社團活動,讓別人來取可以嗎?】
【當然沒問題。】店長答應的很是爽快,下一秒緊跟着一條短訊,【是池面嗎?[貓貓流口水。jpg]】
【算吧?】绫鹿思考了一會,然後回到。
绫鹿對自己外貌其實沒有很大的認知,畢竟天天照鏡子都能看到,戴着眼鏡異性緣也沒有那麽好。但玩cos那段時間誇他的人也确實不少,偶爾還嘴的一句“普通長相”也會被認為是謙虛。
深呼一口氣,绫鹿朝着女仆咖啡廳方向走了過去。
咖啡廳勉強算是擠在繁華地帶,對面的街道就是一家大型購物商場。绫鹿的随意撇了一眼卻猛地頓了下來——一家衣帽店的櫥窗外,一個熟悉的身影正站在那裏。
钴藍色的眼睛閃爍着星光,橘紅色的頭發柔軟貼在白皙精致的臉頰。那熟悉的身高,熟悉的帽子。不就是中原中也本也嗎?
是夢吧。橫濱距東京可是有一段距離的,就算他執行任務來了這裏,也應該不會恰巧被自己遇到。绫鹿掐了掐自己的臉頰,試圖在下一秒醒在教室。
但一直到臉頰泛紅,啾也的身影還在那裏,甚至躍躍欲試的準備進店買下櫥窗裏的帽子。
自己總算抽到ssr了!绫鹿突然興奮了起來,昨晚抽到幼宰的瞬間他就想到了啾也,mafia上層,美人,有錢,最關鍵是靠近太宰治的神器。
不确定現在是什麽時期的绫鹿望着那家衣帽店幾乎是在一瞬間做出了決定——無論如何都要跟着啾也。
等中原中也買完帽子心滿意足的準備離開時,衣角卻感受到了一陣拉力。順着力道傳來的方向看去,一個幼童正抱着玩偶看着自己,軟糯叫到,“歐尼醬~”
作者有話要說: 啾也—————!!!媽媽愛你!!!(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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