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方法

“那接下來你打算怎麽辦？”

“這有什麽好想的。”大公子鴛鴦眼透着寒光，冷冷地說道：“你們人類不是有句古話叫做一命換一命？”

雖然大公子平常給人的感覺挺溫和的，時不時還會賣個萌，但這掩蓋不了對方是個活了幾千年的妖怪的事實，唐且完全有理由相信大公子會一個不小心把人給殺了。

他極其委婉地提醒它道：“現在是法制社會了。”

一個幽怨女聲冷不丁地在唐且身後響起，“你的意思是殺人就不用償命了嗎？”

唐且連忙回頭，發現舒宜爾哈不知道什麽時候又回來了，此時正站在他的身後，因為舒宜爾哈行動起來沒有動靜，也沒有呼吸聲，所以自己一直沒有發現她。

他驚魂未定地拍了拍胸口，臉上依舊保持着鎮定，“你們下次出現能不能打個招呼，我先提前謝謝各位了。”

這話立刻得到了舒宜爾哈的一記白眼，“你見過哪個鬼出場前還會大喊一聲我出來了，我真的要出來了？”

“？？？”

舒宜爾哈又給出了另一個解決方案，她說：“不行不行，那樣實在是太不符合我淑女的形象了。我可以在出來之前先制造點現象知會你一聲，比如燈弄得一閃一閃的，又或者門開開合合撞幾下，這下你就不會被吓到了吧？”

這樣更吓人了好嗎！

唐且想也不想地就拒絕了她：“那就這樣吧，這樣挺好的。”

“行了行了，這時候就別逗他了。”大公子打斷了他們的交談，“那小孩兒呢？”

舒宜爾哈表情一緩，臉上不由自主的露出了溫情的笑容，“隔壁那戶人家在放卡通片，我把他放那兒看了。”

“你就讓他一個鬼呆在別人家裏？”

“沒事的，這小朋友可乖了。”

“行吧，那商量一下下一步該怎麽做？”

“這需要商量？”舒宜爾哈用理所當然地語氣說道：“還錢還命啊！”

大公子回頭看了唐且一眼，問：“你覺得呢？”

“我也是贊同還錢還命這個說法的，不過你們要是殺了人會不會影響到你們的功德？我個人認為這些事情還是交給警方來做比較好，我們社會是依靠法律維持的，法律也是最公道的。法律會給他們應有的懲罰的。就像大公子之前說的，大家相互不幹擾，人類的事情就交給人類自己解決，這才是維持大家共同生活的基本吧？”

“可是你們人類不也總喜歡玩一些暗箱操作嗎？”舒宜爾哈質疑道。“你确定這兩個人能夠得到懲罰？”

唐且不慌不忙地說：“普通人也許有可能，但是陳東東的爸爸可是有錢有勢，有他在這兩人絕對逃不了的。”

舒宜爾哈聽了後，向大公子征求意見：“你怎麽看？”

“就按他說的做吧。”

舒宜爾哈向來是比較信服大公子的，既然他都這麽說了，自己自然是沒有意見的。但是只要一想到陳東東那麽可愛，卻已經死了，而那對狗男女還能在人間活着，她又覺得很不甘心，于是她說：“我可以不要這兩個人的命，但是我得吓吓他們，讓他們付出一點代價才行。”

唐且并沒有說法，默許了她的行為。

他的反應大大出乎了舒宜爾哈的預料，從剛才唐且那一番铿锵有力的正義之言來看，舒宜爾哈還以為唐且就是那種萬事都要講大道理的人呢。她生平最讨厭的就是這種人，事事都要受到那些仁義道德，法規條例的限制，這麽活着就不會覺得憋屈嗎？

見唐且沒有異議，她感到奇怪地問：“你怎麽不說話了，不應該阻止我，讓我不要吓人才對嘛？”

唐且回答：“吓人又不犯法，我為什麽要阻止你，以他們的罪過，被吓一吓也是可以理解的，我從精神上支持你。”

“你這人……可真有意思。”舒宜爾哈盯着唐且看了好一會兒，忽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一開始我還以為你會是個非常讨厭的人呢，沒想到腦子也是蠻靈活的嘛。”

“謝謝誇獎。”

“好吧，那我就去了，剛好防止他們逃跑，等下完事兒你就去打個電話報警吧。”

“可以。”這種忙唐且當然不介意幫一幫。

大公子報出了一串地址，那是陳東東保姆和她男朋友的住址，他對唐且說：“你先過去吧，我們随後就到。”

“嗯。”唐且也不廢話，轉身就出了餐館。

大公子一直目送着唐且離開之後，才回過頭跟舒宜爾哈說：“你知道你為什麽一直成不了鬼仙嗎？就是因為你這脾氣，你又不是沒吃過虧，怎麽還是這麽沖動。”

“反正都這麽多年了，改也改不掉了。”舒宜爾哈蠻不在乎的說，她能夠如此自由的進出奈何酒家，這和她這一身修為有很大的關系，羅淨曾經直言她離鬼仙只有一步之遙。

大公子早已成了妖仙，對于舒宜爾哈的情況自然也很了解，他們倆關系還不錯，他也有心指點舒宜爾哈助她早一步成仙，只是舒宜爾哈的脾氣實在是太陰晴不定了，成仙最基本的條件就是講究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最重要的就是要舍棄自身的情感，做到淡泊寧遠。

不過現在看來……舒宜爾哈這個脾氣還有得磨。

大公子對舒宜爾哈一直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感情，“我在冥府呆了這麽多年，沒見到一個鬼有天賦修成鬼仙的，你明明有這個機會，但是你卻不好好把握，真是浪費了你這一身的修為。”

“行了行了，我知道我沒志氣行了吧。”舒宜爾哈知道如果自己不及時打斷這場對話的話，她得被大公子念叨死，于是她迅速轉移話題把矛頭丢到了大公子地頭上，“別一個勁兒說我了，我是一直不變，你倒是變得很快嘛。”

大公子一愣，“這怎麽又說到我頭上了，我哪裏變了？”

舒宜爾哈說：“反正我以前認識的大公子可不會給一個人類當保姆，而且還會考慮人類的想法，你不是最讨厭人類的嗎？最不願意跟人類扯上關系的嘛？現在倒是挺積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