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是婚戒
第38章 是婚戒
室內陷入一片昏暗,靜得能聽見彼此呼吸的聲音。
雨水‘吧嗒吧嗒’,伏挂在玻璃上,一滴滴積攢,終于抵不住重力,加速滑落,在玻璃上洗出一道淚痕。
光線呈現銀灰色,從斜窗潑灑至室內,空氣裏湧動着潮意,還有微不可察的氣息,像洗發水,也像剃須泡沫在發散。
餘旸微微睜開眼,心跳頓時慢了半拍,鄭栖跨坐在他身上,手往後頸一伸,迅速脫掉T恤,精悍的胸膛近在眼前。
接着,鄭栖弓着腰,朝他匍匐過來,手伸到他衣服裏,一寸一寸撫摸。
兩個人臉頰相貼,餘旸像等待一場暴風雪,緊張到不能動。
鄭栖托住他的下颚,動作很輕地讓他跟自己對視。
鄭栖的吻也是這時纏上來,他身上好好聞......帶着年輕男孩的滾燙,發間是薄荷味,肌膚相貼,能聞到很淡海洋礦物香氣,他吻得熾熱,也不知魇足,需要喘息就單手撐在餘旸耳畔,氣息游離片刻,又低頭尋找餘旸的呼吸,換氣聲、纏綿聲此起彼伏。
重量來了,鄭栖幾乎壓在餘旸身上,手還在游走,撥動餘旸最敏感的那兩個點,餘旸本能地蜷縮起身體,往他懷裏拱,情不自禁地喘氣。
鄭栖的手指勾住什麽,往下,再往下,餘旸心跳加速,全身血液加速流動,甚至感受到太陽穴緊繃,鄭栖吻他的脖頸,在他徹底繳械那一剎,手腕繼續往下沉,餘旸忽覺身下微涼,某個部位可恥地暴露在空氣裏,他本能地并攏腿——夾住鄭栖的手。
據說第一次很痛,痛到足以銘刻很久。
餘旸的手臂還挂在鄭栖脖頸處,兩個人氣息相對,驟然湧起陌生又極其刺激的快感,視線相撞,餘旸有些難為情,悄悄移開視線,鄭栖追着他的目光而來,先是淺嘗辄止地吻,慢慢變成交換呼吸般的對視。
這種對視太過致命,鄭栖斂着眉眼,用一種很柔、近乎無可救藥的眼神看着他。
雙腿還沒有松開,鄭栖的手不能動——他當然可以強行抽離出來,但餘旸期待又無比忐忑的樣子讓他不得不保持耐心,到最後,他沒有說話,只是閉着眼,将呼吸埋在餘旸身上,缱绻地蹭着他。
餘旸的心像跳跳糖一樣‘哔啵’作響,他抱住鄭栖的頭,生出一種難以描述的憐愛——像獅子求愛,也像極了孩子,需要他,渴求他,用無聲的方式撒嬌,頗有不給就不起來的固執與索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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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他.….給他,都給他,腦海裏充斥無數道聲音。
餘旸情不自禁地吻他,手指穿梭于鄭栖的短發,呼吸交換,喘息,吻住彼此的唇舌,這種熱烈又澎湃的回應之下,餘旸終于張開雙腿光線很暗,鄭栖的身影擋在餘旸面前,很快,餘旸聽見抽屜‘哧溜’響了一下,鄭栖從中取出什麽東西,一并捏在手裏,撕開一圈透明包裝,擠到手上,手腕下沉,最終慢慢塗到餘旸身下,餘旸戰栗着,本能地握住他的手臂,讓他動作輕點。
鄭栖吻他的唇,說‘好’,又朝下面看,眉峰微皺:“應該還不夠,才一指。”
有異物進入的感覺并不好受,餘旸別過臉,輕輕咬住自己的手背,深呼吸,努力不發出聲音。
鄭栖單手撐床上,另一只手在幫餘旸擴張,眉眼沉寂,帶着淡淡的眷戀,又帶點勢在必得。
直到感覺到差不多了,他收回手,俯身扯出紙巾擦手,用嘴叼着安全套,另一只手也沒閑着,将褲子往下扯—-餘旸的臉頰頓時發燒,用手背擋住眼睛。
鄭栖欺身而來,握住餘旸的手腕,慢慢跟他十指相扣,兩個人纏綿到極致,他稍微調整姿勢,眸光沉下去,用危險而充滿占有欲的目光看着餘旸。
下一秒,餘旸悶哼,全身緊繃,簡直呼吸不過來了一—疼,密密麻麻的疼,甚至鄭栖每動一下,他都覺得渾身在撕扯,而鄭栖還在進攻,絲毫沒打算停下來,盡管腦海裏想象過此刻無數次,真正經歷時,疼痛讓餘旸試着推開他,但鄭栖巋然不動,甚至再一挺,撞得餘旸呼吸顫抖,.“.…..”“好疼......鄭栖.....”餘旸的聲音透着哭腔。
鄭栖俯身吻他,“是不習慣。”
他緩慢抽動着,又說:“我看了,剛剛好。”
實際上他還沒有完全進來,餘旸鬓角濕漉,手腕垂放在枕頭上,呼吸間有些抽搐,鄭栖順着他的小腹撫下來,推開餘旸的大腿,“放松。”
說着,他往裏面進了些,餘旸被動地接納着他,手心抵在他腹部,這道力量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看似抗拒,實則在尋找附着力-—餘旸擡了擡腰,更靠近了他一些。
鄭栖身上很燙,包括進入餘旸身體的部分,随着節奏加快,餘旸漸漸在疼痛中感受一種滿足——被填滿,不用擔心失去,鄭栖完完全全屬于他。
雙腿環住他的腰身,被他撞得一顫一顫,抵死纏綿是怎麽樣一種感受,形容不出來,他只知道鄭栖在他耳畔喘氣,像在他身上游弋。
抽搐,顫抖,在快感到來之前,餘旸特別想看鄭栖的眼睛,鄭栖卻用手覆蓋他的視線,不讓他看。
拂開他的手,一定要看個究竟......視線晃動,光影在頭頂眩暈,餘旸看不清,憑着本能想要擁抱鄭栖,鄭栖俯身,側躺在餘旸身邊,親吻他的後背,越是這樣,餘旸越要回頭看他-—兩個人的呼吸近得不能再近,身體在做最親密的事,餘旸看見鄭栖泛紅的耳廓,他的臉頰也好燙,接吻的時候,鄭栖的臉龐藏在昏暗中,幾乎瞧不出情緒,“側着吧,側着舒服一點。”
“不......餘旸不想背對着他。
鄭栖的手從餘旸後腰穿過來,摟着他的背脊,手臂一收,将他整個人帶到懷裏,兩個人視線相撞,餘旸心跳特別快—-原來不是後入式姿勢,鄭栖推開餘旸的大腿,探尋讓他癡迷又好奇的地方,頂進去,親吻餘旸的鬓角,如果他抗拒,将他的悶哼一并吞下去。
他以前從來沒想過被鄭栖喜歡是什麽感覺這一刻,餘旸清醒到想要流淚,原來在他冷酷的外表下,是這樣一顆熱烈又蓬勃的心,他強勢,也溫柔,不講道理又難免帶點孩子氣,他像一道風,強留當然留不住,飓風讓人懊惱,但也壯麗到讓人無法抗拒。
迎接他的喘氣,他的滾燙與堅挺,是時間停留在此刻的意叉。
跟鄭栖結婚之前,餘旸很喜歡制作手辦,他喜歡按部就班、好好規劃的生活,哪怕是曬太陽,也先要穿上幹淨襪子才可以。
鄭栖恰好相反,他随心所欲,人生真谛是每個當下,‘得之我幸,失之我命’,他打亂餘旸對婚後的規劃,初吻沒有在星空下完成,是母校随處可見的花壇邊。
第一次做愛不是在蜜月旅行,更別提什麽星辰大海,是一個遠離家鄉,跨省之外的郊區,餘旸閉上眼,好像聽見樓外的野貓在低聲喚友,心髒‘怦——怦-一”跳着,任由自己慢慢沉淪。
手臂環住鄭栖的脖頸,要他的吻,要他的呼吸,要他拿全部的愛情來賠——賠餘旸長達十年的暗戀。
身下節奏加快,鄭栖按住餘旸的肩膀,低伏在他耳畔喘息,再頓住,猛地撞擊過去,往回退,再抽插着,他的手心顫了顫,一股熱流迸發而出,沖擊餘旸最後疲憊又餘熱猶存的身體。
鄭栖像失重一樣往下沉,壓在餘旸身上,呼吸紊亂,伴随着沉重的喘息聲,他盡情地、肆意地在同樣熱烈回應的餘旸身上徹底釋放出來,體驗到極致快感。
恨不得去死,做完絕沒有遺憾的空遁感。
兩個人背脊濕濡,緊緊地抱在一起,像連體嬰兒一樣不肯分開,良久,鄭栖手臂處垂下一滴淚,手心順着眼淚墜落方向撫上去,是餘旸濕漉的臉龐。
為什麽哭,他不懂。
但他好像不能放任餘旸這麽哭,因為餘旸的眼淚肯定會将他淹沒。
如果非要對時間求極限,餘旸肯定是他人生曲線上的極點,他在高處時,完全看不到餘旸,處于低谷時,人生求導,一切刷新為0,餘旸像海水陪伴鯊魚一樣陪伴着他,明明親密到窒息,平時卻幾乎感覺不出來。
可是如果現在有人要他把餘旸交出來,那他不能活了。
求二階導數呢,鄭栖親吻餘旸的眼皮,好像在無聲拜托他別哭。
—-二階導就是現在,濃烈又洶湧,海水在沸騰!
是不是餘旸覺得不舒服,不夠快樂,鄭栖的手往下游離,握住餘旸,上面沾着些許濕濡,還好..…..不像毫無快樂,他微微閉上眼,說:“我幫你一下吧。”
說着,收緊手心,上下移動着,還時不時松開手,用手心抵住餘旸最敏感的頂部,包裹,用力,再松開,餘旸在他懷裏輕微抽搐,低低地喊了一聲‘可以了'。
鄭栖閉上眼,手裏的動作還沒停,濕濡感加重,再一用力,餘旸蜷起身體,語氣間帶了點責怪:“你有手繭,嘶——”有個冰涼又堅硬的東西一直膈着他。
鄭栖很輕地笑了。
“你的手!”餘旸不滿地推他:“不弄了......”鄭栖睜開眼,餘旸已經起了反應,好像還差那麽一點,他包裹住那個地方,放在手心揉捏着,再松開,一股熱流終于沖到他手上,随之而來的是餘旸的推搡:“你的手弄得我好疼……
“是婚戒。”
鄭栖說。
餘旸擡起眼眸,鉑金戒指光澤很淡,簡約大方的款式,可能跟肌膚相比,再溫潤的設計都難以避免冰冷、堅硬。
戒指當時是誰買的?記不起來,反正結婚很匆忙,去民政局領完證,倆人各拿一本證件,這事就完了。
噢,有在神父面前宣誓,觀禮者是親友。
當時覺得能跟鄭栖結婚就好,覺得就能知足,沒有任何遺憾。
今日初嘗滋味,才明白‘貪心’為何物,尤其戒指套在鄭栖左手無名指上,他就像拽住風筝那根線,揚起游艇那張帆,餘旸抱緊鄭栖,伏在他肩頭呼吸,呼吸要輕,再顫抖一下,聲音恐怕就會哽咽——走了好遠、好遠的路,終于可以歇一歇。
良久,餘旸才說:“你之前都不戴。”
鄭栖攬住他的肩膀,“以前沒離家那麽遠。”
兩個人肌膚相貼,餘旸撫上他的背脊,觸碰到一處肌膚不平:“這是什麽?”他微微擡起頭,借着昏暗的光線,他看見鄭栖手臂後側有道傷疤,靠近手肘的位置。
鄭栖輕描淡寫地說:“摔的。”
“你也會摔嗎。”
“職業選手必經的,”鄭栖目光釋然,望着天花板,“摔多摔少罷了。”
餘旸眼眶濕潤:“疼嗎。”
“——不疼。”
鄭栖收攏手臂,拍着餘旸的後背,像是在安慰他:“都好了。”
餘旸控制住氣息,将情緒慢慢消化下去,倦意仿佛也來了。
鄭栖陪他睡了一會兒,但他實在覺得口渴難耐,這才記起今天忘買礦泉水,再燒水恐怕來不及,他又是個急喉嚨,渴了拿着礦泉水直灌。
視線一轉,鄭栖瞧見床頭櫃上放了什麽東西,“你買橘子了?”
塑料袋在空氣裏輕微響着,環住自己的手臂忽然松開,朝另一個方向探去,餘旸微微睜開眼,“是沃柑,不是橘子。”
鄭栖拿出一個,“有點渴。”
餘旸換個了舒服的睡姿,安靜地看着他。
橘皮氣息散在空氣裏,細微的果皮漬‘滋’到餘旸臉上,眼尾下意識收緊,眼睛感受到一陣輕微酸澀,再睜眼,他發現鄭栖剝橘子還挺認真,橘子皮沒斷,果皮連在橘梗處。
掰開橘子,鄭栖正要給自己解渴,忽然低眸笑:“你吃嗎。”
餘旸趴在枕頭上,輕輕搖頭,眼角帶着笑意,就這麽看着鄭栖。
鄭栖大快朵頤起來,腮幫子鼓鼓的,還能聽見輕微的咀嚼聲,“挺甜。”
“沃柑是比較甜。”
餘旸說。
鄭栖說:“不一樣嗎,”他手裏掂着果皮,“都是橘子。”
“沃柑和橘子不一樣,”餘旸給自己蓋上薄毯,躺在鄭栖身旁,“我喜歡吃沃柑,所以買了好多。”
“真的不吃嗎。”
鄭栖看着餘旸,他手裏只剩兩瓣了。
餘旸說:“我在車上吃過。”
鄭栖遞了一瓣到他嘴邊:“真的很甜。”
說着,讓他張嘴。
餘旸這才吃下去,橘汁飽滿,果肉鮮嫩,好像比大巴上吃的還要甜。
沃柑有籽,吃着吃着,就得吐出來,鄭栖的手忽然靠過來,裏面積攢了不少籽,示意餘旸吐到他手心。
兩個人就這麽靠在一起,分享完一個沃柑,鄭栖摟住餘旸,另一只手稍稍攥緊,用力,果皮帶着籽‘嗖’一下飛進垃圾桶。
還挺準,鄭栖嘴角上揚,笑容輕松。
空氣裏橘皮味彌漫,混着鄭栖身上的體溫,餘旸覺得沃柑好像要熟了。
床上一片淩亂,吉他被擠到角落,還好能抵在牆面上,不然‘哐’一聲摔下去,鄭栖該心疼了。
他這個人比較敝帚自珍,自己的東西越舊越喜歡,用的時候通常沒那麽愛惜,真要失去了,才知珍貴。
——鄭栖以前寫在作文裏的話。
手機在床頭櫃上震了震,鄭栖拿過來看,是隊友發的微信,問他們倆在哪兒,晚點大家一起吃個飯,招待招待鄭栖的家屬。
鄭栖笑了,回消息前問餘旸:“晚上有聚餐,去嗎。”
“去啊。”
餘旸睜開眼,眸光明亮,他忽然想起什麽似的,“周末你們有訓練嗎?”
鄭栖飛快點擊手機屏幕,像是沒聽清,‘嗯?’了一聲,又說:“哦,周末訓練少一點。”
發完消息,他收回手機,“你來了,駱教練肯定拿我沒辦法。”
兩個人相視而笑,都舍不得移開視線,又禁不住長久對視,只好移開目光,保留那份心照不宣。
出發前,鄭栖想洗個澡,問餘旸要不要一起,餘旸沒說話,但浴室的門沒關緊,他赤腳走過去,推開門,耳畔水流聲越發明晰,潮意在上方湧動,海洋礦物氣息頓時撲面而來,原來是運動款沐浴露。
浴室門重新合上,裏面傳來此起彼伏的換氣聲。
是了,愛與欲只稍加糾纏,從此割舍不下。
鄭栖下午請假來見餘旸,這個時間出發天色尚早,只是雨還沒停,他給駱教練打電話:“車鑰匙呢?行,借我用一下——”說着,他帶好房門,示意餘旸準備走了。
雨天賽道空曠,餘旸跟着鄭栖往側門方向走,原以為兩個人要戴上頭盔,在細雨中騎行狂歡一陣,享受片刻肆意滋味。
‘滴滴’一聲,前方有雙閃,是一輛吉利SUV,這車不貴,性價比高,居家出行常用,鄭栖拉開車門,“走吧。”
餘旸坐到副駕駛室,系好安全帶,擡眼瞧見擋風玻璃前有三個彈簧玩偶,每個玩偶臉上嵌上照片——标準的一家三口,左邊笑意溫和的男人讓餘旸覺得眼熟,哦,是駱教練。
“去哪兒?”餘旸問。
鄭栖放下車窗,偏頭看着後視鏡,開始倒車:“去熱鬧地方轉轉。”
他們居住地所在的省份經濟發達至極,還有什麽地方比那裏更熱鬧,餘旸看向車窗外。
“笑什麽啊。”
鄭栖瞟了他一眼,專心看着正前方。
餘旸清了清嗓子:“沒什麽。”
車子往南行駛,天空依然灰燼至極,空氣卻特別好,鄭栖專心開汽車的樣子讓餘旸想笑——世人常勸風塵人士歸良,更愛豢養猛獸,倒也不是多戀風塵、多不怕死,是想逆天意,求‘特別’二字給自己,覺得自我加冕與衆不同。
他不這麽想,鄭栖想怎麽樣就怎麽樣,他是雄鷹,何必折他翅膀。
但他居家開車的樣子真的好好笑,以前怎麽沒發現啊。
風順着車窗縫隙吹進來,誰也沒說話,電臺在播放養生秘方,餘旸覺得幸福又安心。
行駛三十多分鐘以後,車子停在商圈的停車場,餘旸松開安全帶,“要逛商場嗎。”
鄭栖說:“這裏有條好物街,手工品居多,還挺有意思。”
“聚餐是幾點。”
餘旸問。
鄭栖按亮手機:“七點半,他們吃飯晚得很,不用擔心。”
餘旸‘哦’了一聲,等鄭栖鎖好車,挽着他的胳膊朝商城方向走去。
自讀書時候起,餘旸家裏挺深藏不露,是成年後實現零花錢自由,他花錢買下一堆東西,剛開始還挺開心,越多越覺得空虛,他總是很好奇,為什麽鄭栖穿什麽都挺耐看,用東西講究性價比。
可能……暴發戶有暴發戶的煩惱叭。
餘旸悶悶地想。
鄭栖平時購買欲很低,但碰到鐘愛之物,特別舍得花錢——比如他陸陸續續換的車、倒騰的機車配件,其餘生活用品還挺簡約。
跟他一起逛街,餘旸好像沒那麽多東西想買,是逛到匡威店,恰逢商城周年慶,餘旸讓鄭栖試,鄭栖個子高,穿高幫帆布鞋挺好看。
“買嗎。”
餘旸問他,将自己試鞋的那只腳并過來,跟鄭栖的腳踝相靠,“還行,我覺得。”
鄭栖點頭,跟店員說了什麽,過了一會兒,兩雙鞋已經打包好。
餘旸好開心:“我想現在穿!”說着,他換好鞋,将自己來時穿的那雙鞋放在盒子裏,湊在矮鏡前照了照——白色帆布鞋,經典款,跟鄭栖那雙黑色好配。
鄭栖沒換,耐心地等在一旁。
步行街在商場外,倆人順着電梯下來,朝東門方向走,這時候天色漸晚,窄街亮起星星點點的燈光,不少人穿梭其中。
餘旸牽着鄭栖的手,看到不少竹藝手工品,他買了竹蜻蜓,是真的手工編織的蜻蜓,手藝人将蜻蜓編得栩栩如生,飛翅上揚,兩只眼睛還點了顏料。
這時候鄭栖的手機震了震,是隊友,問他們在哪兒,準備過來吃飯了。
餘旸好像聽見了,小聲說:“走吧,咱們。”
雨點落下來,兩個人撐傘往前走,地上有深深淺淺的水窪,餘旸有點後悔換了鞋,現在踩一腳下去,肯定濺得鞋面髒亂不堪,鄭栖見他步伐猶豫,從傘裏走出來,張開雙臂:“來吧。”
餘旸望着他笑:“你說的啊,別反悔。”
“快點吧。”
鄭栖催他。
餘旸撐着傘,手腕上還挂着一袋手工品,面前有水窪,他搖搖晃晃地走過去,擡腳,鄭栖将他從正面抱了起來,餘旸順勢用腿環住他的腰,還把傘舉得高高的,免得鄭栖淋到雨。
聽見餘旸愉快地哼起歌,鄭栖揚起下巴:“叫爹。”
怎麽這種抱很爹嗎,餘旸推了推鄭栖的腦袋,往他肩上一拍:“我是你爺爺——”說着,鄭栖驟然松手,餘旸整個人墜下去,惹得他‘啊嗚’亂叫,就在即将落地之前,鄭栖忽然接住他,餘旸像樹袋熊一樣往他身上爬,還把鄭栖抱得緊緊的。
“誰是爺爺?嗯?”
餘旸‘哈哈哈’地笑起來,“不知道不知道,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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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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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