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Chapter25
沒有甜食的一天是不完整的。
邁克羅夫特正在适應作為羅曼夫人的新飲食習慣。
此時, 請允許他使用不怎麽靠譜的轉移注意力法。把對糖分的追求轉移到其他事上,比如證實芬妮之死背後是否同時存在螳螂與黃雀。
之前,鯨魚商席恩執意反對被搜查房間, 不讓人去房裏查找是否存在失蹤的芬妮。
找人都不讓找, 更不談要翻查地更徹底找一找席恩有無攜帶鯨魚須特制繩索。
現在沒有更多實證,除非席恩被人魚妖怪迷了心智主動同意,否則只有暴力搜查一種手段。
顯然,不到萬不得已不能用這個方法。
但, 要去哪裏找證據?
身處「鑽石號」,不論船上究竟有幾位兇手, 想要處理些不必存在的罪證有着得天獨厚的便利——綁上重物往海裏一扔就行。
晚餐時,船長看到他寄予希望的兩位調查者眉頭緊鎖, 還以為案情真的沒有進展。
尤其是羅曼夫人雙眼滿‘愁緒’地看着餐盤, 不知道的還以為這人對晚餐菜式很不滿意。
誰想到一起來到船長室就被告之那樣一番猜測, 兇手與藏屍者是不同的人。其中鯨魚商恩可能是兇案的目擊者, 但同時又可能策劃着要搞連環案。
“目的是音樂劇的曲譜?”
船長也不相信這種荒謬的理由,“別欺負我不太懂樂理, 但我聽得出來那曲子沒有什麽特別之處。”
瑪麗不想打草驚蛇引人注意, 沒有去詢問劇團成員, 而是直接問船長。“劇團的譜曲人是誰?劇本上并沒有标注他的名字。”
“有兩位。一位就是寫劇本的紮爾, 還有一位是法拉, 他們合作了很久, 很有默契了。”
船長解釋法拉負責曲譜初稿, 一般他會先出曲譜,而紮爾構思故事後将臺詞填充進去, 順便做音節微調。
紮爾的人魚複仇記詳情尚未定稿, 法蘭初稿的曲譜就已經準備好了。
現在不必讨論這種創作方式是否合理, 而要關注一點,譜曲人法拉并不在「鑽石號」上。
“法拉很少随船演出,我只在「鑽石號」上見過他三四次,最近一次見面是半個月前,他坐游輪從紐約回倫敦。”
船長回憶着,“他不太喜歡在海上生活,因為年輕時在海上做過一段時間船員對大海感到厭煩了。我知道你們想要問,法拉與席恩會不會認識?”
瑪麗和邁克羅夫特看着船長。
這是逃不開的一個問題,所以答案呢?
“就我所知,應該不認識。”
船長聳聳肩,“「鑽石號」和劇團合作了幾年,我也時常和劇團的人一起出去玩樂,從來沒有聽法拉聽到過他認識鯨魚商。當然,我不知道或者紮爾劇團的人不知道,不能代表兩者之間肯定無關。這個世上誰沒有別人不知道的秘密。”
是的,秘密無處不在。
瑪麗和邁克羅夫特微微點頭。
僅從法拉年輕時的海上船員經歷,他與同樣從事海洋捕撈生意的席恩就可能有交集。
令人無奈的是,目前身處大西洋不可能及時聯系上倫敦的法拉。
哪怕前兩年鋪設了跨洋海底電纜,但有線電報與無線通信尚有一長段距離。
邁克羅夫特僅能從有限條件下獲取更多信息,“波頓船長,據您所知,法拉是一個什麽樣的人?他喜歡數學或是密碼學嗎?”
瑪麗:問得好!
一位財務情況不良的鯨魚商人,他費盡心思又是藏屍又是煽動衆人憤怒情緒就為看一本曲譜,這種事聽起來非常荒謬。
但,換一個角度。
如果曲譜有特別含義呢?那些五線譜藏着某種密碼,密碼又與一筆錢款有關,那就讓謀求曲譜的動機合理了。
“玩密碼?像是各種報紙登載的沒頭沒尾的簡訊?”
船長并不覺得密碼傳信是一種陌生現象,因為這是如今不少人會選擇的傳訊方式,尤其是在電報發明之後。
因為電報通信要價高,都是按字數收費,所以人們會盡可能精簡通訊內容。
于是,各種縮寫相繼出現。小到私人之間約定好的代號,大到商會團體約定俗成指代稱謂。有時為了對外保密,則制作了一套內部流通的密碼。
擺弄密碼不在限于電報通信,它更常見于各種報紙的廣告版。
廣告版裏什麽都有,除了正兒八經的商業廣告,還有尋人啓事、征婚交友告示等等。有不少人喜歡把加密內容刊登在廣告欄,以期找到能夠破解它的同道中人。
話說回來,曲譜确實可能被視作一種密碼。
船長波頓不确定地搖頭,“據我所知,法拉沒有玩過密碼,他對那些彎彎繞繞的事不感興趣。”
然而,法拉究竟有沒有把某種密碼編譯到曲譜中呢?
瑪麗與邁克羅夫特決定再仔細欣賞一遍曲譜,也許他們在第一次閱讀時錯漏了細節。
與此同時,更為重要的是外松內緊,一方面要營造出案情根本沒進展的沮喪場面,另一方面卻需要做好暗中監視與誘捕的準備。
船長波頓建議旅客們提高警惕意識,誰也說不清在剩餘七天航程中會否有第二起案件。
不妨在夜間休息時選擇兩兩合住,相互之間有了照應,避免因為落單而被必有用心的人盯上。
有的乘客接受了提議,有的卻不願意。
比如鯨魚商席恩,比如美國牧師文森特,都表示不想放棄一個人一間客房的舒适環境。
這個結果在瑪麗的預料之中。
令她感到欣慰的是,頭等艙的作曲家盧卡斯老先生同意了夜晚休息時與賓利合住。
鯨魚商席恩可能對曲譜虎視眈眈,而船上除了劇團裏有曲譜,就是作曲家盧卡斯攜帶了曲譜,他有可能是下一個被盯上的目标。
推論是否正确呢?
船員們加大了夜間巡邏班次,找到芬妮屍體後的第一夜、第二夜與第三夜,游輪上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
旅客們恐懼的心情漸漸平緩下來,開始覺得邪靈按照劇本搞連環殺只是自己的杞人憂天。芬妮的落水死亡與古怪的死狀,只是一個巧合而已。
十一月八日,只剩四天就要抵達美國紐約港。
距離芬妮的屍體被發現也已經過去了四天,船上絕大多數人都覺得案情沒有絲毫進展。
也許,不會再有新進展了,因為本來就是意外墜海的巧合。
03:55
黎明之前,大海上又起霧了。
游輪上,僅有操作艙亮着燈。
大多數人都在熟睡中,船上沒有話聲,罕有巡邏隊的腳步。
此時,入耳盡是海浪濤濤,夾着輪船行駛過聲。
‘嘎吱——’
突然,有輕微的推窗聲響。
這聲音太輕了,輕到很快被海浪聲掩埋。
薄霧朦胧,夜色沉沉。
巡邏隊沒有發現一道暗影出現在游輪船體外側。暗影腰間拴着繩索,已經爬到三樓某間頭等艙的盥洗室窗口。
推拉着窗框。
運氣好極了,這扇窗沒有從內部鎖死,用力一拉就開了。
窗戶大小正好,能讓一位成年男性爬進窗。
暗影爬過窗,輕輕一躍來到地面。
蹑手蹑腳走出了盥洗室,卻又極為熟悉布局地轉彎走向書房,一邊走他一邊點亮了腰間挂着的小型煤油燈。
借着火光,看清了書桌上放着一疊曲譜。
暗影開始翻查起來,像是在尋找什麽內容。越翻,他手上的動作就越不耐煩,是從無聲翻動而不由自主地搞出了翻紙的聲響。
黎明之前,迷霧大海。
昏暗書房,有一個人背着書房大門,站在書桌邊鬼鬼祟祟地翻動曲譜。
此時,突然響起一道人聲。
“席恩先生,需要幫忙嗎?半夜不睡覺來別人的書房翻曲譜,你是對樂曲愛得深沉嗎?”
這間套房裏怎麽會有人?!
更是走路沒聲音地出現在書房門口。
書桌邊,席恩乍聞人聲,一把丢掉了手上的曲譜。
正想要轉身做點什麽,但他沒能來得及行動,則發現背部靠近心口位置抵上了一種冷冰物體。
是槍。
席恩倒吸一口涼氣,此時怎麽可能不明白自己掉入伏擊圈套中。
怎麽會呢?
席恩仍然不敢相信,他有仔細觀察近三天船上的動态。
負責屍檢的羅曼夫人一直是沒多少食欲,茶不思飯不想的樣子做不得假,難道不是因為芬妮之案沒有進展嗎?
另一邊,哪怕明頓先生去水下船外檢查一番,但也是一直苦着臉,是因為沒有找到更新的證據。
為此,席恩還去旁敲側擊詢問賓利。
他知道明頓和賓利是一夥的,而賓利也表示憂心同伴的情緒,因為案件至今沒有新線索。
沒能找到新線索就對了。
席恩暗暗得意,誰能想到他是上船來找曲譜,這種理由荒唐的一般不會有人相信。
當下,又是什麽情況?
席恩被槍指着不敢亂動,可還是忍不住氣急敗壞地說:“這幾天是故意散播假消息等我上鈎!你們故意假模假樣地合謀演戲騙了我!一群虛僞的騙子!”
瑪麗不可置否,看來是她長得不夠冷酷,這種時候席恩還敢抱怨她。
“難道你想要我為出色的演技道歉?好吧,抱歉讓你暗自得意了一段時間。別廢話了,現在我們該聊一聊你在芬妮之死中扮演着什麽角色。”
此時,客房的門被從外打開了。
又來了兩個人,是船長與邁克羅夫特。
邁克羅夫特:誰虛僞了?
他對着沒有甜食的餐桌表現得非常真情實感,分明就是最真實的狀态。這讓他與虛僞一詞不能說是密不可分,起碼該是毫不相幹,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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