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二更）

35

薛瑾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醒來，他渾身酸軟發痛，後頸和屁股最痛。他懷疑自己的後穴被做腫了。

他微微睜開眼，就看到坐在自己面前盯着自己的顧哲言。薛瑾想起昨晚不好的回憶，條件反射吓得身子一抖。

面前的顧哲言臉色很難看，面色發青，看上去似乎還在發病，甚至讓薛瑾覺得比昨晚那個折騰自己的更吓人。

薛瑾試探着伸手握住顧哲言放在在腿間的手，“阿言，你好點了嗎？”

顧哲言用一種審視的眼光看了一會兒薛瑾，幾乎要叫薛瑾怕得把手收回來，但勉強忍住了。

“阿瑾，你昨天為什麽要和我上床？”顧哲言緩緩開口問他。

“什麽？”

“我昨天晚上發病了，我不是讓你離發病的我遠點嗎？你為什麽不聽？”

薛瑾聽不出顧哲言這句話裏的情緒，但從顧哲言面無表情的臉上可以推測出顧哲言此時心情應該不大好，他猶豫着說：“……可是你正确回答了我們的暗號。”

顧哲言皺了皺眉，事情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他之前一直認為自己和那個鬼東西的記憶是不互通的，那那個鬼東西為什麽會知道自己和薛瑾第一次見面是什麽時候？

顧哲言伸手摸了摸薛瑾還在發痛的後頸問他：“就算是這樣，你就任我昨晚那麽對你嗎？”

“……可是，阿言，就算你病了，那也是你呀。”薛瑾吶吶說，“你昨天發病了情緒不好，我以為……發洩出來會好一點的。”

顧哲言不能反駁發病的自己不是自己，他沉默了一下，接着說：“發病的我會傷害你。”

薛瑾搖搖頭，“你不會的，你沒有傷害我。”

顧哲言把薛瑾蓋在身上的被子掀開，露出他一身青紫的傷痕，質問他：“這樣還不算是傷害你嗎？那怎樣才算是傷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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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哲言情緒有些激動，胸口激烈地上下起伏。

薛瑾忍痛從床上爬起來，抱住顧哲言的腰，擔心地安慰他：“沒事的，阿言，沒事的。”

顧哲言感到悲哀，為自己，也為薛瑾。

薛瑾覺得自己受的痛是為愛人做出的犧牲，可事實呢？事實是他被寄居在顧哲言體內的惡魔殘忍而惡意地占有、侵犯。

顧哲言像一尊雕塑般無言地站了會兒，才拉開薛瑾環在自己腰間的手，把他扶回床上，“我向編輯社給你請過假了，你在家好好休息吧。我想去一趟醫院。”

薛瑾擔心顧哲言的狀況，但是他現在也确實出不了門，“明天我陪你一起去，好嗎？”

顧哲言搖搖頭，“我晚上再回來，飯放在冰箱裏，記得熱了吃。”

薛瑾見他堅持，只好擔憂地看着顧哲言面無表情地出了門。

但他也睡夠了，實在睡不着了。他想了想，爬起來把筆記本電腦拿過來。

打開浏覽器輸入關鍵詞：精神分裂。

36

顧哲言沒有去醫院，而是開車去了實驗室。

不論是心理治療師還是他自己，都不認為他身上的異常是心理疾病。

顧哲言在自己的辦公室坐下，翻出本子記下幾個日期。

9月11日、9月12日、9月16日、9月28日、9月30日、9月30日。

這些日期看起來只是一堆無序的數據，可是顧哲言覺得，他們之間一定有聯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