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 馬致遠的撲朔過往
“什麽？馬致遠還有兒子！”早餐桌上，小紅父親的一席話差點沒讓我被魚湯嗆住：“等等，這到底怎麽回事，為什麽警局的檔案完全沒有這方面記錄！”
是的，清晨出門之後，我和司靖左轉右轉拿不定靠譜的問詢目标，突然眼前道路邊的小飯鋪吸引了我注意，用司靖的話說，我是被小紅那個狐貍精給勾魂了，所以才屁颠屁颠往跟前湊。
女人間的情感來的太快就像龍卷風，說起來，我與司靖就之前第一天到海島上吃夜市時見過小紅一面，當時司靖聊得比我還歡，後來就因為我加了小姑娘微信，這司靖就對小紅充滿了敵意，至此不絕。
小紅父親，也就是這個早餐鋪的老板聞言哈哈一笑：“可能因為馬致遠的小兒子是在島上生的吧，他是早産兒，從一出生就住了保育箱，為此馬致遠還在洛南花重金聘請，給島上建了個醫療站。哦，就是現在秦悅的那個診所，要知道，當時我們鎮上連個赤腳醫生都沒！”
“馬致遠的兒子叫什麽名？後來怎樣了？”我急忙求問。
小紅他爸歪頭想了下：“哦，對了他有個小名叫囡囡，因為一開始檢查是女兒，所以就取得是個女兒名，後來小孩子命途多舛，一直也沒顧上取名！
後來聽說是夜裏發重病，小娃娃連同保育箱連夜送去城裏搶救了，再後來那醫生和小娃娃都不見了，馬致遠諱莫如深，大概率是死了！”
“死了！”我的情緒低落下來。帶着最後一點希冀：“叔，你見過馬致遠這人嗎？他為人怎麽樣？”
“何止是見過！”小紅他爸臉上撲滿一層朝霞：“他可是我們鎮上的大名人，享譽海外的大音樂家，而且自他衣錦還鄉後，着實給鎮上辦了不少好事，醫院不說，他還出資建了學校，超市，旅游度假公園，乃至很多海上項目都是他提出來的！
當時我們鎮上大家都還是靠賣魚為生，那日子多苦啊，一年到頭腦袋拴在褲腰帶上也掙不了幾個子，多虧是他，又是宣傳，又是包裝，光在島上組織音樂會都組織了七八十起，全部都是義演，就只為宣傳古浪島。
可惜啊，人家都說好人不長命，這話不假，就是這樣一個人，死在了我們古浪村改村為鎮文件下發的前三天。不過大家心裏有他，逢年過節時，基本上哪家都會給他多擺雙筷子的，也是感激他讓大家過上了好日子！”
一旁司靖聽得眼淚都下來了，我倒沒那麽煽情，等小紅父親話講完，剛忙插入一句：“我方才有留意到你說他是享譽海外的音樂家，實不相瞞，這是我第二次聽到這樣的評價了，能否問一下，你怎麽知道他享譽海外呢？”
這話問的太唐突，連司靖都從身後猛拽了我一下，生怕我這出言不慎把人給得罪了。
但是小紅父親聞言并沒生氣，反而朗朗一笑：“當然啊，我們小鎮上人人都見過，每年都會有很多的外國游客不遠萬裏跑來聽他的音樂會，而且他這都死了十年了，到現在也有很多慕名來吊唁他的，這還不算享譽海外？”
等等，有問題！我和司靖四目相對了一下，各自都看出對方眼中的驚色，不對，如果國內有這種規格的音樂家，不該業界沒有任何消息，而且能夠吸引外國友人不遠萬裏來聽音樂會，甚至身死後還專程來調研，這絕對得是傳統大師之上再加一等！
別說馬致遠死的時候只有四十歲不到，任何一個想要在某個領域，尤其是藝術領域有所建樹的大家，哪個不得侵淫幾十年專業知識以上，所以這個馬致遠不會是“自封”的吧！
Advertisement
“最後一個問題，馬致遠是不是只有鋼琴一門收入？”
小紅他爸楞了一下，語氣略有不滿：“這個身份還不夠嗎？我不都說了，他之前一直是在海外演出的，掙了一筆不菲的收入之後，衣錦還鄉，然後修了別墅，改造了小鎮，造福一方，是個真正有良心的古浪人！”
我終于知道問題出在哪裏了！如果小紅父親所說屬真，馬致遠僅僅憑借在海外彈了幾年鋼琴就能攢下過千萬的資産這絕對是天方夜譚，就算是國家一級鋼琴大師也不敢有這份倨傲！
藝術家，尤其是音樂家，并不是個高收入行業，尤其是對于年輕還活着的藝術家，資歷淺，名聲小，就算你在悉尼歌劇院彈琴，并且場場爆滿，你也要被劇院抽去過一半的收入，數千萬，在短短兩三年的功夫，這是天方夜譚！
或許這就是那個鋼琴下的暗格的作用了，古浪鎮的居民自給自足與外界接觸不深，所以才會篤定的相信，這個馬致遠是古浪鎮的大英雄，而今分析來看，英雄或許真是英雄，但他一定不是專一從事藝術家行業的。
這個消息，在我和司靖的有心問詢下，很快得到了島上衆多上年紀居民的确認，看來當初馬致遠真的是這樣成名的，不止如此，我們還探聽到了一件更令人吃驚的消息。
馬致遠、齊榮中、田輝、趙石強、大牛和範楠他們六個人年紀相仿，從小穿着開膛褲玩大的，後來馬致遠出門闖蕩，回來後盡管對這個四個童年玩伴依舊很好，但可能是金錢地位上的差別，幾個人在一場酒席間鬧掰了，而後很長的時間裏，他們幾乎見面也不說話。
所有的信息都被收集了，現在唯一的問題是，怎麽來把這線索串起來，從而推理出真相，到目前為止能夠服衆的鎮長選舉人還有兩位，齊榮中和田輝，如果那個兇手真的是來自選舉的便利，那麽兩人中至少還要再死一個。
不過我唯一疑惑的只有一點，兇手為什麽要如此大費周折的在現場留下那張鮮血寫成的音符，當初我查探大牛死亡的現場時，已經覺得這個兇手很奇怪，他并不着急殺死大牛，而是在房間中踱步了很久，才實施殺人，當時大牛距離那個能夠擴遍全鎮的話筒距離很近，可他為什麽等着被殺呢？
