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偷雞不成

到家時,雲正早就回來了,見到雲初微空着兩手,有些不解,“微微,你今日去鎮上沒買到喜歡的東西嗎?”

雲初微順勢點頭,“暫時沒瞧上,改天再去就是了。”

雲正輕舒眉頭,“快過來吃飯吧!”

雲初微沒說什麽,淨了面就過去東屋。

東屋外有一間小抱廈似的屋子,緊挨着主房和廚房,專供吃飯用的。

雲初微過去的時候,鄭氏已在裏頭就坐。

這頓飯是鄭氏親手做的。

見到雲初微,鄭氏馬上聯想到早上之事,眸中快速劃過一抹恨意。

雲初微淡瞥鄭氏一眼,翹了翹唇沒說話,這個女人大概是早上真被打擊到了,故而往臉上撲了厚厚一層粉,愣是把那幾個小顆粒給蓋得看不出來。

然而這個時代的香粉并不防水,鄭氏先前一直在廚房裏忙活,沒發現自己面上的妝已經被熱氣熏蒸花了。

雲初微是個“人若犯我我必十倍還之”的人,但也分情況。眼下鄭氏看她的眼神雖有些兇巴巴的,可念在她忙活了一頓飯的份上,雲初微便也大度些,暫且不與她計較。

見到雲正進來,鄭氏斂了面上戾氣,轉瞬化身溫軟小綿羊,“相公快這邊坐。”

雲正坐下後,詢問了幾句關于雲初微今日去鎮上之事,雲初微只道自己沒看上喜歡的東西故而随便轉轉就回來了。

雲正不疑有他,“想是鎮子太小,東西也不多,微微,改天爹親自帶你去縣城,咱去那裏買,如何?”

鄭氏捏筷的手緊了些,“老爺,微姐兒不過是這段時日在家過分憋悶今兒才想到要去鎮上散散心的,沒買到就沒買到呗,又不是什麽要緊的東西,您要得下田還得打獵,多忙啊,哪裏抽得出空閑來陪微姐兒去縣城?再說了,縣城大,人流混雜,萬一微姐兒要出點別的事兒,您還不得擔心死?”

雲初微聽得出,鄭氏是不想雲正把銀錢都往她身上花,剛好她近段時日也不想去縣城,索性笑說:“太太此言有理,縣城人多,我又剛恢複沒多久,不太适合長途跋涉去那麽遠的地方,爹您就別操心了,我若真的想去,定會跟您說的。”

Advertisement

“那好。”雲正點點頭,“咱們吃飯。”

與鄭氏的眼神官司到此為止,雲初微暗暗失笑過後拿起筷子開始吃飯。

梅子一直把雲初微要自己動手做面脂的話放在心上,故而翌日早早就起床了。

伺候雲初微梳洗過後笑嘻嘻問:“姑娘可還記得昨兒說過什麽話?”

雲初微一愣過後笑開來,伸手點點她的額頭,“你這鬼靈精的小丫頭!”

梅子嘿嘿兩聲,“需要用到什麽,姑娘只管吩咐,奴婢馬上就去準備。”

雲初微想了想,問她,“有沒有蘆荟?越新鮮的越好。”

梅子撓撓腦袋,一臉納悶,“何為‘蘆荟’?”

雲初微眯眼,莫非這個世界并沒有蘆荟?還是說,蘆荟有別的喊法?

自腦海裏搜索了一圈關于蘆荟的別名,雲初微道:“我說的這種東西,葉子特別厚,上面有小刺,裏頭的瓤子為半透明微黃色,又叫象膽,有沒有?”

雲初微一說象膽,梅子雙眼登時就亮了,“隔壁吳嬸家門前栽着一盆,與姑娘說的很是相像,您要不親自去瞧一瞧?吳嬸和咱們家有往來,關系也好,姑娘若真需要這東西,只要您說一聲,吳嬸不會不給的。”

雲初微随着梅子去了隔壁吳嬸家,确定那東西就是蘆荟之後非常客氣地和吳嬸打了個招呼并說明來意,吳嬸家有兩個兒子,她一直想要個女兒,奈何肚皮不争氣,因而平素把對女兒的那份喜歡都落到雲初微身上來了,聽到她想要門口那盆象膽,吳嬸二話沒說就點頭同意。

“微姐兒,有空來我們家坐。”

吳嬸笑着向她揮手。

雲初微謝過之後笑笑,“嗯,會的。”

主仆兩個捧着那盆蘆荟回了西屋。

吩咐梅子找來紗布放于沸水中煮過之後晾幹,雲初微取來一個小陶罐和一把刀,先切了蘆荟根部倒置,待裏頭的大黃素流出以後再用清水沖洗,随後去皮。

梅子雙眼一眨不眨地盯着雲初微手中的蘆荟,滿面驚奇,姑娘真能用這東西做出面脂來?

剛取下來的蘆荟非常鮮嫩多汁,那剔透瑩潤的瓤子讓雲初微忍不住感慨,不愧是純天然無污染的植物,瓤子竟比她前世見過的所有蘆荟都要漂亮,汁水滿滿,一看就營養極高。

剔淨瓤肉上面的筋,雲初微将其放入小陶罐內,一遍一遍地用幹淨水浸泡沖洗瓤肉,一刻鐘後倒了水取出瓤肉,放入已經簡易消過毒的紗布內搗碎,讓濃稠的汁液流入陶罐。

鮮榨出來的蘆荟汁是不能直接往臉上塗抹的,必須經過一定的加工以及凝凍才行,然而這裏沒有冰晶形成劑和乳化劑,唯一能讓蘆荟汁凝凍起來的,只有油脂。

雲初微蓋好陶罐的蓋子以防灰塵落進去,問梅子,“廚房有哪些食用油?”

梅子答:“有豬油,芝麻油和杏仁油,姑娘要哪一種?”

“杏仁油。”雲初微道:“你去取些過來。”

梅子很快就按照雲初微的吩咐舀了一小勺杏仁油過來,雲初微将杏仁油倒進蘆荟汁裏不斷攪拌,待兩者混合以後才長籲一口氣,坐在小杌子上微微喘息。

梅子緊張問:“姑娘,如何了?”

雲初微沖她笑笑,“咱沒有做面脂的專業工具,只能暫時做簡易的,待凝凍以後差不多就能用了。”

這個簡易的蘆荟膠只是初步試驗,若真有效,後續她還會改進配方,盡量往高端方向靠近,若不成功,便只能另尋他法了。

主仆二人的對話被躲在外頭的翠兒盡數給聽了去,回到東屋,翠兒便把雲初微的原話告訴了鄭氏。

鄭氏一聽這小蹄子竟會自己做面脂,當下又是好奇又是嫉妒。

翠兒眼珠一轉,壞主意出,“太太,那盒東西被她們藏到背陰的柴房去了,要不要奴婢去偷偷弄一點來?”

鄭氏眯了眯眼,冷笑一聲,“你仔細着些,別被她們發覺了,我倒要看看,雲初微這個鄉野村婦能做出什麽稀奇物事來。”

當天夜裏,翠兒就輕手輕腳去了柴房,把雲初微的那罐蘆荟膠給偷偷抱回東屋。

鄭氏接過打開以後,見到裏頭半凝凍的晶瑩剔透蘆荟膠,雙眼一亮,忙取了些出來搽在手背上緩緩推開。

蘆荟膠比她用過的任何面脂都要有效果,搽在手背上就跟裹了一層瑩潤剔透的水晶似的,潤滑無比,氣味也清淡好聞。

鄭氏立刻就喜歡上了,吩咐翠兒,“再多取些出來,我往臉上試試。”

次日。

雲初微還沒醒,就聽到外頭傳來鄭氏尖銳的叫喊聲,“雲初微你個害人精,給我滾出來!”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