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1)
? 藍月紫來到這裏的時候,山莊裏面已經亂成一鍋粥了。
因為要趕路,所以輕騎快馬,身後不過十幾人罷了。他不擔心龍非傲,就一個人罷了,而且葉星宿雖然早是成名已久,但是藍月紫不擔心一個小小的莊主會為了龍非傲和他的藍月教翻臉!
“龍非傲在何處?”藍月紫踏空而來,直奔着那半山腰之處的大院而去。
他快氣瘋了,雖然找到了面具人的下落,但是消息傳遞的太慢,加上路程,等他趕到此處的時候還不知道對方還在不在。
龍非傲的血只差最後幾味毒,早知道當初就算抱着浪費了這個試驗品,也要把龍非傲掌控在自己的手下。
他這般的大喊大叫,山中不少人紛紛叫嚷。“哪個不懂事的小鬼,敢在這裏亂喊亂叫?
藍月教一腳踢開山莊大門,又問:“龍非傲人呢?“
他一開門就震驚了,滿地的屍體,除去少數幾個是被人砍死,其他剩下的就是被人挑斷了手筋腳筋,再被人一劍致命。
“不會是龍非傲一個人所殺吧。“藍月紫的心中并不高興,因為如果這些都是龍非傲所殺,那龍非傲的武功可謂一日千裏。
他的下屬随後趕來,對其拱手說:“教主。”
藍月紫擺手說:“想來面具人和龍非傲還在一處。拿蠱蟲出來看看。”
屬下應了一聲是,然後取下拴在腰間的竹筒,拿出那個母蟲。依照之前藍月紫驅動蠱蟲的方法開始驅動蠱蟲。
那母蠱在空中飛舞了一會兒之後,似是找不到方向開始轉圈亂飛。藍月紫大怒:“該死!”
子蠱死了,一般這種情況只有被下蠱之人死亡才會出現,也就是說面具人死了。
就在他苦惱自己該去何處找尋龍非傲的時候,龍非傲卻出現了。他似乎是沒有看到藍月紫,手上拖着劍,自裏朝外面走。
藍月紫攔住他:“龍非傲,當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啊,随我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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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取下腰間的雙彎刀,一擺架勢。龍非傲還是沒有看到他般繼續前行。直到走到藍月紫面前才兇狠的吐露出一個字:“滾!”
藍月紫也不多說,直接上前。龍非傲怎麽可能讓其殺了自己。
龍非傲勉強記起此人是自己的仇人,自己的仇人啊……那就該死。
劍氣禀然,劍招一出,噴薄而出的勁風逼得衆人往後退了好幾步。藍月紫大驚,硬抗着上前劃傷了龍非傲,出了幾道小傷口。但是對方似是無物般繼續上前發招。
藍月紫當機立斷,忙朝後退了幾步。
“你走火入魔了?”話雖然是疑問的語氣,但是卻是十分肯定。雖然龍非傲現在還不至于直接爆體而亡,可是也是不差。
“走!”藍月紫不想把自己的人折在這裏,直接下令離開。
龍非傲怎麽可能讓他們離開。劍招大開大合,招招致命,招招歹毒。
該殺!該殺!該殺!
藍月紫的屬下對其何等的忠心,不惜自己上前成人肉堡壘,也要讓藍月紫離開。藍月紫也不管不顧,這個時候就是屬下表明忠心的時候了。
葉星宿趕來,卻沒有立即投入戰局,在一旁觀看。藍月紫氣的大罵:“葉星宿,都說你是正人君子,但是你今日為何見死不救!”
“小輩狂傲,這是你們之間的恩怨我無能為力。”葉星宿捋了捋胡子淡然說道。
藍月紫一擲那彎月雙刀,其中一把被龍非傲險險躲了過去,但是還有一把卻是劃傷了他的左手。這讓龍非傲微微慢了一下。
高手過招,一秒之別,生死之別。藍月紫和龍非傲都不是頂級高手,但是這一秒的差別就讓藍月紫逃之夭夭了。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藍月紫是這般打算的。但是他後來才發現,他到死都殺不了龍非傲。當然這是後話暫且不說。
葉星宿一看藍月紫走了,跳下來攔住龍非傲說:“龍兄。”
“滾!”龍非傲不知道是還記得他,沒有對他下手。
葉星宿看着他拿着包裹便問:“你可是打算去尋你好友?”
龍非傲并沒有回答他,從他身邊繞過去,身形不急卻好似幽魂一般快速移動,不消片刻便消失在了葉星宿的目光之中。
龍非傲知道自己的心智不穩,也知道自己急需閉關打坐,可是一旦自己閉關之後,再不去尋,說不定孟千城就會有意外了。
面具人的骨骸被他毀去,唯獨留下了那面具,黃金面具無論是刀劈,火燒都毀不去。毀不去也好,龍非傲便貼身帶着,這樣就不會忘記了。
他也知道自己的執念太深,但是他不想放手,究竟為何會變成這樣,等他找到了孟千城就知曉了,等孟千城給自己的一個答案吧。
天色已經昏暗,月色薄涼,襯得他一襲月白衣越發的慘淡寂冷。影子被無限拉長,山間小路上,夜風輕撫,飄揚的發絲上偶而摻雜着幾根雪白發絲。
而此時,在另外一個地方。蠻荒密林之中,樹木蒼天,不見天日。
唯獨一個土堆出還有一絲日光射進來。而土丘之上有有着一株藍色半人高的植物,細長杆子,兩片細長的葉子,頂上開着一朵雪白的七瓣花,花似蓮花,在其之下,還有一株身形較小的同種植物。
原蓮是世上衆人夢寐以求的治療聖藥,據說蓮開九瓣便可以化身為人。七瓣原蓮也是不可多得的東西。據說可以生死人,活白骨。它紮根在此處,每日吸收着日月精華外。
密林之中本沒有一絲聲音,可是卻漸漸傳來人群吵鬧的聲音。
那株植物無風自動,居然起身,拔出自己的根。它的根就是兩個大的根莖,那兩葉子也似人手一般卷曲,把旁邊那株小小的植物拽出土層。
“他們又來了,我們快跑。”植物之間對話向來不必說話,只要感應。
“娘~我還想睡……”小植物說。
孟千城無奈的糾正它:“我不是你娘。”
拿葉子拍了拍它的小植物杆子說:“快跑,那群人又來了。”
兩株造型奇異的生物開始奔跑,它們每走一步,根莖就會紮入地下,要走下一步,還得把根莖再□□,導致它們速度不快。
小植物走的更慢,孟千城幹脆把它抱起來,夾在腋下帶着走。“再不跑,小心我把你扔了!”
“娘,不要~”稚嫩的聲音求情。
孟千城:-_-||
他還以為自己會死翹翹了,結果那時候計量器居然選擇問他是不是要把所有的經驗點換成獎勵。
具體獎勵什麽孟千城不知道,但是他立馬選擇兌換。然後他就成了山中一株包治百病的蓮花……
還有一株小植物,在某種程度上,這個小植物是他本體衍生出來的,也就是相當于他生個小植物。Orz……
其實帶着一個安靜聽話又懂事的孩子,咳,除了造型奇特了之外還是挺好的。起碼在這個連鳥都沒有的地方還是可以解悶。
除了改不了的口。
“娘~”小東西又說話了。
“唉……怎麽了?”
“你得快點跑,他們要追上來了。”
站着說話不腰疼啊,合着不是它在跑,小心勞資不要你!盡管如此孟千城還是小心的抱緊它,不讓它掉下來,大步跑……呃,不算跑步,一邁腳,根莖插*入土中,□□再邁一步……
在它不遠處,一群皆是白衣之人,為首的女子拿着一個羅盤,羅盤上指針所指的方向正是孟千城逃跑之地。女子對一個俊俏男子說:“師兄,此方向。”
男子揮手下令:“追!”?
☆、辰陽劍
? 孟千城的兩根,怎麽比得過人家的兩條腿。
那一群白衣人士成三角隊形前行,打頭的是那個被稱為師兄的年輕男子,手拿羅盤的女子與他并排。無論孟千城如何改變方向,女子總是能夠準确的找到他。
追蹤準确,兩者之間的速度差距,導致孟千城被追上。對方很有配合性的将他包圍起來,他們手中紛紛拿出一把劍。
“布陣!”男子發話。
女子因為沒有攻擊能力,只好站在外圍,神色緊張的瞧着局面。這可是他們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原蓮阿。只要抓到交回宗門肯定能夠記上一大筆功德點。
其他幾人大喝一聲,面前的劍豎立空中,孟千城看的心驚膽戰。這些人不會都能內力控劍吧?
看面相都是十幾、二十的模樣,比起龍非傲是有過之而無不及。這到底是哪個宗門培養出來的怪物?
“羅師兄。我們已經布下劍陣,請快些指示!”陣眼之人是一個二十出頭的男子,長的清秀,此時他滿頭大汗,顯然控劍布陣也是強行為之。
但是只有這樣這株原蓮才不會跑掉,也能夠活捉它。
被人稱為羅師兄的那個人淡然一笑,雖然他也在控劍,但是卻沒有出現那些師弟堅持不住的情況。不僅面不改色,對方還神色一變,他手中的那把劍突然好似被墨染一般,變幻成一把黑色重劍。長寬皆似一塊大木板。
孟千城也感覺到了,那種氣息很不舒服。雖然那把劍帶給他的感覺是墨染黑了,但是肉眼也是沒有什麽,就好像是看個戲法,別人變出另外一個東西而已。他夾着的小植物也嗚嗚的亂叫。心道還是得找個機會趕緊跑。可是他居然動不了!
女子先驚呼:“你是魔修!你不是羅師兄!”
男子變成另外一個模樣,孟千城要是現在有嘴的話肯定會直接張大了嘴。
孟千城:不是我不了解,是這個世界變化快。orz……
男子之前一襲白衣,現在卻是好像被墨染成了黑色衣物,臉上的面容也好似迷迷糊糊瞧不清楚。
他殷殷一笑,那把魔劍好似一道閃電般劃過虛空,孟千城還沒有看清楚,其他的人都倒在了地上,唯獨那個女子還站在原地。
她還沒有動,不是不想動而是怕的動不了,良久才開口。“師兄……”
男子先不管她,身形好似虛無一般閃到了孟千城身邊,一把揪起孟千城頂上的花,喃喃自語:“都說原蓮不能進入任何儲物袋,看來的另尋辦法了。”
男子把孟千城的杆和那株小植物拿繩子拴在腰間,再一把攬過女子的腰,對她面上呼出一口黑氣,女子昏倒在他懷中。哈哈大笑說:“靈物要拿,美人也要。”
他說完,扛起那個女子就直接朝一邊急奔而去……
先不說孟千城的下場,龍非傲這邊好似無頭蒼蠅般四處尋找。時不時癫狂一番,唯獨只有看到了那個面具,依靠心中那種憤怒才能夠偶爾保持清醒。
直到有一天,他再次回過神的時候,他的身邊一堆的屍體,皆死于他的劍下。披散在身後的長發已經成了白絲……
他雖然為那群人悲哀,但是他卻也不為自己的行為感到罪過。
人孰能無過,何況他也是身不由己。大概只能算這群人運氣不好吧。
只是偶爾會想起孟千城說過不要讓他随便殺人。
直到他遇到一個人,對方已經很老了。是一個打鐵匠,對方無意說出曾經有一個叫做孟千城的人找他打造過一套袖箭,只是後來對方也沒有拿。
通過詢問,龍非傲确定這就是孟千城的東西。龍非傲拿走了袖箭,老人看見了龍非傲手中的金色面具,忍不住對他說:“這應該是絕好的鑄劍材料,如果把這面具鑄熔到劍中,這把劍的品質肯定會提高。”
龍非傲的孤月就是一把品質稍好的劍,但是這些年用下來有感情了。面具融了也好,這樣只要劍不折,那面具就一直在。只是他擔心這人說大話。“這面具火焰燒不融,你怎麽搞定?”
“不瞞少俠,我祖上有一種水,這種水一定可以融化世間任何的材料。”
龍非傲也不多說,直接把劍和面具給了對方。
“十日。”龍非傲說。
“這……好吧。”
龍非傲就沒有離去,就十天的時間而已。
打鐵匠日以繼夜的鑄造,等劍好之後,金身銀色搭金絲,漂亮異常。輕輕彈一下,竟然有龍吟之聲。“這是把好劍阿,甚至超過了上品。”他原本估計最多就是上品之物,沒想到……
武器有好壞,劍有品級,下品最次,中品一般,上品殺人不見血。現在這把劍不僅僅是上品,老人眼神之中發光,乖乖,那面具到底是什麽東西,簡直恐怖了。如果他能夠得到這把劍的話……
龍非傲原本是不打算來的,老人家了,畢竟手腳慢了些。便是十一日他也等着就是了。今日只是想着會不會弄好,沒想到居然看到對方眼神之中的閃爍的貪婪。
龍非傲近日來越發的不能控制的自己的情緒,這個人該死,那便死吧。
老人有寶劍卻是三歲小兒抱金磚罷了,龍非傲不費吹灰之力就解決了他。拿起的自己的劍,原本想直接出去,但是看到爐竈旁邊還有這一小碗水,那就是老人家說的祖上傳下來的水。
稀奇了,龍非傲試了試這水對人沒有什麽事情,但是會消融其他物質,除去玉石。
龍非傲想了想從老人這裏拿一個玉瓶子裝了水,再從懷中掏出一些碎銀,扔到屍體之上。畢竟是別人的東西還是不能随便亂拿阿。“就當是買了你的吧。”
至于那鑄劍的錢,此人有如此歹心,莫說給報酬了,就是對方倒貼也不為過。現在對方既然已經死了,那他也沒有什麽好追究的了。
劍之前叫孤月,因為劍色似銀月光輝。如今劍色成淡金,龍非傲便取名"陽辰"劍。
一襲白衣,一把劍,一個人行走江湖。龍非傲在尋找孟千城的途中也開始練習山洞之中的劍法。
今日,龍非傲尋着了一個小茶攤,點了小菜,再點了一壺烈酒大碗,大碗的喝着。
世人都說行走江湖要做到四最,做最傲的人,喝最烈的酒,用最利的武器,戀最愛的人。龍非傲以前不以為然,現在他做到前三,唯獨最後卻始終參不透也不明白。
他在找一個答案,卻始終找不到。
心道:今日多像那日,他在一路攤喝完茶之後,有一群不知好歹的人想要殺他,等他殺完人之後,再順着官道走到一城門底下。等黃昏西下,城門已關,就會有一個懵懵懂懂的人,蹒跚而來,喚自己大俠。
龍非傲搖了搖腦袋,想不起來,到底有多久沒有人喊自己大俠了?也記不得到底有幾個人真心喚過他大俠,大概這輩子就那麽一個了吧……
搖搖晃晃起身,拍下一些銅板到桌上。
他依舊還是順着官道走,他的身後依舊還是有一些不知好歹的人。要是以往,龍非傲早解決了他們,可是今日他突然想再等等。
跟随在龍非傲身後的人,嘀咕着。
“大哥,龍非傲的武功依舊步入一流高手之列。我們……”
另外一個人拍了一下他的頭說:“擔心啥阿。我就不信我們這麽多人還殺了他一個人。聽說非探那邊懸賞到了萬兩黃金了!”
殺了龍非傲就能發財了。
龍非傲現在很焦躁,沒有樹林阿。和那天不一樣怎麽般,孟千城不會出現的。
他看着遠處的夕陽,天色要黑了阿。突然靈臺清明,哈哈大笑起來,是啊,當過一段時間的癡兒,也該醒了。
反身,一把飛劍好似電閃雷鳴一般自空中劃過,空中傳來慘叫幾聲,龍非傲邁步走到那幾個人面前,還有人沒斷氣。
“你……非探下懸賞萬兩黃金……要你命……一定會有人替我報仇的……”
龍非傲淡然擡腳,踩碎了他手骨,再踩碎了他腳骨。“龌龊小人罷了。”說完才了斷他性命。
“多謝提醒。”龍非傲想起來,京城非探可是找人的做好的地方……
管殺不管埋,任憑陳屍此處。龍非傲轉身朝京城之處走去,他也要去頒布尋人任務……?
☆、走火入魔
? 龍非傲一路風塵仆仆的來到京城,看着城牆上面粘着自己的畫像,再看着那些守城的官兵拿着畫像對比着進城的每一個人。
只是匆匆瞄了一眼就讓人進去了?
官兵不傻,逮着了龍非傲還能怎麽辦?難道還真的和龍非傲對打?他們不傻阿。進去,反正城裏有那麽多的江湖人士,總不可能還打不過一個龍非傲吧。
龍非傲看着他們這麽的敷衍了事也不擔心,等到他自己的時候,坦然往他們面前一站。
官兵咦了一聲,旁邊的一人趕忙趕來查看。拍了下他的肩膀提醒他說:“什麽眼神阿,明明這人是白頭發阿!進去進去。”
龍非傲不看他們,淡然邁步進去。
之前的官兵不解的問:“可是我瞧着很像阿。”
“笨,先不說他是不是,你忘了要是他真的是龍非傲,發狂起來,我們還有命嗎?老大都說了,你怎麽還這樣。繼續查繼續查。”
龍非傲不知道他們之間的對話,只顧着先去客棧填飽肚子。
正是中午,人聚集在客棧吃喝的時候。龍非傲找了好幾個客棧才找到一家略顯空餘的地方。
跑堂的小二樂呵的跑到龍非傲面前問:“客官要點什麽?”
龍非傲邁步走到一個無人坐的桌子,一掀衣袖說:一壺烈酒,越烈越好,一疊小菜。“
龍非傲提前吩咐的話把小二将要介紹的菜全部堵在了喉嚨裏,最後無奈的說:“好的,你稍等……”
盡管這家客棧對比其他客棧還有空餘地方,但是還是出現了搭夥共用一桌的場景。
小二把東西端上來之後,過了一會兒又腆着臉跑過來問:“客官,這店子裏沒地方,你也是一個人坐,不如和這兩位客官同坐一處,聊聊天解解悶也好。”
龍非傲瞥了一眼那一對夫妻,夾起一塊小菜,細嚼慢咽之後才淡淡言:“滾。”
小二無奈,試圖在說些什麽。但是龍非傲直接揮去一掌,将其打倒在地。另外兩人因為有點武功倒是沒有倒下去,但是也未免踉跄一步。
其中的女子比她身旁的夫君脾氣還要火爆,取下纏繞在腰間的鞭子,直直打向龍非傲。
龍非傲火了,一拍桌子,無風起浪。一踹桌子,那桌子在地上滑行,速度之快,女子根本來不及躲避,被桌子撞中了肚子,硬生生吐出一口熱血。
“娘子!”男子大呼,未曾想到這般的變故。原本只是用來扇風的扇子一開,一排細針破空而來。
如此近的距離,龍非傲想躲也躲不了。
男子很有信心,這陣雖然紮不進人的身體裏面多少,但是陣上的劇毒卻是見血封喉。他要龍非傲死!
他看着龍非傲受下了那針,不由得笑起來。“快些向我娘子道歉,我就考慮饒了你一條性命!”
龍非傲渾身衣衫無風自動,那細針居然從他身上激射而出,朝男子射過去。
男子受了一下,那毒雖然留在了龍非傲身上,但是這針卻是好像利劍一般紮穿了他的肩周。
龍非傲拿起酒,繼續仰頭大喝。毒嗎?這天下還有比他更毒的人嗎?
這一頭的白發皆是因為那日藍月紫所注入到他體內的毒物而成。
看着那兩個人還怒目看着自己,也知道他不好惹,就算是龍非傲先挑釁也不能說些和做些什麽。
龍非傲皺了皺眉頭,帶着怒氣說:“還不滾?”
男子惡狠狠說:“敢問在下名字,來日再會!”
他記住了,他日有機會定要報此仇!
一般江湖之中要是有仇之人離開之前詢問對方的名字,就是記住這筆賬了
龍非傲起身,終于拔出了自己的劍。拖着劍在地上,劍尖所到之地的地面,皆有一道劃痕。足見此劍之利!
“那你們就不要走了!”龍非傲說完見他們想逃,掌變成了爪,硬生生将那兩位隔空吸到他腳下,劍尖一挑,鮮血直流。
女子當場喪命,唯獨男子還有一口氣,口中咕嚕一聲也死了,死不瞑目。
客棧之中不少人原本是打算說話的,但是此時安靜的好似深山老林一般。那個白衣白發男子的劍滴着血,那血不停的下流,劍身上不止沒有血,連一絲血痕都沒有。
那一邊的小二吓的不敢說話。龍非傲也沒有殺他,他無錯,不必殺。
龍非傲從自己的懷中掏出一塊銀子扔到小二懷中,“打掃幹淨吧。”
踩着夫婦二人的屍體出了門。
一會兒之後才見有人低低細語,不少人慘白臉色。
直到有人說出了自己的猜測,引得所有人倒吸了一口冷氣。
“他不會是龍非傲吧?”
全場皆驚。
這消息好似長了腿一般飛快的傳播出去,不消片刻,京城之中所有人都知曉哦。
官府那邊也有得到了消息,但是卻遲遲不肯出兵。
非探門口,今日非探白日不得外出的規矩終于是破了。幾十個殺手嚴陣以待,半包圍着龍非傲。旋塵打頭喊話說:“龍非傲!今日何事?”
龍非傲一轉手腕,那手中的劍在日光下散發着閃爍的光輝。
“我要找一個人。”
旋塵皺眉,想了一下說:“不行,你還是拿命來吧。”
可笑,龍非傲面帶怒色。看來他們也想要我這項上人頭阿,要那萬兩黃金。只是看來他們沒有這個命了……
那日葉星宿的問題,他的回答錯了。
殺人既救人,殺再多的人也救不了一個人。
他為這個天下做了這麽多,世人可曾給予了他什麽,除去背叛,除去仇恨,除去顧忌,現在他們連最信任自己的人也要奪去,還不知足嗎?
要他的命?龍非傲狂笑,一身內力震的衆人紛紛後退。
他們永遠都殺不了自己,因為他們……沒有這個命了。
就算拼了自己這條命也要屠了非探滿門,他只是想要找一個人而已……為什麽拒絕自己。
龍非傲不等他們多說,沖上前去。
一個躍步,憑着詭異的身法,閃到一個人的背後劍好似切豆腐一般,砍掉了他的手。對方慘叫一聲,龍非傲暴掠的笑了。
就是這樣,殺人的快感,看着這群人卑微而無力的模樣。
旋塵急的大喊,不要近身,不要近身!
可是龍非傲總是好似鬼魅一般閃到他們身後,不一招致命。好似在玩耍他們般砍掉手臂,挑斷筋骨……而自己搭在他身上的攻擊對方卻好似不管不顧。
這個人瘋了!殺手開始後退。他不要命了。
旋塵下令:“死也要殺掉龍非傲!”
命令第一的殺手們咬牙一擁而上,龍非傲劃破了自己的手臂,鮮血直流。劍沾染了他的血液,殺手忍着劇痛也要殺掉他。可是這次不一樣了。
這次被龍非傲砍倒的人,還沒有來得及行動就倒在死了。
旋塵氣的大喊:“後撤,後撤!”這人血液有劇毒!
龍非傲眼眸一收,想走嗎?
內力控制住自己的血液,變幻成一根根細細血針,任憑內力反噬将血針四射,所有的殺手倒在了地上。旋塵被龍非傲抓回來,劍身一劃,鮮血撒了他一臉。
龍非傲冷眼看着滿地的屍體,一襲白衣變成了暗色紅衣,張揚而可怖。
龍非傲踩在汩汩熱血之上,一步一個血腳印。回劍入鞘,看了四周兩眼,孟千城不在這裏阿……
如果對方在這裏,一定會阻止自己殺人的。
龍非傲心中懊惱,也是孟千城一定是找不到他,也害怕了。
那自己應該把他逼出來才對,對方那麽膽小阿……但是他不是不喜歡自己殺人嗎?
他便慢慢屠盡天下人,看看孟千城什麽時候才會出現阻止他殺人呢??
☆、藍月教風雲
? 龍非傲現在就是名聲鵲起,幾乎所有人對他是恨之入骨。
平民百姓都用龍非傲的名字來治小兒夜哭。對此龍非傲只是淡然一笑。如今這京城之中想要殺他的人不在少數,但是殺了不了他的卻是多數。
龍非傲換了一身黑色衣裳,他現在不愛白衣。太容易髒了也太刺眼了。蹲坐在屋檐之上,拿着布巾擦拭着自己的長劍。
回劍入鞘,起身朝城外疾馳而去。一座城而已,還困不住他。
武林勢力日益加大,朝廷也無力阻止,但是龍非傲的出現就是一個制約。
他們想借龍非傲的手除去武林勢力。非探就是其中一個例子,不管龍非傲滅不滅非探,朝廷也只會不管不問。這樣一個明晃晃的殺手組織,無法收入座下,朝廷早想除掉了。
現在還在外面做任務的非探殺手聽說非探被滅了之後,倒是不說什麽。除去利益,這個組織還能給他們什麽?在命和利益之間選擇,沒人願意做傻子。
龍非傲出城之後先繞道去神醫玄青子。玄青子見到他滿頭白發頗為吃驚,詢問了緣由也無奈的搖搖頭,表示自己治不好。
“你身上的毒相互制約,一時間是不會毒發身亡的。但是你要少動內力。”玄青子小心翼翼的提醒他。
龍非傲不知道聽沒聽進去,反正是點點頭。龍非傲還有一件事情問他:“孟千城可來過你這裏?”
“半年之前還是什麽時候來過一次,已經許久不見了。”玄青子不曉得孟千城已經死了,龍非傲提起孟千城也只是讓他想起了那本被孟千城順走了的醫術。“他一直在找你,你沒有碰到他嗎?”
原來之前孟千城是一直在找自己,才會出現在側郾城嗎?
龍非傲沒有從玄青子這裏得到任何的消息,所以他也不打算久留。轉身正欲離去,又聽見玄青子說:“那小子對你挺好的,你對他好點。”
龍非傲身形頓了一頓,繼續前行。玄青子進了自己的小木屋,花珊瞧着爺爺進去了才從一邊蹦出來,有些難過的對龍非傲說:“孟大哥人很好。”
龍非傲面色不動。
花珊繼續說:“他喜歡你,你一定要對他好一點。”
龍非傲神色冷淡,從她身邊繞過去。花珊氣的跑了,這人冷言冷語的,也就孟千城那個傻子喜歡跟在他身後喊大俠!
龍非傲聽到花珊的話,心中有策動之心,但是他不信。他得等孟千城自己親口說出來,這種事情還是本人親自說最好。
他已經走過孟千城可能會去的很多地方,唯獨側郾城還沒有去,那裏是他最後的希望了。如果孟千城還沒有出來的話,龍非傲咬牙,眼神之中略帶着暴掠。
不要讓我逼你……
輕裝快馬,龍非傲來到側郾城不過是幾日之後。他第一件事情就是直奔藍月教。他還沒有忘記呢,這裏的人曾經傷了孟千城。
龍非傲将玄青子的話抛到了腦後,将劍一掃,夾雜着內力的劍氣毀去大門。看門的大漢被他用劍挑斷了手腳經脈,倒在地上匍匐爬行。
踩着大漢的身子走到堡中,龍非傲氣沉丹田,大喝:“藍月紫何在?前來受死!”
一名女子從三層蹁跹而至,笑的乖巧倩系。一見龍非傲眼睛就亮了,好一個俊俏的男子,舔了舔嘴角,看來有的玩了。
龍非傲眉頭一皺,劍指女子:“你不是藍月紫,走開!”
“我是啊,敢問少俠名號?”女子呵呵一笑,試圖上前。
是嗎?龍非傲冷笑,也對,不管是誰,這堡中的人可是全部該殺!他二話不說舉劍上前,一招橫砍,女子一彎腰險險躲了過去,趕忙回撤。
她武功不行,毒才是她本家。一吹口哨,傳來嗡嗡的聲音,一大群的毒蜂飛來。藍月紫知道此人對自己不感興趣,只是來砸自己的場而已也不客氣了。“給我咬。”
那毒蜂一擁而上,遮天蔽日見不找龍非傲的身形。
龍非傲冷笑一聲,小菜一碟罷了。
一劃自己的手臂,鮮血直流,內力再一震,鮮血成了血霧,那毒蜂沾染到毒血好似石子墜地,突然就墜了下去。地上密密麻麻的一群毒蜂屍體,龍非傲踩在毒蜂之上,看着那個衣着暴露的女子,真是不知羞恥啊。
龍非傲說:“我再問一次,孟千城何在,不然我就滅了藍月教!”
孟千城?那是誰?
藍月紫不清楚,但是龍非傲這般的狂傲她也咽不下去這口氣。她好不容易才将教主之位躲回來,怎可被人踩在頭上。
藍月紫氣極,冷笑着下令:“藍月教衆人聽令,圍剿此人!”
看着潛伏在四周的教衆,藍月紫心中也有了底。龍非傲也高興,心道一次性解決了……
曾經那件置放蠱蟲的小房間裏的鐵籠子裏,頹廢的坐着一個男子。他聽到外面的聲音,也猜出了大概。“阿奴,你殺不了他的,哈哈哈,滅了藍月教也好,我得不到你也休想得到!”
男子吐出一口鮮血,沒了生氣,竟然是自盡了!
不消片刻,龍非傲滿身浴血的站着,藍月紫被他打的只剩下半條命,眼神之中滿是恐懼。這個人太可怕了,簡直沒有痛覺,不管不顧,不聞不問,只會殺人……
龍非傲拖着劍前行,藍月紫蹒跚着往後退。“不,不要殺我,我願意服侍你!”
龍非傲看了一眼,這個女人還真是閉月羞花,就是現在這種情況也是我見猶憐。可是……龍非傲冷眼看她:“你太髒了。”
服侍自己?這樣的人這麽想還敢這麽說!
“龍非傲,我詛咒你天打五雷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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